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如果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早安。”

    仍处于宿醉状态的唐律,双手按著作痛的两际,在外门灿烂刺眼的朝阳映上他的脸时,不适地眯起眼来。

    “早”前来应门的他,目前只被电铃声声叫醒两脚,脑袋瓜仍未醒过来。

    “吃过早餐了吗?”光彩映人的叶蔻,那张娇美的脸蛋上再次浮现了勾人心魂的艳笑。

    “还没”唐律抓抓发,在心底纳闷著这位芳邻为何七早八早就跑来按乐芬家门铃咦,乐芬呢?

    “那就一块过来吃吧。”叶蔻说著说著便一把将他拉出门外。

    “什么?”还穿着睡衣的唐律,莫名其妙地遭人拖走。

    “我把人带过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将唐律拖进隔邻的韩宅后,叶豆蔻朝那两个窝在厨房内朝圣的女人们喊着。

    被人晾在厨房门口的唐律,呆呆地看着三名女性邻居,正口水流满地的对桌上精致菜肴膜拜中,忽然间,一股寒意自他背后升起,令他频打冷颤之余,四下找寻着那股寒意的由来,抬眼向厨房角落看去,他赫然发现一个脸色臭得像是被倒过会的男人,正火大地瞪着他。

    韩致尧将两眼眯成—条细缝“就是这家伙?”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熟的邻居特地起床做早饭?

    “好啦好啦,你再回去睡笼觉嘛”千夏陪着笑脸将满腹起床气的大师推向厨房门口,在打发了自家老公后,顺道把站在门口的唐律拉来餐桌前推他坐下。

    被迫坐下的唐律,咽了咽口水,对二名皆两手环着胸,采居高临下姿势打量着他的女人们有些害怕。

    “你们”

    “来,你的电话。”也不同他打声招呼的文蔚,在确定找对人后,拿出手机迳自拨了通电话,在电话一接通后,便将手机转交给他。

    唐律更是,两眉高耸“我的?”

    “快接吧。”文蔚才懒得解释,一骨碌地把手机塞到他的手里。

    “喂。”他狐疑地接起,话筒里耳熟的声音马上令他两眉打成死结“老板?”

    “别偷吃!”在他忙着听电话时,千夏分别别打飞叶豆蔻和文蔚各自伸出来想偷吃的手。

    “我知道了”说到后来脸部表情皆是无力的唐律,疲惫地断线。

    “明白我们找你过来的原因了?”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定后,文蔚交握着十指问。

    他叹口气“明白。”尹书亚—个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三个邻居这年头就是有这么多闲人爱管闲事。

    “那么”一直保持严肃的文蔚忽地朝他绽出过于灿烂的笑脸“我们开始吧!”

    他一头雾水“开始什么?”

    “首先,我们想听听你的暗恋史。”早就排练好的回答,整齐地在他耳边响起。

    面对着三个对他笑咪咪的女人,唐律觉得自己因宿醉而头痛的症状,在短时间内恐怕是不会停止了。

    “呃”三个听完暗恋史的女人,哑口无言的地瞪着坐在她们对面猛打哈欠揉眼睛的唐姓芳邻,而说得口干舌燥的唐律,则是再次将千夏送上来的新鲜咖啡灌下肚。

    “呆得不轻。”文蔚错愕地张着嘴,并且已经在心底恨起把差事交给她的尹书亚。

    “我还以为会做暗恋这种事的只有史前生物”千夏一手掩着脸颊,都不知道自家隔壁的隔壁住了个大情圣。

    “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呢,不好意思,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也对他全然改观的叶豆蔻,有些抱歉地掩着嘴。

    “可以放我回家了吧?”现在只想回家吃颗止痛葯的唐律,眼看都交代完了,于是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千夏和叶豆蔻立即来到他的身旁,动作一致地把他按回原位坐下。

    坐在他对面的文蔚朝他弹弹指“好了,过去式我们了解了,现在式和未来式呢?”既然过去式早已不能改变,现在问题的重点在于他想拿自己怎么办。

    “你们就不能放我一马吗?”脑际阵阵作疼的唐律深深吐了口大气,从不曾觉得与女人相处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

    “不行。”千夏笑咪咪地再次倒了杯咖啡给他提神“谁教我们在听了你的故事后被你激起了女性同胞爱?”

