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燕赵雄风 > 第四十一章巧成拙

第四十一章巧成拙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强永猛冷冷一笑,带了众人出府,向马场昂然而来。

    白少夫低声道:“教祖对贝勒的态度太过分了,无论如何,他总是一品大员,教祖当众给他下不了台”

    强永猛冷冷地道:“这一定是你老子出的鬼主意,我相信这五百名禁军在我们事成之后,还奉令将我们全部杀死,以杜后患,所以才强弓急弩,全副装备。”

    白少夫失色道:“不可能吧?家父自从教祖到来之后,已经罢手不再视事,连书房都不去了。”

    强永猛沉声道:“五百名禁军中,居然有长春剑派的人参加在内,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不知道?”

    白少夫顿了一顿,才道:“属下是知道的,不过属下蒙教祖见重,已经警告过家父勿生异图,禁军中虽有长春剑派的人参加在内,但他们不得属下的允许,是不敢有所动作的,属下所以要劝教祖对九贝勒稍存客气,完全是为了教祖着想,此人心胸狭窄,得罪了他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强永猛笑道:“事先你也打算对我不利是吗?”

    白少夫道:“属下到马场投帖回来复命前,惟恐教祖对属下有不利之心,自然不能不有所防备,可是教祖对属下坦诚相谈后,属下已决定全心为教祖效忠了,事实上教祖不出来,属下也会叫贝勒撤军的。”

    强永猛笑道:“你在京师混到死,也不过当个供奉到底而已,绝不会比齐天教更有出息,所以我相信你不是那种笨蛋,埋伏禁军的事,我也不怪你了”

    白少夫道:“属下相信教祖也不致见怪,不过届下还有个建议。今天事毕后,我们立即赴洛阳去吧!京师绝不可久留,朝廷对我们只是利用而已”

    强永猛笑道:“还用你说,我早就准备好了,我带来的人手,早已束装待发,有一半已开始往洛阳进军了,你以为我会留在京师等人来暗算?”

    白少夫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一行人来到马场,只见那儿灯火辉煌,也都准备好了。

    强永猛道:“报名通告!”

    白少夫大声道:“齐天教祖到访。”

    燕青与杨青青站在门口,对他们理都不理。

    白少夫又大声叫了一遍。

    杨青青才哼了一声道:“齐天教祖在洛阳被杀得如丧家之犬,败军之将,我们懒得答理。”

    强永猛闻言大怒,差点就要发作。

    燕青却笑道:“今天我们约的是强永猛,可不是什么教祖。”

    强永猛忍住性子道:“强某来了。”

    杨青青道:“来了就来了,有什么神气的,里面在给你挖坑,准备你进去的,还没有好,你等一下。”

    强永猛气往上冲,差点就想出手。

    白少夫忙阻止道:“教祖千万别动气,他们存心想逗教祖先出手,管翩翩与拂云叟也许就躲在一边,教祖可不能乱了章法。”

    强永猛这才忍了下来,而且他瞥见管翩翩确实就站在门边的阴影里,乃冷笑一声道:

    “很好,你们就多挖几个坑吧!说不定你们自己用得到呢!”

    药师从门后闪出道:“不用了,我们只挖了一个坑,刚好够你用,我们不滥杀无辜,首恶难赦,余者不究。”

    强永猛怒叫道:“纯阳子,从前我那样对待你,你却包藏祸心,今天还有脸来对我说这种话。”

    药师微微一笑道:“强永猛,学武功为的是济世救人,行侠仗义,可不是助你为恶的,正邪难同道”

    强永猛怒道:“什么叫善恶,今天我是以朝廷的官家的身份,前来擒处叛逆,谁正谁邪你倒是说说看。”

    药师朗声道:“强永猛,你说我们是叛逆,可有实在根据吗?彼此俱为武林中人,用这种借口不怕人笑掉大牙?”

    强永猛见宫门四杰与雪山双皓俱是朝中要员,为了要他们协助,只得大声地叫道:“管翩翩是天山独臂神尼的同门师妹,独臂神尼是前明遗逆,证据确凿,你们还想图赖不成?”

    门内闪出管翩翩,满脸寒霜,冷冷一笑道:“强永猛,我不否认你的话,只是我对你这个人更加看不起了,从前你的作为虽然不对,却还不失为一时的枭雄,现在你竟卑鄙得把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你真太没出息了。”

    强永猛被她一骂,居然低下了头,无以为答。

    管翩翩转朝药师道:“梁兄,这种卑劣之徒,咱们也不必跟他多费唇舌了,叫他们进去领死吧!”

