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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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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璟南凉茶铺子一聚之后就消失无踪了,苏二丫也准备回客栈收拾收拾东西。

    容珩大概是因为不愿意碰见那位周小姐,今天不怎么愿意出客栈。苏二丫回去的时候,容珩还半躺在床上看书呢!容珩认字不全,看的也都是苏二丫专门替他找来的几本有趣的风物志,有的还带图画,连蒙带猜的基本能看懂。

    “这么早回来了?”容珩抬了抬眼,温润如水的眼眸在看见苏二丫的一瞬间变得明媚。如今正是夏初,他只穿了一件亵衣,坦露出白玉般的脖颈和胸膛,青丝如瀑倾华绝艳。

    想到以后为防止被知道南岭王长相的人认出来,恐怕会禁止容珩出门。正应了那句“金屋藏娇”。忍不住腻在容珩怀里,伸手捏了捏容珩有些发软的腰身。柔软无骨,皮肤好的简直要把自己的手指吸住一样的细腻。自家夫君果然娇嫩貌美,要好好藏起来。

    容珩被她捏的低吟了一声,脸上腾的就泛红了。推了她一下:“你不是去找苏夫人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昨夜温存之后,听见苏二丫说要重回苏家。

    容珩就猜苏二丫今日肯定要去找苏夫人,或者找宋瑾言商量对策。

    虽然不知道苏二丫是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但这既然是苏二丫的决定,他就会无条件支持。

    当她成为那个豪门深宅的大小姐,要面对有所图谋的母亲,心机深重的表妹,和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时,他能做的就是永远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身后支持她。苏家虽算不上是龙潭虎穴,但也是泥潭深沼,进了那个门,许多事儿都由不得自己了。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苏二丫帮容珩顺了顺头发,随手用木簪子帮他绾了个四不像的发髻,耳鬓处还垂下一缕发丝,颇有些阮媚风情。

    “容珩,咱们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回家吧!”

    “回家?那……苏家怎么办?”

    苏二丫买了个关子,笑道:“不用担心,愿者上钩,苏夫人不会这么快就放弃她这个亲生女儿的。”亲生两字拖长了音,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容珩听着实在有些心疼。也就不再问了。

    还是驿站的张车夫驾车赶路,回去这一路顺顺当当的没出岔子,第二天傍晚也就到了。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平安镇的街角屋檐上,仿佛这为个婉约的小镇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巾。

    苏二丫去了一趟宁远城,把店铺扔给柳涵生打理都三天了,却什么事儿也没办成。被曲砚那小鬼好一阵子嘲笑。

    “什么去宁远城考察开店新址,你们该不会是看曲宁快生了,着急了,找了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去做生孩子的事情了吧,哈哈哈哈哈……。”

    死小鬼,你知道什么叫生孩子的事情吗?你丫的就一个暗恋,还被秦羽的正牌小竹马掐死在了摇篮里!!!——

    容珩脸皮子薄,被曲砚这么一说,想到自己的确做过那档子事儿,默默的脸红。

    这不是默认是什么!!!于是连老实本分的赵小五都开始偷笑了。

    这几天苏二丫去宁远城,都是赵小五帮忙照顾满水,满水和她混的亲近,也靠在赵小五身上似笑非笑的弯起眼眉。

    苏二丫无语的瞪了一眼容珩。喂,你脸红什么呀!我们昨天又没做那种事情,明明是前天晚上……都隔了好几天了。

    当然苏二丫自然有她自己的办法治曲砚这个小鬼。她不经意的炫耀了一下自己给秦羽准备的成婚礼物,果然心上人就要成婚对曲砚的打击太大了,曲砚立刻就蔫吧了。

    容珩觉得苏二丫此种手段太过惨无人道,于是拉走自家妻主。说要带着礼物去看曲宁,礼物太重缺一个苦力。苏二丫欣然领命,喜滋滋的抱着容珩走了。

    曲宁如今快快临产了,肚子像是吹气球一样的起来了。只是没有女人怀孕那么夸张,如果说女人怀孕肚子里像是揣着一颗篮球,曲宁的肚子顶多了揣着两颗网球。

    苏二丫的目光在那两颗网球上晃悠了一下。曲宁倒不像容珩那么容易害臊,瞅着苏二丫笑了起来。

    “听说你们着急要孩子,还专门跑出去了三两天。莫非是想让容珩也生一个,跟我肚子里这个做亲家。”

    听说?这话一定是狗说的,曲砚你个狗!

