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冥婚新娘 > 第二章

第二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月圆云稀,在数十里外的敖天依在客栈的门边,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备觉思亲。

    想起自己离家四年,爹娘的身体不知是否安好,家中一切是否如昔?每忆起出征时爹娘含泪送别的情景,就不由得感慨万千。

    当年国家面对匈奴的挑衅,连连打败仗,损失百姓财产性命不知凡几。他们一些自小习武、热血沸腾的男儿汉不乘此机会为国家挺身出战,更待几时呢?于是不顾爹娘的反对,毅然决然的从军;只是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四年,虽然驱逐了匈奴,也立了军功,但这四年来却无一日不惦记着养育他的爹娘,挂念着他们的安危。

    尤其是昨夜,睡梦中竟然梦到爹娘来见他,面露欣慰、笑容慈蔼的告诉他“要好好照顾家里的人。”这令他醒来后颇觉不安,总觉得那是爹娘来与他诀别的话。

    也因为如此,他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飞回家门,一窥究竟。

    希望心里那股不祥预感不会成真。

    “敖兄,明日就到家门了,再怎么急也不差这一夜吧!”齐家武馆的大公子齐士麟端着两杯茶含笑的走过来。

    客栈里全是一些准备归乡、开心载歌欢唱的弟兄。

    他与敖天虽然都立了军功回来,分别被封了官阶跟将军,但兄弟俩却有志一同,一起向皇帝老爷谢辞了官职,宁愿领取千两黄金,与这些同袍弟兄返乡,过着闲云野鹤般的平淡生活。

    “我跟你不一样,你跟士杰、士鹰有三个兄弟,我爹娘却独生我一个。而且我爹娘又已年迈,使我更加放心不下他们。”接过他手中的一杯茶,浅尝一口,待甘甜的香茗润喉后,再一饮而尽。

    “啧啧啧,这是上好的龙井,你别牛饮的糟蹋掉,要细细的喝、慢慢的尝,才能感觉到其中的味道。”齐士麟轻啐一声,返身回客栈再提了一壶茶出来,重新为他斟上。

    这一次,敖天没有一口喝完它,而是听话的浅啄一口。

    “对,喝茶就是要这样一啄一啄慢慢的喝,才能喝出真正的独特之处。我看你呀!心不在焉的,除了想你爹娘之外,不会是还想当年的一些红粉知己吧!”齐士麟开玩笑地说。

    敖天哼嗤一笑,端着那杯喝了一半的茶,走到庭中的大石上坐下,跷起二郎腿,轻拍了下鞋面“那些庸脂俗粉,还看不在敖某的眼里。娶妻取德,只要品貌端庄、贞静娴雅,那就够了。”

    “品貌端庄、贞静娴雅,这就够了?!我说敖兄,你的目光是不是高了点?这样的条件别说是咱们洛阳城了,就是京城里的皇亲贵族、大家闺秀,也找不出几个,你还说只要这样就够了?如此的择妻条件实在太苛,我看这辈子要想喝你一杯喜酒,恐怕很难了。”齐士麟张大着嘴,啧啧称奇的摇头。

    天底下就是有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男人,才会有那么多女人伤心哭泣。真是罪过啊!

    像他就不会,他喜欢及时行乐,将爱散播给别人,尤其是可爱漂亮的女人。

    “别想太多,好好的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可以回家了。”他提着茶壶大大的打了个呵欠,转身要往屋内走去。

    “齐兄先进去睡吧!我还不困,还有些事情要想想。”敖天将手中喝光了的茶杯抛给站在门边回望着他的齐士麟。

    看见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齐士麟门也不进了,倒着身子走回到敖天的身边“想?想什么?仗都打完了,还有什么军事策略好想?”

    “不是想那个,而是想我爹娘。”敖天深深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他们独生我一子,四年不在他们身边,也不知道两位老人家怎么样了?”