    说完回头就走,药师也跟着走了。

    强永猛顿了顿才问道:“管翩翩怎么叫纯阳子为梁兄?”

    燕青笑道:“我师父本来姓梁,药师是他的名号,纯阳于是他托身齐天教的匪号,自然不必再用了。”

    强永猛道:“他连道袍都脱了,莫非有意还俗吗?”

    燕青笑笑道:“不错,管仙子与师父情投意合,准备除去你之后,双结永好,这叫你听了很伤心吧?”

    强永猛的脸色连变。

    赤霞客道:“强兄,管翩翩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你有什么可伤心的?”

    燕青笑道:“强永猛对管仙子颇有情意,有一次想利用武功,硬逼仙子就范,结果扑了一鼻子灰。”

    强永猛恼羞成怒,厉声骂道:“小畜生,我劈了你!”

    燕青仍是笑着道:“劈了我也没有用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你的丑史了,我倒替你可怜,尽管你武功盖世,却永远无法得到女人的心,东门夫人如此,管仙子亦复如此,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强永猛扑前要打他,燕青拉了杨青青,也退进门后去了。

    赤霞客劝道:“强兄何必为这种事生气呢!等解决了这些人,一统武林,何虑天下美妇不尽入怀中?”

    强永猛脸色阴沉地一叹道:“算了,我对这些事早已凉透心了,我心中最满意的还是云娘,可是她始终对我冷冰冰的,我才想从翩翩那儿得到点安慰,结果也是自讨没趣,所以我才把全副精神用于发展事业上。

    云娘还可以说,她原已有了李铁恨,这个管翩翩使我很不了解,她怎么会看上纯阳子,难道我连纯阳子都不如吗?”

    赤霞客也没法说什么。

    宫门四杰中的老大张长杰道:“强大人,我们到底进不进去?”

    强永猛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自然进去了!我只是怕他们在里面有什么阴谋埋伏,一时不敢造次”

    张长杰冷笑道:“强大人一身武功超凡人圣,难道还怕什么埋伏,不过是暗器飞刀之类,连我们都不放在心上,强大人不是小心过度了吗?”

    强永猛只是随口一句托词,他此刻功力绝顶,刀剑不伤,哪里会怕暗器呢?可是被张长杰当面拆穿,脸上有点挂不住,只得辩解道:“列位虽有避刀之能,我手下这些随员却未必具有此等造诣,所以我才为他们担心!”

    张长杰冷冷地道:“强大人舍不得他们,何必带他们来呢?我们虽然奉旨受大人指挥,只是站在公事立场,强大人如果担心贵属送命,我们就自己行动了!”

    强永猛忙道:“这是什么话,既然来了,自然一起进去,擒治叛逆,皇上责成强某,还望各位多予协助。”

    张长杰道:“那当然,只是强大人过分为贵属员担心,我们就难以交待了,擒治叛逆,圣上虽然交给大人负责,我们也有责”

    强永猛不耐烦再听下去,用手一挥道:“进去,这批人叛逆有据,格杀勿论,一个都不能放过!”

    率众进人马场,来到空地前。

    但见药师等人一字排列,东门云娘与李铁恨居中,李灵凤傍着管翩翩,再就是拂云叟、燕青、哈回回、沙丽、杨青青等。

    强永猛冷笑一声道:“很好!我们杀的人,除了一个张自新外,全部都在这里,免得我费事去找了。”

    药师笑一声道:“强永猛,你别说得轻松,看见那个坑了吗?早就替你预备好了,就等你跳下去。”

    强永猛见他的手指着一个小洞,不过才尺来宽,深也不过两尺,倒是微微一怔道:“这就是你们给我的葬身之所?”

    药师笑道:“不错!”

    强永猛道:“这么一个小坑”

    药师道:“你恶贯满盈,还想落个全尸不成,一顿乱刀,划成了肉浆,恐怕还不够填这个洞呢!”

    强永猛差点又要跳起来,还亏白少夫拉住了,附耳几句,才把他安顿了,沉声道:“你们要怎么样?”

    药师道:“这儿的人个个都跟你有仇,谁都想杀你而后快,我倒不知该怎么办了,还是由你来指定对象吧!”

