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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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担心你掉进河里喂鱼。若你出了什么事,严相还以为是我不想被你牵制所以要杀你,到时候参我一本就不好说了。”穆风扬毫不留情的打击苏芷说。

    苏芷知道他是开玩笑,也不和他计较太多,她总觉得自己对穆风扬一无所知,得好好问一下他,探探他的家底才可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和严相之间的恩怨了吧。”

    穆风扬坐在苏芷对面,缓缓的擦着手里的剑,说道:“严相是我爹。”

    苏芷和苏芷未出世的儿女都惊呆了!穆风扬居然是大奸臣严相的儿子!赶紧问答:“那我娘和表哥知道吗?”如果宁卿知道穆风扬是严相的儿子,打死她她也不会同意自己嫁进穆王府。还有,她那个有些面瘫有时又笑得一脸灿烂的帅表哥,如果知道穆风扬是自己仇人的儿子,还会不会对他死忠?

    “知道。”穆风扬淡淡的说,“在西北的时候你表哥就知道了,他之所以信任我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娘安心把你嫁给我也是这个道理。”

    苏芷突然觉得她才是被瞒得最彻底的一个,她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看过原小说,知道得比所有人都多,其实不然,她才是知道的最少最自以为是的那个。

    穆风扬把佩剑擦干净过后放到桌子上,继续讲那些前程往事:“当年严坚还是个小镇来的穷书生,不过他聪明上进,书读得好。刚进京时因为没银子过得很拮据,爷爷当时看见了觉得他是个人才,就给了他银子救济他。严坚也争气,是那一年的新科状元。为了官场上有好前途,他就投到我爷爷名下。

    我爷爷也有意提拔他,并在官场上给了他诸多帮助,最后爷爷还把自己的二女儿嫁给他,给他在京城置了宅子让他在京城安家落户。严坚为人处事圆滑,比爷爷更会做人,加上有爷爷提携,他升官比常人升得快。我娘嫁给他三年后才生下我,因为之前严坚在我娘的吃食里下了不孕的药。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娘服下了不孕药后还能生下我,不过她生下我之后就缠绵病榻,请了许多名医都不见好。

    那时候我还小,严坚对我并不亲,小时候还以为是他官场上的应酬太多没时间管我和我娘,所以我不怪他。他也请人教我一些东西,不过都是怎样败家怎样当个不学无术的官家子弟。

    后来他的官越做越大,在我八岁那年,他突然休了我娘,我娘原本身体就不好,经历这次打击身体更是一蹶不振。严坚休了我娘后没多久,就用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罪名参到了爷爷。先帝爷也算仁慈,没要了穆家所有人的命,只下令让爷爷流放到岭南做官,连带着两个舅舅也被免职,直到先帝临终前才把他们一个调任到琼州,一个调任到柳州。

    至于大姑父也被牵连,被先帝贬到极北之地的燕州任职,直到近几年因政绩突出才被调到陇西。我娘到泉州后水土不服,一身病比在京城之时更严重。那时候严坚已经坐上了丞相的位置,就把他的在小镇上结发的妻子接到了京城。

    严坚和他的发妻已经有了两子一女,最小的女儿都十一岁了。我娘听到这个消息后吐了一口血后身亡,临死前都没闭上眼睛。那时候我还是个顽劣的孩子,她死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现在我都能想起来。

    说来爷爷和我娘亲不过是严坚升官发财的一块垫脚石,被利用过后就毫不留情的扔了。不过事情还没完,严坚害怕爷爷和两个舅舅找他报仇,私下里派人暗杀过两位舅舅。在京城中,凡和穆家沾亲带故或是爷爷的学生,都被严坚使坏抄家的抄家,贬官的贬官。在泉州,严坚还派人来使坏专和爷爷作对,爷爷刚到那会儿过得很凄凉。”

    原来穆风扬和严坚还有这样的瓜葛,听他说了这么多,苏芷不知道该说严坚痴情还是不喜新厌旧,怎么说穆相的千金也不差吧,不然怎会生出穆风扬这个优质的儿子出来。她突然觉得,穆风扬娘亲的经历可以写一部重生复仇小说,现在某小说网站很流行这个。

    还有,严坚在进京赶考之前就有了妻儿,怎么可以停妻再娶?难道当年就没人那他的过去说事儿?

