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御书房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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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兴致勃勃，却没有注意到濮阳玦变得微妙的眼神。等到他说完，濮阳玦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点点头：“管家这话倒是在理，皇姐定然是喜欢的，只希望陛下不要介意才是。”
云河乐坊里依然宾客满堂，却都非常默契地保持着安静，只剩下空灵美妙的音乐徜徉。等到最后一个尾音轻颤着结束，只是静了一瞬，全场立即就响起了疯狂的掌声和狂热的欢呼。
从舞台上走下，哥舒陵自怀中摸出锦帕轻轻擦拭了额上的汗珠，幸而上次御林军的事件并未对乐坊造成什么影响，顾客盈门着实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只是，他又不由得担心起被濮阳玦带走的鱼玹晚来。
英王濮阳玦是皇家有名的小魔王，哥舒陵对于这件事还算知道得清楚。虽然已经去边关磨练了四年归来，但濮阳玦摆出一副对鱼玹晚志在必得的模样，让哥舒陵为他的“大小姐”担心不已。
这样想着，哥舒陵的眉头蹙起，抬起头却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立即停下了脚步。面前这五短身材的男人是云河乐坊的老板曹瑞，虽然外貌并不起眼，但哥舒陵对于他的手腕还是颇有些耳闻，对这位老板是恭敬有加；相应的，曹瑞对于自家这位摇钱树一般的乐师也是非常客气，从未找过哥舒陵的什么麻烦。
但看看现在，那曹瑞的脸色分明有些不好看，脚步匆匆地朝他走来。哥舒陵立即站定脚步，对着他一鞠躬：“曹老板……”
“哥舒，你速速随我来。”曹瑞言简意赅的表述让哥舒陵的心提了起来，他没来由地就想到了鱼玹晚，自从她跟着英王离开后已有几天，她都不曾再出现，难道……
一路尾随曹瑞上了楼，走到了曹瑞的休息室。进了房间，曹瑞伸手示意他坐下，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翩翩男子，双手交叠放在了面前的木桌上：“方才我收到英王府的请帖，五日后永嘉公主的寿诞，要请我们过去专场演奏。”他的眸光闪烁，“王府简管家说，旁人可以不来，但王爷一心‘仰慕’哥舒先生，哥舒先生无论如何缺席不得。”
哥舒陵的手颤抖了一下，眼前顿时闪过几个人的影子，不由苦笑：“老板，我们本是一介草民，怎能登上那种殿堂？英王爷这是在故意为难我们么？”
“问题是，这英王我们根本得罪不起。”曹瑞沉声道，“你也知道英王殿下昔日‘皇家小魔王’的称号，他去了边关磨练四载，这几日虽说风平浪静，但一个人的脾性岂是说改就会改的？他志在必得的东西，谁也不能违逆。”
谁也不能违逆，即使……是大小姐？哥舒陵陷入沉默，半晌，轻轻点了点头。他自嘲一笑：“只能说，是王爷看得起区区在下，这……便是在下的荣幸了。”
作为皇帝同母的妹妹亦是唯一的妹妹，永嘉公主的寿诞当真是分外的隆重。明日便是寿宴，鱼玹晚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着的王府下人，忽然有一种错觉：究竟是谁要庆贺寿诞？
“小姐，‘岩纸’的线索你要怎么去找？”静霖在一边悄悄地问。
鱼玹晚轻轻摇头，快步往前走去。二女渐渐走近门口，站在门前指挥的是王府的侍卫长朱坚，一见是她们俩，立即躬身：“鱼姑娘和静姑娘这是要出去么？”
静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很明显吗，不然我们留在王府给你们添麻烦？”
朱坚连忙赔笑脸：“不麻烦不麻烦，不过是王府派人过去给公主府打下手，王府里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儿，鱼姑娘尽可在府中自在穿行……”自从王爷将这位姑娘带回来，无形中给王府上下造成了一种错觉，似乎这位姑娘必然会是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就算做不成正妃，也一定会是英王府侧妃，因此朱坚不敢不对她恭敬客气。
