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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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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叶端来晚膳敲了敲屋门,听到骆主子的回应后,才敢推开门来迈步走进去。当看到骆主子双手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呆时,碧叶有些担心。骆主子这是怎么了?从东西厢房回来一直到晚膳时分就一直是这个姿势,莫不是在东西厢房受了啥委屈?骆主子是好主子,自个儿虽然一直在浣衣局,可皇宫里头的主子外头的千金她多多少少知晓一些。这次秀女里头就有好几个来头不小的。

    “碧叶,太阳已经落山了?过得可真快。”说罢后沈骆扬起笑脸对着碧叶一点头而后挥手示意碧叶将晚膳放到桌子上。

    太阳已经落山,离戌时越来越近。宇文尚会在小树林里头等她,想到那张字条,沈骆不禁再次红了脸。刚劲有力的笔风,浓黑色的墨水。竟写着如此……无耻的话。戌时,惠明宫后处小树林,宫外取肚兜。宇文尚把她的肚兜拿走,但也用不着到皇宫外头拿肚兜吧?再者,屋子里头已经备好了肚兜,虽不如自家铺子里头穿的舒适,但也用不着再准备些肚兜啊?!

    “骆主子,可是有心事?若是心里头不痛快可与奴婢说说,骆主子不开心碧叶心里头也不开心。”将晚膳放在骆主子身前,碧叶站直了身子,眼眸泛着担心的光芒,柔柔地开了口。

    沈骆抬眸往碧叶脸上看去,一小脸担心得都皱了起来。她难道表现地很伤心么?分明是对宇文尚愈发无耻的性子感到不知所措加上害羞罢了。

    “碧叶,你多虑了。等吃过了晚膳,你就将这些盘子撤了。下去歇息吧,不必守夜。”

    “骆主子,那怎么成?守夜是奴婢分内的事,奴婢就站在外头不影响主子安歇。”碧叶担忧的小脸蛋立显焦急。不守夜,不是坏了规矩么?她来到惠明宫前夜,浣衣局的老嬷嬷仔细和她讲了外头宫殿与浣衣局不同的规矩。浣衣局,洗完了衣裳便可以歇息。可到了惠明宫,若是不给主子守夜,被掌事公公嬷嬷发现了,是要被狠狠打一顿的。

    “今儿你才来,让你歇息一阵。等明儿再让你守夜。碧叶,你就去歇息吧。王嬷嬷查到了我自会与她说。”沈骆不禁严肃了脸色,如若碧叶直肠子,死认规矩,那她怎么去小树林?难不成和碧叶直接说,你快些去歇息,戌时,我要去见太子,他要带我去取肚兜。

    看到骆主子为难的神色,碧叶心里头明白了。骆主子定是要去做一些事,但又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如是想着,碧叶心里头却一点都不怪骆主子。她知道她该如何做了,惠明宫还有其他四位小主,她不能让那些小主知道骆主子晚上不在屋子里头。

    福身行了一礼,碧叶笑着说道:“骆主子,您先吃晚膳,碧叶今儿就斗胆去歇息。”沈骆舒了一口气,对着碧叶展颜一笑。而后拿起一旁的木筷子吃起了饭菜,今儿晚膳共有一个荤菜一个素菜,一小碗汤和些许饭。

    外面清脆的鸟叫声响起,夜风今儿特别赏脸,不如昨晚上刮得那般猛烈,而是万分柔情地悠悠地吹着。仿似知晓月翔太子和沈骆的重要事情一般。

    晚膳吃罢后,碧叶收拾起了碗筷。沈骆对着梳妆镜整理了一番自个儿的面容,估摸着戌时也到了,沈骆刚站起身就要往屋门处走去。禾苗愉悦的声音登时响了起来,此时此刻,宇文尚已经来到惠明宫小树林,嘴角含笑静候佳人。贴身侍卫寒易恭敬地站在宇文尚身旁,低头说着:“殿下,宫门那边属下已经吩咐了下去。”宇文尚点了点头,对着寒易挥了挥手。“你到惠明宫去看看,那丫头可是被旁人缠着脱不开身了,若真是如此,你知道该怎么做。”寒易双手抱拳,朝宇文尚行了一礼,随即快速迈动步子往惠明宫走去。

    支走了碧叶,又来了个禾苗。沈骆不知道宇文尚有无耐性,若是久久看不到她来,万一脾气上了来,直接到她屋子里头,那不就和禾苗碰了个正着?

