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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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大哥樱木凌澈与二哥樱木龙越各自找到了他们的伴侣后,老是在她面前上演着“纆绵绯恻”、“浓情蜜意”的恩爱戏码,只差没将春宫戏也搬上台面。

    那多刺激她嘛!

    她想三哥樱木蓝勋之所以常不在邬内,可能与她的感触相仿,但他就是有事可忙,忙得眼不见为净。事实上,也并非她见不得人家恩爱,只是与自己的失恋相较之下,自己却成了一个大笑话!

    失恋?没错。

    她樱木翩翩最喜欢、也最宠爱的小亲亲玉儿居然嫁人啦!

    天这是何其残忍的讽刺呀!

    就因小玉的想不开,当了新嫁娘,连带其他的小亲亲都心猿意马,大赶流行,一一出阁为人妻,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曾经受宠花林的樱木翩翩居然也有受到冷落的时候,这种打击可是会将她逼死的!唉“翩翩,怎么又瞧你在哀声叹气的?”

    樱木蓝勋刚回樱花邬,便看见翩翩坐在崖上长吁短叹的。

    “心情不好。”她有气无力的回答。

    “失恋了?”

    翩翩猛然抬首,以狐疑的眼光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这还需要解释吗?你脸上明明就写著失恋”这两个字。”蓝勋戏谑一笑,眸中调侃意味正浓,唯有翩翩看不出来。

    “是吗?”她摸摸脸颊,一副认真的模样。

    “你和你的“女人”闹僵了?”他兴味盎然的又问。

    “何止闹僵。我们已经分手了。”她有些气虚地呻吟着。表情中几乎找不到以往活跃的神采。

    “哦”他点点头,心领神会的应了声,最后他笑了“没关系,三哥相信凭你的本事,会找到新欢的。”

    “真的?”翩翩眼神蓦然一亮。

    樱木蓝勋没想到自己一句胡诌的话居然会带给她一股重生的希望,于是他更夸张的说:“当然,咱们翩翩长得一副丰采俊朗、唇红齿白的模样,好比潘安再世,就跟你的名字一样翩翩美少年,怎会有姑娘眼睛长在背上,没看见你的俊俏呢?放心吧!”

    “天哪!三哥,我从来不知道你那么会说话。”翩翩兴奋极了地捶了下他的肩胛骨。

    “这和我会不会说话没关系,重要的是你的确有这份能耐。”扯谎上了瘾,瞧蓝勋一发不可收拾了!

    没事逗逗这个性奇特却又异常善良的妹妹,还不失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但蓝勋心里也有数,他这念头倘若让翩翩知道了,准有他好受的。

    蓝勋暗自在心中窃笑。

    “有你这番话,我心头阴霾尽散,念在你没人伺候的份上,走,我煮顿可口的午餐让你尝尝。”

    她一得意,拉起蓝勋的手便走。

    “我不饿,你别客气了。”对于翩翩的好意,他仍是心有余悸。

    “你放心,这回我不会再放巴豆了。”翩翩对他眨眨眼,露出可爱的酒窝,这也是令蓝勋招架不住的地方。

    试想,有天使面孔的她,心是不是如同魔鬼呢?

    其实。也不能怪他会有这种要不得的念头,实因半年前他不知说了哪句话得罪她,她居然在菜肴内加料,整得他死去活来,差点儿丢了半条命。

    看着她热心的样子,蓝勋实难拒绝,只好搔搔脑门,赌上一赌了。“那就有劳你了。”

    “别客气!对了,三哥,你会不会也像那两个家伙一样,说成亲就成亲了?”她实在害怕最后剩下她孤家寡人一个。

    “哪两个家伙?”

    “大哥、二哥呀!”

    “不会。”蓝勋斩钉截铁的回答。

    “可是我记得老爹生前好友穆伯伯的千金穆蓉儿,可是对你一往情深!”