    “现在式就是你们目前所看到的这样,未来式还未存在,就这样。”唐律一鼓作气说完,随即起身想溜之大吉。

    “坐下!”站在他身旁的左右护法,立即再将他压回受刑大位。

    “你之所以会这么畏缩,是因为你不想背负第三者的罪名是吧?”了解来龙去脉后,文蔚首先推敲出他的心态“你不想破坏你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更怕只要开了口,以后你们三个会连朋友也做不成。”

    不点头承认也不否认的唐律,两眼直盯着杯中褐色的液体保持沉默,文蔚看了,即把他的默认当承认,随即整个人横过桌面,一拳用力赏在他阻塞的脑袋瓜上。

    “呆子,男未婚女未嫁前,谁都有权利追求真爱!”这种九点档式的剧情,她只是随便假设一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把它当成圣旨照做?难怪他只有暗恋的份!

    “反对暴力”唐律低低在嘴边咕哝。

    “太保守的王子是追不到公主的,你应该学习横刀夺爱。”千夏也温和地在—旁呈上良谏。

    文蔚横她一眼“那叫公平竞争。”

    叶豆蔻拉开了椅子在他身旁坐下“总之当务之急就是你得解开心结,好赶在他们结婚前把公主抢过来。”

    都明白她们想劝说的是什么,也知道她们是为他着急的唐律,徐缓地向她们摇首,靠坐在椅背上淡看着洒落一室的美丽日光。

    “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他勉强地扯出笑意“我没权利说什么。”

    “如果连你也认为当年是个错误,那你就该想办法补救啊。”不放弃的文蔚再次鼓起三寸之舌“你该早点自青梅竹马这个身分毕业了,要是你一迳地满足于现况的话,那么你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有成长的空间。”

    他的眼眸闪了闪“我早就不把她当成是青梅竹马了。”青梅竹马这个安全保守范围,早已不能束缚着他脱轨的思潮。

    “那就是你想一直维持着朋友的身分?”想来想去,文蔚只能把他退缩不前的因素里再加上一条习惯了友情。

    “不是朋友。”

    地坚毅的话语一出,一室的女人们都沉默了,她们静看着眼底闪烁着执着的他。

    唐律将交握的十指握得死紧“我们不是朋友,我从来,就不曾把她当成是朋友过。”

    友情是一种过于沉重的负荷、太过难堪的枷锁,他知道,一旦被套进了那个位置,就很难再改变这个身分,所以他不曾想过要当乐芬的朋友,朋友这个距离,太遥远,也太心酸。

    因此他把自己所站立的位置模糊了,用似亲人似知己的模样去体贴她,用青梅竹马的身分靠近她,只要能站在她的身旁与她呼吸相同空间的空气,他不在意自己的身分是什么。

    “好吧,就先不管你当她是什么。告诉我,你曾不曾试着告诉过她你的这份心情?”文蔚以指拧着眉心,觉得好像也被传染了头痛的症状。

    “说过一次。”对于关于她的往事,他未曾有过遗忘“十八岁的时候,我曾告诉过她。”

    “然后?”三个女人屏息敛气地等待着下文。

    他微微苦笑“她那时喝醉了。”

    文蔚哑然地瞪视他半晌,而后又受不了地摇摇头。

    “天哪”什么时候不开口,偏在那种状况下?他就不会挑个她清醒的好时辰吗?

    “这样你岂不是很可怜?”愈听愈为他感别同情,千夏忍不住敛紧了黛眉“想想你都爱上她几年了她却一直不知道,这样一来,先爱上对方的人,不是很吃亏吗?”

    “可是先爱上的人,却也多了更多爱对方的时间。”唐律沉沉地应着,在他的嘴角,缓缓透出一抹他人无法意会的笑意“那种偷偷幸福的感觉,只有先爱上的人,才明白。”

    对他来说,幸福,不在嘴边,也不在浓情蜜意间,幸福就在她转身出现的瞬间。

    沉默再次翩然降临室内,众人不解地看着他那满足的笑容,许久过后,三只不约而同的手掌,纷纷有默契地拍在他的肩上。

    但站在厨房外的乐芬,却错愕地张大了双眼。

    自修车厂返回自宅后就四处找人的乐芬,因韩宅大门没关所以便不请自来地走进宅里找人,但此刻,她欲走进里头的两脚困顿在原地,怎么也无法动弹。

    脑子里,似乎是盛装满了什么,也好像在那—刻之间变得更加空洞,满心意外的她,僵硬地转过身走出韩宅美丽的庭院,脚步重若千斤地踱回自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回家的,直到天黑了,终于遭释放的唐律来到她的家门前,任夕阳将他被拉长的身影映在厅内,坐在厅里无心地看着电影的她,仍是分不清在得知那些秘密后,自己该有什么心情。

    被?秃湔艘惶欤坡衫鄣醚劬x伎煺霾豢耍裂笱蟮赝献挪椒ダ吹剿纳砼裕肮咝缘卦谒肀咦隆?br>

    “怎么不开灯?”整个房子黑黝黝的,她到底是坐在电视机前看了多久?