    强永猛冷笑道:“我虽然想杀死你们,但懒得亲自动手,除了两个人我自行解决外,其余的自有人招呼。”

    药师笑道:“哪两个是你特别感兴趣的?”

    强永猛气往上冲道:“第一个就是你。”

    药师一按卡剑,缓步出场道:“很好,我就领教一下。”

    强永猛计划中自己要在最后才出手,不想到了这里,情绪控制不住,一开始就被人找上,只得用眼望向白少夫,叫他转环一下。

    白少夫会意地笑道:“纯阳子在齐天教中虽居三仙之列,只是仗着教祖的提拔,对于医道用谋,虽有所长,武功却不足一观,用不着教祖麻烦,只要公孙先生前去,就足可解决了。”

    公孙述闻言忙道:“小子,你自己怎么不去?”

    白少夫笑道:“我去也不见得输给他,但是公孙先生人大内之后,练成血滴子妙技,正好借这个机会立威。”

    强永猛道:“这也是,公孙老弟,纯阳子的武功并不比你高,以前为了地位之故,你常受他的气,这是给你一个出气机会,你要是不敢,我换别人也行。”

    说时脸色已沉了下来。

    公孙述也不敢推了,而且他在齐天教中时,确是常受药师的申斥,积怨颇深,如果叫他与拂云叟或管翩翩对手,他还有点顾忌,药师在齐天教中,武功并不出色,因此他一按腰剑,另一手扣住血滴子卡索,缓步走出来。

    药师朝公孙述看了一下,微笑道:“你本来不值得出手一斗,但是今天为了扫荡齐天教的余孽,拿你先祭祭剑也好,你身后还有什么未了之事,不妨先交待一下。”

    公孙述哪里受得这种撩拨,怒吼一声,亮剑直刺,药师举剑拨开,两人动上了手。

    眨眨眼,就是十几个回合过去,不仅交手的公孙述吃惊,连强永猛也颇觉怪异,因为药师的剑法精奇,内力沉稳,远超出他想像之外。

    亦霞客愕然道:“想不到这家伙还真会装蒜,以前他的武功很平常,没有现在这么深厚的呀?”

    强永猛想了一下道:“燕青是他的弟子,都相当了得,他怎么会差呢?以前是我们被他瞒骗了。”

    赤霞客道:“看样子公孙述不是他的对手,得换个人。”

    宫门四杰中的张长杰道:“不必,公孙先生的剑法原就不怎么高明,但也不比对方差,到必要时施出血滴子,一定可以使对方授首,我们的人手并不比对方多,他们的高手还没出场,我们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强永猛想想也是,遂定心观战,可是战局却使他很不安。

    药师的一柄剑占尽上风,步步进逼,公孙述连招架都困难,更别说是反击了,而且药师似乎知道他的血滴子厉害,剑剑贴身,根本不让他有机会施展。

    强永猛朝白少夫看了一眼道:“少夫,这主意是你出的,你瞧该怎么解围吧!我的人可不能再受损失了!”

    白少夫只得向花蝶影道:“花夫人!你用蝶须针给公孙先生制造一个机会,让他松一口气吧!”

    花蝶影笑道:“这关我什么事?”

    口中说着话,手却轻轻一抬,摸摸鬓角,举手之间,一蓬蝶须针已激射而出,药师听见管翩翩一声警告,连忙撤剑封扫,叮叮连响,将那蓬细针格落,公孙述借机滚了开去,左手一抖,肩上的革囊以极快的速度抛出。

    药师刚将细针扫落,革囊已临头罩下,忙又举剑往上一撩,公孙述手腕轻抖,革囊扯回,绕了一圈,又向药师罩去,手法之妙,令人叹为观止,可是药师却视若无睹,欺身直进,一剑往他胸前刺去。

    公孙述操纵长索,本来可以在药师未到之前,就套中药师的头,所以毫不紧张,哪知他的手一扯,只扯回一条套索,那具革囊却一直飞出去,欲待闪避,已是不及,药师的剑由前胸刺透后背,跟着一脚将他踢出去。

    强永猛大惊失色,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述胸前血如泉涌,勉强挣扎着道:“我的索子怎么断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倒了下去。

    强永猛解下他手上的长索一看,果然在中间断了,不禁沉声问道:“雁老!你是用血滴子的行家,请看看这索子如何断的?”

