笔趣阁 > 公孙小刀 > 第二十二章五青噬

第二十二章五青噬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方落地,他已叫道:“快走,此地不安全。”三人又朝另一头自认为安全方向奔去。

    没了问:“如何?”

    “行不通!”小刀儿道:“一上空就会被利箭封死,而且雾区也广。”没了道:“那只好混入他们那堆人里面了。”

    苏乔道:“别为我担心,到时我会小心些。”

    没办法中的办法,他们只好找对手突袭了。

    只行十余丈,已发现脚步声,三人伏于地面,等待来人。脚步声渐近,至少有十余人。

    没了等到瞧见了黑腿,方自冲向前,双手狠狠地劈了过去,这一劈,最少有七条腿被劈断,唉叫声传出时,他已截向敌人穴道。

    “敌人在这里”

    一群人已吼叫起来,反攻没了。

    小刀儿和苏乔赶忙奇袭,只听一阵强风掠过,一切又已平静。

    那些人已全被放倒。

    没了登时计上心头,得意道:“我看也不用混入他们行列,像这样鬼摸鬼的偷袭下去,他们再多人也不够看!”

    小刀儿道:“要是他们撤退呢?改用其他方法,我们还是混在雾中,没法离去。”

    苏乔道:“就这样,先搅乱敌人队伍和心态,然后再伺机脱逃,如何?”“好吧!”

    小刀儿三人又摸往他去,依然施以突袭,干脆没了已大叫出声,以引敌人上勾。

    突然,他们碰上了棘手货没了往前一扑,已发现对手十分敏捷,只一闪就闪了开去。

    那人冷笑不已:“看你往哪里逃!”

    听声音是金鹰,他的三节棍已扫向没了,一举另一头又劈砍而去,啸声大起。

    忽又有数人掠向此处,依其掠身破空速度,不难猜出全是一等高手。

    小刀儿轻喝,分别拦向来人,苏乔也不落后,短剑出鞘,截拦而去。

    不见身形,已然听到劈啪、叮当响声不绝于耳。

    此种全凭听觉、触觉的打斗,得真要有两下子不可。

    “妈的,你敢砸我?”

    没了左腿被棍扫一记,疼痛难挨。他也不客气,劈向金鹰左手腕,硬将他手腕给劈肿,差点就碎了骨,也将其攻势给遏止,蟠龙腿已踹了过去。

    忽然另有一道掌劲拦向没了,替化了金鹰,出手之快,连没了都感到意外,不得不撤招,先退后半尺,以求自保。

    然而此人穷追不舍,不但掌劲,连剑势也划了过去,非得将没了制服而后始甘心。

    没了左腿受伤,行动有所不便,想窜往左侧,已稍嫌过馒,而金鹰三节棍也已同时罩向他头顶,来路十分凶恶。

    没了苦笑,只有从两者选择其一,掌劲已劈向长剑,准备硬挨金鹰一棍。他叫道:“小刀儿,我不行啦!”

    小刀儿此时正封退使用点穴撅的木鹰,闻言大惊,喝道:“快撤功落地!”没了和他似心有灵犀,也不管敌方剑棍何等强势,突然散去功力,倒在地上,若无其他突变,他这一倒,恐怕就要脑袋开花,肚破肠流,永远起不来了。

    突地虽在雾区,仍可见着因速度过快,而泛起之青光,直射向长剑及三节棍,叮然轻响,很快己将棍、剑打偏。不但如此,已传出两声闷响,对方手掌已被飞刀剌中,无法握住武器,缓缓弃兵刃而退。

    “看飞刀!”

    小刀儿突然大喝,整个人已掠向没了。

    猝地,敌人却全往地上趴,一致的声音,就像训练有素的军队,整齐化一。“快走,苏乔!”

    小刀儿挟起没了,也通知苏乔撤退,又往另一雾区窜去。

    蓦然“嗡嗡”地如蜂鸣般声音,朝小刀儿消逝方向追去。小刀儿知道是火鹰的风火轮,立时滚身落地,摘起树枝,准确地穿入风火轮中空洞中,再一个甩手,改变其方向,转追对方。

    火鹰似已察觉风火轮变了方向,自己在雾中又没把握接住,不得已叫道:“快躲,风火轮回头了。”

    众人又是四处逃窜,尽量躲在树干后面,以免遭了殃。

    突地,风火轮已落地,像只破脸盆在打转,锵锵响个不停。

    先前用剑攻向没了的正是绿金福,他己伸出左手拾起长剑,道:“火护法,在雾区少用飞轮,以免伤了自己人。”