    北侠穆天行,乃为“撄木花盗”的世伯,也是这么些年来唯一可自由进出,樱花邬的外人。

    “算了,你别提她。”想起穆蓉儿,蓝勋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可是”

    “别可是了,三哥向你允诺,你没嫁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忽地,翩翩手上的扇柄已架在他颈上,打断了他的话。她大声疾呼“我要说几次,我不嫁人,而是娶老婆!”

    “好好好,在你尚未娶妻之前,我是不会成亲的。”蓝勋无奈地瞟了瞟白眼。

    “这可是你说的!”翮翩开心地咧开嘴,因为她不会成为孤家寡人了。

    “没错。”

    “好,那咱们来打勾勾。”

    蓝勋在心中悲呜。唉!又来了,谁要他有这么个不承认自己是个女人,更不承认自己还很幼稚可笑的妹妹呢?

    老天有眼,还是尽早将她嫁出去吧!

    吉林.项王府“秋雨,你想不想出府玩玩?”项诺安无聊地趴在凉亭内的圆桌上,看着远山霞光。心忖:如果能去那儿瞧瞧,该有多好!

    必在府邸闷了十六载,连只苍蝇都不如,更别谈自由了。

    敝就怪她唯一的哥哥,也就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项楚云,老把她当智障儿似的,保护得无微不至,命令她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唯恐她一踏出府便会遇害一般,简直气熬了她。

    想溜出府,却又不得其法,哥哥的那些侍卫一点儿也不甩她,没有老哥的命令,她连到门口透透气都属天方夜谭!

    唉!再这么下去,她的青春不都浪费在这儿吗?人家说侯门深似海,看来这句话不仅是对那些嫔妃而言,连她这个郡主都难逃这样的命运。

    秋雨就常劝她,等嫁了人就会好些,但这也不过是从这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宠而已,她才不甘心呢!

    唉又是一阵冗长的叹息声。

    “郡主,你别这样,让秋雨看了好心疼。”

    项诺安的帖身丫环秋雨,只能在一旁安慰着,郡主这种愁容她已看了好些年了,除了安慰,又能如何呢?

    王爷爱妹心切,谁也清楚他这种过份关怀的情结其来有自,原来在安郡主之上还有位霖郡主,约莫五年前,她乘机溜出府玩耍,怎知居然被宵小傍引至山林奸杀了!这种打击带给王爷莫大的悲痛!

    实因老王爷与老夫人早逝,两位郡主自幼便是王爷带大,感情之深可见一斑,霖郡主惨遭不测,王爷自责甚深,一直怪自己未尽到照顾的责任,也因此对安郡主的行动限制特别严格。

    所以,这又能怪王爷吗?他也是很苦的。

    “可是我真的好闷。”诺安百般委屈道。

    “你就忍忍吧!别再惹王爷生气了。”秋雨好声劝慰。

    “秋雨,你行行好,我不会走远的,只去那座山头瞧瞧而已。”她指着耸立在眼前那座灰蒙的青山。

    “郡主,那座山你看似近,实际上可有好一段距离的,你就别固执了。”

    秋雨摇头兴叹!

    “当真连你也不肯帮我?”她皱着小巧的鼻,侧头睨着秋雨。那抹可爱动人的模样,还真是会令任何男人见了打从心底喜欢。

    “天地良心,我不是不愿帮郡主,而是没那能耐。”秋雨在心里叫屈,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丫环呀!

    王府戒备何其森严,就算有十个秋雨也帮不了她的忙!

    “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你走吧!我要一个人静静。”诺安别过头,不再寄望于秋雨。

    “可是,郡主”

    “你走啦!别烦我。”她扬起秀眉,紧蹙额头。

    “好吧!那我先离开,你也早点儿回屋去吧!天色暗了,风也大了。”

    诺安点点头,不再言语;秋雨也只好暗自摇头后,举步离去。

    待她走远后,诺安的眼神又凝睇在远处那抹青山黛水,在尘烟迷漫的穹苍中,晚霞的衬映下,它是那么的美不胜收。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去瞧瞧,一定

    大好的机会来了!

