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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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跑边拭泪的央筱筱,跑出家门不远就撞上一堵精实的胸膛,反作用力让她跌坐在地。

    “对不起”她向对方道歉,一抬头,一张熟悉的俊颜陡地映入眼帘。

    在深爱的男人面前,再也掩藏不住的脆弱,伴随着泪珠又滑落脸庞。

    “彻”

    凌彻居高临下盯着她,那双充满依恋、渴望他安慰的翦翦水眸,瞬间揪扯住他的心头,让他突然感到一丝愧疚。他下颚一紧,甩开胸间不必要的愧欠感与自厌,冷淡开口:“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多亏有你,我的任务已了,今天之内就会离开台湾。”

    “今天离开?”

    他冷睨的视线与不带温度的语气,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央筱筱心头泛起无法遏止的寒颤。

    “那我呢”

    “你?”狭长黑眸微眯,冰诮的口吻夹杂着轻蔑,比寒风还冷。“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我自然不需要与你多作牵扯。”

    利用价值?

    央筱筱浑身一僵,呼吸倏然哽住,胸口因他言语中的疏离与冷漠,泛开剧烈的疼痛。

    “你说谎”不会是这样的

    “没错,我是说谎。我之前所说的、所做的,只不过是引诱你背叛猎人一族的一场骗局。你太单纯了,就这么轻信一个陌生人。”

    “不会的,我们的相遇、相恋”

    “你还不懂吗?这一切都是我设下的陷阱,为了取得猎人的机密,我故意接近你、诱惑你、利用你可笑的善良,让你不顾一切爱上我,成为我反将央为诚一军的棋子。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我,在这场骗局中你不也享受到了?在床上,我可是比对其他女人还卖力取悦你,你不可自拔上了瘾,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的语气没有改变,但低沉清冷的声音里,藏了杀伤力十足的无形利刃,顿时伤得她体无完肤、心口淌血。

    她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站直身躯,花了好多力气才让自己站稳,汇聚了哀伤的湿润双眸,直视眼前神情冷然的男人。

    “你说你爱我,也只是在哄骗我?”

    “说谎并不难,我教过你的,你是个优秀的学生。”

    他没有正面回答,但答案已经教她痛彻心扉。

    她唇色发白,已分不清楚感觉到的冷,是肇因于寒风,抑或是他冷蔑、不带感情的讥讽。初见他时内心浮现的模糊概念,至此,已经相当清晰

    “你是撒旦n恶魔”用假意的热情面貌引诱她堕落,引诱她沉沦。

    “你错了,我是狼。狼在狩猎前,最擅于将猎物一步步逼进死角,先满足逗弄对方的欲望,看着猎物达到恐惧与绝望的极点,再一口狠狠吞下。”

    凌彻面不改色,平淡的口吻说的却是残酷的内容。

    央筱筱伫立在冷风中,冰凉的小手紧紧揪着衣襟,与其说是对抗严冬的寒风,不如说是悸于面前高大男人眼中的冷蔑。

    豁然间,她懂了

    “所以,我不但是你利用的棋子,而且还是供你逗弄的猎物。”她终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才是凌彻真实的面貌冷漠,无情。

    “你一定很厌恶身为猎人族裔的我,碍于任务需要而不得不接近我吧?不然,你也不会在达成目的后,就这么急于撇开我”她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视线已被强撑着不落下的泪水淹得模糊不清。

    看着她分明倔强地强忍着难过的神情,凌彻的胸口微微一窒。

    “能逗愈久的猎物愈有意思,猎物够坚韧,玩起来才够劲,老实说,你太无趣了。而且你说对了,我厌恶人类,尤其是你们猎人一族,我压根不屑碰你!”他恶意说着,仿佛这么做,才能减轻胸口那股隐隐揪扯的该死闷疼。

    “我知道,我一点也不够格成为你的猎物”

    她的嗓音破碎,已趋于沙哑。

    “凌彻,我不后悔帮了你。能弭平两族更加仇视彼此的危机,我真的真的很高兴”是呀,相关此事的人所加诸的悲愤,由她一个人来承担,算是幸运了吧。

    凌彻垂着寒眼,睨着眼前惨白的笑脸与微颤的纤躯,喉头骤然紧缩。

    她的脸色很苍白,所以左脸颊上的红痕格外醒目。

    她被打了?是央为诚动手的?

