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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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情感暂时搁浅，只有踏实的工作才能让自己心里有几分安慰。公司每年都有人员的调度和晋升，今年有个晋升的和佳佳关系还不错。路哲，性别女，比路佳佳小两岁，做事风风火火，却深谙职场规则，短短一年的时间一路做到大主管级别。只是公司里没有自己特别亲信的人，所以也经常是落单，然而路佳佳却善于投机的。
路佳佳再告别和徐晓东短暂的恋情后便一心工作，期望能在短的时间之内告别咨询，成为中层领导。她目前做的杭州X妇科医院业绩很好，当初来上海接待她的那个女孩子，方丽丽已经回家结婚了，所以组长的职位还虚空着。只是还没等路佳佳反应过来。路哲便安插进来一个佟琳，成为他们的组长。
路佳佳看着佟琳的业绩便暗自庆幸，她想着时机到了不愁上位的问题。佟琳和路哲是发小，同龄，佟琳的工作也是路哲介绍的。她想着佟琳在这里，多多少少可以帮衬自己一把，因为她没有威胁性，也没有什么上进心，只是安于现状的一个人。
只是，你不犯人，不代表别人不来犯你。路佳佳一直在找机会，她生日的时候也邀请佟琳，当时佟琳还不以为然，想着路佳佳来上海十多年了，应该有好多朋友的，然而只有翟凌陪伴她。谁也不曾想到原来是这样的景况，恰巧路哲也打电话给她，她便和路佳佳说，顺便带个朋友也一起认识一下。
路佳佳和路哲算是认识了，路佳佳很会讨巧，吃过饭几个人又去KTV唱歌，没想到路哲却玩的疯狂无比，佟琳对路佳佳毫无防备，说着佳佳的业绩在组里甚至在妇科组都是数一数二的。路哲说，自己也听说过，再加之佟琳的说辞，她便对路佳佳有些敬重，毕竟还指望路佳佳给自己做业绩。
欢快散尽后，路佳佳也很开心，和朋友分手后便和翟凌一同回家。她笑着问翟凌，路哲人怎么样？佟琳那种能力也配领导我吗？我都来公司多少年了。也该动动地方了。她说着，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翟凌以为她喝多了，便没搭话。
第二天，路佳佳却去了公司上班。然而，她知道佟琳在公司的具体位置，便假装不知道找了路哲。
“路主管，我想到公司来工作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一直状态不好，所以……”路佳佳小心的说着。还没等她说完，路哲便开了一台电脑，说：“行，那你就坐这儿吧。有什么事儿找我，不想来了就在家上，也不用打卡的。”说着便回了办公室拿出一件精美的礼物递给路佳佳。
路佳佳愣愣的说，这是什么？路哲笑道：“你昨天生日，佟琳也没告诉我，不知道买点儿什么好，随便买的，你别嫌弃。”路佳佳拿着说着谢谢，这个时候，她知道，路哲还得仰仗自己做业绩，她还是她的依托。路哲送给她的是一款Dior的香水。
午饭的时候，佟琳看到路佳佳也来公司，顺便问候了一下。她对佳佳也是很信任，便说：“佳佳，一会儿，你帮我挂一下客服，我回宿舍一趟，等我在宿舍开了电脑，把你挤下来就好了。我有点事儿，麻烦你了。”佳佳一开始还不情愿的，便问道，要多长时间。佟琳说，十几分钟，反正半小时之内就可以了。
佳佳一想，或许这是个机会呢。她爽快的答应了。佟琳吃过午饭便回去了，她没来得及和路哲打招呼便直接早退。这样的情况不只是她一个人，也不只是这一次，只是人员太多，谁都无暇过问这些细节，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便可。
佳佳做在位置上傻傻的想着，要不要给她挂呢。她在纠结的时候，路哲从办公室出来，问佳佳：“你看到佟琳没有？怎么不在线了？”