“自在？哪里自在了？”静霖忍不住冒火，如果真有自在这样的说法，小姐怎么会被那个该死的濮阳玦困在这里？朱坚看着主仆二人一个火爆一个冰山，一时间也吃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不知道怎么和她们解释好，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鱼玹晚并不开口，直接走上台阶准备从这侍卫长的身边走过去，面前却陡然多出了一个影子挡住她的去路。她抬起头，濮阳玦似笑非笑的脸正在眼前：“怎么，鱼姑娘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什么地方？”
作为一个女子，鱼玹晚的个头是比寻常女子高出一些，即使站在高挑的濮阳玦面前，她依然只矮他不到一个头的高度。冷冷地平视着面前男人微微蠕动着的喉结，鱼玹晚淡淡地道：“让开。”
“大胆！”旁边的唐瀚一声断喝，静霖立即忍不住对他横眉竖眼：“你闭嘴，你们家王爷都还没开口，你凑个什么热闹！”
“你！”唐瀚顿时气结。濮阳玦抬手止住唐瀚继续要说话的动作，一把抓住鱼玹晚的手腕，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本王正有事同鱼姑娘相商，鱼姑娘不妨先来听听看。”也不等鱼玹晚作何反应，他径直拽着她就往王府里走。
等到脱离了众人的视线，鱼玹晚立即抬脚攻向濮阳玦下盘，濮阳玦的脚下步法变幻，忽然向着鱼玹晚的小腿胫骨踢去。鱼玹晚的双手忽然扣住他的肩，纤手轻轻在他肩上一按，整个人双足离地悬了起来。
濮阳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忽然将她的双手扣住使出“千斤坠”，一个用力就将鱼玹晚死死地扣在了怀中。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濮阳玦的俊脸上。
这一耳光落下，仿佛整个院落都安静了下来。有几个正好经过的侍女顿时傻在了原地，她们的王爷……竟然被这个女子结结实实地扇了一耳光？
濮阳玦的脸上瞬间显出了红红的手掌印，接着由红变白，由白变黑，黑得仿佛锅底。他忽然脚下生风一般冲进了他的房中，双手依然紧紧扣着鱼玹晚的双肩，鱼玹晚只觉肩头一阵痛楚，立即运起内功进行抵挡，却听到轻轻的“嘣”的一声。
她的锁骨被这个男人给捏得几乎断掉。但这疼痛只是让她微微蹙眉，接着淡淡地道：“王爷，您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人，何必还麻烦一个外人介入你的事情，你可要知道，知情人越多，对你越不利。”
濮阳玦一个过肩摔将她丢了出去，鱼玹晚双手一拂，旁边的鱼缸里忽然喷射出数道水箭，借着水箭的冲劲她轻轻巧巧地控制住身体的去势，轻松地落在地上。
“很好。”濮阳玦冷笑，他稍后就会让人把这鱼缸丢出去。鱼玹晚一欠身，左边锁骨处隐隐作痛，她面不改色地道：“王爷还有别的事？”
濮阳玦盯着她，忽然有一种挫败感。他第一次感到对一个人这么没有办法，为了收服她，他用哥舒陵做威胁、用那个不知道是否已经开始孕育的孩子做威胁，虽然这个女人确实答应了会帮助他，可是她又从来都是这样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真的没有什么能真正打动她吗？真的没有什么能让她失控吗？
“明日，随我去公主府。”他冷冷地道。
鱼玹晚抬起右手轻轻抚着左边锁骨的伤处，眼皮也不抬：“我自有安排。”
“你——”濮阳玦微微眯起眼，鱼玹晚看都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她现在需要一处水池，无论冷热，都能将她的伤势尽快地恢复。
手腕被人抓住，鱼玹晚立即抬肘反击，但濮阳玦并未闪避，硬生生地接下了她那道不算轻的肘击，从背后将她紧紧地抱住。温热的胸膛紧紧抵着她的脊背，鱼玹晚挣扎着，却发现他的臂弯是那么有力。
她感到惊讶，这一次，濮阳玦并未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皇宫大内不似英王府，来去小心。”他只高出她半个多头，微微一垂头，他咬着她的耳朵轻轻说出了上面的话。