    方才那一记倒转飞轮,像极了小孩在玩冲天烟火,却不小心地射错方向,被冲天炮追着跑,弄得他们十分尴尬,尤其是火鹰,他已红着脸拾起风火轮,哪还有胆再发?绿金福道:

    “照此下去,吃亏的仍是我们,不如把雾散去,以明对明。”金鹰道:“如此一来,必能将歹徒成擒,因为那和尚已吃了我一记三节棍,逃不远。”

    说散雾就散雾,诺大的雾,他们如何散?他们只在雾区每半里处摆下一种淡红色烟雾筒,等烟雾冉冉上升,碰上白雾,立时将白雾带向空中,然后以阳光热能汽化成无形。

    小刀儿他们突见红烟,起先是以为毒烟,但又见雾群往上空飘,而渐渐变淡,心知敌人有意散去浓雾。

    苏乔苦笑道:“雾一散,我们再也没有东西可掩护了。”

    小刀儿道:“也好,说不定如此可以找到方法而逃离此地。”

    他知道雾散了,对自己更不利,但又无法阻止,只好说些安慰的话,来安慰两人及自己。

    没了就没那么风雅含趣了,他叫道:“别在那里苦中作乐,想办法快溜吧!”

    小刀儿问:“你的脚”

    “没关系,是肿了点,不过要拼命,我可不含糊,走路更没话说。”

    定是要走,就不知如何摸对方向,三人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倏地,他们己察觉有人靠近,连忙闪入一堆花丛中,以窥来者何人。

    绿衣绿衫,甚至皮肤都有些被衣衫映出绿绿的光泽,来者是君儿。

    她如逃避敌人追踪般潜向小刀儿附近,细声叫:“你们快出来”

    小刀他们三人对望一眼,不知君儿此举为何含意。

    没了道:“准没好事”

    “小刀儿,你快出来,迟了就来不及了!”

    小刀儿只觉得君儿好像有事在找自己。

    他道:“出去看看也好,躲也不是办法!”

    三人已走出花丛。

    绿君儿见着小刀儿,复又瞧向苏乔,不多说,已招手道:“快跟我来。”没了冷眼道:

    “去哪里?跟你回地牢?”

    “不是我”君儿呐呐不知如何说:“我带你们出去。”

    “呵呵,良心发现?”没了鄙夷道:“骗子的话,一向是最好听!”

    “真的我”君儿也着急了。

    小刀儿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迟迟不敢移步。

    君儿比他们更急,突然奔向苏乔:“苏乔姊姊,快跟我走,我告诉你董仟的秘密。”

    董仟又有什么秘密?苏乔乍听楞了一下,已被君儿拉着走。

    小刀儿和没了对望一眼,无奈苦笑,也跟了过去。

    雾将散去,只留淡淡红烟。

    绿君儿果然将他们带出迷阵,已经躲入另一座山谷之中。

    她为何突然会有此举?没了已道:“真想不出,你也会良心发现?反将我给弄糊涂了。”

    他坐在溪水边,天寒地冻,也脱下左鞋,将肿胀紫黑的左脚浸入冷水中。君儿依然道:

    “我只是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们”

    没了瞄向她,冷道:“对不起就没事啦?神丹妙药你还是想要,对不对?”“我

    我”君儿禁不住内心煎熬已哭咽起来。

    她何尝不想要灵丹?只是这些药又是小刀儿想治父亲的丹药,夺与不夺,都十分令她难以下决心。

    小刀儿也是不忍看她如此,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丹药只有一副,给了别人,自己就没了,爹的病也好不起来。

    啜泣一阵,君儿心情方好过些,她道:“药是你们的,我不该夺取。”

    “可是”小刀儿轻声想说,却不如该说什么才好。

    “一切都是命!”君儿深深吸气,平静一下心情道:“我会另想办法的!”想起自己装病时,小刀儿如此百般照顾,甚至不惜以雪神丹相救,内心就无法平衡而内疚万分。

    “多谢绿姑娘。”小刀儿也不知道谢是对还是错,也许如此可以减轻一些心灵的负担吧?没了道:“这才像话,有困难你说出来,大伙儿总是朋友一场,不帮你帮谁?总不能胡乱骗得人家团团砖,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君儿歉然道:“我知道我不该,但我没办法,原谅我。”

    没了道:“也不必说原谅了,今后你是天鹰崖,我们是公孙府,似乎已成了敌对,虽然难过,却也是没法子的事。”

    此事十分现实,若情况不变,他们之间仍会形成对立之局面。

    苏乔也感到一丝悲怆,道:“绿姑娘,这事以后再说吧,你方才不是想说董仟的事情给我听?”