    雪山双皓是云中雁、云中鹤兄弟,血滴子就是他俩研究出来的。

    云中雁见问,过来一看,然后道:“这索子是生丝蛟缠牛筋编成,连刀剑都砍不断,不知何以会断裂”

    药师归剑回鞘笑道:“也许是年代太久了吧?”

    云中雁道:“没有的事,这几具血滴子就是最近才打造完成的,完全是新货,而且血滴子上的索子不畏火烧水浸,用上几十年也不断”

    药师笑道:“那就是天意使然,要他死!”

    云中鹤也过来拿起断索看了一下,放在鼻前闻闻,道:“这里是被硝水蚀断的,血滴子的系索只有这个方法才能破解,强大人,我们中间一定有奸细!”

    强永猛道:“这怎么可能,我的人都靠得住!”

    张长杰冷笑道:“那就是我们与雪山双皓有问题了!”

    强永猛忙道:“强某不是这个意思”

    云中雁道:“张大人不要误会,硝水可以破坏索子,只是愚兄弟俩人知道,而且血滴子除了使用人之外,别人根本无法接触,强大人说他的手下靠得住,此言若真,即使他的人靠不住也不会知道硝水来破坏索子。”

    云中鹤却道:“用硝水滴在索子上,初时并无痕迹,索子却已蚀腐,稍一用力,就会断裂的,公孙先生自己当然不会破坏,因此一定有人在上面施手脚!”

    强永猛沉思道:“奇怪了,这个人是谁呢?”

    张长杰道:“雁老!我们的血滴子检查一下是否有问题,公孙述糊里糊涂送了命,别又害了你们两位。”

    云中兄弟忙解下自己的血滴子,用力一拉一顿,两根索子也齐腰中断,不禁脸上变色。

    张长杰道:“幸亏兄弟提醒二位,否则二位死得太冤枉了,强大人,你怎么说?”

    强永猛道:“怎么问起我来了?”

    张长杰冷声道:“云中二老不会自行破坏利器,而使用过血滴子的人,除了他们兄弟外只有你的手下,不问你又问谁?”

    强永猛怒声道:“张大人莫非怀疑到强某头上来了?”

    张长杰道:“假如有奸细暗中下手,强大人就难辞其咎,因为别的人不会知道如何去破坏它!”

    云中鹤怕他们误会越弄越深,连忙道:“强大人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破坏,这与他不会有关系的。”

    张长杰冷笑道:“强大人虽然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找一具来仔细研究一番,不难发现其中破绽之所在。”

    强永猛怒道:“强某尚要借重各位帮忙,怎会做出这种损人而不利己的事情呢?而公孙述是强某最得力的助手,强某害他有什么好处呢?”

    张长杰冷笑道:“公孙述只是强大人手下一头忠心的走狗而已,牺牲一条走狗,借以拔除两个眼中钉,这个算盘打起来,强大人自然合算多了!”

    强永猛更为生气地道:“张大人的意思是说强某暗下毒手,目的在陷害云中二老了。”

    云中鹤道:“这是从哪儿说起呢?”

    张长杰冷笑道:“血滴子是一件利器,目前除了云中二老外,就只有你的手下曾经操习过,除去云中二老,血滴子就是强大人的独门利器了,这个算盘值得一打。”

    强永猛怒不可遏,厉声叫道:“岂有此理,张大人,你究竟是来跟强某作对呢?还是来帮强某忙的?”

    张长杰道:“敝兄弟是来擒治朝廷钦犯的,可不是来帮谁忙的,强大人如果真心为朝廷出力,我们自然同仇敌忾,合作无间,可是强大人要借此机会除掉异己,我们就不得不小心一点,以免自己白白送了命。”

    强永猛一气几乎跳了起来。

    白少夫忙道:“张大人太多心了,教祖绝对不会有这个意思。”

    张长杰冷笑道:“强大人已经供职大内,你们仍然以齐天教祖称呼他,即此一端,就可见得他的居心何在,别以为他得到了圣上的金牌旨令,就可以随便支使我们送死,要知道我们供职大内,至少都在十年以上,廷寄之重,并不在强大人之下,只要证据确实,我们即可抗命违旨,圣上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白少夫一面用眼色暗示强永猛不要发作,一面笑笑道:“张大人言重了,我们因为对教祖称呼惯了,所以没有改口,当然教祖也不会恋栈富贵,一辈子待在京中的,今天面圣之时,教祖就对圣上奏过了。

    这是替朝廷出力,擒治叛逆,也是为了消灭本身的敌人,功成之后,仍然归退洛阳,绝不会与各位争功,所以希望各位通力合作,将来擒治叛逆的功劳,仍然是各位的,我们绝不会争功,张大人总该放心了吧?”

