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设迷计忍下杀手除路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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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故技重施，拍拍尨贵妃的手，把她拉回现实，重又把剑放回她的手中，“尨贵妃，如果你要把这一切都算在我头上，我没有意见，可是，你跟大王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吗？”
“你什么意思？”她已经被那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如提线木偶一般跟着我的移动而转移着他的视线。
“大王亲自把你哥哥从丝嫔的床下抓出来，你觉得他会如何对他？”我的嘴角得意的上翘，绕着桌子走着圈，却是离她越来越远，然后伸出手来翘着兰花指慢腾腾的在脖子上一抹。“大王当时就想下死手，是我苦苦拦住，才勉强把你哥哥收了监，熊髡也是他杀的，你要报仇应该找他去啊！”
“我不信！”夫妻多年，她如何肯信自己的丈夫杀了自己的哥哥还杀了多年来跟他同甘共苦的生死伙伴。她似乎已经反应过来，提剑来追我。
“现在你知道了这一切，只怕你自己也离死不远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回去安排好儿子的后路而不是在这里找我这个不相干的人的麻烦。”我动作看起来虽然笨拙，但我的轻功却是天生就有的，几个绕步，早就离开她的剑尖远远的，此时已经到了门边。
我背靠着大门，冲着她笑笑，“尨贵妃，我本就是带着仇恨而来，你们跟后羿越生分，我就越高兴，我恨不得他亲手杀死你们所有人，再引颈就戮，你却偏偏要来淌这趟浑水，你要依旧是当年那个假小子，只知道跟在你哥哥身后的流着鼻涕的小姑娘该多好。”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当年的事情？”尨贵妃兀自提剑来追，却不知这个王宫里随时都隐藏着的巨大杀机。
我早就转身开门逃出了房间。
“大王，大王，尨贵妃知道了大司寇的事情，要来杀人灭口了，大王救我。”我一奔出门就大叫着冲着后羿跑去。
此时只怕他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惊吧，尨圉的事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她妹妹居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灭口，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血红，我知道这是他动气的征兆，一跳，躲到了他的身后，却又看到了那张美丽冰冻的脸。
“你个贱人！”后羿功夫的确是了得，只一伸手便扣住了尨贵妃的手腕，将她的宝剑夺在手里，还顺手扇了她一个耳光。
尨贵妃显然是被打傻了，只嗫嚅着不说话，“大王，大王，你……”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却没有一丝眼泪流出来，这眼神我再熟悉不过，是震惊，是失望，是心痛，是心碎，就如同他当年打我那几巴掌一样。
“你家里人犯了那么大的罪，你不安安分分在宫里抚育太子，还敢提剑在我面前杀人！”
“这么说，她说的是真的？”一滴泪从她没有被打的一边的眼睛里慢慢流过脸颊，流经她美丽的下巴，低落到胸前，同时低落的，还有嘴角的一滴鲜血。
“你真的杀了我哥哥？”她的声音中满是绝望，连我也不禁开始悲悯起来，泪水突然充盈了我的眼眶。
“哼，假惺惺，这一切不都是你狐狸精的阴谋吗？”我听到一个极细的声音滚落我的耳中，抬头看去，却见到那张美丽的脸正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唇边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我也不禁笑了，没错，洛神跟我一样都是来复仇的，既然来复仇就应该享受复仇的快感，笑看敌人的覆灭，而不是假惺惺的陪着他们流泪。
突然之间天地间都没有了声音，只有后羿和尨贵妃这么对峙着，我们都提起了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也不知道后羿会有如何的反应。这样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尨贵妃把后羿的沉默当作了默认，发疯一般去抢后羿手中的剑，后羿却一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她垂死的拍打着他的手臂，却丝毫不能动摇那只牢牢钳制她喉咙的手。
“你！……”她的眼睛开始突出，舌头开始吐露，那绝望的眼神中尽是失望和怨怼，依旧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为她求一声情。
“大王！”我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