    愈是近乡,他心里愈是感到一股不安,而且是一股不祥的不安。这种感觉在临阵对敌时没有,重伤差点被俘时也没有,可是现在却如此强烈,强烈到他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回去看个究竟。

    “喂喂,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齐士麟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警告他别冲动。

    但敖天却不予理会的站起来,拍拍齐士麟的肩膀朝客栈内走去。“我把这些弟兄交给你了,先连夜赶回去看看。”

    “什么?!不会吧!不差这几个时辰,你再忍耐一夜,明早就回去了嘛!”齐士麟怪叫着想拦住他,却被他一袖拂开了。

    敖天挺拔的身躯走进客栈内,然后拎着行李出来,翻身上马。“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小弟先走一步。”说完,刻不容缓的策马离去。

    “喂,敖天!别害我,这么多的士兵我们还得一起带回去,递册向官衙报到归籍啊!这么多事我管不来啊!喂,你别害我”齐士麟追着在他身后大吼,可是愈吼敖天骑得愈远,最后只剩一点小马尾摇晃的跟他招招手。

    气得齐士麟不住的跳脚。“真是任性,他是将军,是武将;我是军师,是文官哪,怎么管得动这些粗汉子呢?真是存心找我麻烦,混帐的好兄弟!”齐士麟忿忿的踢脚咒骂两声,抱怨连连的踅回客栈内。

    次日早晨。

    思亲心切的敖天撇下随行的部属,单独一人背着简单的行李奔回家门。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睽违四年,再回来时看到的竟是一片没落的景象。往日车水马龙的门庭,如今变得门堪罗雀,门口那两只气势雄伟的石狮子,也因为年久失修变得残破不堪。

    这数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向出手阔绰、好客讲究门面的爹会让家荒废成如此?

    带着满腔的疑虑,敖天推开摇摇欲坠的大门,不见来去穿梭的奴仆,只见落叶缤纷,处处一片萧瑟景象。

    这是怎么回事?爹娘到哪里去了?家中奴仆又何在?

    正当心中升起一层又一层的疑问时,屋后突然冒出一阵轻烟,以及一阵剧烈的呛咳声,遂将原本要踏入大厅的脚一缩,举步走向浓烟冒出之处。

    “咳咳咳”紫荆儿一脸灰黑的蹲在地上,眼前扫成一堆的枯叶上正徐徐的冒着火花、渐渐的扩大,燃起一团炽烈的火焰。

    “该死的,这是干什么?”敖天怒眉一蹙,急忙脱下外袍打灭火源,将好不容易扫聚在一块的枯叶又挥散开来,灰烬乱舞于空中。

    是哪里来的笨丫环,存心想烧毁这幢宅子吗?

    一脸土灰的紫荆儿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的男人,他有着一头狂乱的黑色长发,以红绳简单的束在脑后,却不减俊朗的外貌,庞大的身躯隐在一袭蓝袍底下,狂肆不驯的神态给人一种冷峻的感觉。

    “你你是谁?”紫荆儿抱着扫帚,茫然无措的问。

    “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在这里做什么?”斥喝的姿态,宛如军中发号施令的将领。

    他该不会就是今天傍晚才会进门的敖天吧!荆儿惊讶的瞠大杏眼。

    “我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见她不答腔,只是傻楞的盯着他瞧,敖天不悦的扬起一道眉,沉声再问。

    “我我在清除落叶。”她嗫嚅地回答,脸红低头,一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裙。

    为了给他一个好印象,今天一早她也投入了整理家务的行列,自告奋勇的扫除院子里的落叶;将满地的枯叶集中在一处,然后燃火烧掉。

    只是没想到火刚点燃,他就倏然出现,吓了她一跳。

    这莫非是上天的玩笑,教他们第一次相见就给了他坏印象。

    “烧落叶?”敖天脸上的怒气更甚“落叶不是一向集中在厨房烧毁的吗?干枯的落叶还有助于起灶燃烧,你不知道吗?”他敖府什么时候买进了笨丫环,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我”她被他骂得冤枉,她当然知道枯叶有可燃火的价值,但是因为他要回来,敖福要小叶把厨房和柴房里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清除干净,包括这些随时都可以扫到一堆的枯叶。

    因此没地方可以存放的她才选择在他回来之前,以焚烧的方式清理掉;谁想到还来不及烧完,他就出现了,这能怪谁?