    曲宁欣慰的看着苏二丫:“以前容珩想生孩子,还偷偷摸摸来我这里拿了一瓶嗯嗯呃呃的药,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们两个出现危机了。其实你心里也是想早点有个孩子吧!这才对嘛,有个孩子才是完整的家。这一次要是不行,下次你们再找个远点的地方考察店址,去个十天半月的,怎么着也得有信儿了再回来嘛!”

    容珩顿时无语。想伸手去遮曲宁的嘴,但反应慢了一拍,曲宁这快言快语的什么都说出来了。

    从后面看,容珩的耳朵红的都快自燃了!

    虽然姓曲的都有“口无遮拦”这个遗传病,但曲宁怎么就比他表弟曲砚可爱这么多呢,哈哈哈!

    苏二丫从后背搂上容珩的腰,在他滚烫发红的耳朵上吹了一口气。

    “嗯嗯呃呃的药啊……容珩你胆子很大嘛,都会给我下药了……。”

    苏二丫只是故意逗容珩玩的,她知道以容珩的性格肯定不会张口索要这种嗯嗯呃呃药,这药肯定是曲宁硬塞给他的。

    姓“曲”的还有一种遗传病叫“添油加醋”。

    而且,以容珩的性格,就算得了这样的药,估计也不敢用,说不定还锁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不敢拿出来。你说这么好的东西,就应该好钢用在“刀刃”上。

    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不如今晚就……

    容珩慌忙解释道:“不是我给你下的,是你自己抢着吃的。”什么叫越描越黑!!!说的好像苏二丫色鬼附身,急不可耐似得。

    曲宁“噗嗤”一声笑出来:“抢着吃啊……苏东家平时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么性急的人。”

    容珩继续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苏二丫那天以为我要喝酒,才把那东西当成酒给抢走喝了。她不知道的……。”

    容珩从来没碰到过如此艰难的解释。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就跟烧嘴似得,变得哆哆嗦嗦支支吾吾,于是解释变成了掩饰,掩饰变成了借口。

    看曲宁的表情也知道他只是当笑话听的,谁会真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过程啊。

    苏二丫表示不在意的轻轻在容珩的肩膀上拍了拍:“别解释了,回头再有那种嗯嗯呃呃的药别忘了给我拿一瓶,上回喝的太快,忘记什么味儿了。”

    说完,苏二丫坐到外屋去了,给容珩和曲宁留出点说话的空间。

    外屋的桌子上摆这个描花绘鸟的彩盘,彩盘里放着一颗晶莹剔透艳艳红如炽的果子。看上去有点像是李子,但李子都是紫的发黑的,没有这果子这般红的纯粹,宛如一颗无暇的红宝石。

    苏二丫随手拿来,端详了一下。

    虽然看起来比普通的果子高级那么一点,但是又不是人参果,就算没打声招呼就给偷吃了,杜如非也不会真小气的让她赔吧。

    苏二丫心安理得的拿起果子,咬了一口。

    果子的汁水流入唇齿时,苏二丫的脸上开始风云巨变。

    “啊呀,真是苦死了!”

    原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也可以用在水果身上!!谁能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的果子,居然苦的让苏二丫想把自己的牙齿也给吐出来。

    “呸呸呸……。”

    容珩听到了声响,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忙出来看看。曲宁身子不便,就没下床。也幸亏曲宁没跟过来,不然明天就会有更多“口无遮拦”“添油加醋”的话传出去了。

    “你怎么把曲宁的珠胎果给吃了!”

    珠胎果的果树是用药渣当土壤养出来的,所以除了医馆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以外,大户人家养一棵珠胎果树是花费是非常高昂的。珠胎果成熟之后由青变红,普通人吃到是难以下咽的苦涩,但是怀孕的人却觉得酸甜可口。

    苏二丫也是一愣?珠胎果?吃完会生小孩子的那种,看来这果子虽然不是人参果,但至少也是人生果,人身果。苏二丫苦笑的问:“我……会不会也怀孕???”