    小刀儿和没了早就觉得苏乔和天鹰之间有某种关系存在,否则她也不会冒险地阻止没了去伤害天鹰,如今加上董仟,事情似乎更复杂,两人已沉默,想听个究竟是何道理。

    君儿怅然道:“你所喊的什么董仟,是何人?”她想了解苏乔知道多少。苏乔叹道:

    “我虽对着你的爷爷喊,但事实上喊给天鹰听的。”

    “你已知道天鹰就是董仟?”

    “只是猜想,不敢确定。”

    君儿抬头远眺皑皑雪山山峰,似乎在下决定:“不错,天鹰就是董仟。”苏乔闻言,突如被敲了一记,立足虚浮,就快昏倒于地。

    小刀儿赶忙扶着她,急道:“苏姑娘你不要紧吧!”

    苏乔强自镇定,立了身躯,淡然一笑,道:“没关系,我只是感到意外而已。”

    任谁都可以看出,她的意外是十分严重。

    为何她乍闻天鹰真的是董仟,含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呢?君儿又说出更惊人的语言:“他也是我爹!”

    没了如被人抽了一鞭:“什么?你是天鹰的女儿?”

    君儿肯定地点头。

    苏乔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抓紧君儿,那份讶异神情,就如笨书生突然中了状元般,不是高兴,而是根本不敢接受这事实。

    难怪君儿要千方百计为天鹰弄药,难怪她在天鹰面前能来去自如虽然仍像属下称呼,但言行举止,根本就没那个味道。

    以前小刀儿还以为她是金福的孙女,才享有这种特权。原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他已问:“那你爷爷,也就是天鹰的爹了?”

    君儿摇头:“不是,金福爷爷以前是我爹的忠心仆人,一直伴在爹身旁,我也一直在他身边长大,才叫他爷爷。”

    没了急问:“那你爹董仟找寻灵药,是为了治自己的病?”

    君儿咬咬嘴唇,终于还是点头了:“不错,自我出生以来,就只有瞧见爹的病容。”

    小刀儿感伤道:“刚才我抓住他腕脉时,己经明白他武功尽失,也己明白他编出的九灵叟师父是假的。”

    他又问:“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时好时坏,就像上次在地牢他明明是病容满面,却突然间精神焕发,好似可以推倒一座山似的”

    君儿叹道:“那时我爹服了药,药效可以支持他一段时间,只是必须愈服愈多。这无异于饮鸿止渴,愈服愈糟。”

    小刀儿问:“没有其它的方法?至少他可以不服此药啊!”“没办法!”君儿悲戚道:“有时候,他必须扮出庄严像,虚虚实实,才能使人臣服。”

    小刀儿问:“听说他跟柳西风对过掌,这又作何解释?”

    君儿怅笑道:“对掌的是我爷爷,当时他们已相互换了装束。”

    难怪紫衣人寸步不离天鹰,原来是有此互换的秘密存在。

    苏乔问:“金福的武功,也是你爹教的?”

    “嗯!”君儿道:“我的也是,我爹虽然武功尽失。却仍知道如何授予别人。”

    小刀儿问:“你爹当真六脉百穴俱都被毁?而毁你爹的人,也是六大门派?”

    君儿有些怒意道:“若非我爹受此重伤,六大门派又怎能奈何我爹?可恶六派掌门,全是挂羊头卖狗肉,欺世盗名之辈。”

    苏乔淡然道:“你能说明白些吗?”

    “以前我爹武功很高,只是嫉恶如仇,得罪不少江湖人,后来六大门派联手,将我爹六脉百穴和筋骨都挑断,然后丢入万丈深渊,不但如此,还说我爹是恶徒,企图替他们杀人找藉口,后来幸好金福赶至,以绳索垂入深渊,才救起我爹。”

    苏乔闻言,喃喃念个不停,眼睛已含泪。若仔细听,可听出她念的是:“多么希望当时金福没救起他。”

    为何她会如此自言自语呢?君儿问:“对了,苏姑娘,你怎会知道我爹的名讳?”

    “我”苏乔欲言又止。

    君儿又问:“你又怎会我家的功夫呢?”

    苏乔不敢启口,怅然地瞧向小刀儿,说不出之悲戚与愁侧。

    小刀儿静静瞧视她,淡淡地说:“他就是你所说的神鹰?”

    “嗯”苏乔流下泪来,突然激动叫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还活着,我更不知道他会变成那样子,我没有骗你,我没有利用你去杀人,以前的神鹰不是这个样子!”

