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为妃风光不与旧时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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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三夜她痛得死去活来，却没有一丝的动静。
“倾城！”她死死的拉着我的手，“我想这个孩子会要了我的命，但我请你无论如何保住她的命！”
“姮娥姐，不会有事的！”我安慰着她，心里也很着急，为什么黄莺去武夷山取药还没有回来。
“你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护住这个孩子周全！”她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不放，我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庶母，你想什么呢？”莺儿拉着我手晃晃。
“庶母答应你，拼死都护你周全，好不好？”我反握住她的手。
“嗯！”这个孩子甚是乖巧。
只希望上一代的恩怨不会让她沾染到什么才好。
姮娥姐，我答应过你很多事，但是我都爽约了，但这一件，我一定能做到的。
莺儿主动来找我，说是要带我游游冬天的御花园，真是个孩子，这漫天冰雪的，有什么好看的呢！
“庶母，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我实在无法拒绝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花园里的百花已经开败，却独独只剩梅花，艳丽的红梅在漫天冰雪中傲霜独立，显得分外的妖娆和高远，却是那么孤独。
“只有梅花，其他的花都败了，他们都走了，大羿走了，女娇走了，大禹走了，太康走了，姮娥走了，后羿也走了，只剩下我傲霜独立这么美又美给谁看呢？”
“庶母你说什么呢？谁走了？”莺儿披着一身银狐的氅子，越发显得肤白发黑，唇若涂丹，他越来越像姮娥了。
我抚摸着她身上披着的大氅，“多好的银狐皮啊！莺儿将来也是个美人。”
“谢谢庶母！”莺儿见我走走停停破不耐烦，拉着柔儿去一边堆雪人去了。
我含笑看着他们，姮娥姐你的女儿跟你一样漂亮，是我害她失去了母亲，我会把母爱还给她的，你放心。只是她这么美，将来能遇到能配得上她美貌的男子吗？
一股幽香传来，我寻香走了去，明明有几株腊梅在墙角，我却先看到了两个人。
“他对你好吗？”什么男子这么大胆敢到后宫来，还敢跟宫女拉拉扯扯，要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有穷国的蛮荒之地了，这后宫中的女人眼里心中都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后羿。我想要上前，却一转念，这男欢女爱本是寻常事，世间最难得的是两情相悦，这个只有一个男人的地方本就不公平，他们这样都能找到一起，又如何不放给他们丝丝欢愉，让他们能快活一日是一日，将来被人发现，也不能怪我。
我正待要转身，却听到那女人说。
“他只把我当个器物，高兴了拿出来使使，不高兴便摆在那里，如何叫做一个好？如今有了少妃，我连个摆设都不如了，连个挡路的石头都比不了，那还能说好？”这话说得何等有见识，我突然想起姮娥姐姐说，“他那几年，竟是将我忘记了！”我始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即使身遭火刑也是最强烈的爱恨，不知道那种被冷落墙角的感觉，但我也不禁陪着姮娥流泪，她那样聪明睿智的美丽女子，尚且为了一个男人左右她的喜怒，有何况这个普通的女孩子呢。
也许是个后羿宠幸过又忘记的女子吧，算了，随她去吧。
“桃丽丝，我对不起你！”……桃丽丝？丝嫔？那个高鼻深目的西域美女，她如何在中原会有爱人？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震惊之余，我也不禁好奇。
那个男子看上去身材颇为高大，树影婆娑也看不清面目，但我却依稀看见了他发红的面庞，是尨圉……后羿啊，后羿，你最信任的兄弟也在偷你的老婆了，你做人也太失败了吧！