    该死!

    “你根本不值得我感激!”他残酷地对她说道,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迈出冷然步履,与她擦肩而过,将她一个人留在凛冽的寒风中。

    冷风中,央筱筱的泪水,在脸颊上划出两行心痛的痕迹。

    知道他走远了,她骤失坚强的力气,缓缓蹲跪在地,痛哭失声

    两个月后

    “巴黎塞纳河畔的夕阳驰名全世界,搭乘游船随波逐流,更是赏心悦目的享受啊!”一名白发灰眸、衣着普通的平凡老人,神情惬意地坐在游船上,观览巴黎这片醉人景致。

    “靠岸了。”老人身旁气质淡定沉敛的男子率先离开座泣,一点游客意犹未尽的表情也没有,俊脸上唯一的表情只有冷淡。

    “游河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没有烛光晚餐吗?”

    纳闷的老人拄着一枝拐杖,慢吞吞步下游船,回到河岸上,又四处眺望着。

    “彻,咱们挑一艘有供应烛光晚餐的船,再搭一次好不好?”

    “你只说要我陪你坐船。”凌彻淡道。

    凌彻的意思老人听得懂,就是除了坐船,其余免谈。

    他感叹:“唉,要孙子陪陪难得清闲的老祖父吃顿饭,有这么困难吗?”

    “不要是烛光晚餐。”他冷冷答腔。

    “为什么不能是烛光晚餐?那很有气氛、情调欸”

    凌彻的冷眼老人看得懂,就是

    少恶心,我死也不会跟你共进烛光晚餐。

    老人意会地笑了笑,漫步在河畔的林荫小道上,话锋一转:“你最近的工作忙吗?多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凌彻性情淡漠,但对于祖父的关心,不至于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老人听着身旁的孙子轻应了声,表示听见了,但他清楚这小子这时候不见得听进心里去。听南敬霆说,彻这两个月来,没日没夜、不要命似的把所有工作往身上揽。

    他人老心不老,怎会不明白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凌彻不缺钱,如果不是想藉工作忘怀某件事或某种感受,就是想让自己累得什么都不去想、倒头就睡。

    看来,这孩子已经遇见让他“动了心”的人事物,而问题症结应该就发生在两个月前吧。

    “这两个月来,我依然让人留意央家的动向。”老人的眼角余光瞥向听了这件事情,神情依然冷淡的孙子,续道:“听说央家那女孩,在她父亲的实验室被毁的当天就离家出走,失去踪迹了。”

    凌彻的步履倏止,波澜不兴的眸心掠过一抹诧愕。

    是那一天

    她离家出走?

    她没有嫁给唐惇,去美国过新婚生活吗引

    老人没有忽略他微变的脸色,也停下步伐。

    “我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央筱筱吧?她爱上了你,为了你,不惜背叛她的父亲,是吧,所以你才能顺利取得猎人的机密计画。”

    “我只是按照长老们的要求去做。”凌彻冷淡的语气多了一丝烦郁。

    “真是苦了那女孩。”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不过是个猎人后裔,不值得同情。”

    老人觑着他冷然的侧脸,若有所思地轻叹一气。

    “依最近你的忙碌,你应该不知道,族中有人得知央为诚意图控制狼族人的实验计画,对他深恶痛绝。万一气愤的情绪水长船高,族内很有可能出现一股歼灭猎人的势力,届时就麻烦了。”

    “你没有封锁消息?”黑眸厉芒乍闪。

    “我有。不知道是哪位长老无意间泄漏了吧,我正在调查。”老人灰眸微敛,迈开步伐。

    “不过,我已经释出是央筱筱为你背叛猎人一族、弭平两族危机的消息,她目前的境况不至于危险。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毕竟帮了狼族一个大忙,我实在不愿见她因此遭受连累。彻,我希望你娶她,这样一来,我才能保她安全。”

    “狼王想保一个女人不受牵连有的是办法,何必要我娶她?”凌彻僵声道。

    “因为这么做,我就可以再释出央筱筱深爱你、有意归附狼族,而狼族便能藉她监控猎人一族的说辞,安抚族人们的情绪。我知道你对人类有没好感,我不会逼你娶央筱筱,但你的决定足以影响她的安危,看你怎么决定了。”

    凌彻眉心紧揪,迈步向前,招了一辆计程车。

    “你打算去哪?”老人问。

    “机场。”

    “你要回去了?”从瑞典特地搭机来巴黎坐一趟游船,就又要飞回去了?