后羿听到我的叫喊回过头来，射向我的却是一双满布杀机，充盈着血丝的眼睛，我又想起了那个晚上，我是不是不该有任何的一丝怜悯，这些人都该死，当初他们哪一个人为我求过情？只是后羿是否从来都如此残忍，对爱过他的女人依旧如此无情，不管千般恩爱，只要挡路的，都杀之无虞，或许姮娥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转身离开的吧。
后羿手一松，尨贵妃的尸体，瘫软无力的滑落到了地上，没有人敢上前，这就是所谓的天子一怒吧，生杀予夺仅在他的一念之间。
我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再听，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没有学会人类的残忍，他们连自己的妻子兄弟都能亲手残害，何况我一个小小的异类，我突然开始不觉得自己当年的遭际有如何不悲惨了，对比他们我似乎还算是好的，至少我还有一个该死的理由。
“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你干嘛闭上眼睛？”洛神如水波般轻柔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知道她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但是我知道，她见到这一切比我更高兴。
“大王，这……”我身边跟来的执事宫女问道“该怎么处理？”
这句话问出，后羿才真的开始慌了神，是啊，她是太子的母亲，怎么能说死就死呢？
“把这里的人全部抓起来，不要让任何风声走露出去，就说尨贵妃失足掉落御花园水池，捞出来惨不忍睹，尸身火化了事。”宓妃在这个时候永远是最冷静的一个人，我有时候都开始怀疑这一场场阴谋并不是我设计的，而是她一手计划的，从开始的张网布局，收网善后，她都想得无比周到。
过了几日尨贵妃那绝望的眼神和后羿那无情的表情都交替在我梦中出现，我更加清晰的记起他当初是如何一巴掌一巴掌把我打得现原形的，更记得他在姮娥屋前说的那番话，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利用我而已，这四周的女子哪个又不是被他玩弄的玩物，被他利用的工具呢？他当初利用我助他获得长生，失去之后就可以对我痛下杀手，他利用尨贵妃替他收拢一帮大臣，替他生子，现在羽翼丰满了，大臣可以杀了，女人自然也不用留了。还有丝嫔，更是沦为他泄欲的工具，一旦犯错便马上弃之如敝履，不再看一眼，这样薄情寡信的男人，我深悔当初的选择，为什么要为了如此一个人亲手毁掉女娇儿子的江山？
或许他对姮娥是爱的吧？失去姮娥，他是那么的痛苦，那么的心烦意乱，以至于性情大变，只是如果他真那么爱她，他怎么会跟我纠缠不清，他对纯狐那么宠，或许是爱吧，那洛神又算什么？难道男子天生就是的吗？
或许，真像寒浞所说，他本性便是如此，只是以前忙于政事无心顾及，现在老了，地位稳了，便本性暴露无遗了。那么寒浞的本性又是如何？等到哪一天我帮他夺了后羿的江山，他暴露出来的是否比他更加的荒，更加的残忍？
我不敢想下去，或许真如洛神所说，男人都是自私的，都是靠不住的，即使你永远娇艳如花，他们要变心，始终会变心的，所以女人要靠自己，只有把握权势，有了让男人不敢变心的资本，才能不怕他变心。
黄莺每日乱飞，甚至偷偷的飞到朝堂上去，回来便把朝堂上的事情传给了我，说武罗伯因天天追着后羿要求调查熊髡和尨贵妃的死因，后羿非常头疼，寒浞出面为他们打圆场，他们就转过头来骂他，说是他教唆坏了后羿，说他们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都是他的阴谋，搞得后羿和寒浞都不愿意去上朝了。
这一日后羿带着寒浞的回到宫里，我满脸堆笑急忙接住，却见寒浞不停的冲我眨眼睛，再看后羿那张脸，甚是难看，看来我这笑脸来得不是时候，连忙打发了锦儿，亲自端着茶点送到后羿面前，他本待一手掀翻，看看是我，举起的手又缩了回去。
我不敢言语，只得退到一边，疑惑的盯着寒浞。
寒浞终于还是说话了，“义父莫要气恼，那几个老匹夫不过是仗着跟义父多年交情才敢在朝堂上胡乱叫嚣，只要寻得他们一点错处，他们也就消停了，更何况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义父也不用怕他们。”
“怕他们？”后羿的面皮气得紫胀起来，“我何时怕过他们。”他一扬手桌上的果盘终究没有逃脱，被掀翻在地，桃子李子滚落了一地。
我连忙去拣，寒浞也来帮忙，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我的，我抬头看着他，他冲我露出一个微不可闻的笑容，看来后羿这通脾气发得倒好像不是坏事。
“大王，到底什么事情惹得你这么大动肝火？”我把那些打碎的水果和盘子交给闻声而来的锦儿，却顺手把所以的下人都撵出了宫。
“你问寒浞吧！”他不想搭理任何人了。
我狐疑的看着寒浞，他冲我点点头，扶着腰间的宝剑，靠近我轻轻的说，“武罗和伯因两位大夫追问熊髡和尨贵妃的死因，搞得朝堂上议论纷纷，我去劝阻，让他们安静一点，他们两个人居然动手抓扯起来，你看！”他伸出手给我看，原来手背都被人抓烂了。
我心疼的要去抚摸他的伤口，他警觉的看了我一眼，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后羿，我故意扯大嗓门说：“浞儿，你这伤口可得处理一下，不然会化脓的。”
