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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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康低着头走得急,却还能顺畅的回答君宇的问题:“刚才不知怎的天香阁走水了,各位娘娘急着出去,就推推嚷嚷,结果慧昭媛就摔倒了,又被踩了几脚,幸好皇后娘娘救了慧昭媛,否则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走水?好好的怎会走水?给朕查!”君宇走到瑶光殿,就听见苏嫣慧杀猪一般的叫声,见到皇后手上有伤,还焦急的守在产房门口,对稳婆说:“慧昭媛这是头一胎,刚才又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们得好好看着,需要什么尽管说。云绣,你回椒房殿吧库房那支千年人参拿来切几片让慧昭媛含在嘴里。”

    这时君宇才走过来虽王宜澜说:“慧儿怎样了?”

    王宜澜心里有些憋屈,她也受伤了,也不见得皇帝慰问一下,还左一个慧儿又一个慧儿的叫,就算是新婚那会也不见得皇帝这么亲密的叫她。忍下心中的妒忌,用平稳语调说:“有稳婆和医女看着,应该不会有事。药物都备下了,请皇上耐心等待,说不定昭媛妹妹能为皇上添一个皇子呢。”

    按古理,皇帝是不能进产房的,君宇虽宠苏嫣慧,但还没宠到陪她生孩子那个地步。所以他只得在产房外边等着。往常的嫔妃生孩子也是这般,反正过了这一关就没事了。

    两个时辰后,苏嫣慧终于生了,是个皇子。初生儿都皱巴巴的不怎么好看,不过是儿子,还是他比较喜欢的女人生的,还是抱了好一会儿才还给奶妈。

    看完儿子也该关心一下正经老婆了,当时那个混乱局面,王皇后也伤得不轻。先当人肉垫,后又被踩了数十脚。这贤惠大度还真不是人人都学得来的。

    王皇后那时还忍着身上的痛去关心抢了自己老公的女人,还说自己身上的上不碍事,皇嗣才是正紧,把所有的医女都往产房里面赶。

    苏芷瞧见王宜澜的袖子上有血迹,忙惊恐的大喊了一声:“皇后娘娘,您的袖子上有血。”

    语毕,王皇后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有伤,逼真的低嚎几声,君宇才开始正式慰问皇后怎么了。

    “就是一点儿小伤,不日便好了,皇上不用担心。”王宜澜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嘴上还有笑意静儿眉头锁得紧。

    “还说不要紧,都流了那么多血,快让医女来看看。”君宇这时候终于有一点丈夫的样子了。

    那名医女把了好一会儿脉,说皇后的手臂伤着了,得好好休养些日子,当下写了一张药方,内服外敷的都有。君宇赶忙让云绣去御药房抓药。

    等着大小老婆都没事了,君宇才开始说今天的事。不过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当是这天气容易起火,罚了在天香阁当差的侍卫宫女一通。

    皇后到底是皇后,事事都想得周到,对君宇说:“皇上今日宠幸的那名舞女如何安置?臣妾瞧她的模样是个极好的。”

    忙活了这么一通,君宇终于想起今天的风流韵事,清了清嗓子,说:“珍娘是个体贴的人,先封她为正八品采女,就安置在吴贵嫔的棠棣殿吧。”

    董珍娘,如果没记错的话,她长得和苏嫣然有几分相似,在宫中也是个颇受宠的,在那么一百来号人物中,一月有她一次承恩的日子。

    不过皇后也瞧不起她,在正宫的默许下,各位娘娘对她也极其不满。在内外因素的作用力下,以至于董珍娘没有子嗣。后来宫里的漂亮女人多了,皇帝的新鲜劲儿一过,就忘了她,董珍娘在嫔位上直到死。后来苏嫣然进宫了,董珍娘更气不过人家专宠,不自量力的去叫板,被君宇打了板子没过几日就挂了。

    这样的炮灰,就让她享受几天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感觉,让她逍遥几天吧。

    苏芷第一次在琼华殿主殿当差的时候,就被那阵势吓到了。那是一个早晨,各宫娘娘到皇后宫请安,自有云绣、绿珠等人服侍。

    宫规礼仪学得差不多了,苏芷被叫去跟着去端个茶送个水什么的,主要是早晨请安的莺莺燕燕太多了,一时间宽敞的厅室居然弄得挨挨挤挤、挤挤挨挨的。

    也不知皇后用怎样的心态面对这些女人的,大概是对皇帝夫君死心了吧。这请安的人多了,供的茶水瓜果点心也多,是故皇后宫里每月在这方面的开销特别大。

    幸好君宇想得周到,每月会让内侍省多拨一些东西过来。看着还在不断增加的人数,苏芷再次感叹,君宇这人的战斗力的多强啊!不过想着这些女人都是作为苏嫣然的陪衬而存在的,苏芷又开始同情他们了。