    听说今儿个大内皇宫中的林丞相前来本地,今晚还打算在项王府过夜;王爷特地派遣所有的侍卫前往迎接保护,一时间王府内彷若空城,这对项诺安来说可谓是十分难得的佳机。

    终于,在她清丽无双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盈盈笑意。

    趁着秋雨不注意之际,诺安着上仆人衣,带着大包行头,溜出了府邸。

    才刚闪至大门,蓦然看见尚有三个守卫尽职地站在门外,诺安心底大喊:糟糕!

    最后,她决定放弃走前门,踅返房内。

    在房内徘徊一阵子,时间在指缝中慢慢滑过,诺安心急如焚,深怕秋雨就在这节骨眼上跑来找她。秋雨对她虽忠心,但对老哥更是崇拜,碰上这种重男轻主的仆人,她也只好认了。

    算了,再杵下去也不是办法,诺安决定到后院瞧瞧可有逃离的机会。

    前后勘察了许久,最后她发现几乎无路可逃,唯一的出路便是跳墙了!

    忽地,她想起了“狗急跳墙”这句话。想不到她堂堂项王府的安郡主居然有沦为狗的一天。

    不管了!偶一为之就能逃离这座困了她许多年的樊笼,也是值得的!

    只是爬墙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随即她马上单脚跨上砖墙,学着猫儿的动作徐徐翻上墙顶,所幸墙面层次分明,对平日运动细胞不弱的诺安尚构不成太大的问题,当她安全落了地,趁着无人注意的空档,快速逃离了项王府。

    至于未来谁管它呀!

    是夜,当林丞相就寝后,秋雨才敢向王爷通报郡主不见的消息,刹那间项王府邸立即笼罩着云谲波诡、风起云涌的僵滞气氛。

    在项楚云过份平静的脸上,大伙都看见了异于平日温和线条的冷肃,只是潜藏于表相下的会是什么样的狂涛怒焰就不得而知了。

    “你再说一次,安郡主怎么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秋雨。

    “奴婢今儿下午特地去街坊买新的被单褥垫,好让林丞相今晚可用,怎知道郡主就趁这时候溜走了!都是秋雨不好,王爷您就惩罚我吧!”秋雨重申,语气中似着急,又含自责。

    “这不是王嫂的工作吗?”他一双利眸以对,吓得秋雨直打哆嗦。

    “王嫂今天正好不舒服,请我代她一天。”秋雨嗫嚅着。

    “那么小姐那边呢?”项楚云两道浓眉蹙成一团,双手交叠于前。

    “奴奴婢原想出去一会儿工夫,应该不成问题的”

    “结果她却有足够的时间溜出去?”他实在也不愿意大声对下人说话,只是安郡主溜出府这件事非同小可呀!

    “王爷请恕罪。”

    秋雨咚的一声跪下,心跳声刹那间像是战鼓直呜般,连牙齿都打着颤。

    “算了,毕总管”

    “属下在。”毕总管战战兢兢地回应。

    “派出去搜寻的人手回覆了吗?”他脸部线条变得刚硬,语气焦灼;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望在他们身上。

    他一直安慰自己,诺安不会功夫,应该走不远的,他又派出不少人手追踪,绝不可能让她给甩脱。

    “还还没。”

    “什么?一群饭桶!”脸色才稍霁的他,这回不得又怒上俊容。

    算算时间,少说也过了三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内,派出了上百名护卫菁英,居然一无所获?

    怎么可能?难道她插趐飞了!

    “王爷,再等等吧!可能就快有消息传回来了。”毕总管是项府元老了,项楚云亦是由他看着长大,对于项王爷外冷内热的个性他心知肚明。也因此他是这群下属中唯一敢进言规劝的。

    “该死!”他怎么等得下去!

    “王爷,听见了脚步声,一定是有人回报了。”登时,杂遝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毕总管兴奋不已道。

    项楚云闻言猛一回首,正好瞧见一名士兵唯唯诺诺的站在厅门外。他拚命压抑住急躁的语调,沉声问道:“找到郡主了吗?”