我消声离去，莺儿冲上来就抱住了我，差点害我摔了一跤。孩子天生有灵性，知道谁待她好，便自然与谁亲近，这点比大人强了不知多少倍。
“莺儿，你慢点！”追来的却不是柔儿，我一抬头，是寒浞，好小子，长得比我高出半个头了，我冲他一笑，他一愣，立即站住对我躬身行礼。我有些恍惚，他为何对我如此恭谨，正要像以前一样伸手摸摸他头上的短发，突然想起，我已不是他的倾城姐姐，我是少妃，纯狐。
他对我这一举动也是一惊，但只是眼底一瞬，他越发深沉了，连我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了。
“庶母，”怀里的莺儿仰起头看着我，“寒浞哥哥说元宵节的时候要献给父王几匹大马，我们去骑马好不好？”
骑马，我想起我当初骑马时窘困的样子，又是一笑，没想到这一笑又落到他眼里，他也微微一笑，眼里尽是温柔，他也记得他八岁，我何止八千岁的时候，在他背后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拉过莺儿的手，“莺儿会骑马吗？”
“会啊！是寒浞哥哥教莺儿的。”莺儿直直的指着寒浞，我抬头对寒浞点点头，他也很恭敬的对我眨眨眼睛，一颔首。
“可是庶母不会骑马怎么？”我蹲下身，理理莺儿的衣服，把裙角的雪拍掉，又拍拍她的脸。
她被我冰的直跳，“庶母，让寒浞哥哥舞剑吧，他舞的剑可好看了。”
我不忍拂了莺儿的意，用眼神询问寒浞，他又是一躬身，拔剑在手，一个剑花，冲着我这方向就平刺了过来，我气定神闲的看着他，剑花到时一个原地转身，那剑斜刺里画出一个圆弧，闪的在场所有眼前一亮，他跳腾挪移无不恰恰精到好处，看起凶险无比却能处处逢凶化吉，他腿下功夫也是见长，一个横扫，地上的雪花沸腾起来，一个翻身跳跃，红梅也随着剑气纷纷下落，一片白雪红梅之中，一个英姿少年秉这一柄寒光，看来竟如在仙境一般，所有人不觉都看着痴了。
他早已收剑在背，气定神闲的吸纳调气，只剩那剑尖在身后微微颤动，光影在我眼前晃动，莺儿张着一张大嘴，举起的两手早就望了合拢，我又痴痴的看着他，想要拿出手帕去擦他的满头汗水，可哪里有汗水。
“好！”一阵鼓掌声，打断了平静，一个洪亮的声音惊醒了梦中人，众人忙着行礼，寒浞激起的雪花红梅还在簌簌飘下。
“好久没有看到浞儿舞剑了，今日好兴致啊！”后羿拍着寒浞的肩膀，眼里满是激赏，我又恍若回到从前。“只可惜了这一地红梅！”这句话不知如何从我嘴里溜出。
后羿先是一愣，复又哈哈大笑，“爱妃这是什么话，这红花为了英雄而落是她的荣幸啊！”说着过来揽着我的肩头。
“庶母是当世美人，美人自然惜花，这是物伤其类嘛！是浞儿造次了！”听到这几句话连柔儿也忍不住笑了。我却看见寒浞眼中有什么在闪着。
“哈哈，怪不得浞儿在这朝堂内外人缘那么好，这几句话说得连孤王都不得不赏你了。”后羿已扶着我来到屋内。
端正身子坐下，寒浞坐了下首，莺儿也去靠着她的寒浞哥哥。
“浞儿想要什么赏赐啊？”
“浞儿不敢，浞儿父母早亡，现在父王让浞儿有了妹妹有了庶母，一家人其乐融融，浞儿能够承欢父母膝下，这就是对浞儿最好的赏赐！”寒浞接过下人递上来的酒，跪立起来举杯祝到。
“好！孤王喜欢这句承欢膝下，这酒美人也陪一杯吧！”后羿把精雕细刻的青铜酒爵递给我。
我含笑接过，“共叙天伦是人间最美好的事情，自然值得喝一杯。”接过一饮而尽。
“莺儿也要，莺儿也要！”说得后羿哈哈大笑。
寒浞把他的杯子举着让莺儿就手喝了一口，她不停咳嗽起来，柔儿忍住笑帮她拍着背，她边咳边说：“这东西闻着香，喝着那么辣，难喝死了，为什么父王那么喜欢啊！咳咳咳……”
“莺儿你是没明白这酒的好处啊！”后羿大笑，又大大喝了一口，我赶紧给他添上。
这一天就在这父慈子孝中度过，我似乎回到了从前，似乎比从前还要开心，除了姮娥走了，一切都没有变，或许变得更美好了，我跟后羿之间更没有阻碍了，难道我真如后羿所说的，其实心里是希望她离开的？
年要到过完大年才算完，宫里的人依然喜气洋洋，忙忙碌碌，我不太适应宫里有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规矩，以前在有穷国大家不分彼此，过年的时候互相拜年窜门是多热闹的事啊，这里却总是不停的行礼，还礼。
后羿一大早起来就高高兴兴的匆匆离开了，我有些不明所以，慢腾腾的起身梳妆。
“少妃听说了吗？”柔儿总是喜欢在给我梳头的时候给我讲一些宫里的小道消息，我以前总是梳不好头发，就一任长发披散着，后来姮娥姐有空便帮我梳头，她教我用印染的布把头发捆起来，显得又大方又端庄，看来柔儿这一手的技艺也是姮娥教的吧。
