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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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雪无奈摇首,眼神愈加嘲讽,“你知道别人为什么对付你么?”

    李付静没做声,待雪也不管她继续道:“不是以为摆出高姿态,便是高高在上了。不要这么咄咄逼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不是以为摆出高姿态,便是高高在上了。不要这么咄咄逼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李付静蓦地笑出声来,“公主殿下说的你自己不高高在上似的。”

    待雪瞥了她一眼,拔步向树林外走去,不欲与她多说。

    待雪打量了下路程,若是来救的人寻不着自己,自己得徒步走上两个时辰。罢了,往前走着总比束手待毙的好。

    李付静跟在待雪后面,“我还以为以公主殿下之尊定会等人来寻,这般走回去多么狼狈。”

    待雪脚步不停,冷冷的声音传往后面,“你可以不跟着我的。”

    李付静扯出笑,“皇上和侍卫队总会来寻公主的,跟在你身边能早些得救。再不济,你那体贴的夫君也是会来的。公主以为我是傻子么,待在原地等,难道你还会让侍卫队来救我?”

    待雪瞧她一副我看穿了你的心思的样子,不禁嫌恶地转首。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以为世上所有人都如同她自己一般心思狭隘、心狠手辣。

    夕阳西下,约莫一个时辰后只留下些晚霞的余光照射进树林。树林里的高大树木遮住光线,待雪无从分辨方向。

    本以为待天色再暗些,天上的星辰光芒愈胜时,便可由北斗分辨方向了。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忽然下起暴雨来。

    待雪连忙躲在一棵高树下避雨,雨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留下来,滴落在待雪身上,可也比在树外好多了。

    夜色凉如水,树林里更是冷上一些,秋末冬初穿的单薄,不一会儿待雪身上的衣裳便被淋湿了,湿淋淋地黏在身上很难受。

    李付静的情况还要遭一些,她身子本就柔弱,失了马后不辨方向在林中错走了大半个时辰,现下已是体力不支。

    她扶着树干缓缓坐下,面色苍白,呼吸渐重。

    待雪瞅了她两眼,犹豫道:“听闻御国有人避雨树下,雷击身亡。你还是不要靠树干的好。”她环顾四周,依稀可见远处留给行猎者暂歇的草棚,“此处并非可长留之地,还是另寻他处落脚。”

    待雪说罢也不管她,自顾自冒雨一路小跑到那草棚处,草棚所在之处有些远,待到待雪躲在草棚下时已是浑身湿透。

    待雪看向李付静跟过来的身影,恨恨地暗骂一声。若非她之故,自己怎会狼狈至此。即便等会有人寻来,这副姿态又如何见人?

    待雪不愿与她接近,特离她远远地坐下。

    草棚是临时歇脚的地方,很是简陋。草棚外雨声淅淅沥沥,一时间似乎天地间只剩下倾泻的雨声。

    夜风袭过,待雪打了一个颤栗,环抱住自己,却根本取不了暖。待雪面色苍白,发丝湿润地贴在面颊上,嘴唇都在哆嗦。

    她转首看见李付静如今狼狈至此还不忘摆出弱柳迎风的姿态,忍不住道:“我实不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何必这般针对我?”

    李付静抬眸看向,神色晦暗,“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公主殿下果真不将我看在眼里?”

    待雪更纳闷,这话从何说起?

    “幼时进宫,你也是从不跟我同玩的。你自幼便不将我看在眼里罢。”

    待雪忍不住斜她一眼,幼时自己常与祈晏同玩,偶尔宫中来了别国皇子公主或是贵族子女,自己也是愿意与之相交的。只是李付静——,自幼便是一副名媛才女模样,与她玩耍三句话不离诗词、刺绣、琴棋书画。那时自己喜动,自然无法同她玩到一起去。若是没人相邀,她便客气疏离地坐在世王和王妃旁边,从不肯屈尊降贵邀人同玩。

    待雪印象里每逢宫中聚会,她总是一个人待在世王或王妃身旁,而自己和祈晏身边往往围着一大圈玩伴。

    不会罢?居然那个时候李付静就记恨上我了?因为这莫须有的缘故?