    看她咬唇低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敖天的眉宇蹙得更深。“敖福总管呢?”

    娘一向治家甚严,绝不会允许这样的荒唐事发生,一定是总管怠忽职守,没有看管好这丫环。

    “在在书轩打扫房间。”紫荆儿依然低着头,颤巍巍的伸出一截葱指,指向右边一栋楼阁的方向,然后趁着他转头之际,飞也似的提裙逃离开。

    瞥见她仓皇逃走的背影,敖天摇头“这个家的规矩需要好好的整顿一下才行。”旋步朝书轩的方向走去。

    骄阳艳艳,夏风清爽,沿路走来,触目所及的却是一片萧瑟,庭院乱草丛生,荷池沉疴污浊,唯一还算顺眼的是偏处的一块菜园,由它整齐画区、分别植栽着各式青菜和瓜棚、果实迭迭丰硕的情况看来,足见照顾者的用心。

    只是为何放弃满园的花圃不去照顾,却独钟于这些蔬果呢?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于胸。

    “少少爷!”在思忖间,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提着一桶水路过的敖福一看到他的背影,立即惊骇的掉了手中的水桶,让刚盛满的水溅落一地。

    “敖福。”他盈笑回头,看见家中的老仆四年不见竟苍老许多。

    “少爷,你你终于回来了!”一见他回首,敖福即激动得泪湿眼眶,奔跑过来,跪倒在他的脚边,此举大大的把他惊了一跳。“你回来得好晚啊!老爷跟老夫人他他们”

    “他们怎么了?”那股不祥的预感涌现,急忙扶起老仆追问。

    “老爷老夫人他们”敖福悲伤的拭泪,难过得不知道要如何说起,只能哽咽的摇头,把手往祠堂的方向一指“你你请到祠堂一看便知。”

    这句话像雷般的击中敖天,让他整个背脊都冷栗的僵直,袍褂一甩就急急的朝祠堂奔去。

    他一直希望心中的那股预感不要成真,爹娘不要有事但是

    事与愿违,当他奔至祠堂门口时,触目所见竟然是父母的牌位,就立在列祖列宗的最前面,没有灵堂的陈设,显示他们过世已经有一段时候了。

    “爹娘”悲恸的他颓然跪倒,缓缓跪至双亲的灵前,一双炯亮的黑眸转黯变红“孩儿不孝,孩儿回来迟了。”痛哭失声的悲喊,令人闻之鼻酸。“我爹跟娘是何时过世,为何没有人通知我?”他喑哑的责备。

    敖福哭泣的陪跪在一旁“三年前军中误传消息回来,说是少爷在战场上中了埋伏,战死了。老爷跟老夫人悲伤过度,从此一病不起;病情拖了一年就过世了。两位老人家的葬礼是老奴跟少夫人一起办的,一切遵照老爷生前的吩咐,将他们的遗体和你的衣冠冢葬在一块。”

    想起老爷、夫人误信军情,才会思子成疾,真是死得冤枉。不由得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

    “什么衣冠冢?什么少夫人?”敖天听得一头雾水。

    “少夫人是老爷跟老夫人替你娶的,那时因为担心敖家的香火无人继承,所以老爷和夫人就决定以冥婚的方式为你娶进一房媳妇,早晚侍奉你与祖先的神主牌位;临终前,又吩咐我与敖寿从远房亲戚中收养一个孩子过继在你跟少夫人名下。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你现在回来了。少夫人应该很高兴,她会很高兴才对,老老奴得快去通知她这个好消息才行。”老人说完,笑着擦干眼泪站起来,急急的朝门外走去。

    “福伯”敖天也站起来,想叫住他。

    可是兴奋的老人却不理会,径自朝外奔去,口中直嚷嚷着少夫人,留下一脸愕然和愈听愈胡涂的敖天站立在原地。

    爹娘为他娶媳妇了,这是怎么回事?

    离家四年,回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连仆人都变得奇怪。“不行,我得把事情弄清楚。”颀长的身子一移,随后跟了去。

    紫荆儿慌乱的躲在她的房间里,背抵着门,手抚着胸口,说不出正在狂跳的心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要一见到他就要提敖云的事不是吗?怎么一见面,她就逃掉了呢?

