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James· Lec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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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柯南他们！”步美欢喜地站起身，向他们跑去。
灰原哀手中侦探徽章传来柯南略有疲乏的声音：“啊，被千代救了一命。”
很快他们便与少年侦探团碰了面，于是将侦探徽章关上。
“让我们担心死了！”
“柯南真是不让人省心！”
看见柯南头上的血迹，三小只担忧道。
柯南这次着了道，却也不好反驳，只能讪讪笑了两声。
“然后呢？”灰原哀走到博士身边，代替千代给他引路，同时检查了一下博士的伤。
“找到人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不是说了保持联络？”
“啊，好像确实是忘了......”
千代光语塞。
至少平安找到了人。
“喂，你们快来看！”光彦指着一块台阶大声道。
“楼梯上有刻字耶！”
博士苦恼地揉了揉眼睛：“根本看不清嘛，你们有没有捡到我的眼镜啊？”
提到眼镜，柯南也问了起来：“对了，还有我的眼镜！”
“喏，这么重要的东西，下次不要再轻易搞丢了，侦探先生？”灰原哀摘下刚刚用来查看他们位置的眼镜，放到了他手中。
“知道了知道了。”柯南急不可耐地将眼镜架到鼻梁上，感觉放松了些。
“话说这次回去真是不修不行了，博士。”镜片都被摩擦得发糊了，柯南摸了摸那些擦痕，苦笑道。
听见博士的抱怨，光彦贴心地将手电筒打在那行刻字上，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那个家伙冒充我，要夺取城堡的宝......”
“后面的字没有写完，不过我想是‘宝藏’！”他自动填充了最后的内容。
“没错，就是指这座城堡的宝藏。”
柯南意得志满的笑道：“我已经解开这个城堡中的暗号了。”
千代光接过步美一直抱在怀里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只面包塞进了嘴里，然后将其拍到柯南身上。
“不仅如此，凶手也一并找出来了吧？”
正巧，柯南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快一整天没吃东西，还是先填饱肚子再开始你的推理秀吧。”
步美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可是吉田同学他们一起为你准备的心意，不可以浪费哦。”灰原哀抱着胸在一旁似笑非笑。
“你们......”柯南抱着袋子愣了愣，心底涌出一股暖流。
他拿出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还是先离开这个暗道吧。”博士对那一棍子心有余悸。
“喂博士，”元太站在一道墙壁前，举着一架有裂纹的圆框眼镜喊着，“这是不是你的眼镜啊？”
博士闻声走了过去，“哦呀，果真是！”
“这下看得清了！”他幸福地把眼镜戴上。
灰原哀走了过来，在墙上摸索了一阵。
“博士的眼镜落在这里就说明......”
咔哒一声，一处墙砖被按下去，面前的墙壁轻轻弹开，露出了外面的走廊。
“外面是博士失踪的位置。”
“哇，真的呢！”步美很捧场的惊呼。
一行人从暗道中走出来。
“我就是在这里被人打晕的啊。”博士后脑勺还隐约有些发涨。
这时，间宫满老爷讶异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阿笠先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手中拿着固定电话，正要拨打出去。
“我看你们房间的门大开着，孩子们也都不见了，正打算报警呢。”
柯南咽下面包，冷笑道：“当然要报警。”
“只不过，是要为一起恶劣的连环杀人案报警！”
“哦，是那个戴眼镜的小朋友，你们找到他了？真是太好了。”
间宫满眯了眯眼，随后眉头微舒，“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柯南没有着急解答他的疑惑，而是带着大伙来到了城堡的大堂。
“我们先说这座城堡里隐藏的秘密吧，我想这也是你们最关心的不是么？”
间宫贵人正巧从二楼走下来，听到这话停在了楼梯中间。
“哦？”间宫满来了兴趣，“小朋友，你解开了太老爷留下的暗号？”
“多亏了犯人将我关在黑暗里那么久，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柯南的语气讥讽。
“西洋棋的位置通常都是上黑下白，以字母A~h以及数字1~8来给纵横编码。”
“从骑士的位置，按序来看那些白棋，就可以得到‘EGGhEAd’这个词，也就是俗语里说的......”
“爱讲道理的知识分子。”
这个答案让间宫满和间宫贵人都恍然大悟。
“你是说......”
“啊，正是指太老爷，或者说太老爷那面大得有些超乎常理的画像。”
柯南抬头望向那面有几十平方的画像。
“只要按照黑棋的排列图案，将画像逆时针旋转，就能看到太老爷留下的答案了。”
他话音刚落，间宫贵人就返身回到二楼，摆弄起了那幅画像。
随着他将画像旋转约60度后，一个狭长的通道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宝藏......”