佳佳装作吃惊的样子：“啊？她不是说刚刚和你告假说回寝室一趟嘛？说是出了点儿事儿。”佳佳看着路哲不解的样子，有些严肃，也有点儿可怕，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我听她说是告诉你了，我也没多问。何况，她也是我的领导。”
路哲很生气，佟琳最近总是出状况，而且业绩只能是得过且过，每个月路哲都不知道为她讲多少好话。然而佟琳，她不适合这个职场，尔虞我诈中透露出炎凉世态。佟琳接到路哲的电话，想说明一番，却被路哲直接打断：“你别说理由，刚刚你在忙什么了。上班时间，你擅自早退。”
路佳佳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佟琳搞了一下。也怨她运气不好，谁让她自己挑路哲气头上出问题呢。路佳佳心里暗自欢喜。
佟琳挂了电话，自己闷闷的生气。本来没什么事儿，结果搞的自己一头大。然而，她始终想不到路佳佳在这期间起到的作用，她原本的工作，如果路佳佳认真帮她一会儿，那么事事皆无。她的秉性是浩荡的，也不会对路哲认错。她最致命的一点也是这点，在职场上，再好的朋友，也需要有上下级的区分。然而，她始终把对方和自己看成在一条直线上，也慢慢导致路哲对她的疏远。
路佳佳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离间的功夫都到家了。她开始经常约路哲吃饭，路哲也吸烟，两个人在一起，各种烟酒，倒也谈得来。
路佳佳经常去一家酒吧，古朴现代的风情，时尚简洁的装饰，那里消费不高，多半是学生去的地方。主要那里不算太闹，也不安静，离家也近。风和日丽的下午，她和路哲在一家商场逛累了，两人便计划去哪儿喝两杯。路佳佳便想起这个地方，说带她去个难以忘怀的地方。
酒吧在二楼，还未进去便感受到弥漫的烟气透过缝隙逃窜。佳佳带路哲找了一处僻静的座位，点了餐，要了两杯干白。看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听着各种情调的音乐。这一刻，佳佳方法觉得路哲真的是自己的朋友了，然而，那只是感觉。她还是要不失时机的说起关于公司，关于业绩，关于自己较比佟琳的优势。
佳佳点了一壶水烟。她特别钟情水烟，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仿佛可以带自己进入爱丽丝的仙境。水烟的容器宛如当年她溜冰用过的容器，只是略大了一些。哪怕只是看着这个样子，也能让她雀跃一番。她心里回忆着那些美妙的感觉，微笑着看路哲，希望这壶美好可以带给自己好运。
佳佳和路哲关系越来越好了。偶尔也会对路哲抱怨一下自己的境况，但无论怎么样，她努力使自己的业绩稳当当的排名第一。
她开始习惯每天穿梭在摩天大楼之间，赶着匆匆的人群去上班。只是每天都需要准备两双鞋子。一双放在包里，在公司里穿的，脚上随便登了一双球鞋，为了更快速的跑到电梯口，有时候，来不及等电梯，只好一口气爬跑到17层。
今天她也毫不例外，气喘吁吁的来了17层打卡，结果还是迟到了。她每天这样赶着时间，争着朝夕，似乎生活开始蓬勃朝气了。大早上佟琳便早早的来了，还在人事部的休息室坐着，佳佳便跑过去虚伪的问候着，也顺便打听一下佟琳在干嘛。
佟琳只是笑笑，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和路哲说呢。反正早晚的事儿，我可能适应不了咨询，我本身学的美编，看看在企划部能不能谋份儿差事，如果谈妥了再和路哲摊牌。”
“恩。是挺不错的。再也不用面对这些死病号的各种脑残问题了。”路佳佳说着，心里有一丝羡慕，但也多了一份莫名的开心。羡慕的是佟琳或许再也不用做自己讨厌的工作了，开心的是，她自己都要走了，自己也无需动脑筋想点子了。
然而路佳佳长久的工作压力下，她也会爆发，有时候面对病号提出的各种问题，她几乎发疯的怒骂，甚至诅咒：“丫的，脑残。动不动就问我你们医院治愈率多少，我整天闲的给你汇总数据吗？还是你概率学的太过好了。”