他居然能推测出她要去皇宫，鱼玹晚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停止了方才的挣扎，轻轻“嗯”了一声。濮阳玦忽然放开了她，鱼玹晚一侧头，就看到他正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嘴唇有轻轻的颤抖，似乎是要说些什么话。
“滚吧！”濮阳玦冷冷地吐出了这句话，方才在她耳边柔和的声音仿佛出自另外一个人的嘴。
莫非这是传说中的精分？鱼玹晚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顺手将房间的门一并关上。直到她蓝色的清丽身影消失不见，濮阳玦深深吸气，将自己往后仰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王……爷？”门外，唐瀚的声音传来。看刚刚的样子，那姓鱼的女人衣衫似乎微微有些凌乱，但也没有什么吃了亏的样子，难道她把王爷给怎么了？唐瀚一想到这个可能，顿时脸色都变了。
“没事。”濮阳玦冰冷的声音从房里传来，“你督促着些，公主府的装饰千万不能差，丢了面子可不是一位公主的事，而是整个皇家！”
这样的口吻，就像是曾经在苍吾城的时候那位叱咤沙场的少年将军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唐瀚脸色一正，立即双腿一并，腰板瞬间挺直：“是！”便转身离去。
单独进皇宫，这是鱼玹晚心中早就有的打算。只不过，她决定的是今晚。
从濮阳玦的口中得知，明日为了庆贺永嘉公主的寿诞，皇帝、皇后甚至太子都会离宫来到公主府。这自然是皇帝为了表示对这位唯一的妹妹的疼爱，但皇宫就变得如此空荡荡，明显，守卫自然是会相应地增加。
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鱼玹晚告别便独自出了门。静霖执着地要与她同行，逼不得已，她只好和静霖约定的是两个时辰，若是两个时辰她还未归来，再让静霖来寻她。
出了英王府，鱼玹晚快速地在房顶穿越着，不多时便看到远处一道黑影，那黑影对她轻轻挥了挥手。她叹了口气，轻巧地跃到那黑影身边：“你也要和我同去？”
他说得兴致勃勃，却没有注意到濮阳玦变得微妙的眼神。等到他说完，濮阳玦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点点头：“管家这话倒是在理，皇姐定然是喜欢的，只希望陛下不要介意才是。”
云河乐坊里依然宾客满堂，却都非常默契地保持着安静，只剩下空灵美妙的音乐徜徉。等到最后一个尾音轻颤着结束，只是静了一瞬，全场立即就响起了疯狂的掌声和狂热的欢呼。
从舞台上走下，哥舒陵自怀中摸出锦帕轻轻擦拭了额上的汗珠，幸而上次御林军的事件并未对乐坊造成什么影响，顾客盈门着实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只是，他又不由得担心起被濮阳玦带走的鱼玹晚来。
英王濮阳玦是皇家有名的小魔王，哥舒陵对于这件事还算知道得清楚。虽然已经去边关磨练了四年归来，但濮阳玦摆出一副对鱼玹晚志在必得的模样，让哥舒陵为他的“大小姐”担心不已。
这样想着，哥舒陵的眉头蹙起，抬起头却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立即停下了脚步。面前这五短身材的男人是云河乐坊的老板曹瑞，虽然外貌并不起眼，但哥舒陵对于他的手腕还是颇有些耳闻，对这位老板是恭敬有加；相应的，曹瑞对于自家这位摇钱树一般的乐师也是非常客气，从未找过哥舒陵的什么麻烦。
但看看现在，那曹瑞的脸色分明有些不好看，脚步匆匆地朝他走来。哥舒陵立即站定脚步，对着他一鞠躬：“曹老板……”
“哥舒，你速速随我来。”曹瑞言简意赅的表述让哥舒陵的心提了起来，他没来由地就想到了鱼玹晚，自从她跟着英王离开后已有几天，她都不曾再出现，难道……
一路尾随曹瑞上了楼，走到了曹瑞的休息室。进了房间，曹瑞伸手示意他坐下，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的翩翩男子，双手交叠放在了面前的木桌上：“方才我收到英王府的请帖，五日后永嘉公主的寿诞，要请我们过去专场演奏。”他的眸光闪烁，“王府简管家说，旁人可以不来，但王爷一心‘仰慕’哥舒先生，哥舒先生无论如何缺席不得。”