    “我们性子不同,喜好也不一样,故而不曾同玩,并无看不看在眼里一说。”待雪勉强解释道。

    李付静笑容惨淡,并不相信待雪所言的样子,“你就是针对我罢。即便我是承都第一才女,公主殿下你身份高高在上,何苦因此针对我?”

    待雪沉默了,实在是无话可说。你都说了我身份高高在上,无需针对你了,我为何要针对你?待雪自己都想不出她值得针对的理由。

    “便是后来邀我去歆音宫,也是因为想拉拢我罢?”李付静直视待雪,声音低沉。

    待雪摇首,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己就不该与她搭话。

    我拉拢你?我恨不得离你远远的,永不相见才好。这得多大的胆子,才敢与你相交啊?

    李付静的声音陡然尖锐,“你无话可说了罢。”

    待雪平静无波,“李付静,你既然认定我看不起你、针对你,我也不想再多说。只一句,莫须有的事,全是你自己意构出来的。”

    李付静执迷不悟,“若非你如此,我也不会与你交恶。”

    敢情还是我的错?待雪忽然想起前世祈晏表白于她,那时自己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不会是李付静有意为之罢?

    “那你是有意引诱祈晏的?”

    李付静听后,忽然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眼里闪着得意的光芒,“李待雪,你不服罢。祈晏跟你在一起十多年,我还不是就那样抢过来了!”

    什么叫“在一起十多年”,我们那是青梅竹马的兄妹情好不?至多是我情窦初开爱慕过他,他又没答应我!

    待雪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欲多言。

    “若非祈晏,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与你交好。幸得祈晏后来弃你选我,他总算看清我和你谁更好些。”

    祈晏自幼健谈风趣、学识渊博,故而广交好友。待雪与祈晏一同,也和那些人熟悉起来。可是待雪心里从未将他们看作好友,前世自己落难,那些人一哄而散;今生祈晏不遂,他们也袖手旁观。这算哪门子交好?故而今生自己早早便与那群泛泛之交断了联系。

    李付静陷入回忆中,“我爱慕祈晏十年,终于让他也爱上了我。可是父王让我嫁给冠参已笼络冠家势力。父王终是对的。祈晏昨日爱你,今日爱我,明日还会爱上他人,难托终身。”

    待雪想到祈晏一腔深情,忍不住为祈晏辩白,“祈哥哥并非这种人。他与我只是兄妹之情,是你拒绝他之后,他才求娶钱姚。”——而且至今他仍不敢承认自己对钱姚的感情。

    李付静看向待雪的目光讽刺而怜悯,“李待雪,你真愚蠢,被祈晏抛弃了还为他找借口。”

    待雪语噎,暗忖:谁被抛弃啊……

    “不得不承认你的运气真好,”李付静眼里的嫉投射过来,像是能将待雪身上戳个窟窿似的,“嫁的个丑面郎君居然变成了清隽公子。”

    她看待雪不作声,继续道:“若林书落一早是如今这副俊美无双的模样,五年前北都之行,他求娶于我时,我便答应了他。哪里轮得着你?”

    待雪惊讶地瞪大了眼,这个女子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技艺已然出神入化!五年前,书落错将她认成我,后来知晓真相便让好友田臻扮作林小侯爷领李付静游玩北都。田臻为她痴迷,告知其父欲娶李付静为妻。事情暴露后,她得知书落容貌不佳,田臻身份低微,便悔婚欺骗世王道田臻强迫于她。可怜田臻为此断了一臂。

    待雪看着眼前的蛇蝎女子,愤然道:“少来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相信书落!”

    李付静嘲讽地笑,“我劝你别相信林书落。什么今生只爱你一人都是假话,就连冠参那样品性的人如今也是去华信房里的多。更别说林书落这么高深莫测的人,他将你耍着玩,你还不自知。”

    待雪不为她所惑,“我会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书落!”

    李付静静静打量待雪片刻,发现她神情并不作假,赞许似的道:“公主殿下段数高了许多,分得清真话和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