    张长杰道:“血滴子遭受破坏,分明是我们自己人所为,这叫我们实在难以安心。”

    强永猛忍不住道:“你要怎样才能放心?”

    张长杰笑笑道:“很简单,对方实力太强,大人是最清楚的,我们的实力如何,大人也很清楚,只要大人分派敌手时,别把我们胜任不了的工作硬派下来就行了。”

    白少夫又用手轻拍一下强永猛笑道:“那当然,对方这几个功力较高的,教祖都准备自己对付,只是怕人手不够,才请各位帮忙,绝不会故意叫各位作难的。”

    张长杰笑道:“那就行了,公孙述已经死了,这个姓梁的我们尚能应付,强大人是否要我们出手收拾他呢?”

    强永猛朝药师看了一下笑道:“不必,杀鸡焉用牛刀,此人虽然曾在本教名列三仙,却不是靠他的武功。”

    张长杰笑道:“那强大人准备找谁去收拾呢?”

    强永猛道:“目前不急,等把几个较为扎手的家伙解决后,任何一人都可收拾他,以武功而言,管翩翩与拂云叟才是值得注意的,张大人与贤昆仲可以在这二人中任选一个做对象,此外就别无所求了。”

    张长杰道:“强大人以为我们选哪一个较占上风呢?”

    强永猛道:“宫门四杰与雪山双皓的功力,是哪边较为深厚呢?张大人如能诚实答复这问题,强某就可替四位拿主意,找个较强的对象。”

    云中鹤道:“这个我们从没较量过,从何得知?”

    张长杰笑笑道:“鹤老别客气了,二位是武林前辈,无论哪一方面都比我们高明得多,又何必如此谦虚呢?”

    云中鹤道:“张大人如此谬赞就令老夫太不敢当了,老夫等如果血滴子未遭破坏,尚可一说,现在血滴子已不能使用,老夫等如废物无异!”

    强永猛笑道:“鹤老又谦虚了,二位使用血滴子固为武林一绝,但二位的绵掌功力仍是独步人间,对方的拂云叟武功近刚,二位以柔克刚,正是他的克星。”

    张长杰道:“如此说来,强大人已替我们择好对象了?”

    强永猛道:“强某只是说云中二老的武功对拂云叟有较多把握,而管翩翩是叛逆中的主犯,这个重要工作,令昆仲一定乐于担任的。”

    张长杰笑道:“我们与云中二老互相标榜,倒忘了强大人是真正的无敌高手,强大人把两个最强的对手都交给我们了,自己不是太屈才了吗?”

    强永猛觉得张长杰的态度处处逼人,心里实在忍不住了,厉声道:“张大人,且不问你我的目的何在,这些敌人都是我们的共同目标,强某也不是故意躲懒,因为东门云娘母女俩人都会一手极为厉害的暗器,不客气的说句话,只有强某才能应付得了,所以强某必须留神监视这两个人。”

    张长杰道:“强大人早说不就免得我们费猜疑了吗?现在对方人手的应付问题大致就决定了,我们对付管翩翩,云中二老对付拂云叟,这两个人交给我们,只要他们一动,我们立时付之行动,强大人可以收拾其他人了。”

    强永猛道:“贤昆仲先把管翩翩解决了不好吗?”

    张长杰一笑道:“强大人先把东门云娘母女解决了,不是更为轻松吗?老实说我们听见这俩人的暗器手法,保证有强大人才能应付时,心中不无戒意,万一强大人一个失神,我们冒的风险不是太大了。”

    这家伙十分狡猾,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先动手。

    强永猛气得几乎想翻脸了。

    还是白少夫沉住气道:“教祖,这样也好,两个最扎手的人物有了交代,其余就好办。”

    强永猛咽了一口气道:“由你去办好了!”

    白少夫朝药师道:“你是否还有意思继续出战?”

    哈回回抢着道:“药师先生一战有利,应该由我们来接下一场了,药师请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药师微微一笑,退后道:“哈兄也有意思下场小试吗?”