    变得懦弱、胆怯。

    是被他的怒气吓到,还是被他眸里的冷峻慑住?

    鲍婆在世时,曾经跟她说过不少有关于敖天的事,说他是多么的聪颖睿智、多么的出类拔萃;六岁时能读诗经,七岁时即能作词作赋,九岁时就开始习武,能在众宾客前舞剑。弱冠之后更是俊朗英气,成为年轻一辈的翘楚、诸多名门闺秀争相托付终身的对象。

    如此一个允文允武的出色男子,竟然成为她的相公,成为她这个目不识丁、粗鄙猎户女儿的相公,这是多大的讽刺!多么不相称的婚姻!又是多么的教她自惭形秽!

    可偏偏命运就是将他们兜在一块了,教她作梦都想不到。

    尤其他现在又大难不死的回来,会承认这桩婚姻、承认她这个娘子吗?

    怅然的走向镜前,望着铜镜中相貌平凡的自己,不只五官平平无奇,还满脸的污垢,这身狼狈刚刚一定都被他瞧见了,该怎么办?

    急急的走向水盆,掬起一些水来清洗。

    “少夫人少夫人,你在里面吗?”颊上的湿濡未来得及拭净,门外就传来敖福的呼叫声。

    “是福伯吗?有什么事?”紫荆儿连忙拭干脸上的水珠,走过去开门。

    “少夫人,好消息,少爷回来了,你赶紧去见他。”门一开,就见敖福兴奋地说。

    “他要见我吗?”荆儿不安的问。

    “当然想,你是他的娘子、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他当然得见见你啊!”敖福自以为是地说,催促她快点到前厅去。

    荆儿摇了摇头,不知道要如何说明自己现在的心情?“不,福伯,我我等一下再过去好吗?”她得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为什么?少爷才刚回来,别让他等急了。”敖福不解地催促。

    “我知道,可是”荆儿无力的笑一下,拨拨颊边的湿发,再拉拉身上皱了的衣服。

    老眼昏花的老总管这下总算看清楚他家主母的样子了。

    “哎呀!少夫人,你怎么这副模样呢?这被少爷看到还得了?得赶紧找人来帮你打扮一下才行。”敖福怪叫的嚷嚷。

    “不用了,福伯,我自己来就行了。”荆儿阻止老人家的好意,想安抚突然变得比她还要紧张的老仆人。“你只要到前厅去陪陪少爷就行了。”

    “这怎么成?不能让少爷久等,我看这样好了,我到厨房去唤小叶来帮你。”说完,像一阵风似的一转,朝厨房的方向跑去,动作之快,连让她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荆儿噗哧一笑,原本郁闷的心情经过敖福这一闹,总算舒缓了些。她背转过身,准备回房好好的梳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以崭新的心情、面貌去面对敖天,跟他谈清楚云儿的事情。

    可是她才一转过身,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嗓音叫住她。

    “你看到敖福总管没有?”那浑厚低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院落里听来,特别的突兀,也令她惊吓得立即回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见来人是敖天,紫荆儿惊讶的瞠大了眼,如遭电击般的僵住。

    “有规定什么地方我不能来吗?”敖天闻言,略带不悦的挑高一道眉问。

    “不不是,”荆儿慌乱且心虚的低头,嗫嚅地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问的。”

    他是这个宅子的主人,他高兴上哪儿就上哪儿,她无权过问。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前院打扫才对?”现在反倒是他来责问她了“敖府的规矩,打扫粗役的丫环一向是不可以进内院来的,这个规矩你不懂吗?”