    容珩也没生过孩子,也没吃过珠胎果,于是小心翼翼的说到:“应该不会吧……。”

    苏二丫继续苦着一张脸。容珩干脆走过来,跪在苏二丫身前,这样他的身高就比苏二丫略低了一点,有点够不着,于是他伸手环上苏二丫的脖子,把她的头拉的低了一点。温热柔软的唇瓣覆盖在苏二丫还留有苦味的唇腔,一点一点把那苦味吮吸走,只留下柔情点点。

    “这样可好,如果会怀孕,也是我帮你生孩子。”

    苏二丫诧异道:“容珩,莫非曲宁又给你吃了那种嗯嗯呃呃的药。”不然你怎么变得如此主动……

    容珩的一脸温柔缱绻立刻变成了一脸黑线。甩袖而去。

    又过了一日,苏二丫准备把剩下的礼物包一包送到秦羽的府中。秦羽被她那个双面狐狸似得青梅竹马迷的言听计从,再过几天就要成婚了。俗话说,女大当婚,男大当嫁,虽然曲砚那个小鬼被甩有点可怜,但洛承欢毕竟是正牌原配,这桩婚事还是要送上祝福的。

    苏二丫和容珩在宁远城选了一些颜色艳丽的布匹,拿来送礼很是喜庆。

    “噫!?”苏二丫惊讶道。

    她和容珩在宁远城挑选了不少布匹。明明是放在这偏房里,这怎么一转眼的功夫都没影儿了。莫非这些布匹缎子,自己长腿能跑了?

    想到那天欺负曲砚的时候提到过要给秦羽送新婚大礼,这个小鬼不会喝了一坛山西老醋之后妒火中烧把这些布匹毁尸灭迹了吧……

    那可是十十七两纹银啊,真金白银!!真金白银!!!

    当然,如果立刻就去抓着曲砚的领子叫他把布匹交出来,那小鬼肯定会哭爹喊娘的说自己诬陷他。还是诈他一诈吧。

    苏二丫从放布匹的偏房出来,先问了曲砚。

    “曲砚啊,你看见我给秦羽准备的礼物了吗?就放在偏房里那些包好的布匹绸缎……。”

    曲砚果然做贼心虚的紧张了一小下,但还是嘴硬的说到:“偏房我进都没进过,我哪儿知道这些东西都去哪儿了。”

    曲砚以为苏二丫还会继续追文下去,谁知她只是“哦”了一声就转身去问别人了。屋子里前前后后的人都问了一遍。

    最后苏二丫十分沮丧的跟赵小五说到:“你说咱们家是不是招贼了!偷点值钱的绸缎也就算了,怎么连布匹下面放着的小盒子也一道偷去了,里面装的是专门买给你们吃的蜜饯,就是曲砚最喜欢的那种甜杏。”

    曲砚从苏二丫挨个询问时就一直竖着耳朵在偷听,听到她说拿布匹的是贼,就已经十分不高兴了。又听到那装有蜜饯的盒子,立刻就怒了:“你这是诬陷,我光拿了绸缎,根本没见到那盒子。”

    赵小五:“……。”

    苏二丫心下暗笑,曲砚果然还是年纪太轻,这么轻易就中计了。立刻狞笑一声,扑过去,揪着曲砚的耳朵:“你这个小醋坛子,快把我十七两纹银买回来的布匹绸缎交出来!!!”

    曲砚发觉自己受骗里,立刻哇啦哇啦的大叫,和苏二丫扭打在一起。完全不顾及男儿家的矜持。

    赵小五觉得不妥,曲砚一个未出阁的男孩子和一个女子如此拉拉扯扯。可是如果自己去劝架,岂不是变成一个未出阁的的男孩子和两个女子拉拉扯扯……好像更为不妥。

    此时,外面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赵小五心安理得的扔下扭打在一起的曲砚和苏二丫,精神抖擞的去开门。

    “苏东家,曲砚,你们快别打了,有人来了。”

    苏二丫和曲砚依然越战越勇,不甘示弱的继续揪头发扯耳朵……

    “苏东家,曲砚,你们别打了,洛承欢来了……。”

    洛承欢三个字对曲砚来说就像是天边的一道惊雷!这狐狸精居然敢找上门来,莫非是知道自己私吞了属于他的布匹绸缎,顿时XX一紧。

    洛承欢已经跟在赵小五的身后进来了。他一席青花黛色的长袍,身段如同弱柳扶风,脸上虽然没有泪痕,但眼眶有些红的不自然,面上的神色也十分憔悴,这种憔悴真不是装出来的。

    “我们家老爷被陆巡抚扣押了,罪名是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有个军爷收了我们家老爷的好处,传话于我,说是要让我求助于你。”

    洛承欢目光灼灼的盯着苏二丫。仿佛要将她看穿似得。

    他眉宇间虽然憔悴疲惫,但仍透着一股不屈的英气,倒比一般女子更遇事不惊。

    苏二丫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心里感叹道,苏夫人的动作快的实在有些惊人。想到以后去了苏家,就要步步小心,这种每日无忧无虑和曲砚斗斗嘴打打架,估计也要一去不复返了,顿时有些惆怅,手上扯耳朵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