间宫贵人低声喃喃。
顺着那条通道爬上去，是这座城堡的最顶尖。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云层散去，静谧的夜空星罗密布，皎洁的月牙尽责地将柔和的光洒向森林，为其罩上一层薄纱。
空气中弥漫了些许湿气，使这层纱愈发纯洁神秘。
“我要将这座城堡，还有这美好的景色，送给最先抵达的人。”
间宫贵人轻声念出墙上刻着的字，忽然有些触动。
“小时候，爷爷就是喜欢在阁楼上，对着这些风景教我画画。”
“我正是因此爱上绘画的啊。”
间宫满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看到这景色时也不禁愣神片刻。
“确实是岳父大人会做出的事情。”
他释怀的笑了。
毕竟这座城堡法律上有一半是归于他的。
“真的好美哦。”步美轻轻叹道。
“本来是家人间的一点小情趣，却意外成为了悲剧的起始呢。”灰原哀眼中倒映出月色，有几分动容，语气中却是遗憾。
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白光：“是啊，不惜杀死太夫人，将自己整容成那幅苍老的模样，还对发现异常的佣人痛下杀手也要夺得的宝藏，竟然只是这种‘无聊’的东西，我想她一定会崩溃的吧？”
“杀死太夫人......你在说什么啊小朋友？”间宫满疑惑地回头望向他。
间宫贵人也是一样的反应。
“我说的当然是这起事件中的犯人，假冒的太夫人。”熟悉的环节到来，柯南自信一笑，开始了他的推理秀。
“她恐怕是四年前的那场火灾中，唯一没有确认身份的其中一个佣人。”
“借着那场火灾，她动了歪心思，偷偷将独自在别馆的真正的太夫人关进暗道中活生生饿死，然后自己整容成太夫人的样子，妄图得到太老爷的宝藏！”
然而间宫满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你在说什么啊？”
他的话让柯南心底忽然感到一丝不妙。
“太夫人早在四年前的那场火灾里就去世了啊。”
“什么？”柯南的脸色变了。
“是啊，奶奶在那场火灾中因为腿脚不便没能逃出来......”间宫贵人也很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会是饿太久脑子迷糊了吧小朋友？”
“怎么可能！我们今天下午才看到那个假冒的太夫人，对不对灰原？！”
柯南拉过一旁的灰原哀，求证似的问道。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夫人。”灰原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像是打了针强心剂，让柯南冷静了不少。
“何况你们不是为了稳定她的情绪，请了一位心理医生？”
千代光一针见血地插入进来，帮着两人一同逼问。
博士和三小只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道平静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莱克特教授自通道爬了上来，用手帕擦了擦手：“在聊我的事情？”
间宫满很自然地回道：“莱克特先生确实是我请来的，只不过是由于贵人他因为这些年的事情，状态不是很好。”
三个假小孩看向莱克特教授。
莱克特教授点了点头：“我收到的委托确实是关于贵人先生。”
一股凉意从柯南背脊升起。
没有这个人？
那他是被谁砸晕的？
博士是被谁打倒的？
气氛诡异地冷了下来。
“那可能是柯南他饿出幻觉了，抱歉，我们先回房间了。”
千代光十分干脆地拉走了柯南和灰原哀，博士和三小只懵懵懂懂地跟在后面。
目送他们走后，莱克特教授收回目光，看向剩下的两位。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深邃的眼中是寂寥的夜空，仿佛没有活物。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喂，千代！你干嘛这么急着拉我走，他们的说法一听不就有问题？”
柯南不满地拍掉他拉在自己袖子上的手，语气很不好。
“你不可能真当我出幻觉了吧？你也见过太夫人的面！”
灰原哀比千代光更先回答他：“不，工藤，我觉得这一回千代做的可能更妥一些。”
“你难道不觉得荒谬吗？他们忽然改口，而且不像是串通口径，更像是记忆真的被改变了一样。”
她直直看着柯南，大侦探的眼中满是不甘。
“需要我提醒你，这种既视感是从哪里来的吗？”
“催眠。”千代光幽幽开口。
“还记得上次给你看的那些资料吗？”
那些夸张的履历重新出现在柯南的脑海中。
“你是说？”但资料是一回事，真在他眼前发生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没错，我怀疑他通过催眠，修改了其他人的认知。”
千代光脸色阴沉得吓人，“难道你没发现，那个假冒的太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吗？”
他见柯南沉默，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了，继续道：“我们无法确定他催眠需要满足什么条件，但无论如何，继续待在他面前都太危险了。”
“你们也不想自己的认知被人像草稿一样随意改来改去吧？”
灰原哀搓了搓手臂，将红色长衣的兜帽戴上了：“真是可怕的手段。”