    “这样看电影的气氛会比较好。”不敢将双目自萤幕栘开的乐芬,有些紧张地绞扭着手指。

    “你的眼睛会坏掉。”他两眉—皱,伸长了手替她点亮台灯后,再次与她肩并肩地坐着“吃过了吗?”

    “嗯。”她困难地吞咽着唾沫,试着专心在电影上。

    可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却仿佛在这个时刻全然苏醒。

    她的每一寸皮肤,从来都没有那么敏锐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他靠得那么近,只要微微侧过眼,就可以看到他起伏的胸膛,只要一个深深的呼吸,就可以嗅到他男性化的气息,身体上的种种知觉拉走了她的思绪,令她忍不住将指尖按掐进自己的掌心里,想将那些即将离开她身上的努力拉回来。

    “我记得这部电影。高中毕业前,我们曾—起去看。”唐律的声音在柔和的电影配乐中响起。

    乐芬努力眨着眼看向萤幕,想将这部电影认出来,可却怎么也捉不住双眼的焦距。

    不只是这一部,在她看过的每一部电影里,都有他的影子。自小到大,她看过那么多电影,几乎都是与他一起去看的,在这些记忆里,没有霍飞卿、没有他们的父母、没有她任何一个男性或是女性的友人,除了他之外还是他,因

    为只有他最了解她的喜好,只有他愿意在任何情况下都将就配合她,而她,也总认为能与她一同分享的人,也就只有他而已。

    或许就是因为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所以她早就习惯了这种不分彼此的感觉,也因此,她所有的回忆和生活的每—点滴里,有她,就有他。

    左边的肩头忽地有些沉重,乐芬忙侧过螓首,只见他舒适地靠住她的肩上合上了眼。

    “尹书亚说你要是宿醉,今天可以不用上班。”她清清噪子,本想推开他的手,到了一半忙停了下来,总觉得这样忽然改变对待他的态度,恐将会被敏感的他发觉。

    “嗯。”他充满鼻音地应了应。

    她极力维持声音的平稳“睡在这里会感冒喔。”

    “我眯一下就好”唐律吁了口气,倦累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想移动。

    时间缓慢地流逝而过,电视机里的影片演了些什么,她不知道,被困住的她只是僵着身子不敢擅动,两眼直视着前方不敢稍稍瞥向身旁,只因为一道小小的声音,不断在她的脑?锒运底拧?br>

    不能被他察觉,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唐律平稳的呼吸声逐渐传来,她强忍着想释放颤抖的身体,一手扶上他的手臂想趁此将他挪开,但他迷人的体温,却透过肩膀传了过来。

    他的体温,很温暖,或许就是因为太温暖了,所以她才会又缩回手不去推开他,所以,她才会因此而离不开。

    遭人遗忘的电影,在款款奏起的片尾乐声中结束厂,黑底白字的字幕—行行升上萤幕,然而她却没有动,吵杂的音律在字幕结束后跟着响起,怔看着一片空白的荧幕,乐芬满脑子所回想的,都是唐律今天在隔邻所说的那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喉际紧得有点疼。

    他曾对她说过?十八岁的时候?

    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乐芬,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冒着脚伤特意爬上自家阁楼。

    晨光无声地照映着空气中飘飞的尘埃,已有数年没人上来过的阁楼,像个巨大的记忆盒子,将时光走过的足迹静静存放在这,乐芬费力地推开久未开启的窗扇,让外头清新的空气流泄进来。

    在地板上清出一个较干净的位置后,她自柜子里将一本本相簿搬出放在地上,坐在地上的她,拍去相簿上头积存的灰尘,再轻巧地掀开那些她从不曾留心到的往事,试图在那一帧帧伴浅的记忆画面中,去寻找唐律当年的心情。

