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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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兴业听见方承运“哼”了一声,急忙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大哥?可是伤处疼了?”

    方承运冷冷的看了眼孟蜻,“腿倒是不疼,就是心里烦得很。”

    方兴业虽不知之前事由,但看冷着脸的方承运夫妇,再瞧坐在桌边脸色尴尬的两兄妹,最后扫了一遍房里,小厮丫鬟一个个噤若寒蝉,面色紧张,便知这三人定然是为了什么事争执过,便微笑着劝道:“都是自家兄妹,有什么话都好好说嘛。”

    因着方兴业来,房中气氛缓和了一些,但多少还有点隔阂,说了会儿话,留下送来的东西后,方兴业对方承运道:“大哥,你好好养伤吧,兴业和四弟就不打搅你休息了。”说着他站起身,对孟蜻道:“四弟,走吧。”

    于懿也起身想走,方承运道:“含珠,你留下陪为兄说会儿话。”她便再次坐下了。

    方兴业便只拉着孟蜻出去。方承运等那两人走了一会儿后,开口询问于懿:“含珠可知四弟这些天在忙什么?”

    于懿在他叫住自己时就知他有心探问,便回忆了一下之前几天的事,“四哥之前天天在家背书,去找他说话也不大理睬,说多了还要赶人走。”

    方承运也知自己四弟一门心思为来年县试做准备,平日是不太出门的,所以前日他和大哥一起来找自己出去喝酒,他当时还不觉得,等受伤后躺在床上有许多时间可以思量,他便觉得这事古怪起来。

    他又问:“含珠,你事先知不知道文达找为兄去天香楼吃饭的事?”

    于懿摇头,“不知,那天含珠缠着娘学她那套拳法,娘却不肯教我。直到后来方和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含珠才知大哥意外受伤了。”

    方承运见她说到薛四娘不肯教她拳法时脸上流露出不高兴的神色,不由哂然:“你一个姑娘家学什么拳法,娘不肯教你是对的,不然方家女儿会武的事情一传出去,还有谁敢娶你进门?”

    于懿不满道:“娘自己不也会武,不也嫁给爹了?”

    方承运心道薛四娘就是因会武,才一直找不到婆家,直到十九岁眼看要成老姑娘了,才嫁给自己父亲做了继室,但这话只能心中腹诽,不能这么说出来。他见于懿谈吐间神色自然,这个妹妹不是心里藏得住事情的人,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四弟要害自己的事。

    他便不问她了,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他便另找途径去查吧。

    另一头,方兴业拉着孟蜻出了方承运住的屋,劝解道:“大哥养伤中心情郁闷,难免脾气不好,四弟你们顺着他点就是了。”

    孟蜻道:“要是小事,文达怎会与大哥计较?再说文达只是辩白洗清自己,大哥却总是不信,这才……。”

    方兴业讶然,小声问道:“什么辩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蜻摸了摸后脑道:“大哥莫名就说他摔下楼梯全要怪文达,文达就和他争了几句,气得要走时却绊在了凳子上,摔了一跤不说,头还在桌沿敲了一记,直到现在头都是昏昏沉沉的,真是……早知如此,前日二哥来找文达出门时就不该答应,若是呆在家里读书就不会被大哥怪了。二哥你说大哥自己摔下楼,又不是文达推他的,他凭何要怪到文达的头上?甚至还说是文达设了陷阱要害死他,二哥你说这是能顺着大哥承认下来的事吗?”

    方兴业歉然道:“这都要怪为兄不好,为兄见你整日在房里读书,脸色都发灰了,就想让你出门去透透气,县试虽然要紧,可要是太过拼命,把好好的身子熬坏了,那还考什么?就像你二哥现在这般,整天要和药罐子打交道,真是苦不堪言。”

    孟蜻急忙道:“这怎么能怪二哥呢?大哥这次纯是意外,哪有人要害他?全都是他自己胡思乱想的。”

    方兴业点头道:“他受了伤,躺在床上时免不了多想,等他伤养好了,事情过去了就不会怪你了。”

    孟蜻苦恼道:“这哪里是过去之后就会忘记的小事?只怕大哥要记恨文达一辈子了。不行,文达要去找爹把这事说一说,要是连爹也怪起文达来,那就冤枉了。”

    方兴业劝道:“爹向来是非分明,不会随便冤枉你的。你若是去说了,反而显得心虚。这样吧,为兄替你劝劝大哥,别让他再怪你。”

    孟蜻答应下来,回了方文达住处。不一会儿,于懿过来了,她在方文达门外突然想起来似的,转头对身后的丫鬟道:“香兰,四哥刚才撞了头,你去找娘要点化瘀消肿的药膏来。”

    香兰应了声便匆匆离去。

    见于懿进屋,孟蜻也找了个理由让方宝去拿东西,把他支开了。于懿和孟蜻这次都是穿到别人身上,且当时方承运屋里有好几对眼睛看着呢,地上总不能凭空多出什么东西来,这会儿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了,便呼叫林白,让他把终端送过来。

    于懿一面把终端贴在臂上,启动后登录自己的账号,一面把刚才方承运和自己说的话告诉了孟蜻,孟蜻也把方兴业和自己交谈的内容说给她听。

    于懿边说边起身走到他身后,用终端的超声波扫描功能替他检查,显示方文达颅内没有损伤淤血,只是外伤,她轻轻拨开他头发,见到一大块红肿便问他:“还疼不疼?”