    “骆姐姐,晚上了,您还坐在梳妆镜前梳妆打扮着呐。是不是要出去?”禾苗脸上泛着浓浓笑意,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沈骆身前,然后蹲下身子。眨巴着小眼睛,手放在沈骆的膝盖上。

    沈骆面色如常,煞是平静地开了口:“今儿有些累了,我正打算将珠钗拿下,准备洗漱就寝。你今儿也累了吧,快去歇息着。”

    禾苗一听,却是嘟起了小嘴,摇了摇头。脸上的喜色被一股子神秘气息取代。开口的话也变得十分轻。“骆姐姐,我与你说。我刚刚得了消息,说殿下今儿晚上会经过御花园,东西厢房那边秀女去了,打算巧遇殿下。连着惠明宫的其他三个也跟着去了。”

    听到禾苗如是讲后,沈骆心里头一惊。宇文尚不是在惠明宫的小树林里头么,还有禾苗这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禾苗的性子大大咧咧,不拘礼数规矩。可是有的时候突然说出的一些话又不符大大咧咧的性子。

    “骆姐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说说罢了,这么多人去,这么多人巧遇殿下。殿下哪里会正眼看那些女子一眼。反倒是没有去的人,殿下会多留一个心思。哎,骆姐姐,我不想在皇宫里头。本以为我不会过初选,谁知竟然过了?”神秘褪去后,禾苗撅着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伤心至极。

    坐在椅子上的沈骆则是一把拉起禾苗,握住禾苗的手拍了拍。“真不想在皇宫里头,接下来的阅选,你就表现差点。除非有人要你入选,不然你肯定被删掉。到时候也可以如愿回家,禾苗你说我这个主意可好?”说罢后,沈骆一脸笑意地看向了禾苗。

    禾苗身子一顿,小嘴再次嘟了起来。“骆姐姐,如果我家和你家一般和睦,我回家了也开心些。但是,我家,你是知晓了的。回了后,我又要看着天天落泪的娘亲了。娘亲定当说我不争气,进了宫又出了来,啥事都没干成。”

    站在屋外的寒易则是将沈骆与禾苗的话全数听了去,殿下猜对了,骆主子果然被旁人给缠住了。殿下没有说该如何处理此事,寒易是练武出身,武艺上自是一等一的。可这谋略上就不行了,如此,寒易站在屋外又想了想。最后急了,苗主子委实能说,殿下那边要等不及了。

    遂,寒易想都没想,悄悄入了屋子,在沈骆的惊讶瞪视下,手起手落打在禾苗的脖颈上,刚才还叽叽喳喳说话的禾苗霎时安静了下来,身子一软倒在寒易的怀里。寒易脸上一僵,他从没有将哪个陌生女子搂在怀里过。

    “你是?”

    看到骆主子疑惑的眼眸,寒易褪去尴尬。轻声说着:“骆主子,快去小树林,殿下等急了。”说完后,寒易不再停留,立即将禾苗整个扛起。他得快点将这女子送回屋子,喂些独特的水给她喝。

    寒易的身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沈骆一想到宇文尚那性子,立刻站起身来,不敢耽误立即前往惠明宫后的小树林。至于禾苗说的那个消息,等她见到了宇文尚好好问问他。如若不是宇文尚放出来的消息,那放出这个消息的人莫不是不想活了。

    来到惠明宫小树林,循着月光,沈骆这边瞅瞅那边瞅瞅。哪里有半个影子,渐渐地沈骆越走越深,宇文尚不会许久没有看到她然后走了吧?这个想法转瞬即逝,不可能,估摸着寒易是宇文尚的侍卫。宇文尚肯定还在这小树林中,可这厮在哪啊?难不成和猴子一样爬树上去了?