我痴痴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了一样，原来纯狐也长得这么美，也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寒浞进献给大王的马今天运到了，所以大王一大早就走了，待会少妃要不去看看？”我这次想起，他说十五要献马的。
“好啊，待会吃过早饭就去！”
“哈哈，美人快来，快来，”人还没有露面，后羿兴奋的声音就响彻整个宫殿，人人忙着行礼，我只得放下刚刚举起的碗筷。
我也忙不迭地的迎上去，还没行完礼，他一把就拉着我向外走。
我们去的地方是王宫的马厩，那里早就围了很多人，见到我们纷纷后退行礼，我看到寒浞是立在最前面的一个。
“美人，你看！”马厩里是两匹雄壮的白马，跟当年他从昆仑骑回来的一模一样，难得的是这马身高样貌毛色居然丝毫不差，“这是我的好义子进献给我的，美人你看如何。”
“这马高大英俊非凡，只有天子才配享有。”我有些不解的盯着寒浞，他每每进献这些东西到底是何用意呢，真是为了尽孝？
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美人，你说该如何奖赏咱们的好儿子呢？”后羿抚摸着马头，头也不回的问我。
我看着寒浞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把脸转向后羿，却还一直拿眼睛斜着看他，“现在寒将军已经统领了天下兵马，又是大王的爱儿，大王膝下无子，不如封他为太子可好。”
后羿走过来搂过我的腰，在我耳边轻语，“我跟美人欢好，不久就可得子，现在封了他，将来我们的儿子怎么办？”我嘻嘻笑着，眼睛却一眼瞄到了寒浞，稍一对视，他便慌忙转而看向其他地方，装作对我提封他当太子一事毫不在意。
“乖儿子啊，你文武双全，又是为父极信任之人，为父也知道你孝顺，虽然封你当太子一事料朝中大臣必定不同意，但为表为父的心意，我宣布，即日封寒浞为国相，总揽朝政。”后羿弯下腰脸贴着我，“美人意下如何？这个职位比太子还要尊荣啊？”
我莞尔一笑，“都是大王说了算！”
“哈哈哈，好，”他压低声音说到“咱们回宫生太子去。”
后羿心情甚好，我让他们准备了烤全羊和二次蒸馏过的酒，后羿吃过是大加赞赏，更是把这宫里每个人都赏到了，一众仆人都夸我冰雪聪明一来就知道如何讨大王欢心，我只是淡然一笑，我跟他那么多年又怎么不知道他的喜好，他现在王宫里的奢华装饰不过是得了一双金筷子的缘故，而他本性也不过是个山野莽夫。
他以前也问过我金筷子的掌故，我笑道：“一个人得了金筷子，就嫌弃自己的木碗跟筷子不配，也要换成金玉，等到碗配上了就要嫌弃桌椅不配了，桌椅配上了又要嫌弃家具不跟桌椅配，到最后因为一双筷子，却是翻了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的豪奢。只怕后来连妻子仆从也要换了。”当时只是床第之间的笑话，他也笑说就算身份如何高贵也会戒奢，而他是永不负我的。
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他竟然全然不再提起我和姮娥。
我们之间的欢好已经变了味道，我再也没有以前的激动的颤栗，现在不比从前，我只有一个身份……他的少妃，纯狐，我的职责就是取悦他，他的责任就是被取悦。一切都换了过来，我替他脱下衣服，随着他程序化的抚摸假装迷醉，在他贪恋的亲吻下发出呻吟，这一切丝毫没了当年的感觉。他敷衍了事的几下抚摸便把我的双腿举起急不可耐的进入我的身体，我分明看得清楚，一双光洁如玉的腿，没有一丝的瑕疵，没有孟倾城腿上那丑陋的疤痕，右脚踝的那块红印也已经完全消失了，我笑了，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他不认得我了，我也没有了以前爱了的印记。他再也没有发现我依然是一双小脚。
我依然清晰的记得，他以前总喜欢握着我的脚问我，“为什么这么小啊？”然后就挠我的脚心，我依然记得那痒痒的滋味，让你仿佛痒到心里去，我就忍不住抱住他使劲的亲吻，迫不及待想要跟他合为一体。现在我进宫已经几个月，他都没有发现我依然是那双小脚，是因为他老了，还是美人太多，没有心思在一个人身上花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只要满足了自己就好。