    孟蜻嘻嘻笑道:“为夫倒不是很疼,娘子反而心疼吗?方含珠刚才也撞到头了,来来来,让为夫替你检查检查。”

    于懿嗔他一眼,“别忘了你现在是做哥哥的,别口无遮拦的乱叫,万一要是被别人听去了,会多生事端。”

    孟蜻一面替她扫描头部,一面道:“那是我们兄妹情深,开开玩笑不行吗。”

    于懿不和他说笑了,正经问道:“方文达到底做没做过手脚?”

    孟蜻摇头:“他没有。”

    “那么可能真是意外?”

    孟蜻低头看了看终端上的显示,方含珠摔得轻,别说颅内没什么事,甚至连外面的肿块淤血都没有,便道:“有可能是意外,也可能不是。稍后我去天香楼查查,你留在家里装监控。”

    “你现在是个书呆,怎会自己想到要出门去天香楼查探,还是由我鼓动你去查才像真的。”

    这时于懿听见外间传来的脚步声,便不与他说话了,孟蜻也回到桌边坐下。

    外面进来三人,当先的是名步伐矫健的美貌妇人,便是薛四娘,后头跟着春巧与香兰。

    薛四娘容貌姣好,双眸有神,虽三十过半了,却因习武而气血极佳,走得急了脸庞上还带起几分红润之色,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好几岁,

    于懿和孟蜻都起身,喊了声“娘”。

    薛四娘听香兰说了方文达与方含珠两兄妹在方承运房里摔跤撞到头的事,便匆匆忙忙地过来看看他们的情况,路上已经听香兰说过他们醒来后没什么异样,这会儿见到他们俩好好地站起来行礼,这心才放下。当下薛四娘把手中的药盒打开,对孟蜻道:“文达,快坐下,这药膏清凉消肿,娘给你涂上。”

    孟蜻闻到这药盒中扑鼻的药味,急忙道:“娘,儿子一会儿马上要出去,这药膏还是别涂了。”

    薛四娘自幼跟着她爹习武,又和家中几个兄弟一起练武,跌打损伤见的多了,不像寻常女子那样见到一点小伤就大惊小怪,检查了一下文达后脑只是普通青肿,他说不涂也就不涂了。

    但她听他说要外出,还是劝道:“你要出去?虽然现在看起来没事,但刚撞到了头最好还是别出门了,在家静养休息,过几日没事了再外出。”

    孟蜻道:“娘你应该听说了儿子为何会摔倒吧?”

    薛四娘点点头,合上药盒后又叹了口气:“文达,娘是知道你的,你没做亏心事,不必太担心,你大哥过几天想通了就好。”

    薛四娘嫁进方家时,方富贵的前妻才过世两年,而方承运此时已经十岁,性格长成,又记得自己亲生母亲的样子脾气。就算薛四娘之后再怎么尽心做到一个母亲的职责,方承运对她始终是不冷不热的,见面虽然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对她不敬过,但也从来就没有亲近过她。

    薛四娘本性爽朗想得开,对此并不强求,她只要做到自己该做的分内事就好了。

    孟蜻摇头道:“大哥既然生了这种疑心,哪里会随便就想通了,而且这件事确有蹊跷,儿子要去天香楼查查这桩事情,若能找到真相,便能还儿子一个清白,也能消除大哥心中芥蒂。”

    薛四娘见他坚持,也就不劝了,只提醒他小心,若是觉得头晕就立即回家来。

    于懿道:“娘,您放心,有含珠陪着四哥去呢。”

    薛四娘白她一眼道:“你跟着去娘就更不放心了。”

    于懿撒娇道:“娘!”

    薛四娘话是这么说,不过知道方文达行事向来稳重,只是今日撞到了头,还是兄妹俩一起出去让她更放心一点,当下嘱咐道:“珠儿,你凡事都要听文达的。”于懿答应了薛四娘这才放他们出门。

    两人带着方宝与香兰坐车出了门,到天香楼的时候正是午间。店里几名小二忙得脚不沾地,见他们进门,扬声招呼了一句“客官楼上请!”之后就顾不上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