    那士兵摇摇头,一脸忏然“禀王爷,没找到”

    “你说什么?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的?”他忍不住咆哮。

    “不过,我们已有线索,安郡主极有可能是往东北的方向逃逸,只可惜目前正值商旅过境,人多纷杂,实难寻觅。”士兵急急解释着。

    “东北?”

    项楚云闻言,心上猛然一震,她怎么会跑到三教九流杂处的东北呢?听说那里盗匪猖獗,横行无忌,杀人越货之事无所不为,她是去找死吗?

    五年前霖郡主惨死的那一幕又重回他脑海,顿时项楚云刷白了脸,愁云罩顶,久久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们已有人循线追去了。”那人自知自己一时心直口快,惹来王爷的担忧。

    项楚云摇摇头“没用的,我必须亲自走这一遭。”

    “王爷,那府邸”毕总管连忙追问,府中不能一日无主呀!况且东北并不近,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十来日。

    “全权交由你负责吧!”

    “属下不能”

    “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没空再多做考虑,我这就出发。明早,请将我的苦衷告之林丞相,对于服侍怠慢之处请他见谅,并替我好好招待他老人家。”

    语毕,他便将墙上的剑佩带上身,疾步出去“备马。”

    秋雨这才站起身,与毕总管对望了眼,大伙心中都寄望着王爷此行能将郡主寻回。否则项王府必将又是一场大乱!

    徼天之幸吧!

    当项诺安离开王府后,立即遇上一支准备前往东北的商旅,由于女扮男装的她长相可爱,备受商旅者团长的喜爱,在她告知自己也打算去东北投亲时,老团长立即大方同意她随行,并领她前往。

    直到长白山底时由于路径不同,才与她分离。

    其实,这也该怪诺安了。当老团长问她亲人住在何处时,诺安所知的有限地理位置只有东北长白山,想当然耳,她便在此地被迫与他们分开了。

    此时,她孤独一人走在山路上,幸好现在正值大白天,否则她真是会吓坏了!

    听说山上有老虎、饿狼!是真的吗?

    看来,她得趁夜晚来临之前赶紧离开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怎奈山路崎岖难行,又多分歧小路,走了老半天依然绕不出这满目的苍郁山林。眼见太阳已渐西沉,她的心跳声随之加强重击,远处似乎有狠嗥声忽远忽近地长呜不断!天,她就快吓瘫在地了。

    谁来救救她呀!

    夜幕罩来,诺安仰天居然瞧不见天上的星星,心中的惊骇足以吞没了她!

    她自问,是不是后悔逃出府了?但她依然很倔强的回答:不,她不后悔!但只要别遇上野兽。

    蓦然,远方似乎出现两道光点,那是什么?紧接着那光束慢慢靠近诺安,隐在树影下的身影终于呈现在她面前!

    是野狼!诺安紧紧揪住领口,吓得迭步后退,直到背部抵上了树干,她才猛然想到自己的境况就快变成这只狼的腹中肉了!

    “别过来,不要过来!”

    她惊慌地对着它大吼,愚笨地想要先声制“狼。”

    那匹狼彷若听得懂人声一般,静止不再前进。

    “对就是这样,乖,你好乖”诺安早已汗湿衣襟,涔涔冷汗自额际不断淌下,她的眼前变得模糊,水气甚浓,不知是泪是汗水。

    “你不要攻击我,更别吃我,日日后我一一定叫我哥拿上好的山牲肉来伺候你,以报答你今日不“吃”之恩”

    完蛋,她吓得腿都软了!怎么逃呀?

    野狼突然一阵长啸,诺安立即跌坐地面,颤着声说:“别别吃我我不常运动,肉质又硬又涩很很难下咽的。”妈呀!明年此时会是她的忌日吗?