以至于之前摔坏了那么多鼠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些脑残到极致的问题时时刻刻的挑衅着她的耐心和神经：“我就想问问你吃什么药，你不说，我不是白问了吗？”路佳佳看着患者的一堆无理取闹，她心里想着，他妈的，就知道吃药，去吃毒药吧。不然就是签合同，无效退款的。
或许是医疗市场的混乱，但是更多的是病患的无知，正是这种一丁点儿的医学常识都没有的人们给了这些招摇撞骗有机可乘。
路佳佳看着佟琳大早上忙碌了一番，拿着表格便去了企划。她坐下来，看着自己的电脑，每天打开的客服，心里也满满的怨气。然而，她没得选择，她唯一的选择就是隐忍着前行。
路哲每天都是拖拖拉拉的去上班。这与她风风火火的利索有点儿不符。很多事情，路佳佳只是看在眼里，她还不清楚公司到底是怎么样，她才刚刚开始。
中午餐厅吃饭的时候，佳佳看佟琳还没过来上班。心里一串问号，路哲没看到佟琳，以为佟琳夜班，便和佳佳搭讪着。
佳佳环顾了周围悄声说道：“佟琳是白班，早早的就来了，只是……”她欲言又止，眼睛打量着路哲，期望路哲催促她继续说。
路哲看在佳佳着急到：“你倒是说啊。”
“恩。那个，我早上遇见她，她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的，我说了不是不太好。”路佳佳故作矫情道。
“说，这点儿事儿，我懂。”路哲明白路佳佳担心路哲再把自己卖了所以…。
“她去企划部工作了。好像是有段时间了。她说在你这里感觉不太好，你们本来又是好朋友，现在你升职了，搞的她很不自在，所以……”路佳佳小心翼翼的说着，路哲从鼻子里发了一声：哼！便把剩下的饭菜扔掉垃圾桶里。
路佳佳心里很开心，她只是稍微那么一丁点儿的夸张而已。本来两个人既然是好朋友，就不能给别人见缝插针的机会的。然而，他们的好朋友却敌不过路佳佳这点儿离间，那也谈不上什么朋友，职场里只有利益。
路佳佳突然觉得自己工作中夸大其词的那一套，原来职场上一样可以收益良好。只是工作里的夸大其词只是针对病患，凡是病患的询问，全部是肯定回答，凡是病患的疑虑全部都是肯定的回复。她已经再也找不到学医的那种神圣使命感了。当年的誓言，似乎早已烟消云散。
路佳佳现在可以很理直气壮的玩笑着说：“XX医院，什么病都看，什么病都看不好。但是绝对专业，优质的服务。”周围笑声一片，谁也不会想起当初是带着一颗怎样的赤诚之心来学习这么科学的。
私立医院的存在是必然的，医院的门诊量显然不如大型医院，所以设定了各种电话，网络的客服，提供优质的服务。记得最初佳佳还不以为然的觉得电视某健康讲座栏目讲的多好，想打个电话询问一番，结果打通了才明白是客服接待，还是北京的XX医院。她顿时恍然，原来我们的医院托管，医院宣传就是这样隐匿的方式。如果说欺骗，那太过分了，什么产业的广告不夸大呢。医学，只是商业化了而已。不存在道德不道德的问题，于是，这些狗屁理论在路佳佳的心理根深蒂固，她之所以毫不在乎良心的谴责也就是靠着这些理论了吧。
此时办公室一片寂静，午休时间。归根结底是中高层领导的午休时间，最底层的小职员还得马不停蹄的敲打着键盘回复着各种让人厌恶甚至恶心的问题。
“给我登记一个专家门诊，我叫死神。”一个病患打过一串字过来。路佳佳看了后，一下子火就燃了，然而长久以来的职业素质让她依然心态平和的，发了个短信，就诊姓名用红色加粗笔提示了叫死神。
“我知道你们医院，我还去你们医院附近吃过灌汤包。”死神还想多聊几句。
佳佳看着，随手敲打出：“死神也吃包子。”然而，她又删除了。婉转了回避了纠缠继续工作。
透过办公室的窗子，可以看到拥挤的摩天大楼，堵塞的街道。很少有人脸上写满了悠闲，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地奔腾在这个城市里，带着自己的蓝图，自己的梦想。路佳佳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她用自己的力量想着穿梭在这座城市里，早晚往返，此生不换。