    “骆儿。”一道黑影突然出现,随即沈骆的身子被一个宽大温暖的胸膛所接纳。沈骆不满地开口:“既然你将我唤到这里来,为何不老老实实站在显眼的地方,非要躲着藏着。”

    宇文尚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沈骆的后背,柔柔的嗓音混着和煦的夜风传进沈骆耳畔。“骆儿,你刚才往树上看去,莫不是以为我在树上?还是你想让我抱着你到树上?这个主意委实好,不知道你堂妹有无给你看过一本书,书上写着……”

    “莫要往下说。”沈骆立即在宇文尚怀里挣扎了起来,双手直晃想要堵住宇文尚的嘴。沈骆知道宇文尚要说什么,芸芸给她的书里头讲到过。有些男女为了刺激,专找一些不可思议的地方行那事,有野地里,有屋顶上,也有树上。野地里,沈骆已然很难接受了,屋顶树上,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乖,我不说了。说有何意思,骆儿,以后我们来试试。东宫后院的树尤其高大,树干粗,树杈也结实。”宇文尚蹭到沈骆的耳边,低哑地开了口。说罢后,甚至故意伸出舌头沿着沈骆的耳廓****,末了,轻轻含住粉嫩耳垂。

    沈骆身子一颤,头往外一扭。将耳垂从宇文尚的魔口中逃离,“莫要再说了,不是说要带我去拿肚兜么?去哪里拿?”沈骆不想再在树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再被宇文尚说下去,她以后肯定不敢看那些树了。

    “哦?骆儿急着要去拿肚兜了?我知晓你欢喜沈家铺子的肚兜,可秀女除了她自己其他用具一律不能带进宫。我想了想,特地出宫一趟。找了家坊间做衣裳不错的铺子。将画纸给那老妇看了看,今儿晚上就可以拿到。骆儿,你可高兴?”宇文尚拉开沈骆,紧紧地盯着她看。

    沈骆嘴巴动了动,终是出了声:“我被你强行拿走的肚兜呢?我娘亲为我亲手做的。”言下之意即是,宇文尚,你快将我的肚兜还来。

    一旁的宇文尚却是摇了摇头。“骆儿,我费了好些心思寻铺子给你做肚兜。你那肚兜,若是想要,就要拿你最珍贵的来换。”

    夜色里,沈骆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想让我拿何珍贵之物和你做交换。

    宇文尚看到沈骆不语,轻轻一笑,再次将沈骆抱进了怀中。“骆儿,大婚之日,肚兜自当给你。用你的一辈子来换可好?”

    一股子甜甜的****流进沈骆心里,夜风吹起发丝,将长长的青丝吹拂至宇文尚俊俏的脸庞。月色里,女子身子娇柔地靠在男子的胸膛,男子低头抬起手来轻轻抚摸女子的一头青丝。弯月仿佛也被这甜蜜感染,月光越发皎洁了番。

    “宇文尚,我的一辈子是你的,你的一辈子呢?”沈骆将郁积在心的问题问了出来,月翔太子,未来国君,会为她放弃一众佳丽么?话本里常常出现,可那毕竟是虚幻缥缈之物。

    咚的一下,沈骆头顶吃痛。宇文尚竟打了她的头。

    “傻骆儿,条件自然要公平些。你的一辈子是我的,我的自然也是你的。只你一个人的。”

    最后一句话,宇文尚说得极是温柔,沈骆的心仿似被糖水化开了一样。如此,她便放心了。与那些女人争斗,极力适应宫中的规矩沈骆也毫无怨言了。芸芸说的对,与其和宫中那些女人争斗不如紧紧抓住男人的心。宇文尚的心是她沈骆的,其他女子再是争破头皮也没用。想到这里,沈骆心里头除了甜蜜外也有丝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