后羿听到我这声音也禁不住下来审视寒浞的伤口，一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样子，也有些心惊，“锦儿，锦儿，拿药来。”
锦儿闻声而来，早就端着药膏而来，我拿起来嗅嗅，居然是当年的白玉断续膏，我心中不由得一紧，“这个是哪儿来的？”
“是宓妃娘娘带来的。”锦儿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拿起干净棉布帮忙寒浞擦拭手上的伤口，痛得寒浞龇牙咧嘴的，“你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我来吧！”
我实在看不下去，轻柔的拿起寒浞的手，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又拿银簪挑起一些药膏涂在他的伤口上，的确是神药，涂上去他就说感觉清清凉凉的，本来有些发肿的伤口也看上去好多了。
后羿走下来看了一眼，露出一个说不出来什么样的表情，“你们先处理一下，我出去转转！”
“寒浞，你的伤包扎好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是后羿的寝宫，我不敢留寒浞久待，更何况尨贵妃的事情，他并不知道，还是别让他进来淌这趟浑水比较好。他很深的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锦儿！”
“少妃什么事？”锦儿毕恭毕敬的站在我面前，低眉顺目的样子突然让我想起了秋荷，柔儿那丫头为人很硬气，但秋荷却圆滑很多，不管他心里是多么的有心机，表面上都是柔顺的，我不知道这个丫头是不是也是那样，我甚至有时候怀疑他是后羿安排来监督我的。
“你知道大王去哪儿了吗？”我一看他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这丫头应该在后羿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了吧，看来她对他的了解比我更甚。
“奴婢不知道！”话随说得斩钉截铁，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我心里明白了，这件事情当时在场的就我和后羿还有洛神，除了洛神，他还能去找谁。
“带我去宓妃宫里，这个你总知道的吧！”我站起来不由锦儿分说拉起她就走。
“少妃驾到！”锦儿在宓妃门外的洛神宫大声的通报，我却呆呆的看着她那辉煌的宫殿说不出话来，他终归还是移情别恋了，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马上有人从里面出来把我们迎了进去，“少妃娘娘来了，大王在里面呢！”那人试图阻止我们进去，我板着脸没说话，锦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娘娘就是来找大王的。”那人不再说什么，径直把我们带到了洛神的寝宫里。
洛神宫中的豪华不是我的宫殿可以比拟的，丝绸锦缎的帷幔已经不足以衬托这里的精致，那描金绣凤的东西并不是这里最醒目的装饰。这里的各种木器都是千年的金丝楠木，真正的金丝镶嵌在木质之间，不时的耀晃着我的眼睛，这上面的摆设都是昆仑和田的美玉雕砌的我只在修仙之时听闻过的珍奇异兽，青铜和黄金做的各种器皿也是精致而华丽的，不知道是洛神的享乐升级了，还是后羿的，这些在我的眼里都看来无比的触目惊心，我还依稀记得当年后羿讨伐太康时用的借口……荒骄奢。现在他自己不也是这样了吗？
我绕过那金丝绣就的帷幔，后羿还略略站了站，洛神却披着一件锦绣织就的纱缕斜斜的躺在榻上，没有一丝动静，我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生气的力气了，直接屏退了左右，“大王，您是来商量尨贵妃的事情吗？”
“呃……”后羿还待犹豫，洛神却懒洋洋的开口了，“少妃总是聪颖过人，难怪南国竞相称颂，依少妃看这事要如何处理才能平得了悠悠之口？”
“大王既然来找了宓妃娘娘，自然是娘娘有更高明的计策，如何要问我呢？”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我并不想多参言，只是我总觉得宓妃是我一个潜在的敌人，我害怕她会抖露出我的底细，所以急急跟来，我倒不怕她抖露我的底细，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寒浞和我都还没控制住大局呢。
“看来少妃也怕事情败露了不好收场啊？”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我，她看上去那么柔弱，可是她的眼光却能看穿我心里隐藏最深的怯懦，我不敢正视那双遗传自天神的精光四射的眼睛，却不得不提起勇气与之对抗。
我决定故技重施，拍拍尨贵妃的手，把她拉回现实，重又把剑放回她的手中，“尨贵妃，如果你要把这一切都算在我头上，我没有意见，可是，你跟大王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吗？”
“你什么意思？”她已经被那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到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如提线木偶一般跟着我的移动而转移着他的视线。