    哈回回笑道:“我在这儿多少还算是个主人,他们欺到门上来,我总不能装糊涂而坐视不理。”

    说着点首招呼沙丽道:“我们父女俩也得露两手,虽然身在中原,也是不能忘了咱们大漠本色,这片马场就等于草原牧场,对侵犯的敌人咱们该怎么办?”

    小沙丽以清晰的声音道:“杀!来得去不得!”

    哈回回大笑道:“对!好女儿,咱们也宰他两个出出气!”

    强永猛一皱眉道:“幺魔小丑,也来送死凑热闹,少夫,随便找个人把他们收拾了!”

    白少夫道:“哈回回原是大漠飞龙,与浊世三神龙齐名,不过哈回回散了功,除了摔跤手法特殊外,别无可取之处,倒是那小女孩的剑法很有根底。”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这点小鬼头也敢说剑法二字,你真是枉为长春剑派出身了,祁海棠,她的剑法中有一部分是你崆峒的招式,就由你去收拾他们吧!这是今天最轻易的工作,如果你办不了,今后也不必跟我了!”

    祁海棠自从投身齐天教后,一直不得志,心里确实很委屈,可是技不如人,他也只好认了,现在强永猛指令他出场,看看对象的确不高明,心想这一下我总该表现一番了,所以略加整束就傲然出场。

    哈回回一笑道:“祁海棠,你从前是一门之长,我可实在不够资格跟你高攀对阵,现在你竟连一个部属都混不上,充其量只是一头供人使唤的走狗,我跟你交手,倒又感到有点儿委屈了,你还是自己接剑抹脖子的好。”

    祁海棠怒叫道:“臭蛮子,拉出兵器来受死!”

    哈回回一摆空手道:“我当年凭这双空手,就斗过浊世三神龙,今天就是你一个人,我还用得着兵器吗?”

    祁海棠仗剑径刺,小沙丽忙上前招架。

    哈回回却笑道:“沙丽!走开,如果强永猛下场,我们父女一起出手说得过去,对付这种家伙,你也插上来,不怕降低你的身份!”

    小沙丽果然退了下来。

    祁海棠满腔愤怒,一心只想把哈回回刺了个对穿,可是他的剑出手虽厉,却始终差上那么一点,无法伤及哈回回,心里暗暗吃惊。

    白少夫道:“祁帮主,哈回回拳脚招式很精,尤擅腾跃躲挪之术,才敢用空手接战,你必须攻其所短才行!”

    祁海棠走了十几招,一肚子火,怒声道:“说得倒容易,你自己为什么不下来试试?”

    白少夫笑道:“你出招太稳重,自然不易得手,你是用兵器对空手,无须将门户守得这么严紧呀!”

    祁海棠被他一言提醒,才觉得有道理,自己用剑成了习惯,而且节节失得,才养成了谨慎的态度。

    可是现在并没有思考的必要呀!手下剑锋一转,直逼对方的前胸,自己的门户却敞开了,精神集中在攻击上。

    哈回回手腕轻翻,居然贴在他的剑叶朝外一震,潜力深厚,祁海棠连剑都握不住了,正想撤步退后,哈回回另一手已抓住他的衣领,身子一扭,将他抛出去。

    祁海棠究竟是一门之长,经验丰富,见自己使出了精招,反而被敌所乘,就知道今天遇上扎手人物了。

    这个老回回的空手入白刃功夫,已臻化境,以招式而言,自己几乎已为敌所乘。

    因此,他心头一转,想利用对方功力受损的缺点,突然发作,才能制住对方。

    主意拿定后,他一跃而起,眼前人影飘晃,哈回回又按了过来,他又劈出一剑,势子虽急,却是急不成章,慌乱无底。

    哈回回的手指转翻,居然贴着他的剑叶摸下来,顺势去扣他的脉门。

    祁海棠心喜巧计得逞,当下一松手,把剑塞在回回的掌中,化解他的扣势,展出双掌连足全力,砰然急翻,齐击在哈回回胸口中,喝道:“去吧!”