“一切等到明天警察来了再说吧。”柯南被说服了，看了看身后的博士和三小只，觉得的确不该冒险。
“你应该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千代光一盆冷水浇下来，“这种危险分子知道了你的身份，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究竟该不该将他送进监狱？”
“他会不会因此将你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柯南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往常遇到的最危险的犯人，也只是杀人手法诡谲一些。
但从未有人能够左右其他人的认知，将一个人的存在直接抹除。
更可怕的是，柯南无法肯定自己的认知是否是正确的。
他敢肯定，如果千代和灰原不在身边，他会陷入到无尽的自我怀疑当中。
当晚，柯南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警察便到了。
经过仔细的搜索，警方在暗道中发现了太夫人死去多年的尸体，结合城堡内生活的主人和佣人们的证词，确认了那是太夫人本人。
尸体的腐烂情况正好对得上时间，他们便将其认定为当年那场火灾后遗漏，没有搜索出的尸体。
关于柯南和博士失踪的事件，警方详细调查了那块砖块和那根棍子，发现上面除了少年侦探团的指纹以外，没有其他的指纹。
于是警方判断，他们是闯入暗道后惊慌中触碰到了机关，意外被砸晕了过去。
在柯南和三小只的强烈抗议中，此事便以意外结案。
值得一提的是，当他们要求彻底搜索城堡各处的时候，莱克特教授也出声支持了他们，顺带说服了作为主人的间宫满先生允许了这一略微有些无礼的要求。
最后警方又用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彻查了城堡中大大小小的房间，暗道更是被翻来覆去地查看。
甚至就连那座被锁起来的废弃塔楼都打开锁，从上到下搜了个底掉。
没有任何发现。
不只是那位冒牌货太夫人的人影，就连这四年她在城堡中的生活痕迹，可能留下的纸墨记录，全都没有。
仿佛真的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一般。
柯南握着拳头，紧抿着唇，远远凝视莱克特教授。
莱克特教授笑眯眯的，仍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最终他们上了博士的黄色甲壳虫，离开了这座诡异的青色古堡。
“是柯南他们！”步美欢喜地站起身，向他们跑去。
灰原哀手中侦探徽章传来柯南略有疲乏的声音：“啊，被千代救了一命。”
很快他们便与少年侦探团碰了面，于是将侦探徽章关上。
“让我们担心死了！”
“柯南真是不让人省心！”
看见柯南头上的血迹，三小只担忧道。
柯南这次着了道，却也不好反驳，只能讪讪笑了两声。
“然后呢？”灰原哀走到博士身边，代替千代给他引路，同时检查了一下博士的伤。
“找到人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不是说了保持联络？”
“啊，好像确实是忘了......”
千代光语塞。
至少平安找到了人。
“喂，你们快来看！”光彦指着一块台阶大声道。
“楼梯上有刻字耶！”
博士苦恼地揉了揉眼睛：“根本看不清嘛，你们有没有捡到我的眼镜啊？”
提到眼镜，柯南也问了起来：“对了，还有我的眼镜！”
“喏，这么重要的东西，下次不要再轻易搞丢了，侦探先生？”灰原哀摘下刚刚用来查看他们位置的眼镜，放到了他手中。
“知道了知道了。”柯南急不可耐地将眼镜架到鼻梁上，感觉放松了些。
“话说这次回去真是不修不行了，博士。”镜片都被摩擦得发糊了，柯南摸了摸那些擦痕，苦笑道。
听见博士的抱怨，光彦贴心地将手电筒打在那行刻字上，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那个家伙冒充我，要夺取城堡的宝......”
“后面的字没有写完，不过我想是‘宝藏’！”他自动填充了最后的内容。
“没错，就是指这座城堡的宝藏。”
柯南意得志满的笑道：“我已经解开这个城堡中的暗号了。”
千代光接过步美一直抱在怀里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只面包塞进了嘴里，然后将其拍到柯南身上。
“不仅如此，凶手也一并找出来了吧？”
正巧，柯南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快一整天没吃东西，还是先填饱肚子再开始你的推理秀吧。”
步美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可是吉田同学他们一起为你准备的心意，不可以浪费哦。”灰原哀抱着胸在一旁似笑非笑。
“你们......”柯南抱着袋子愣了愣，心底涌出一股暖流。
他拿出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还是先离开这个暗道吧。”博士对那一棍子心有余悸。
“喂博士，”元太站在一道墙壁前，举着一架有裂纹的圆框眼镜喊着，“这是不是你的眼镜啊？”
博士闻声走了过去，“哦呀，果真是！”
“这下看得清了！”他幸福地把眼镜戴上。
灰原哀走了过来，在墙上摸索了一阵。
“博士的眼镜落在这里就说明......”