“大王亲自把你哥哥从丝嫔的床下抓出来，你觉得他会如何对他？”我的嘴角得意的上翘，绕着桌子走着圈，却是离她越来越远，然后伸出手来翘着兰花指慢腾腾的在脖子上一抹。“大王当时就想下死手，是我苦苦拦住，才勉强把你哥哥收了监，熊髡也是他杀的，你要报仇应该找他去啊！”
“我不信！”夫妻多年，她如何肯信自己的丈夫杀了自己的哥哥还杀了多年来跟他同甘共苦的生死伙伴。她似乎已经反应过来，提剑来追我。
“现在你知道了这一切，只怕你自己也离死不远了，如果我是你，我会回去安排好儿子的后路而不是在这里找我这个不相干的人的麻烦。”我动作看起来虽然笨拙，但我的轻功却是天生就有的，几个绕步，早就离开她的剑尖远远的，此时已经到了门边。
我背靠着大门，冲着她笑笑，“尨贵妃，我本就是带着仇恨而来，你们跟后羿越生分，我就越高兴，我恨不得他亲手杀死你们所有人，再引颈就戮，你却偏偏要来淌这趟浑水，你要依旧是当年那个假小子，只知道跟在你哥哥身后的流着鼻涕的小姑娘该多好。”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当年的事情？”尨贵妃兀自提剑来追，却不知这个王宫里随时都隐藏着的巨大杀机。
我早就转身开门逃出了房间。
“大王，大王，尨贵妃知道了大司寇的事情，要来杀人灭口了，大王救我。”我一奔出门就大叫着冲着后羿跑去。
此时只怕他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惊吧，尨圉的事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她妹妹居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灭口，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血红，我知道这是他动气的征兆，一跳，躲到了他的身后，却又看到了那张美丽冰冻的脸。
“你个贱人！”后羿功夫的确是了得，只一伸手便扣住了尨贵妃的手腕，将她的宝剑夺在手里，还顺手扇了她一个耳光。
尨贵妃显然是被打傻了，只嗫嚅着不说话，“大王，大王，你……”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却没有一丝眼泪流出来，这眼神我再熟悉不过，是震惊，是失望，是心痛，是心碎，就如同他当年打我那几巴掌一样。
“你家里人犯了那么大的罪，你不安安分分在宫里抚育太子，还敢提剑在我面前杀人！”
“这么说，她说的是真的？”一滴泪从她没有被打的一边的眼睛里慢慢流过脸颊，流经她美丽的下巴，低落到胸前，同时低落的，还有嘴角的一滴鲜血。
“你真的杀了我哥哥？”她的声音中满是绝望，连我也不禁开始悲悯起来，泪水突然充盈了我的眼眶。
“哼，假惺惺，这一切不都是你狐狸精的阴谋吗？”我听到一个极细的声音滚落我的耳中，抬头看去，却见到那张美丽的脸正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唇边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我也不禁笑了，没错，洛神跟我一样都是来复仇的，既然来复仇就应该享受复仇的快感，笑看敌人的覆灭，而不是假惺惺的陪着他们流泪。
突然之间天地间都没有了声音，只有后羿和尨贵妃这么对峙着，我们都提起了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也不知道后羿会有如何的反应。这样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尨贵妃把后羿的沉默当作了默认，发疯一般去抢后羿手中的剑，后羿却一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她垂死的拍打着他的手臂，却丝毫不能动摇那只牢牢钳制她喉咙的手。
“你！……”她的眼睛开始突出，舌头开始吐露，那绝望的眼神中尽是失望和怨怼，依旧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为她求一声情。
“大王！”我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
后羿听到我的叫喊回过头来，射向我的却是一双满布杀机，充盈着血丝的眼睛，我又想起了那个晚上，我是不是不该有任何的一丝怜悯，这些人都该死，当初他们哪一个人为我求过情？只是后羿是否从来都如此残忍，对爱过他的女人依旧如此无情，不管千般恩爱，只要挡路的，都杀之无虞，或许姮娥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转身离开的吧。
后羿手一松，尨贵妃的尸体，瘫软无力的滑落到了地上，没有人敢上前，这就是所谓的天子一怒吧，生杀予夺仅在他的一念之间。
我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再听，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没有学会人类的残忍，他们连自己的妻子兄弟都能亲手残害，何况我一个小小的异类，我突然开始不觉得自己当年的遭际有如何不悲惨了，对比他们我似乎还算是好的，至少我还有一个该死的理由。