    随着相本一本本摊开,一张张她与唐律合影的儿时照片映入她眼帘,她仿佛看到了两名少男少女在光阴中的成长过程,在这过程中,她的身旁一直都有他为伴,直至他们逐渐长大,相片中的合影人也渐渐不再只有两人。她在镜头下发现,跟她合照时,唐律总是笑得很灿烂,唯独跟霍飞卿三人一块合照时,他就挤不出半点笑容来。

    指尖停留在唐律看似落寞的容颜上许久,乐芬敛着眉,再翻开相簿的另一页,一个倚在唐律身旁的陌生女孩忽地进入了她的眼中,她努力想了想,忆起那个女孩是唐律的第一任女朋友。

    这么多年了,她都已经忘记那女孩是什么模样,且在唐律在来交了更多的女友后,她也几乎忆不起这个算是唐律众多女友中,与他交往时间最久的女孩。她的双眼滑下相片右下角显示日期的地方,发觉这个女友是他在他们十九岁那年时交往的。

    伸手再翻开下一页,里头全都是十九岁时唐律为她拍的独照,看了不过一会儿,她一怔,连忙将上一页再翻过来,愈是看向唐律的那名女友,愈来愈深的错愕静挂在她的脸庞上,她不太确定地抽出—帧自己的独照,将它摆放在那名女孩相片的旁边,意外地看着她们彼此的容颜。

    太像了

    怔然中,一个假设跳进她的心中,像是一种很想否定的不安,正振撼着她的心房,但她不愿去深想,不愿把那名女孩脸上隐藏的伤心看得太分明,可是又有一种酸甜的感觉,在她的心中逐渐发酵着。

    隐忍着颤抖,乐芬合上沉重的相簿,迫切需要喘息似地仰首靠在墙在,环顾—室,角落还摆放着小时她与唐律午睡时用的被毯,他俩共有的玩具也都还

    保存得好好的,收放在唐爸替他们钉的玻纲小瘪里,天真的小男孩小女孩在阁楼里玩耍的情景一幕幕的她脑海中上演着。

    岁月怎么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就走得那么远?而在流逝的时光间,她怎可以没有发觉唐律的改变?她一直都是站在离他最近的身边的。

    我们不是朋友,我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是朋友

    不是朋友,也不是青梅竹马,那是什么呢?

    她再笨也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晶亮的阳光照射进来,日光投映在地板上那张不小心掉落唐律与她的合照上,她缓缓拾起,窗外的阳光模糊了相片光滑的表面,反射出滟滟光影,她强忍着鼻酸,试着想把照片里唐律那张满足的笑脸,看得更清楚些。

    那种偷偷幸福的感觉,只有先爱上的人,才明白。

    这样的他,怎么会幸福呢?

    他怎么可以,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幸福

    自楼下传来的门铃声响,忽地将她拉离已无法再回去的过往?址宜媸纸掌沤诖锛泵Φ仄鹕恚焓止厣洗白雍笙侣ビγ拧?br>

    大门一敞,看清了来者是谁后,失望不自觉地爬上她的脸庞。

    “怎么啦?”终于休假的霍飞卿,疑惑地瞧着她那张古怪的脸。

    剧烈的思绪仍在脑海中翻腾辗转,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的乐芬,勉强的扯动唇角,像是想掩饰地赶忙转身迎他入内,但在不经意的一瞥中,她发现窗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飞快地躲至角落。

    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那个十多年来,躲迷藏技术始终都没有改善的人。

    “在看什么?”跟着她进来把大门带上后,霍飞卿来到她的身旁,顺着她的目光一同往外看去。

    她连忙别过螓首,声音有些哽咽“没什么。”

    “你的鼻子红红的。”不放心的霍飞卿一指抬高她的下颌,在审视她时,眼角滑过一道他很眼熟的人影。“

    “可能是感冒了。”乐芬随意找了个理由,急急想转身离开“吃过饭了没有?我去厨房帮你弄些东西吃。”

    霍飞卿并没有拦她,盯审了她过于匆忙的脚步半晌,他再回头瞥视窗外那道令她今日显得那么反常的身影。

    一抹愉快的微笑在他嘴边升起。

    “我来帮忙!”他刻意大声说着,踩着雀跃的脚步踱进厨房。

    藏身在窗外的唐律,无言地仰首看着湛蓝得没有一丝云朵天际,甚想掩上双耳,不去聆听屋里传来那些属于情人闲的对话。

    许久过后,他将手中买来的茉莉盆栽放在她的窗下,转身离开。

    ****

    经过沾湿的毛巾擦拭过后,舒展的嫩叶显得更加碧绿亮眼。

    乐芬漫不经心地照顾着手边这盆唐律赠她的茉莉,不断思索着方才霍飞卿对她说的话。

    “你确定暂时不重新商定订婚的日期?”百思莫解之余,她放下手下边的毛巾,转过身来再问他一次。

    窝在沙发里看报的霍飞卿,答案还是一样“等你伤都好了再说吧,我不急。”