    她已别过头,掩脸啜泣起来。

    在她心目中,神鹰就像一位正义英雄之偶像,她心甘情愿为神鹰复仇,更心甘情愿地崇拜神鹰,所以她才邀小刀儿,废了无怨老人及圆空大师的武功。

    谁知道神鹰突然活了起来了不但活了,而且却变成如此刚愎自大,野心勃勃,残害无辜的天鹰崖教主?这使她顿时受了严重打击,难怪她宁可让英雄的神鹰死去,也不愿卑鄙的天鹰活着。

    她本可以名正言顺地替神鹰复仇,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告诉小刀儿真像,告诉天下任何人神鹰不是恶徒,如今活生生的神鹰是个恶徒。

    她该如何向天下人解释?她又如何向小刀儿交代?尤其小刀儿又为了此事而被武林视为公敌。

    小刀儿苦笑不已。他又能够说什么?现在连解释的机会都没了,黑锅是背定了。

    他安慰苏乔,道:“我相信以前的神鹰确是如此,否则我也不会替他报仇了。”

    以前的神鹰?多么让人伤心的词句,现在的呢?十足恶徒一个。

    没了也安慰道:“苏乔别哭,你忘了你的外号?苏乔一哭,天下哭?我也相信你不是那种借刀杀人之徒。”

    “你们相信又有什么用?”苏乔悲戚道:“小刀儿,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找那些人报仇,害你蒙上不白之冤,现在却”

    她无法说出内心痛楚和歉意,只有以泪水来发泄心中感受。

    君儿突然觉得自己的爹,是否真的是如此恶徒:“我爹真的那么坏吗?”没了道:“你认为土匪够不够坏?”

    “当然够,土匪杀人不眨眼,抢夺掳掠,无所不为。”

    “那好,你爹招众聚群为王,不时想征霸武林,他又如何?”

    “他是为了报当年之仇”

    “报仇?”没了叫道:“哪有人如此报仇法?”他道:“你爹先养匪徒如巴谷、吴不常之流,然后又纵人掠夺公孙世家洛阳分行财产,复又勾结柳西风攻打公孙府,想霸占公孙世家财产,他和土匪又有何差别?”

    “我我哇”

    君儿也急出眼泪,她一直都认为父亲如此做,都是为了报当年之仇,自己也欣然接受,但现在想起来,那种行径和土匪差不了多少,自己所认定的善恶感,登时遭到破坏,甚而感到这些都是她一手造成。

    现在她也真希望自己父亲是以前的父亲,不是现在的天鹰。

    她哭泣:“我会劝我爹的。”

    没了叹息不已,他知道性格之养成,须经过一段相当长久的时间,三言两浯就要说服?

    谈何容易。

    苏乔强忍哀凄心情,安慰君儿,道:“你回去好好劝劝你爹,好让他回心转意,别一再刚愎自用,那样会害了他的。”

    “我会的”

    苏乔抿抿嘴唇,道:“你刚才问我为何会你家武功,那是因为以前你爹有个密友,就是春神,他们两人曾经切磋武功,后来春神希望我能替你爹报仇,才将功夫传给我,如此而已。”

    她怅然道:“如今你爹已变成如此,也失去了报仇的意义,我也无须再为他而伤害别人,今后你自个要好自为之,今天谢谢你带我们出来,我想我们该走了。”

    绿君儿送走三人,望着影子消逝山头,方自长叹,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一个新的局面。

    此次行动,小刀儿虽然听到此不甚爽快的消息,但他和没了总算不虚此行,夺回了赤眼丹。

    他们直奔雾山,以能替公孙楼治病。

    一路上苏乔都闷闷不乐,神鹰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

    然而事实已是事实,永远也变不了,又怎能去否定它呢?小刀儿也不愿再提此事,只是从她口中略知公孙府的状况,令他庆幸的是秋月寒无恙,而且姑苏慕容父子也助阵,一时之间他想该不会有事,是以欣然前往春神住处,以救治父亲痼疾。

    回到雾山,一切如故,连上次被弄坏的花园,都已整理妥善,淡红的杜鹃花还在冬季里,却也先开花了,一片红嫣源,本该赏心悦目,却让人忘不了子规鸟啼泣的感伤故事。

    园中只见百里奇悠然地在剪修花木,看他那般低着腰,聚精会神的样子,让人感受出他是如此雅致清闲。

    他已察觉有人回来,一抬头,已见着小刀儿。喜悦道:“你们终于回来。”小刀儿急道:“神医,我爹呢?药已找回来了!”

    百里奇笑道:“为了防止你爹发病,我将他带往以前他住的屋子,让他睡着,差不多快一个月喽!”

    没了狡黠笑道:“快一个月?你却做了件轰天动地的事哩!”