三天三夜她痛得死去活来，却没有一丝的动静。
“倾城！”她死死的拉着我的手，“我想这个孩子会要了我的命，但我请你无论如何保住她的命！”
“姮娥姐，不会有事的！”我安慰着她，心里也很着急，为什么黄莺去武夷山取药还没有回来。
“你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护住这个孩子周全！”她死死的抓住我的手不放，我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庶母，你想什么呢？”莺儿拉着我手晃晃。
“庶母答应你，拼死都护你周全，好不好？”我反握住她的手。
“嗯！”这个孩子甚是乖巧。
只希望上一代的恩怨不会让她沾染到什么才好。
姮娥姐，我答应过你很多事，但是我都爽约了，但这一件，我一定能做到的。
莺儿主动来找我，说是要带我游游冬天的御花园，真是个孩子，这漫天冰雪的，有什么好看的呢！
“庶母，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我实在无法拒绝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花园里的百花已经开败，却独独只剩梅花，艳丽的红梅在漫天冰雪中傲霜独立，显得分外的妖娆和高远，却是那么孤独。
“只有梅花，其他的花都败了，他们都走了，大羿走了，女娇走了，大禹走了，太康走了，姮娥走了，后羿也走了，只剩下我傲霜独立这么美又美给谁看呢？”
“庶母你说什么呢？谁走了？”莺儿披着一身银狐的氅子，越发显得肤白发黑，唇若涂丹，他越来越像姮娥了。
我抚摸着她身上披着的大氅，“多好的银狐皮啊！莺儿将来也是个美人。”
“谢谢庶母！”莺儿见我走走停停破不耐烦，拉着柔儿去一边堆雪人去了。
我含笑看着他们，姮娥姐你的女儿跟你一样漂亮，是我害她失去了母亲，我会把母爱还给她的，你放心。只是她这么美，将来能遇到能配得上她美貌的男子吗？
一股幽香传来，我寻香走了去，明明有几株腊梅在墙角，我却先看到了两个人。
“他对你好吗？”什么男子这么大胆敢到后宫来，还敢跟宫女拉拉扯扯，要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有穷国的蛮荒之地了，这后宫中的女人眼里心中都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后羿。我想要上前，却一转念，这男欢女爱本是寻常事，世间最难得的是两情相悦，这个只有一个男人的地方本就不公平，他们这样都能找到一起，又如何不放给他们丝丝欢愉，让他们能快活一日是一日，将来被人发现，也不能怪我。
我正待要转身，却听到那女人说。
“他只把我当个器物，高兴了拿出来使使，不高兴便摆在那里，如何叫做一个好？如今有了少妃，我连个摆设都不如了，连个挡路的石头都比不了，那还能说好？”这话说得何等有见识，我突然想起姮娥姐姐说，“他那几年，竟是将我忘记了！”我始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即使身遭火刑也是最强烈的爱恨，不知道那种被冷落墙角的感觉，但我也不禁陪着姮娥流泪，她那样聪明睿智的美丽女子，尚且为了一个男人左右她的喜怒，有何况这个普通的女孩子呢。
也许是个后羿宠幸过又忘记的女子吧，算了，随她去吧。
“桃丽丝，我对不起你！”……桃丽丝？丝嫔？那个高鼻深目的西域美女，她如何在中原会有爱人？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震惊之余，我也不禁好奇。
那个男子看上去身材颇为高大，树影婆娑也看不清面目，但我却依稀看见了他发红的面庞，是尨圉……后羿啊，后羿，你最信任的兄弟也在偷你的老婆了，你做人也太失败了吧！
我消声离去，莺儿冲上来就抱住了我，差点害我摔了一跤。孩子天生有灵性，知道谁待她好，便自然与谁亲近，这点比大人强了不知多少倍。
“莺儿，你慢点！”追来的却不是柔儿，我一抬头，是寒浞，好小子，长得比我高出半个头了，我冲他一笑，他一愣，立即站住对我躬身行礼。我有些恍惚，他为何对我如此恭谨，正要像以前一样伸手摸摸他头上的短发，突然想起，我已不是他的倾城姐姐，我是少妃，纯狐。
他对我这一举动也是一惊，但只是眼底一瞬，他越发深沉了，连我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了。