    严肃!歪楼了,她那个没见过面的婆婆当真可怜,成了严坚官场上的牺牲品,不过严坚着实是天下第一的渣男,他不当奸臣还真是可惜了。

    想起那个没见过面的婆婆,苏芷颇同情她,“所以你就要为婆婆报仇?”

    “是啊,不止为我娘,还有穆家的和我自己的。”穆风扬说,“我到闽南后也大病了一场,爷爷请了大夫来为我治病,当时大夫说我的病无药可医。当我以为我会死的时候,一位四处游历的神医刚好到了泉州,也正好遇到急得焦头烂额的爷爷,爷爷就将名医请到宅子里。

    那位名医为我诊过脉后说我被下了一种慢性毒药,那种毒药在我出生后不久就有了,神医说如果不解毒活不过十岁。爷爷当时下跪求神医治好我的病,神医见我可怜就应下了。我那场病治了一年多才好,治好后身体也不好,经常生病待在宅子里。因为在严家那会儿被骄纵惯了,从小就习得一身坏毛病,到闽南后也没改。

    后来还是爷爷用棍子打了我四年才把从前那些坏毛病改掉了。那时候我就改姓穆,爷爷重新为我起了个名字。因为身体不好,爷爷就请当地的一位隐退江湖的剑客教我武功。到十四岁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过她瞧不上我,我却死皮赖脸的住追着人家不放。

    后来他们家被我死缠烂打得烦了,就命人大打了我一通,把我扔到泉州的正街上,那时候我沦为了整个泉州的笑话。因为觉得无地自容,所以我拿了一些银两偷跑到西北从了军,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爷爷扬眉吐气。”

    苏芷听完了感叹一番,“都说虎毒不食子,无论怎样,你都是他儿子,他居然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苏芷突然觉得严坚连畜生都不如,“相公,你活着真不容易。”这样的故事和前世坏学生浪子回头发愤图强差不多,不过比那些励志多了,家很加上身为男性的自尊心被严重打击,熬到现在这个位置确实很不容易。

    穆风扬展颜一笑:“你知道相公我不容易就好。到闽南后多陪爷爷说说话,在他面前老实些,如果他知道我娶了一个悍妇,还不知道怎么教训你。”说起穆老太爷,穆风扬脸上有一种异样的神采,敬佩和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穆风扬从小爹不疼娘又死了,家里的穆老太爷不嫌弃他,不顾自己一把年纪将他养大,作为晚辈苏芷觉得自己理应孝顺他。她前世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所以对隔代的老人特别亲,“我知道这些,你放心。”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遇到齐漠天的?”穆风扬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她,实则别有深意。

    苏芷一提到齐漠天这个经常脑子发热的男人就忍不住吐槽:“这得从你出征前说起。那天徐叔叫走你后,我本想去找我娘,让她重新帮我弄一条疤。结果走到半路遇到一群流氓,然后齐漠天出现了,帮我赶走了那些群烂人。当时听到他的名字就想离他远一点儿,所以道过谢后我就跑了,哪知道他追着我不放。我跑到人多的地方后不小心惊扰了薛夫人进京的车驾,薛夫人拉着我说话,没多会儿齐漠天就追上来了,还跟着去了侍中府。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

    穆风扬放好了佩剑,坐到苏芷身边,凝视她追问说道:“齐漠天是天下第一公子,人又长得风流倜傥,你对他就一点不动心?”

    对于她不喜欢齐漠天这事,苏芷确实不想再多说了,但面对穆风扬的追问,苏芷还是耐着性子再解释一通:“那天苏嫣然到郡主府上时,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对齐漠天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难道他出生好长得好我就非得喜欢他?就非得对他死缠烂打追着不放让人笑话?你回京以后有听到我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追着齐漠天不放,到齐侯府其大献殷勤,和他闹翻后滚到他脚下求他原谅求他不要生我的气吗?”