    用心巧,出手毒,的确是高人一等。

    哈回回没有防到他这一着,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只是祁海棠所喝的那声去吧!却是走了样,哈回回身子站立不动,倒是他自己的双手像在厚铁板上,震痛彻骨。

    连忙一扭腰,想撤退后跃,哪知身子才动,立刻又像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原来,他的双掌贴在哈回回的胸膛上,竟像是有水粘住了,根本无法扯得脱,而且为他自己的拉扯之力,顿时断了腕间的关节。

    双掌急拍,已经为对方的内劲反弹,震得关节松劲,用劲一扯,岂有不断之理,这脱骼之痛,尤甚于利丸刺心,所以他才忍不住叫起来。

    哈回回是用内磁真气吸住了他的双掌,至时将劲力一收,祁海棠竟痛得弯下了腰,双掌软垂,痛得双脚乱跳。

    哈回回笑道:“祁大掌门,你又不是我儿子,怎么也学老莱子彩衣娱亲,如此盛情,叫我如何敢当!”

    老莱子是古时的名孝子,双亲高寿,但是百岁人瑞,他自己也上了七十多岁了,为博堂上之欢,故意穿了彩衣,学小孩子的模样,嬉跳娱亲,祁海棠这样乱跳乱挥手之状,倒十分地相似,因此大家一阵哄笑。

    祁海棠听了差点没气昏过去,拼命忍着痛楚,向白少夫道:“白老弟,我的双手脱节了,快替我接上去。”

    白少夫走上前去,按住他的双掌,刚要替他接上,他脸色忽变,突然提腿撩阴,猛踢出去,白少夫何等精灵,早看出他的眼神不对,拉着他的断掌一抖一扯,将他的身子扯一偏,那一腿踢了个空,痛倒在地。

    白少夫冷笑道:“我好心为你接骨,你竟然对我暗下杀手,祁海棠,莫非你痛昏了,连敌我都不分。”

    祁海棠在地上一跃而起,厉叫道:“臭王八蛋,安的什么心,你说哈回回的功力散失,我才用那个方法,可是人家不但没有散失功力,反而增强了几倍,这分明是你暗中与敌人勾结,存心排除异己,我自然不能饶你。”

    花蝶影反手轻扬,又是两枚蝶须针抛出,祁海棠只吼出半声,细针贯脑而人,立刻倒地伸腿,寂然不动。

    强永猛轻叱道:“花护法,你这是干什么?”

    花蝶影道:“属下原在齐天教担任搜集敌情之职,哈回回功力散去应是事实,但不知又如何恢复了,这怪不得白总监,只怪属下对敌情搜闻失实。”

    白少夫笑道:“这也怪不得花夫人,我们所得的敌情是三个月以前的,自从来到京师后,与齐天教耳目脱了节,自然难以知道最近的发展”

    强永猛道:“你又何必杀他呢?”

    白少夫笑笑道:“教祖,花夫人措置极为得当,祁海棠心胸狭窄,最会投机,含恨反噬,最不可靠,以前他为了投机,才背离五大门派投向教祖。

    以后他也可能为了别的原故而背离我们,倒不如杀了的好,本教今后用人应以忠心为主,像这种见利忘义之徒,还是及早剔除为妙。”

    强永猛道:“这固然不错,但祁海棠已无能为力了,又何必取他的性命呢?这似乎太令人寒心了!”

    花蝶影笑道:“教祖难道忘了,自从属下十二金钗在洛阳失手后,只剩一个七儿,教祖还着意运用崆峒门下,从头训练一批血滴子人员,祁海棠已把血滴子的制法与手法都学会了,所需人员必秘密调来京,此人心存不轨,就不能容他在世上。”

    云中鹤闻言微感不悦道:“强大人,血滴子是大内专用利器,你怎么未经兄弟许可就擅自引用呢?”

    强永猛笑道:“鹤老忘了兄弟曾提过此事,说要再调集一批成员,归供贤昆仲训练,二位也答应了?”

    云中鹤道:“那是为宫中所用的,而且也不能将制法与手法交给别的不相干的人员得知这事呀!”

    强永猛道:“二位坚持新进人员必为女子。”

    云中鹤道:“那是皇上的谕旨,以为后宫警备,必须要用女子才行,并非敝兄弟坚持如此。”

    强永猛道:“日前强某可征用人手,只有崆峒召取,祁海棠是崆峒掌门,自然要告诉他,由他负责初步入门训练工作,何况血滴子高深一点的使用手法,仍是二位所控制,我们所知仅粗浅皮毛而已,谅无大碍。”

    白少夫此时为了争取人心,明知花蝶影杀死祁海棠是为了扩充实力,居然加以支持道:

    “云老新来的人员俱编入花夫人属下管理,她是个很能干的巾帼英雄,祁海棠稍有不稳,她立刻就付之制裁,关于血滴子的使用秘诀,绝不会轻易外泄的,二位请放心!”