“庶母，”怀里的莺儿仰起头看着我，“寒浞哥哥说元宵节的时候要献给父王几匹大马，我们去骑马好不好？”
骑马，我想起我当初骑马时窘困的样子，又是一笑，没想到这一笑又落到他眼里，他也微微一笑，眼里尽是温柔，他也记得他八岁，我何止八千岁的时候，在他背后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拉过莺儿的手，“莺儿会骑马吗？”
“会啊！是寒浞哥哥教莺儿的。”莺儿直直的指着寒浞，我抬头对寒浞点点头，他也很恭敬的对我眨眨眼睛，一颔首。
“可是庶母不会骑马怎么？”我蹲下身，理理莺儿的衣服，把裙角的雪拍掉，又拍拍她的脸。
她被我冰的直跳，“庶母，让寒浞哥哥舞剑吧，他舞的剑可好看了。”
我不忍拂了莺儿的意，用眼神询问寒浞，他又是一躬身，拔剑在手，一个剑花，冲着我这方向就平刺了过来，我气定神闲的看着他，剑花到时一个原地转身，那剑斜刺里画出一个圆弧，闪的在场所有眼前一亮，他跳腾挪移无不恰恰精到好处，看起凶险无比却能处处逢凶化吉，他腿下功夫也是见长，一个横扫，地上的雪花沸腾起来，一个翻身跳跃，红梅也随着剑气纷纷下落，一片白雪红梅之中，一个英姿少年秉这一柄寒光，看来竟如在仙境一般，所有人不觉都看着痴了。
他早已收剑在背，气定神闲的吸纳调气，只剩那剑尖在身后微微颤动，光影在我眼前晃动，莺儿张着一张大嘴，举起的两手早就望了合拢，我又痴痴的看着他，想要拿出手帕去擦他的满头汗水，可哪里有汗水。
“好！”一阵鼓掌声，打断了平静，一个洪亮的声音惊醒了梦中人，众人忙着行礼，寒浞激起的雪花红梅还在簌簌飘下。
“好久没有看到浞儿舞剑了，今日好兴致啊！”后羿拍着寒浞的肩膀，眼里满是激赏，我又恍若回到从前。“只可惜了这一地红梅！”这句话不知如何从我嘴里溜出。
后羿先是一愣，复又哈哈大笑，“爱妃这是什么话，这红花为了英雄而落是她的荣幸啊！”说着过来揽着我的肩头。
“庶母是当世美人，美人自然惜花，这是物伤其类嘛！是浞儿造次了！”听到这几句话连柔儿也忍不住笑了。我却看见寒浞眼中有什么在闪着。
“哈哈，怪不得浞儿在这朝堂内外人缘那么好，这几句话说得连孤王都不得不赏你了。”后羿已扶着我来到屋内。
端正身子坐下，寒浞坐了下首，莺儿也去靠着她的寒浞哥哥。
“浞儿想要什么赏赐啊？”
“浞儿不敢，浞儿父母早亡，现在父王让浞儿有了妹妹有了庶母，一家人其乐融融，浞儿能够承欢父母膝下，这就是对浞儿最好的赏赐！”寒浞接过下人递上来的酒，跪立起来举杯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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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也要，莺儿也要！”说得后羿哈哈大笑。
寒浞把他的杯子举着让莺儿就手喝了一口，她不停咳嗽起来，柔儿忍住笑帮她拍着背，她边咳边说：“这东西闻着香，喝着那么辣，难喝死了，为什么父王那么喜欢啊！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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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就在这父慈子孝中度过，我似乎回到了从前，似乎比从前还要开心，除了姮娥走了，一切都没有变，或许变得更美好了，我跟后羿之间更没有阻碍了，难道我真如后羿所说的，其实心里是希望她离开的？
年要到过完大年才算完，宫里的人依然喜气洋洋，忙忙碌碌，我不太适应宫里有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规矩，以前在有穷国大家不分彼此，过年的时候互相拜年窜门是多热闹的事啊，这里却总是不停的行礼，还礼。
后羿一大早起来就高高兴兴的匆匆离开了，我有些不明所以，慢腾腾的起身梳妆。