    “我”荆儿檀口微启,然后又无言的阖上。

    他怎么把自己当成伺候人的丫环了?难道她看起来真有那么糟糕吗?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自己一下,沮丧的发现真的如他说的糟糕透了。

    敖天见她低头不语,愈觉得这名丫环恁是奇怪,不只无礼的不回答他的话,还胆敢质问他的到来,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再侧首瞧了这房门一下,发现这个房间是他四年前离家时所住的地方,里面的摆设还依照他往昔的习惯一一陈设着,丝毫没有移动过的迹象。只除了在角落处增添了一个女子梳妆用的铜镜,和一个小小的衣箱。

    “现在谁住在这里?”他迈步走了进去。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敖福适才不是说过,爹娘为他娶了一房媳妇吗?想也知道应该是谁住在这里了。

    “你会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你是少夫人的陪嫁丫环吧!说说看,你家小姐性情如何?是何门第?”他边说边走了进去,巡视屋内的一切。“能跟敖府结成亲家的,应该也是名门闺秀才对,可是看你这丫环的礼仪规矩,还有家中门庭稀落、处处一片萧瑟的情况看来,就不得不令人质疑你家那位少夫人的理家能力了。”

    一席话说得紫荆儿羞愧万分、满脸通红“我我”她抬起头来,打算跟他解释她既不是丫环,也不是他以为的千金小姐时,却见他的视线专注在某一个定点上。

    她好奇的循着他的目光往那个定点看去,突然惊得一声大叫,马上冲向更衣屏风,把挂在上面的红色衣物取下来。

    “这件肚兜是你家小姐的?”可是她快,还有另一个人的手脚比她更快,长手一伸,就从她的头顶把东西抢了去。

    这时紫荆儿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虾子,低下头去不敢见人。

    敖天无视于她的脸红尴尬,径自展开手上的肚兜,观其花色、摸其布料,发现这件肚兜的质料极为普通,宛如一般寻常人家姑娘所穿的衣料,而且色泽陈旧朴素,只在上面绣了朵小小的百合花,实在不像大户人家姑娘会穿的料子。

    这令敖天更加疑惑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会用这样粗劣的东西?

    荆儿羞愧的冲过去,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肚兜,藏到自己的身后。“你你想干嘛?这这太过分了。”

    虽说他是她的相公,可是一见面就握住人家的肚兜不放,也太奇怪了。

    瞧她紧张的模样,敖天微愕地问:“这肚兜是你的?”疑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

    奇怪,这丫环的贴身衣物怎么会在少夫人的房间里?

    “这”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荆儿实在脸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干脆大声的吸一口气,转移话题地喊道:“我想你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个肚而是你的养子敖云才对吧!”终于一鼓作气的把话说完。

    “敖云?”敖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很是陌生。“他是谁?跟我有关吗?”

    “当然有关。”荆儿总算找回自己一直想跟他谈的问题,所以双眼也从心虚的游离改为灿亮的异彩,精神奕奕地说:“他是你的儿子啊!”“我的儿子?”

    “对,敖云是你的儿子,是老爷与老夫人在世时,替你领养的远房孤儿。他很乖巧,也很听话,小小的年纪对你这个爹充满憧憬与敬佩,他一直期待着你回来。我希望你能接纳他,好好的对待他,别伤他的心好吗?”说到最后急了,竟然情不自禁的抓住他的衣服。

    敖天看看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再冷眼瞧着她那副急于维护敖云的模样,一个灵光在自己的脑中闪过“你为什么这么清楚知道敖云的想法?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张启的口倏地闭住。

    不行,她不能现在告诉他,她是云儿的娘、是他的妻子;以她这副凌乱不堪的模样,他一定会瞧不起她,说不定还会不接受她。

    可她要怎么说呢?该怎么办呢?她为难的皱眉了。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我?”敖天面色凝重的逼向她。

    吓得紫荆儿连连后退。

    “我再一次问你,你这么急着向我说敖云的事情,是因为要讨赏?还是别有目的?”

    “不都不是。”她冲口而出的喊道“我是为了你、为了敖云,我不想让你伤害他。”

    “为了我?”他怀疑的扬高一道眉,就在要进一步逼问这句话的意思时,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如箭矢般的冲了进来,越过紫荆儿,紧紧的抱住他。

    “娘,他就是我爹对不对?娘!”

    一句称谓划开了所有的谜团,只见敖天的脸由楞然转为惊讶,这下子再多的解释都不用说了,因为敖天已经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