    云中鹤沉吟道:“经此一来,敝兄弟要考虑一下。”

    花蝶影沉声道:“有什么可考虑的?”

    白少夫也跟着帮腔道:“二位已经知道教祖不会常留京师,今日功成之后,我们立返洛阳重组齐天教,所有功劳都是各位的,训练成的血滴子成员,一半留给二位指挥,一半本教带走备用,这是两相得利的事。”

    云中鹤道:“新进成员不一定非从崆峒征用。”

    白少夫脸色一沉道:“鹤老,齐天教与大内是二而一的事,有齐天教在压镇江湖,各位才能在京中安享富贵。

    教祖与家父已取得协商,家父与中堂贝勒爷关系仍然十分密切,教祖离京后,军机保卫统领之职,仍由家父接掌是没问题的,二位如不肯帮忙,将来可能内外受敌,尽管二位在宫廷得力,恐怕也不会太方便吧?”

    花蝶影道:“二位再想想清楚,血滴子虽然厉害,对教祖却毫无作用,我虽不才,凭着一把蝶须针,也不见得不如二位。”

    他们对雪山双皓,就不像对宫门四杰那么客气了,花蝶影竟用威胁的口气说话,云中兄弟不禁愕然,用眼望向宫门四杰。

    张长杰这次居然毫无表示,而且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云中鹤忍住气,向张长杰道:“张大人,你的看法如何?”

    张长杰笑道:“这当然是好事,强大人志在江湖,二位志在朝廷,两下连成一气,里外调协,二位在宫中的地位也会节节升高。”

    云中鹤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强永猛也没想到张长杰忽然会帮自己的忙,心中虽然奇怪,但这对自己毕竟有利,哈哈大笑道:“张大人之言才是洞烛世情的练达经验之谈,人生在世,无非名利,强某为的是名,雁鹤二老为的是利,大家互不冲突,而且还能相互帮助,自应合作无间才是。”

    张长杰笑笑道:“强大人,援助、互助都是以后的话,目前我们要对付的难题是这一批敌人。”

    强永猛笑道:“没问题,他们都是瓮中之鳖,手到擒来,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海内名空,强某可真不放在心上。”

    张长杰冷冷地道:“捉鳖人已失去了两个了,瓮中之鳖还一头都没有捉到,现在来捉虽易,但要放进锅中煮熟了,才能算是盘中之肴。”

    强永猛不禁有点生气道:“那还不容易,前两阵是我不想胜,现在就宰两个给大人瞧瞧。”

    张长杰道:“那除非是强大人自己下手,照对方的情形看来,强大人手下这批人实在对付不了。”

    哈回回得胜之后,还站在场中未退,只吩咐马场中的伙计把尸体抬开,看样子还有意思接下一场,白少夫斟酌了一下道:“哈回回一定是从张自新那儿得到了练功的方法,将功力恢复了,而且还较前更精进,属下实非其敌,看来必须教祖亲出了。”

    强永猛知道祁海棠并非弱者,哈回回能安然受两掌而将祁海棠震伤,功力确不可轻视,白少夫自己不成,花蝶影也未必行,苗天神虽有毒虫为助,药师和燕青都能破解,如果自己不下场,只有赤霞客了。

    沉吟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他才向赤霞客道:“霞老,这个老回回恐怕只有借重大力才能解决了!”

    赤霞客毫不推辞地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只是强兄多注意一点,东门云娘那一手银针,我可难预防。”

    强永猛道:“霞老放心好了,那贱妇一出手,我就发动玄天掌劲,把她的暗器反震回去,叫她尝尝味道。”

    赤霞客笑笑道:“强兄能留心就好了,我是怕强兄到时怀念旧情,下不了狠心。”

    强永猛咬牙道:“不会了,看她站在李铁恨身边那股得意样子,我早就凉透了心,现在只等一个出手对付她的机会,连灵凤那丫头一并解决了,才消我心头之恨!”

    张长杰在旁笑笑道:“强大人恐怕还是下不了手吧!否则何必要等机会呢?干脆先解决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