“少妃听说了吗？”柔儿总是喜欢在给我梳头的时候给我讲一些宫里的小道消息，我以前总是梳不好头发，就一任长发披散着，后来姮娥姐有空便帮我梳头，她教我用印染的布把头发捆起来，显得又大方又端庄，看来柔儿这一手的技艺也是姮娥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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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浞进献给大王的马今天运到了，所以大王一大早就走了，待会少妃要不去看看？”我这次想起，他说十五要献马的。
“好啊，待会吃过早饭就去！”
“哈哈，美人快来，快来，”人还没有露面，后羿兴奋的声音就响彻整个宫殿，人人忙着行礼，我只得放下刚刚举起的碗筷。
我也忙不迭地的迎上去，还没行完礼，他一把就拉着我向外走。
我们去的地方是王宫的马厩，那里早就围了很多人，见到我们纷纷后退行礼，我看到寒浞是立在最前面的一个。
“美人，你看！”马厩里是两匹雄壮的白马，跟当年他从昆仑骑回来的一模一样，难得的是这马身高样貌毛色居然丝毫不差，“这是我的好义子进献给我的，美人你看如何。”
“这马高大英俊非凡，只有天子才配享有。”我有些不解的盯着寒浞，他每每进献这些东西到底是何用意呢，真是为了尽孝？
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美人，你说该如何奖赏咱们的好儿子呢？”后羿抚摸着马头，头也不回的问我。
我看着寒浞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把脸转向后羿，却还一直拿眼睛斜着看他，“现在寒将军已经统领了天下兵马，又是大王的爱儿，大王膝下无子，不如封他为太子可好。”
后羿走过来搂过我的腰，在我耳边轻语，“我跟美人欢好，不久就可得子，现在封了他，将来我们的儿子怎么办？”我嘻嘻笑着，眼睛却一眼瞄到了寒浞，稍一对视，他便慌忙转而看向其他地方，装作对我提封他当太子一事毫不在意。
“乖儿子啊，你文武双全，又是为父极信任之人，为父也知道你孝顺，虽然封你当太子一事料朝中大臣必定不同意，但为表为父的心意，我宣布，即日封寒浞为国相，总揽朝政。”后羿弯下腰脸贴着我，“美人意下如何？这个职位比太子还要尊荣啊？”
我莞尔一笑，“都是大王说了算！”
“哈哈哈，好，”他压低声音说到“咱们回宫生太子去。”
后羿心情甚好，我让他们准备了烤全羊和二次蒸馏过的酒，后羿吃过是大加赞赏，更是把这宫里每个人都赏到了，一众仆人都夸我冰雪聪明一来就知道如何讨大王欢心，我只是淡然一笑，我跟他那么多年又怎么不知道他的喜好，他现在王宫里的奢华装饰不过是得了一双金筷子的缘故，而他本性也不过是个山野莽夫。
他以前也问过我金筷子的掌故，我笑道：“一个人得了金筷子，就嫌弃自己的木碗跟筷子不配，也要换成金玉，等到碗配上了就要嫌弃桌椅不配了，桌椅配上了又要嫌弃家具不跟桌椅配，到最后因为一双筷子，却是翻了几十倍甚至几百倍的豪奢。只怕后来连妻子仆从也要换了。”当时只是床第之间的笑话，他也笑说就算身份如何高贵也会戒奢，而他是永不负我的。
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他竟然全然不再提起我和姮娥。
我们之间的欢好已经变了味道，我再也没有以前的激动的颤栗，现在不比从前，我只有一个身份……他的少妃，纯狐，我的职责就是取悦他，他的责任就是被取悦。一切都换了过来，我替他脱下衣服，随着他程序化的抚摸假装迷醉，在他贪恋的亲吻下发出呻吟，这一切丝毫没了当年的感觉。他敷衍了事的几下抚摸便把我的双腿举起急不可耐的进入我的身体，我分明看得清楚，一双光洁如玉的腿，没有一丝的瑕疵，没有孟倾城腿上那丑陋的疤痕，右脚踝的那块红印也已经完全消失了，我笑了，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他不认得我了，我也没有了以前爱了的印记。他再也没有发现我依然是一双小脚。
我依然清晰的记得，他以前总喜欢握着我的脚问我，“为什么这么小啊？”然后就挠我的脚心，我依然记得那痒痒的滋味，让你仿佛痒到心里去，我就忍不住抱住他使劲的亲吻，迫不及待想要跟他合为一体。现在我进宫已经几个月，他都没有发现我依然是那双小脚，是因为他老了，还是美人太多，没有心思在一个人身上花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只要满足了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