    慌乱之际,她早已弄乱了盘发的髻绳,一头乌溜油亮的黑发因而滑落于肩,这模样已将她柔美的女人味表现无遗了。

    “去去吃野鸡或野猪肉,它们比我好好吃多了。”不管它听得懂或不懂,早已六神无主、面色痴呆的诺安只能尽量开口说话,看样子它似乎满爱听她鬼扯的!

    ““光豆”最不爱吃野猪肉,又老又硬的,你自己留着用吧!”

    突然一道人声从野狼身后发出,那人语气充满了调侃与揶揄的趣味。

    “是谁?”诺安恍若遇上了观世音菩萨,她急促地唤道:“快来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你放心,光豆也不爱吃人肉的。”

    樱木蓝勋从野狼身后翻身跃起,落入诺安的眼底,他轻轻拍着野狠的前额,柔声说着:“光豆,别在这吓人,回洞睡觉去。”

    可怕的是,那只野兽居然真听他的话,发光的眼看了诺安一眼后,转身便离开了;诺安此刻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你一个姑娘家跑来深山干嘛?自杀吗?”蓝勋有趣地看着她。

    “我被盗匪追杀,迷了路了。”诺安现在是又饿又渴,懒得解释这么多。

    “哦?”蓝勋扬扬眉,以一种颇为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诺安。

    敝哉,他心忖:早在年前玉门寨被灭之后,这里已风平浪静了好些时候,从前不多的商旅最近也增加了不少。会是哪里的盗匪追杀她呢?

    瞧她一身细皮嫩肉,谈吐气质亦不俗,除了服装不搭外,倒挺像是达官显贵之后,方才她与光豆谈的那席长篇大论就不是普通人念得出来,他还真不得不服了她!有意思的女人。

    “你有要去的地方吗?我可以好心点儿,护送你去。”这可是他樱木蓝勋破天荒第一回鸡婆呀!

    “我家逢巨变,才欲投靠亲人,来到这儿才知晓亲人早已搬离东北了,我现在又饿又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儿东西吃。”

    诺安娓娓道来,却只有后面两句是真话。只因眼前的年轻人又帅又俊,诺安在仔细探究下居然有点儿神魂颠倒的感觉!她直觉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她决定暂时赖上他了。

    蓝勋有些为难,随便带个人回樱花邬定会遭来凌澈与龙越的责备,如果不管她,这似乎又太没人情味了。

    再说,他带她回去会不会引来大伙的猜疑呢?毕竟她是个姑娘家,大哥,二哥不都是因为带个女人回去而被婚姻束缚,如果他依样画葫藘,准会让他们讥笑自己按捺不住寂寞,到时候好心变成了驴肝肺,得不偿失呀!

    而且她毕竟是个陌生人,也不知她是何居心,倘若中了她的苦肉计呢?不过瞧她刚才那吓破胆的模样,如果真是苦肉计也未免太逼真了吧?

    看她那副快饿厥了的模样又不能让她露宿荒山算了,见死不救枉为人!今晚先安置好她,试想老哥他们也不会如此不通情理吧!

    “你跟我回去吧!”他当下做了决定。

    “真的,你愿意收留我?”诺安眼神猛然一亮,藏在胸臆间的那颗心居然止不住地雀跃着。

    “先过了今夜再说,明天咱们再共商计策吧!”

    “你的意思还是要赶我走?”诺安用极其可怜无辜的口气问道。

    “这”蓝勋一时哑口无言,他怎么遇上个麻烦!“去不去由你了,可别得寸进尺。”

    “啊?好吧!”诺安暗自吐吐舌头,只好暂时收敛一下心性,谁要她是堂堂安郡主,从小就被人捧在手掌心上,虽未恃宠而骄,但多少有些恣意妄为的冲动!

    “天色已晚,再不走,老虎当真就出现了。”

    为了杜绝这小妮子继续胡思乱想,蓝勋只好出言恫吓。

    “刚刚那匹狼,是”

    “它叫光豆,是我从小养大的,所以不吃人。”樱木蓝勋对她魅力一笑,随即迈开步伐,率先离开这个阴郁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