    他指的是小刀儿化妆成百里奇模样,捣翻了天鹰崖一事。

    百里奇只有笑笑,他知道若惹了没了,保证没完没了。

    苏乔谈然一笑道:“还是快点治疔公孙老爷的病吧,他一定很痛苦。”

    百里奇频频点头:“对!对!理当如此。”

    苏乔问:“需要我帮忙吗?”

    百里奇见她好像有点累,笑道:“若小刀儿带回来的是真药,其实也不须人手。苏姑娘,你长途奔波,神色不怎么好,不如先休息一下,反正还没正式治病。”

    “那我先告退了!”苏乔转向小刀儿,微微挪动嘴角,道:“小刀儿,你小心些,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小刀儿关心道:“要不要让百里神医先替你诊断一下?”

    苏乔笑道:“不必了,只是赶长了路而已,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小刀儿目送她走向无尘居,方自转头,目光触及百里奇也在以询问的眼光瞧自己。

    他道:“苏姑娘出了点事,让她休息一下也好。”

    没了道:“此事扯来话长!百里老头你还是先救人,找个时间,我再细水长流地告诉你。”

    百里奇轻笑道:“有你解说,保证高潮迭起,言情并茂,扣人心弦。”

    “哪里!哪里!”没了得意直笑。

    百里奇却又补了一句:“可惜都灌了水!可信一分也!”

    “老死头!你爱听不听。”没了霎时眦目瞪眼,像要吃下他一般。

    “听!听!不听可惜,连一分都没得信了。”

    “谅你也不敢不听!”

    没了得意直笑。

    笑声中。他们已走往以前公孙楼所住那栋木造雅屋。

    三人跨进雅屋,左墙床上躺的那是个疯子,衣冠楚楚,髻发齐齐,仙风道骨的神韵,已然脱胎换骨,全然换了形样。

    没了咋舌不已:“果然有点像小刀儿,尤其是鼻子和眉头,简直是一模一样,挺得很!”

    小刀儿笮见父亲,已不再像以前那样邋遢,心神也为之开朗。

    “百里神医,我们何时开始!”“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他转向没了,淡然一笑:“酒能误事,没了和尚,你可要禁酒三日!”

    没了叫道:“笑话!我喝酒从来不醉!误什么事?”

    百里奇道:“不是你误事,而是你的酒香要是剌激了公孙前辈,难保没有反应。为了避免此事发生,你要留下来看,就得禁酒,否则就到远一点的地方,灌倒了都没人会叫醒你!”

    没了“呀呀”张了张口,无奈道:“好吧!戒就戒!反正以后补回来就是,把戏却只能再看一次。”

    他的好奇心仍压抑了酒瘾,决心留下来了。

    他们开始治疗公孙楼,手法和往常一样,利用小刀儿内功催化丹药,以溶合梦魂玉露之毒,并以金针逼穴方式渡出少许毒液,以加强雪神丹之解毒功效。

    百里奇估计此次医疗最少要三天时间。

    公孙飞雾仍关在黑箱子里,接受毒虫咬噬。

    今天已是第四十九天,也是飞雾成功的日期。

    公孙断和飞燕目不转睛地注视黑箱子,总希望飞雾能大功告成。对于公孙飞雾日益转变的眼神,和不时生食禽兽的性格,飞燕不时担心,将来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尤其最近,飞雾肤色已出现一种淡淡的紫斑,却又不知是何征兆。

    阳光在午时,虽是冬天,仍有热度,照在黑箱,蒸腾而出阵阵带有腐腥臭味的白气。

    飞雾进入箱中已有四个时辰。

    公孙断黠笑不已,他也足足盯了四个时辰,额头汗珠擦了又冒,他比飞雾还紧张。

    “再过一个对时,就可出关了!”

    他不停地捏拳又松拳,偶而憋不住,还会走向黑箱抚摸一阵,才退回原地。“爹,快午时了!您用点餐如何”飞燕怕他饿着了。

    “不必!等飞雾出关再一起吃!”公孙断满是欣喜:“过了今天,飞雾就可以无敌天下了。”

    飞燕无奈,也陪在他身边。一个多月未曾化妆的她,本是细嫩的皮肤,如今都已泛起淡淡眼尾纹,两只手更不用说了,粗糙得和村妇并无两样。

    时间就在等待中流逝。

    不久,黑箱里已发出沉重像极怪兽的喘息声。

    公孙断已甚悦叫道:“差不多了!就快出关了!”

    喘息声愈来愈重,黑箱开始晃动。

    公孙断和飞燕的心,也随着黑箱晃动而扣紧,双目睁得圆大。

    蓦地“啪”地一声巨响,黑箱有如炸弹开花一般,四分五裂,纷射四处。

    一条白影直窜高空,似要摘下太阳般,窜成一个白点。

    “成了!真的成了!飞雾练成了!”