咔哒一声，一处墙砖被按下去，面前的墙壁轻轻弹开，露出了外面的走廊。
“外面是博士失踪的位置。”
“哇，真的呢！”步美很捧场的惊呼。
一行人从暗道中走出来。
“我就是在这里被人打晕的啊。”博士后脑勺还隐约有些发涨。
这时，间宫满老爷讶异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阿笠先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手中拿着固定电话，正要拨打出去。
“我看你们房间的门大开着，孩子们也都不见了，正打算报警呢。”
柯南咽下面包，冷笑道：“当然要报警。”
“只不过，是要为一起恶劣的连环杀人案报警！”
“哦，是那个戴眼镜的小朋友，你们找到他了？真是太好了。”
间宫满眯了眯眼，随后眉头微舒，“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柯南没有着急解答他的疑惑，而是带着大伙来到了城堡的大堂。
“我们先说这座城堡里隐藏的秘密吧，我想这也是你们最关心的不是么？”
间宫贵人正巧从二楼走下来，听到这话停在了楼梯中间。
“哦？”间宫满来了兴趣，“小朋友，你解开了太老爷留下的暗号？”
“多亏了犯人将我关在黑暗里那么久，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柯南的语气讥讽。
“西洋棋的位置通常都是上黑下白，以字母A~h以及数字1~8来给纵横编码。”
“从骑士的位置，按序来看那些白棋，就可以得到‘EGGhEAd’这个词，也就是俗语里说的......”
“爱讲道理的知识分子。”
这个答案让间宫满和间宫贵人都恍然大悟。
“你是说......”
“啊，正是指太老爷，或者说太老爷那面大得有些超乎常理的画像。”
柯南抬头望向那面有几十平方的画像。
“只要按照黑棋的排列图案，将画像逆时针旋转，就能看到太老爷留下的答案了。”
他话音刚落，间宫贵人就返身回到二楼，摆弄起了那幅画像。
随着他将画像旋转约60度后，一个狭长的通道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宝藏......”
间宫贵人低声喃喃。
顺着那条通道爬上去，是这座城堡的最顶尖。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云层散去，静谧的夜空星罗密布，皎洁的月牙尽责地将柔和的光洒向森林，为其罩上一层薄纱。
空气中弥漫了些许湿气，使这层纱愈发纯洁神秘。
“我要将这座城堡，还有这美好的景色，送给最先抵达的人。”
间宫贵人轻声念出墙上刻着的字，忽然有些触动。
“小时候，爷爷就是喜欢在阁楼上，对着这些风景教我画画。”
“我正是因此爱上绘画的啊。”
间宫满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看到这景色时也不禁愣神片刻。
“确实是岳父大人会做出的事情。”
他释怀的笑了。
毕竟这座城堡法律上有一半是归于他的。
“真的好美哦。”步美轻轻叹道。
“本来是家人间的一点小情趣，却意外成为了悲剧的起始呢。”灰原哀眼中倒映出月色，有几分动容，语气中却是遗憾。
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白光：“是啊，不惜杀死太夫人，将自己整容成那幅苍老的模样，还对发现异常的佣人痛下杀手也要夺得的宝藏，竟然只是这种‘无聊’的东西，我想她一定会崩溃的吧？”
“杀死太夫人......你在说什么啊小朋友？”间宫满疑惑地回头望向他。
间宫贵人也是一样的反应。
“我说的当然是这起事件中的犯人，假冒的太夫人。”熟悉的环节到来，柯南自信一笑，开始了他的推理秀。
“她恐怕是四年前的那场火灾中，唯一没有确认身份的其中一个佣人。”
“借着那场火灾，她动了歪心思，偷偷将独自在别馆的真正的太夫人关进暗道中活生生饿死，然后自己整容成太夫人的样子，妄图得到太老爷的宝藏！”
然而间宫满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你在说什么啊？”
他的话让柯南心底忽然感到一丝不妙。
“太夫人早在四年前的那场火灾里就去世了啊。”
“什么？”柯南的脸色变了。
“是啊，奶奶在那场火灾中因为腿脚不便没能逃出来......”间宫贵人也很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会是饿太久脑子迷糊了吧小朋友？”
“怎么可能！我们今天下午才看到那个假冒的太夫人，对不对灰原？！”
柯南拉过一旁的灰原哀，求证似的问道。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夫人。”灰原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像是打了针强心剂，让柯南冷静了不少。
“何况你们不是为了稳定她的情绪，请了一位心理医生？”
千代光一针见血地插入进来，帮着两人一同逼问。