    想着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员,不由得全身发抖!她现在十二,君宇现在三十,首先在年龄差距上就接受不了。想着脸上的伤疤,嗯,还好,就断好了也得弄个假的贴在脸上。君宇的审美能力还没独特到只喜欢她半张脸的地步。

    给各宫娘娘们倒完茶水,苏芷跟着云绣她们站到一边伺候着。王宜澜这样做的目的在于让她耳濡目染,体验一下宫斗的气氛。

    “慧昭媛诞下十七皇子时间喜事,如今皇上膝下只有十七位皇子,二十一位公主。俗话说多子多福,各位妹妹得多努力才行。”很正式,很官方!

    君宇的女人很多,但有幸生下子女的女人着实很少(其实是比例少),君宇比起唐明皇和他的大臣李林甫,差距有些大。不过其中生孩子最多的莫过于王皇后,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照苏芷的推算,君宇早些时候精力还是非常旺盛,晚上也没那么放纵,早时候那些妃子们生下的皇子公主应该很健康。

    她站着在内心狂想,那边妃子们的也开始说话了。严贵妃虽身在高位,但处理宫务这块是沾不上边的,因为皇后一向“专制独裁”不肯假手于他人。如今皇后受伤,她很想借此机会为自己捞捞好处:“皇后如今伤了,手脚多有不便。如有什么难处,嫔妾愿为皇后分忧。”

    王宜澜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女人,直接回绝说:“不过是皮外伤,不碍事。皇上昨天说了宫务这块儿还得本宫来操持。”君宇忌惮严家,允许他家出了一个丞相、一个贵妃和大皇子,绝对不允许严丽华再插手宫务。在打理宫务这块儿,君宇十分信赖王皇后。

    有皇帝这句话在,严贵妃也不好再说其他了,只得说一句皇后辛苦。

    郑昭仪说:“皇后娘娘日日操持宫务辛苦,教养大公主、三公主和五皇子的事却没落下,臣妾等真该好好学学。”郑昭仪是一宫主位,为君宇生下了二皇子,但她不是个受宠的女人,而且她的鸿禧殿的偏殿和院子还住了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嫔、贵人之类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看得她很是头疼。

    头疼的不止是郑昭仪,还有王皇后,她有一百来多号情敌,还有各种俗物要处理,皇后管理宫务也着实费心。不过王皇后也是个会管理的人,各宫各殿内的大小事务都由主位管着,有什么大事才来向她禀告。

    另外她往各宫各殿派遣了一名相当于监察的宫女,每月定期汇报各宫情况,看看与各主位娘娘们说得有无出入,当然那些宫女也是各宫各殿轮换着的,一定不会在老地方。

    “听说五皇子身边有个聪明的女伴读,那日在南书院把最博学多才的孟太傅都压下去了。有这样聪明的帮手在皇后和五皇子身边帮衬着,公主和皇子的功课怎能不好?”严贵妃说。

    你们好好的斗法,干嘛往她身上扯,真是躺着也中枪。

    “是啊,臣妾也听说了。好像是皇后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个又傻又哑又丑的姑娘,想不到治好了竟是这般聪明。”丽妃搭腔说。

    柔妃笑道:“可不是吗?皇后娘娘慧眼识珠,否则还埋没了一个好姑娘,只可惜脸还没治好如果脸好了还指不定是个大美人呢。说起来还是慧昭媛家的庶妹呢。”

    苏芷一阵恶寒,想起那日上学堂的情形,因孟夫子的课着实无聊,更兼荀子那篇《劝学》她在高中的时候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加上那晚她又没睡好,所以上课就打瞌睡了。一个不小心被孟夫子叫起来回答问题。

    那事都过去四个月了,想不到严贵妃会拿这些说事。当然,王宜澜没让苏芷站出来夸奖她一番,只说:“那日不过是她运气好罢了,后面的文章也不见得她背得那么熟溜。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识几个字读几本女儿家该读的书就成,最重要的还是学好针黹女红,学着怎样操持家务要紧。”

    兰妃忙附和说:“皇后说得极是。”

    “好了,都散了吧。”王宜澜一声令下,众美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