    公孙断不停吼着,神情激动而疯狂。

    飞燕却默默地落下泪来,一切的牺牲,如今总算有了这么一丁点的回收。高空已传出飞雾狂笑声,震撼山岳,回音不绝,万鸟惊飞。

    黑箱碎片和毒物烂肉劈啪地掉回地面,腥臭味更熏浓。

    飞雾此时才潇洒地轻轻飘向地面,方接近地面时,轻而易举地慢慢如羽毛被柔风吹掠般,翻个筋斗,金鸡独立地落于地面。

    公孙断大叫:“好!”已赶了过去,急道:“雾儿,快试试功力!”

    飞雾欣然点头,右腿再蹬,人己拔高七丈余,右手指劲一弹,忽然左上空一只飞鸟已掉了下来,他凌空再掠过去,一手接下死鸟,一口就咬断鸟头,咬得啧啧作响,十分有味。

    身形倒纵林区,一掌已劈向林中一棵古槐,轰然一响,五丈远处,腰身粗的槐树竟被凌空劈断,此等功夫,恐怕天下无人能及了。

    “好!好!”公孙断兀自叫好,飞雾的神功大成,他最是高兴。

    飞雾哈哈直笑,飘身落地,道:“爹!我只用了七成功力,若尽全力,恐怕要及十丈远!”

    “五丈远就已无敌天下,何况十丈远?雾儿,你可以为爹争一口气了!”“爹您放心好了!不出一个月,我一定摆平天下高手!哈”飞雾笑得更狂,掌大的黑鸠几乎被他三口就可吞噬殆尽。

    飞燕不敢笑,她发现不但飞雾的身上有紫斑,连眼眶都是紫黑黑的,像被墨汁圈过似的,十分突兀。

    她知道魔功虽然可以速成,但通常都要付出代价,莫非这就是他所付的代价?若飞雾知道他眼眶如此难看,二十来岁的他,不知做何想法?公孙断道:“雾儿,听说练成恨天劫,可以达到金刚不坏的境界”

    他想试试到底是否为真实。

    飞雾往双手看去,虽然有淡淡紫斑,却不是伤口,登时信心十足。

    他道:“爹!您刺过来试试看!”

    大冷冬天,他却穿着短袖,似乎被冷血动物咬多了,血液也跟着冷了起来。他伸出手腕,露起坚实肌肉,运行充沛功力,要他爹砍上一刀。

    公孙断抽出利剑,犹豫一下,才慢慢提剑,轻轻往他手腕划去。

    一剑划过去,他登时心花怒放,只留下一道细痕,寸肤未损。

    “果然刀枪不入”

    他再用力,又用力,到后来已是用砍刺,最多也只留下红痕,根本伤不了肌肤。

    两人已哈哈大笑。

    金刚不坏之身!何等高的境界?练武人一生所求的目标,竟然被飞雾短时间内练成了。

    飞燕那颗悬在口里的心也放了下来,弟弟既是练成此功,其他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爹!只要我将真气布满全身,再也无人能伤得了孩儿!”

    “好!好!哈哈”飞雾更形嚣张,登时发疯似地腾空掠地,如一条捣浪翻涛的猛龙,攻掌扑爪、踢腿

    耍得狂风大作,林叶萧萧。

    蓦然他闷哼一声,空中活跃的身形骤地往下摔,像在摔死狗般。

    “雾儿!”

    公孙断大惊,马上冲过去,伸出双手接住他,满是恐惶与不信。

    既已练成金刚不坏,何以会如此真力不继?“雾儿!你怎么了?”

    飞燕也奔过去,急道:“二弟!你觉得怎么样?”

    飞雾慢慢清醒过来,哺哺道:“我只觉得脑部一阵昏眩,真力也为之不继。”

    “怎会如此?”公孙断放下他,躺于地面,急道:“会不会中了毒?”

    他很快诊查飞雾,但觉一切如常,并无中毒迹像。

    “你现在觉得如何?”

    飞雾运起功力,似乎比先前弱了些,惊惶不已道:“我的功力像在消失像在慢慢减弱!”