    穆风扬寻思半晌,说道:“好像真的没有。”

    “什么叫好像真的没有?是从来都没有好不好?如果我真的喜欢齐漠天的话,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利用自己的身份好好打击报复他一番罢休?”苏芷说,因爱生恨的事她不做,更不会让那些疯狂的举动继续为齐漠天和苏嫣然漂白。

    “你说得很有道理,”穆风扬点头,“其实我想不明白齐漠天当时为什么会看上你?”

    苏芷咬牙,说:“因为他脑子发热了!”把她的名声弄臭了,自己惹了一堆麻烦还把所有的罪名怪罪到她头上。

    穆风扬还是轻笑,看到外面乌云密布,是要下大暴雨的天气,这样的夜晚出点儿事最合适不过。现在他身在这个位置,不知道严坚会怎样惶恐不安。在京城时,他居然还厚颜无耻的跑到王府来和他谈条件。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严坚说,只要他答应为严贵妃和大皇子效命,支持大皇子坐上皇位,他和穆家的恩怨可以一并购销。严坚还说只要他动用手下的势力,就可以让穆老太爷回京,还会把自己死去十九年的母亲迎回京城葬入严家坟地,把正妻之位留给死去的穆茹兰,让现在的正室彭氏当妾室。

    严坚说,他现在虽然姓穆,但身上还留着严家的血,是严家的子孙。如今位高权重的穆风扬应该为严家的将来考虑,他帮着严贵妃是理所当然的事。不仅如此,严坚还承诺让穆风扬认祖归宗。

    严坚厚颜无耻的程度还真是非一般人能比,估计等大皇子和严贵妃成事后,他们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身为第一功臣的他。坐到丞相的位置还想做皇帝,严坚也不掂量一下自己配不配。

    当时他大笑了很久,认祖归宗,冠上“严”这个让他痛恨和鄙夷的姓氏?他不稀罕。当时穆风扬就和他撕破了脸,一身正气的呵斥了严坚的阴谋和不轨之心。

    严坚被他嘲笑一通过后愤然离去,后来就在朝堂上命令手下的官员各种弹劾他,说他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说他私吞军饷,苛待属下。好在他平常为人谨慎,知道鸟尽弓藏这个道理,回京后不久就上交了兵符,以示没有拥兵自重的意思。他还主动请命让君宇去军营巡视,派人去查所谓的私吞军饷一事。

    穆风扬在职时两袖清风,家私不多,在军中也颇有好评。君宇见他府上的东西不多,觉得自己亏待了将才,所以在巡视完军营和王府,以及听过手下暗探回禀后确定穆风扬是被诬陷的,所以赏了好些东西给他。

    现在他人不在京城,身边的人有少,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机会。当年在金陵城,严坚就是用这手段差点儿杀了他。这次再用同样的把戏,穆风扬也会鄙视严坚不会玩新花样。

    入夜,到了洛阳,天上乌云密布等不了多久就快下雨了。苏芷想起洛阳的美食就缠着穆风扬上岸去城里吃东西。穆风扬允许了,吩咐船夫在岸边等着,他们到晚上亥时再回来,不用派人跟着了。

    穆风扬怀里揣着银票和其他东西,就对船上的下人说不用跟去。船上的下人们知道王爷陪新婚的王妃出去散心,他们也不好跟去当电灯泡,一时没有异议。

    进了洛阳城里最大的酒楼,苏芷接过菜单,点了最贵的几样,再让穆风扬点一些喜欢的。看到上面苏芷画的几样菜式,问道:“怎么不多选一些?”

    苏芷心疼银子的说:“我们就两个人吃不了多少,点多了也是浪费,不如选几样最有名的吃。”

    穆风扬勾了再勾了牡丹燕菜和鲤鱼跃龙门,说:“你倒是会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