所有的情感暂时搁浅，只有踏实的工作才能让自己心里有几分安慰。公司每年都有人员的调度和晋升，今年有个晋升的和佳佳关系还不错。路哲，性别女，比路佳佳小两岁，做事风风火火，却深谙职场规则，短短一年的时间一路做到大主管级别。只是公司里没有自己特别亲信的人，所以也经常是落单，然而路佳佳却善于投机的。
路佳佳再告别和徐晓东短暂的恋情后便一心工作，期望能在短的时间之内告别咨询，成为中层领导。她目前做的杭州X妇科医院业绩很好，当初来上海接待她的那个女孩子，方丽丽已经回家结婚了，所以组长的职位还虚空着。只是还没等路佳佳反应过来。路哲便安插进来一个佟琳，成为他们的组长。
路佳佳看着佟琳的业绩便暗自庆幸，她想着时机到了不愁上位的问题。佟琳和路哲是发小，同龄，佟琳的工作也是路哲介绍的。她想着佟琳在这里，多多少少可以帮衬自己一把，因为她没有威胁性，也没有什么上进心，只是安于现状的一个人。
只是，你不犯人，不代表别人不来犯你。路佳佳一直在找机会，她生日的时候也邀请佟琳，当时佟琳还不以为然，想着路佳佳来上海十多年了，应该有好多朋友的，然而只有翟凌陪伴她。谁也不曾想到原来是这样的景况，恰巧路哲也打电话给她，她便和路佳佳说，顺便带个朋友也一起认识一下。
路佳佳和路哲算是认识了，路佳佳很会讨巧，吃过饭几个人又去KTV唱歌，没想到路哲却玩的疯狂无比，佟琳对路佳佳毫无防备，说着佳佳的业绩在组里甚至在妇科组都是数一数二的。路哲说，自己也听说过，再加之佟琳的说辞，她便对路佳佳有些敬重，毕竟还指望路佳佳给自己做业绩。
欢快散尽后，路佳佳也很开心，和朋友分手后便和翟凌一同回家。她笑着问翟凌，路哲人怎么样？佟琳那种能力也配领导我吗？我都来公司多少年了。也该动动地方了。她说着，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翟凌以为她喝多了，便没搭话。
第二天，路佳佳却去了公司上班。然而，她知道佟琳在公司的具体位置，便假装不知道找了路哲。
“路主管，我想到公司来工作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一直状态不好，所以……”路佳佳小心的说着。还没等她说完，路哲便开了一台电脑，说：“行，那你就坐这儿吧。有什么事儿找我，不想来了就在家上，也不用打卡的。”说着便回了办公室拿出一件精美的礼物递给路佳佳。
路佳佳愣愣的说，这是什么？路哲笑道：“你昨天生日，佟琳也没告诉我，不知道买点儿什么好，随便买的，你别嫌弃。”路佳佳拿着说着谢谢，这个时候，她知道，路哲还得仰仗自己做业绩，她还是她的依托。路哲送给她的是一款Dior的香水。
午饭的时候，佟琳看到路佳佳也来公司，顺便问候了一下。她对佳佳也是很信任，便说：“佳佳，一会儿，你帮我挂一下客服，我回宿舍一趟，等我在宿舍开了电脑，把你挤下来就好了。我有点事儿，麻烦你了。”佳佳一开始还不情愿的，便问道，要多长时间。佟琳说，十几分钟，反正半小时之内就可以了。
佳佳一想，或许这是个机会呢。她爽快的答应了。佟琳吃过午饭便回去了，她没来得及和路哲打招呼便直接早退。这样的情况不只是她一个人，也不只是这一次，只是人员太多，谁都无暇过问这些细节，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便可。
佳佳做在位置上傻傻的想着，要不要给她挂呢。她在纠结的时候，路哲从办公室出来，问佳佳：“你看到佟琳没有？怎么不在线了？”
佳佳装作吃惊的样子：“啊？她不是说刚刚和你告假说回寝室一趟嘛？说是出了点儿事儿。”佳佳看着路哲不解的样子，有些严肃，也有点儿可怕，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我听她说是告诉你了，我也没多问。何况，她也是我的领导。”