    公孙断立时举剑,划向他手背,果然血痕已现。

    “怎会如此?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停吼叫,先前那股喜悦早已沉沦万丈深渊,代而起之者是失望,不甘与恐惧。

    飞雾更挣扎站起发疯般抓向自己,咆哮吼着:“谁说我不行!我是天下无敌!无敌”

    他已出掌猛烈攻向林树,乱抓乱劈,掌风过处,枝断叶飞。

    公孙断急忙冲上去,想抱住他。

    “雾儿,你安静些!爹一定想办法治好你”话未说完,飞雾再次昏眩。倒了下来。公孙断不再让他醒来,马上点他睡穴。

    他忽然像老了十岁,眼泪巳夺眶而出,多少年的心血,如今却弄得如此下场?每以为飞雾从今以后可以独霸武林,他却患了莫名之症。

    他抱紧爱儿,不停地缀泣,他爱飞雾已逾自已甚多,又何忍心见爱儿如此?“雾儿

    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飞燕走近,依然含泪而泣,为何不幸总是跟着自己?牺牲了姐姐,难道连弟弟也要赔上吗?公孙断瞪向飞燕,怒道:“这就是你拿回来的武功秘籍?你想害死飞雾,是不是?”

    愈说愈激动,一个巴掌已打向飞燕脸颊,五根手指印清晰红透腮边。

    飞燕沉默低头,连手也没抚向左颊,只会掉泪,她甚至恨自己将飞雾害成那个样子,恨自己为何来到如此地狱般的人间。

    她在流泪,哭得十分无助。

    公孙断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份激动,已然伸手去抚摸飞燕左脸颊。

    “燕儿!原谅爹!刚才爹太激动了。”

    飞燕赶忙擦去泪水,装笑,却更让人觉得苦涩:“爹教训得是女儿错了!”

    “爹打疼你了?”

    “不疼”

    公孙断长长一叹,久久不言。他也在想,为何命运老是如此乖僻,老天就是那么甚欢捉弄人?他轻叹道:“燕儿你确定此秘籍就是恨天劫?”

    飞燕点头:“是仇三亲自交给女儿的!该不会错”

    公孙断喃喃道:“飞雾也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秘籍不该有假到底是哪里弄错了”

    他问:“仇三还说些什么话?”

    “他也说过练到最后一层,可以达到金刚不坏之身,女儿问他练成了没有,他说没有,他还说自己没办法练成!”

    “为什么?”

    “女儿没问,不过他好像提过,似乎是方法错了。”

    公孙断激动道:“一定是方法错了!他如何挽救,你可知道?”

    飞燕摇头道:“当时他也受伤,急欲离去,来不及问他,后来女儿怕拿回来的是假的,他却说若是假的,随时可以去找他,他也答应要教女儿。”

    公孙断又幻起希望,急道:“他答应要教你?那他一定知道方法,你知道他现在躲在何处?”

    飞燕默然点头,道:“莫干山,沉风岭。”

    公孙断急道:“燕儿,你可愿意再帮爹一个忙?请仇三救救飞雾?”

    飞燕怅然一笑,最宝贵的贞操都被仇三凌辱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爹的吩咐,女儿哪敢不遵?”

    公孙断登时抓紧他的手,传过飞燕心头的不是爱。而是一种羞耻。

    “我们快走!”

    公孙断已扛起飞雾,领着飞燕往莫干山方向奔去。

    沉风岭位于莫干山北麓,名为沉风却无风,因为强风皆从岭崖下边掠过,就似沉在高岭下,因而得名。

    此处不是秃岩,就是长草,十分荒凉,平常罕见人们足迹。

    岭南已传来阵阵女人娇笑声。

    这声音对飞燕来说,太熟悉,不禁脸腮一红,恨不得啃食仇三的肉。

    她背着飞雾往发声处走去。公孙断早已躲在岩堆中,以免惊动仇三。

    简陋石洞像一个张开的大贝壳,悬在陡峭山壁,若非有声音,倒是十分隐密。

    石洞靠里边凸出像床的石块铺上几张豹皮,勉强就算张床,仇三正和一位女人裸光光地在行房,那种轻佻淫猥举止,实不堪入目。

    飞燕平息一下起伏心情,毅然往洞口走去。

    仇三已觉有人来到,赶忙抬头,见是飞燕,两颗眼珠像要掉了出来:“美人儿你又来了?”

    二话不说,就往飞燕抱去,上下其手,抚摸不已。

    躺在床上那村妇丑女人,至少有四十岁,她已粘泥糖似地缠向仇三。

    “大爷!怎么来了新的,就忘了旧的呢?”

    仇三立时甩掉她,叫道:“以后再来吧!”

    他从左石壁那口红木箱中抓出一绽银子,丢给村妇,要她走人。

    村妇接过银子,血盆大口直笑不已:“大爷!今天就让你换换口味也好!小女子不打扰您了!”

    抓起衣衫,也不穿上,赤裸地就走出石洞。

    仇三跳着右脚,又往飞燕抱去,色眯眯道:“美人儿!我等得你好苦啊!”说罢就要解飞燕衣衫。

    飞燕感到想吐,却装出笑脸,撒娇道:“三爷,你等等如何?我弟弟他他练了你的武功,结果变了样”她将飞雾放在床上:“三爷,您可要教救他”

    飞燕有意无意地靠向他。

    仇三迫不及待:“办完事再看也不迟!”