“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你干嘛闭上眼睛？”洛神如水波般轻柔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知道她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但是我知道，她见到这一切比我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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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像寒浞所说，他本性便是如此，只是以前忙于政事无心顾及，现在老了，地位稳了，便本性暴露无遗了。那么寒浞的本性又是如何？等到哪一天我帮他夺了后羿的江山，他暴露出来的是否比他更加的荒，更加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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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后羿带着寒浞的回到宫里，我满脸堆笑急忙接住，却见寒浞不停的冲我眨眼睛，再看后羿那张脸，甚是难看，看来我这笑脸来得不是时候，连忙打发了锦儿，亲自端着茶点送到后羿面前，他本待一手掀翻，看看是我，举起的手又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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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浞终于还是说话了，“义父莫要气恼，那几个老匹夫不过是仗着跟义父多年交情才敢在朝堂上胡乱叫嚣，只要寻得他们一点错处，他们也就消停了，更何况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义父也不用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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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
“少妃什么事？”锦儿毕恭毕敬的站在我面前，低眉顺目的样子突然让我想起了秋荷，柔儿那丫头为人很硬气，但秋荷却圆滑很多，不管他心里是多么的有心机，表面上都是柔顺的，我不知道这个丫头是不是也是那样，我甚至有时候怀疑他是后羿安排来监督我的。
“你知道大王去哪儿了吗？”我一看他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的，这丫头应该在后羿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了吧，看来她对他的了解比我更甚。
“奴婢不知道！”话随说得斩钉截铁，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我心里明白了，这件事情当时在场的就我和后羿还有洛神，除了洛神，他还能去找谁。
“带我去宓妃宫里，这个你总知道的吧！”我站起来不由锦儿分说拉起她就走。
“少妃驾到！”锦儿在宓妃门外的洛神宫大声的通报，我却呆呆的看着她那辉煌的宫殿说不出话来，他终归还是移情别恋了，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马上有人从里面出来把我们迎了进去，“少妃娘娘来了，大王在里面呢！”那人试图阻止我们进去，我板着脸没说话，锦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娘娘就是来找大王的。”那人不再说什么，径直把我们带到了洛神的寝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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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既然来找了宓妃娘娘，自然是娘娘有更高明的计策，如何要问我呢？”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我并不想多参言，只是我总觉得宓妃是我一个潜在的敌人，我害怕她会抖露出我的底细，所以急急跟来，我倒不怕她抖露我的底细，只是现在时机未到，寒浞和我都还没控制住大局呢。
“看来少妃也怕事情败露了不好收场啊？”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我，她看上去那么柔弱，可是她的眼光却能看穿我心里隐藏最深的怯懦，我不敢正视那双遗传自天神的精光四射的眼睛，却不得不提起勇气与之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