路哲很生气，佟琳最近总是出状况，而且业绩只能是得过且过，每个月路哲都不知道为她讲多少好话。然而佟琳，她不适合这个职场，尔虞我诈中透露出炎凉世态。佟琳接到路哲的电话，想说明一番，却被路哲直接打断：“你别说理由，刚刚你在忙什么了。上班时间，你擅自早退。”
路佳佳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佟琳搞了一下。也怨她运气不好，谁让她自己挑路哲气头上出问题呢。路佳佳心里暗自欢喜。
佟琳挂了电话，自己闷闷的生气。本来没什么事儿，结果搞的自己一头大。然而，她始终想不到路佳佳在这期间起到的作用，她原本的工作，如果路佳佳认真帮她一会儿，那么事事皆无。她的秉性是浩荡的，也不会对路哲认错。她最致命的一点也是这点，在职场上，再好的朋友，也需要有上下级的区分。然而，她始终把对方和自己看成在一条直线上，也慢慢导致路哲对她的疏远。
路佳佳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离间的功夫都到家了。她开始经常约路哲吃饭，路哲也吸烟，两个人在一起，各种烟酒，倒也谈得来。
路佳佳经常去一家酒吧，古朴现代的风情，时尚简洁的装饰，那里消费不高，多半是学生去的地方。主要那里不算太闹，也不安静，离家也近。风和日丽的下午，她和路哲在一家商场逛累了，两人便计划去哪儿喝两杯。路佳佳便想起这个地方，说带她去个难以忘怀的地方。
酒吧在二楼，还未进去便感受到弥漫的烟气透过缝隙逃窜。佳佳带路哲找了一处僻静的座位，点了餐，要了两杯干白。看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听着各种情调的音乐。这一刻，佳佳方法觉得路哲真的是自己的朋友了，然而，那只是感觉。她还是要不失时机的说起关于公司，关于业绩，关于自己较比佟琳的优势。
佳佳点了一壶水烟。她特别钟情水烟，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仿佛可以带自己进入爱丽丝的仙境。水烟的容器宛如当年她溜冰用过的容器，只是略大了一些。哪怕只是看着这个样子，也能让她雀跃一番。她心里回忆着那些美妙的感觉，微笑着看路哲，希望这壶美好可以带给自己好运。
佳佳和路哲关系越来越好了。偶尔也会对路哲抱怨一下自己的境况，但无论怎么样，她努力使自己的业绩稳当当的排名第一。
她开始习惯每天穿梭在摩天大楼之间，赶着匆匆的人群去上班。只是每天都需要准备两双鞋子。一双放在包里，在公司里穿的，脚上随便登了一双球鞋，为了更快速的跑到电梯口，有时候，来不及等电梯，只好一口气爬跑到17层。
今天她也毫不例外，气喘吁吁的来了17层打卡，结果还是迟到了。她每天这样赶着时间，争着朝夕，似乎生活开始蓬勃朝气了。大早上佟琳便早早的来了，还在人事部的休息室坐着，佳佳便跑过去虚伪的问候着，也顺便打听一下佟琳在干嘛。
佟琳只是笑笑，说道：“我还没来得及和路哲说呢。反正早晚的事儿，我可能适应不了咨询，我本身学的美编，看看在企划部能不能谋份儿差事，如果谈妥了再和路哲摊牌。”
“恩。是挺不错的。再也不用面对这些死病号的各种脑残问题了。”路佳佳说着，心里有一丝羡慕，但也多了一份莫名的开心。羡慕的是佟琳或许再也不用做自己讨厌的工作了，开心的是，她自己都要走了，自己也无需动脑筋想点子了。
然而路佳佳长久的工作压力下，她也会爆发，有时候面对病号提出的各种问题，她几乎发疯的怒骂，甚至诅咒：“丫的，脑残。动不动就问我你们医院治愈率多少，我整天闲的给你汇总数据吗？还是你概率学的太过好了。”
以至于之前摔坏了那么多鼠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那些脑残到极致的问题时时刻刻的挑衅着她的耐心和神经：“我就想问问你吃什么药，你不说，我不是白问了吗？”路佳佳看着患者的一堆无理取闹，她心里想着，他妈的，就知道吃药，去吃毒药吧。不然就是签合同，无效退款的。