博士和三小只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道平静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莱克特教授自通道爬了上来，用手帕擦了擦手：“在聊我的事情？”
间宫满很自然地回道：“莱克特先生确实是我请来的，只不过是由于贵人他因为这些年的事情，状态不是很好。”
三个假小孩看向莱克特教授。
莱克特教授点了点头：“我收到的委托确实是关于贵人先生。”
一股凉意从柯南背脊升起。
没有这个人？
那他是被谁砸晕的？
博士是被谁打倒的？
气氛诡异地冷了下来。
“那可能是柯南他饿出幻觉了，抱歉，我们先回房间了。”
千代光十分干脆地拉走了柯南和灰原哀，博士和三小只懵懵懂懂地跟在后面。
目送他们走后，莱克特教授收回目光，看向剩下的两位。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深邃的眼中是寂寥的夜空，仿佛没有活物。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喂，千代！你干嘛这么急着拉我走，他们的说法一听不就有问题？”
柯南不满地拍掉他拉在自己袖子上的手，语气很不好。
“你不可能真当我出幻觉了吧？你也见过太夫人的面！”
灰原哀比千代光更先回答他：“不，工藤，我觉得这一回千代做的可能更妥一些。”
“你难道不觉得荒谬吗？他们忽然改口，而且不像是串通口径，更像是记忆真的被改变了一样。”
她直直看着柯南，大侦探的眼中满是不甘。
“需要我提醒你，这种既视感是从哪里来的吗？”
“催眠。”千代光幽幽开口。
“还记得上次给你看的那些资料吗？”
那些夸张的履历重新出现在柯南的脑海中。
“你是说？”但资料是一回事，真在他眼前发生又是另一种感受了。
“没错，我怀疑他通过催眠，修改了其他人的认知。”
千代光脸色阴沉得吓人，“难道你没发现，那个假冒的太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吗？”
他见柯南沉默，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了，继续道：“我们无法确定他催眠需要满足什么条件，但无论如何，继续待在他面前都太危险了。”
“你们也不想自己的认知被人像草稿一样随意改来改去吧？”
灰原哀搓了搓手臂，将红色长衣的兜帽戴上了：“真是可怕的手段。”
“一切等到明天警察来了再说吧。”柯南被说服了，看了看身后的博士和三小只，觉得的确不该冒险。
“你应该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千代光一盆冷水浇下来，“这种危险分子知道了你的身份，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究竟该不该将他送进监狱？”
“他会不会因此将你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柯南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往常遇到的最危险的犯人，也只是杀人手法诡谲一些。
但从未有人能够左右其他人的认知，将一个人的存在直接抹除。
更可怕的是，柯南无法肯定自己的认知是否是正确的。
他敢肯定，如果千代和灰原不在身边，他会陷入到无尽的自我怀疑当中。
当晚，柯南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警察便到了。
经过仔细的搜索，警方在暗道中发现了太夫人死去多年的尸体，结合城堡内生活的主人和佣人们的证词，确认了那是太夫人本人。
尸体的腐烂情况正好对得上时间，他们便将其认定为当年那场火灾后遗漏，没有搜索出的尸体。
关于柯南和博士失踪的事件，警方详细调查了那块砖块和那根棍子，发现上面除了少年侦探团的指纹以外，没有其他的指纹。
于是警方判断，他们是闯入暗道后惊慌中触碰到了机关，意外被砸晕了过去。
在柯南和三小只的强烈抗议中，此事便以意外结案。
值得一提的是，当他们要求彻底搜索城堡各处的时候，莱克特教授也出声支持了他们，顺带说服了作为主人的间宫满先生允许了这一略微有些无礼的要求。
最后警方又用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彻查了城堡中大大小小的房间，暗道更是被翻来覆去地查看。
甚至就连那座被锁起来的废弃塔楼都打开锁，从上到下搜了个底掉。
没有任何发现。
不只是那位冒牌货太夫人的人影，就连这四年她在城堡中的生活痕迹，可能留下的纸墨记录，全都没有。
仿佛真的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一般。
柯南握着拳头，紧抿着唇，远远凝视莱克特教授。
莱克特教授笑眯眯的，仍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最终他们上了博士的黄色甲壳虫，离开了这座诡异的青色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