哥舒陵的手颤抖了一下，眼前顿时闪过几个人的影子，不由苦笑：“老板，我们本是一介草民，怎能登上那种殿堂？英王爷这是在故意为难我们么？”
“问题是，这英王我们根本得罪不起。”曹瑞沉声道，“你也知道英王殿下昔日‘皇家小魔王’的称号，他去了边关磨练四载，这几日虽说风平浪静，但一个人的脾性岂是说改就会改的？他志在必得的东西，谁也不能违逆。”
谁也不能违逆，即使……是大小姐？哥舒陵陷入沉默，半晌，轻轻点了点头。他自嘲一笑：“只能说，是王爷看得起区区在下，这……便是在下的荣幸了。”
作为皇帝同母的妹妹亦是唯一的妹妹，永嘉公主的寿诞当真是分外的隆重。明日便是寿宴，鱼玹晚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着的王府下人，忽然有一种错觉：究竟是谁要庆贺寿诞？
“小姐，‘岩纸’的线索你要怎么去找？”静霖在一边悄悄地问。
鱼玹晚轻轻摇头，快步往前走去。二女渐渐走近门口，站在门前指挥的是王府的侍卫长朱坚，一见是她们俩，立即躬身：“鱼姑娘和静姑娘这是要出去么？”
静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很明显吗，不然我们留在王府给你们添麻烦？”
朱坚连忙赔笑脸：“不麻烦不麻烦，不过是王府派人过去给公主府打下手，王府里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儿，鱼姑娘尽可在府中自在穿行……”自从王爷将这位姑娘带回来，无形中给王府上下造成了一种错觉，似乎这位姑娘必然会是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就算做不成正妃，也一定会是英王府侧妃，因此朱坚不敢不对她恭敬客气。
“自在？哪里自在了？”静霖忍不住冒火，如果真有自在这样的说法，小姐怎么会被那个该死的濮阳玦困在这里？朱坚看着主仆二人一个火爆一个冰山，一时间也吃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不知道怎么和她们解释好，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鱼玹晚并不开口，直接走上台阶准备从这侍卫长的身边走过去，面前却陡然多出了一个影子挡住她的去路。她抬起头，濮阳玦似笑非笑的脸正在眼前：“怎么，鱼姑娘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什么地方？”
作为一个女子，鱼玹晚的个头是比寻常女子高出一些，即使站在高挑的濮阳玦面前，她依然只矮他不到一个头的高度。冷冷地平视着面前男人微微蠕动着的喉结，鱼玹晚淡淡地道：“让开。”
“大胆！”旁边的唐瀚一声断喝，静霖立即忍不住对他横眉竖眼：“你闭嘴，你们家王爷都还没开口，你凑个什么热闹！”
“你！”唐瀚顿时气结。濮阳玦抬手止住唐瀚继续要说话的动作，一把抓住鱼玹晚的手腕，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本王正有事同鱼姑娘相商，鱼姑娘不妨先来听听看。”也不等鱼玹晚作何反应，他径直拽着她就往王府里走。
等到脱离了众人的视线，鱼玹晚立即抬脚攻向濮阳玦下盘，濮阳玦的脚下步法变幻，忽然向着鱼玹晚的小腿胫骨踢去。鱼玹晚的双手忽然扣住他的肩，纤手轻轻在他肩上一按，整个人双足离地悬了起来。
濮阳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忽然将她的双手扣住使出“千斤坠”，一个用力就将鱼玹晚死死地扣在了怀中。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濮阳玦的俊脸上。
这一耳光落下，仿佛整个院落都安静了下来。有几个正好经过的侍女顿时傻在了原地，她们的王爷……竟然被这个女子结结实实地扇了一耳光？
濮阳玦的脸上瞬间显出了红红的手掌印，接着由红变白，由白变黑，黑得仿佛锅底。他忽然脚下生风一般冲进了他的房中，双手依然紧紧扣着鱼玹晚的双肩，鱼玹晚只觉肩头一阵痛楚，立即运起内功进行抵挡，却听到轻轻的“嘣”的一声。