或许是医疗市场的混乱，但是更多的是病患的无知，正是这种一丁点儿的医学常识都没有的人们给了这些招摇撞骗有机可乘。
路佳佳看着佟琳大早上忙碌了一番，拿着表格便去了企划。她坐下来，看着自己的电脑，每天打开的客服，心里也满满的怨气。然而，她没得选择，她唯一的选择就是隐忍着前行。
路哲每天都是拖拖拉拉的去上班。这与她风风火火的利索有点儿不符。很多事情，路佳佳只是看在眼里，她还不清楚公司到底是怎么样，她才刚刚开始。
中午餐厅吃饭的时候，佳佳看佟琳还没过来上班。心里一串问号，路哲没看到佟琳，以为佟琳夜班，便和佳佳搭讪着。
佳佳环顾了周围悄声说道：“佟琳是白班，早早的就来了，只是……”她欲言又止，眼睛打量着路哲，期望路哲催促她继续说。
路哲看在佳佳着急到：“你倒是说啊。”
“恩。那个，我早上遇见她，她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的，我说了不是不太好。”路佳佳故作矫情道。
“说，这点儿事儿，我懂。”路哲明白路佳佳担心路哲再把自己卖了所以…。
“她去企划部工作了。好像是有段时间了。她说在你这里感觉不太好，你们本来又是好朋友，现在你升职了，搞的她很不自在，所以……”路佳佳小心翼翼的说着，路哲从鼻子里发了一声：哼！便把剩下的饭菜扔掉垃圾桶里。
路佳佳心里很开心，她只是稍微那么一丁点儿的夸张而已。本来两个人既然是好朋友，就不能给别人见缝插针的机会的。然而，他们的好朋友却敌不过路佳佳这点儿离间，那也谈不上什么朋友，职场里只有利益。
路佳佳突然觉得自己工作中夸大其词的那一套，原来职场上一样可以收益良好。只是工作里的夸大其词只是针对病患，凡是病患的询问，全部是肯定回答，凡是病患的疑虑全部都是肯定的回复。她已经再也找不到学医的那种神圣使命感了。当年的誓言，似乎早已烟消云散。
路佳佳现在可以很理直气壮的玩笑着说：“XX医院，什么病都看，什么病都看不好。但是绝对专业，优质的服务。”周围笑声一片，谁也不会想起当初是带着一颗怎样的赤诚之心来学习这么科学的。
私立医院的存在是必然的，医院的门诊量显然不如大型医院，所以设定了各种电话，网络的客服，提供优质的服务。记得最初佳佳还不以为然的觉得电视某健康讲座栏目讲的多好，想打个电话询问一番，结果打通了才明白是客服接待，还是北京的XX医院。她顿时恍然，原来我们的医院托管，医院宣传就是这样隐匿的方式。如果说欺骗，那太过分了，什么产业的广告不夸大呢。医学，只是商业化了而已。不存在道德不道德的问题，于是，这些狗屁理论在路佳佳的心理根深蒂固，她之所以毫不在乎良心的谴责也就是靠着这些理论了吧。
此时办公室一片寂静，午休时间。归根结底是中高层领导的午休时间，最底层的小职员还得马不停蹄的敲打着键盘回复着各种让人厌恶甚至恶心的问题。
“给我登记一个专家门诊，我叫死神。”一个病患打过一串字过来。路佳佳看了后，一下子火就燃了，然而长久以来的职业素质让她依然心态平和的，发了个短信，就诊姓名用红色加粗笔提示了叫死神。
“我知道你们医院，我还去你们医院附近吃过灌汤包。”死神还想多聊几句。
佳佳看着，随手敲打出：“死神也吃包子。”然而，她又删除了。婉转了回避了纠缠继续工作。
透过办公室的窗子，可以看到拥挤的摩天大楼，堵塞的街道。很少有人脸上写满了悠闲，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似地奔腾在这个城市里，带着自己的蓝图，自己的梦想。路佳佳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她用自己的力量想着穿梭在这座城市里，早晚往返，此生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