    她半挑着黛眉“你好像对订婚这件事干怎么在意。”他家那票亲戚都已经天天打给他夺命连环电话催他了,可他老兄却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不是不在意,是不急。”霍飞卿放低了手中的报纸,有耐性地再向她重复“慢慢来就可以了,我真的不急,所以你也不用太急,了解?”

    她很急吗?她的眉心不禁微微蹙起。

    不,她只是和往常一样,想在霍飞卿身上,找到他总足为她提供的避风港。

    透过窗子,看向因主人未归所以仍是一屋黑暗的隔邻,她很想问自己,为什么她会有那份很想逃避,又想去挖掘一切真相的心情?这份感觉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而自从霍飞卿暂时休假后,唐律也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看过她。

    她幽幽地问:“飞卿,你为什么向我求婚?”

    埋首在报纸里的霍飞卿,慢条斯理地抬首看向她,瞥见她两眼所瞧的方向后,他不动声色地开始严阵以待。

    “为什么问这个?”

    “想知道。”她缓慢地转过身来,倚在桌边杷玩着食指。

    “嗯”他一手抚着下颔“因为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家里头一催,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跟你求婚啦。”

    乐芬眨了眨眼“就这样?”

    霍飞卿反而多心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这个动机已经很充分了。”

    “山盟海誓呢?要不然死生不渝那类的台词呢?”她一手抚着额,试着去举例那些正常人都会有的说法。

    他好笑地扬眉,想听我说那些吗?”

    “不怎么想。”她顿了顿,其实也不怎么期待他会那么做。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咧着笑脸,说完又再将报纸拿起。

    很奇怪的,听了他这个回答,她居然也不会感到伤心?址衣掏痰卦谒纳肀咦拢嗍卓醋旁俾袢氡ㄖ蕉牙锏哪信笥选?br>

    认识了快十年,彼此早已太过熟稔,因此她也不怎么期待对她做些热恋中男女的举动,可是她的不期待,也是肇始于他从来没给她机会期待过。

    在他身边的感觉,有点类似在唐律身边的感觉,一样的熟识、一样的态度、相距不远的距离,她常觉得,他们这对男女朋友.一点不像情人,只不过因为在一起久了,于是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就连求婚也是理所当然,不掺加那些爱情的囚素。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乐芬。”沉默了一会儿后,霍飞卿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最近怎么部没看到唐律?”

    “不知道”她气息一怔,心虚像种日渐发作的传染病“他好像很忙。”

    “再怎么忙你也要去关心一下呀。”谁知他马上换了一张责备的脸庞,并且擅自为她做了补救的动作“这样好了,你就替他打点一下三餐,我看他天天都吃外面,肠胃迟早会吃出问题的,我明天去替你把菜买回来。”

    乐芬难以理解地耸高两眉,愣愣地瞪着他脸上充分流露出的爱护学弟的表情。

    他又想了想,不忘帮她安排休闲活动“还有,唐律他爸妈都出国了,他一个人一定很寂寞,有空你就过去隔壁陪陪他。”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对了。”趁她犹在发呆之际,霍飞卿笑咪咪地凑近了脸“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听说在他忙于工作的那阵子,发生了某种意料之外的发展?

    “说什么?”她还没发现他话里的重点。

    仔细观察着她不像说谎的表情后,霍飞卿合上嘴,停顿了数秒。

    “没有就算了”唉,他实在是不想表示得太明显。

    乐芬怀疑的双眼,滑过他看似颇失望的表情“你好像怪怪的”

    “是你想太多了。”霍飞卿的太极功力早就练到火候精纯“找去打个电话。”

    起身走到门外,确定将大门关好后,霍飞卿连忙在手机的电话簿功能里,找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名。

    “是我。都已经一个星期了,大老板,你到底相信我了没—一?”接通电话后,他刻意把音量压得低低的“信?那还不把最新情况告诉我?”

    对方似乎喃喃抱怨了好几句,不久,手机裹传来—串制式的报告。

    “他说出来了?”听得龙心大悦的霍飞卿,当下脸上表情有如久旱终于逢甘霖“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