她的锁骨被这个男人给捏得几乎断掉。但这疼痛只是让她微微蹙眉，接着淡淡地道：“王爷，您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人，何必还麻烦一个外人介入你的事情，你可要知道，知情人越多，对你越不利。”
濮阳玦一个过肩摔将她丢了出去，鱼玹晚双手一拂，旁边的鱼缸里忽然喷射出数道水箭，借着水箭的冲劲她轻轻巧巧地控制住身体的去势，轻松地落在地上。
“很好。”濮阳玦冷笑，他稍后就会让人把这鱼缸丢出去。鱼玹晚一欠身，左边锁骨处隐隐作痛，她面不改色地道：“王爷还有别的事？”
濮阳玦盯着她，忽然有一种挫败感。他第一次感到对一个人这么没有办法，为了收服她，他用哥舒陵做威胁、用那个不知道是否已经开始孕育的孩子做威胁，虽然这个女人确实答应了会帮助他，可是她又从来都是这样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真的没有什么能真正打动她吗？真的没有什么能让她失控吗？
“明日，随我去公主府。”他冷冷地道。
鱼玹晚抬起右手轻轻抚着左边锁骨的伤处，眼皮也不抬：“我自有安排。”
“你——”濮阳玦微微眯起眼，鱼玹晚看都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她现在需要一处水池，无论冷热，都能将她的伤势尽快地恢复。
手腕被人抓住，鱼玹晚立即抬肘反击，但濮阳玦并未闪避，硬生生地接下了她那道不算轻的肘击，从背后将她紧紧地抱住。温热的胸膛紧紧抵着她的脊背，鱼玹晚挣扎着，却发现他的臂弯是那么有力。
她感到惊讶，这一次，濮阳玦并未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皇宫大内不似英王府，来去小心。”他只高出她半个多头，微微一垂头，他咬着她的耳朵轻轻说出了上面的话。
他居然能推测出她要去皇宫，鱼玹晚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停止了方才的挣扎，轻轻“嗯”了一声。濮阳玦忽然放开了她，鱼玹晚一侧头，就看到他正以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嘴唇有轻轻的颤抖，似乎是要说些什么话。
“滚吧！”濮阳玦冷冷地吐出了这句话，方才在她耳边柔和的声音仿佛出自另外一个人的嘴。
莫非这是传说中的精分？鱼玹晚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顺手将房间的门一并关上。直到她蓝色的清丽身影消失不见，濮阳玦深深吸气，将自己往后仰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王……爷？”门外，唐瀚的声音传来。看刚刚的样子，那姓鱼的女人衣衫似乎微微有些凌乱，但也没有什么吃了亏的样子，难道她把王爷给怎么了？唐瀚一想到这个可能，顿时脸色都变了。
“没事。”濮阳玦冰冷的声音从房里传来，“你督促着些，公主府的装饰千万不能差，丢了面子可不是一位公主的事，而是整个皇家！”
这样的口吻，就像是曾经在苍吾城的时候那位叱咤沙场的少年将军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唐瀚脸色一正，立即双腿一并，腰板瞬间挺直：“是！”便转身离去。
单独进皇宫，这是鱼玹晚心中早就有的打算。只不过，她决定的是今晚。
从濮阳玦的口中得知，明日为了庆贺永嘉公主的寿诞，皇帝、皇后甚至太子都会离宫来到公主府。这自然是皇帝为了表示对这位唯一的妹妹的疼爱，但皇宫就变得如此空荡荡，明显，守卫自然是会相应地增加。
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鱼玹晚告别便独自出了门。静霖执着地要与她同行，逼不得已，她只好和静霖约定的是两个时辰，若是两个时辰她还未归来，再让静霖来寻她。
出了英王府，鱼玹晚快速地在房顶穿越着，不多时便看到远处一道黑影，那黑影对她轻轻挥了挥手。她叹了口气，轻巧地跃到那黑影身边：“你也要和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