    飞燕嗲声道:“三爷不先看,妾身怎会有心情侍候您呢?”

    “哦!对,对!”仇三笑得更淫,目光移向飞雾,这一看,似乎将他震住。“他是你弟弟?”

    飞燕道:“是啊!上次向您要秘籍,就是要给他练的,谁知却变成这个样子。”

    仇三迅速地替飞雾诊断,眉头直皱。

    飞燕急道:“我弟弟他严不严重?”

    仇三问:“他当真练到丁金刚不坏的地步?”

    “是有这么回事,但只一下子,就变成如此了。”

    仇三忽然笑了起来:“本门武功果然能达到金刚不坏的境界!老夫总算开了了眼界。”

    飞燕惊愕道:“你也不晓得恨天劫可以达到此境界?”

    仇三轻笑:“现在知道了。”

    “那我弟弟的伤他是否练错了方法?”

    “他没练错!只是没过最后一关,五毒物之气仍藏于体内,所以才会真气不继。”

    “他不是已百毒不侵?”

    “话是没错,那是指外来之毒,但他本己聚身之毒,就非得引用其他方法渡出体外了!”

    “怎么渡?”飞燕急切地问。

    仇三却色眯眯地瞧向她:“你别担心,他死不了的!我却快死了!办完事,我再告诉你怎么渡!”

    飞燕但闻弟弟无啥危险,心头放松不少,道:“三爷最色了!”

    “哈哈”仇三听到这句话,似乎更得意,已将飞雾抱起,走往床边石墙一推,已出现一道较具圆型的石洞。

    飞燕急道:“你想干什么?”

    仇三笑道:“里边还有床。只是暗了点,先将你弟弟放在里边,以免碍了正事!”

    飞燕这才放心,娇笑道:“你也真是的!放在外边,也碍着你?”

    “有人在,总不能尽兴。”

    仇三将飞雾放于暗室后已走出,马上替飞燕宽衣解带,行起房来。

    飞燕为了弟弟,不得不配合他。以让他尽兴而能为飞雾治疗。

    足足花了一个时辰,仇三方筋皮力尽,大呼过瘾,吊死鬼的脸容也难得起了红云。

    飞燕缠向他胸口,撒娇道:“你现在该告诉我方法了吧?”

    仇三淫笑两声,道:“看来,不医好你弟弟,你是不会死心了!”

    “这当然,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不照顾他,你叫我照顾谁?”

    仇三坐起来,道:“好吧!老夫从不失信于床第间,不过此事,只怕你不愿意。”

    飞燕坚决道:“我没有理由拒绝。”

    仇三眯眼瞧向飞燕洁白娇躯,叹道:“多可惜,若能让老夫独享,那该多好!”情不自禁,又抚摸飞燕身躯。

    飞燕娇柔道:“三爷,倒底怎么治嘛!看你吞吞吐吐的!”

    “也罢!”仇三道:“很简单,只要你愿意,让飞雾服下老夫特制药丸,然后与他行房!”

    这话有如晴天霹雳,打得飞燕身心尽碎,这不是乱伦了吗?仇三道:“我说对了吧?你不会愿意的!何况渡过他的毒。你也得受煎熬。除非陪老夫半年,长期解毒之下,才能除去所有毒物。”

    飞燕道:“我可以下山找另外一个女的!”

    仇三摇头笑道:“若那么容易找,老夫也不会找那丑八怪,何况赔命的事,并不多人想做,最主要的是你弟弟发病已快满三天,或不赶快治,毒若攻心,则元气尽失,我也束手无策了。”

    “三天天天”

    飞燕喃喃念着,多么残酷的事实,若不救飞雾,一切代价将付诸流水,但若做了,如此乱伦的事,又将如何容得下人世间?自己倒没关系,大不了一死了之,但飞雾呢?要是传开,他将如何?不行!一定不能让事情传开!

    飞燕己有了决定:“我答应。”

    “你答应?”仇三反而有些吃惊:“你可考虑到后果?”

    “我考虑过了!”飞燕道:“只要我不说,没人会知道。”“但你引了毒”

    仇三突然哈哈大笑:“美人儿!你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好!我就成全你!”他走向石壁墙角,拿出一小白瓷瓶,倒出两颗红色如豆药丸,又从另一黑色瓷瓶倒出紫色丹丸。“红色的是引毒剂,紫色是春药,我怕他支持不久,无法引出所有的毒,所以才喂他春药。”

    飞燕接过手,已穿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