    他淡漠颔首,坐入车中。“回饭店吗?送你一程。”

    “不了,我想在河畔多散步一会儿。改天,一起吃顿饭?”老人微笑问。

    一记警告的冷眼,扫向心中正在计画着祖孙两人美好餐叙的老人。

    “别是烛光晚餐就好,我知道。”老人朗朗一笑,而后正色。“彻,我希望你能试着去了解,每一个人生在这世上都有他的价值,也有他的不得已,大多时候,一个人的价值能靠自己抉择,但一个人的不得已却无法选择。”

    凌彻无温的黑眸微沉,一语不发。

    目送计程车远去,老人轻叹了口气。

    当初长老们会这么要求,是因为调查报告上写着央筱筱是个善良的女孩,应该也不愿见两族族人再次对立、仇视、伤亡,他们认为说服她帮忙也许可行。

    接近一个女人、进而得到对方信任的方法很多,没想到凌彻那笨小子偏偏选了会令人伤心的那一个,他到现在还没领悟自己的“直觉”吗?

    唉,笨小子就是笨小子!没能继任狼王也好。

    央筱筱没有与唐惇结婚,却离家出走?她从小到大备受保护,一个弱女子能独自走到哪里去?央为诚及唐惇没有派人找她吗?

    她去了哪里?是否遭遇危险、不测?抑或是想不开?

    加上她现在的境况

    该死!

    十字路口的号志灯亮成红色,车道上的车辆纷纷减速暂停。计程车内的凌彻,心中的诸多问号仍不停盘旋回绕,搅得他心烦气躁,尤其是那些揣测,更让他心头没来由地揪成一块,双手凝拳

    此时,商店前的林荫道上,一缕似曾相识的娉婷身影,攫住了他的目光。

    那名年轻女子的身材纤细娇小,一身纯白色的雪纺纱洋装,如瀑的波浪长发拢在身后,气质清新优雅。

    如同天使一样纯洁恬静的白色,是“她”衣服上最常见的颜色;他还记得,那绺黑缎般的柔软长符散在他胸前、穿过他指梢的凉滑触感

    “停车!”计程车开始前进时,凌彻突然低喝。

    司机连忙又踩下煞车,就见乘客抛下一张欧元大钞,打开车门。

    “先生,我要找你钱呀!”司机探出车窗,用英文叫道。

    “不用找了!”

    凌彻头也不回,奔向路旁的林荫小道。

    挟带着寒恻怒气的步伐,大步逼近那名正要过马路的年轻女子,他一手获住她的纤肩,将她用力转向他,冷声怒斥

    “没事搞什么失踪,别以为这样做就会让我感到愧疚!”

    一张陌生的脸孔诧异地瞪向他,把他当成奇怪的人,快步走上马路。凌彻脸色一沉,说不出心头的失落从何而来。

    “欢迎光临”

    一道细柔温润的嗓音,从路旁一家中式料理小餐馆推开的门缝钻了出来,普通人在这样的距离与音量下根本听不到的声音,却陡地绊住凌彻欲离的脚步。

    他循声望入玻璃窗内,果然看见此时此刻霸占他全部心绪的纤柔女子

    她清丽依然,就算穿着简单朴素的白色针织薄衫、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身前系了一条深蓝色的工作围裙、长发扎成两条辫子被垂在胸前,给人的感觉一样柔美淡雅。

    只不过,原本身材就纤细的她似乎更消瘦了,而她浅笑的模样在他眼里看来,只是为了掩饰眉宇间的憔悴

    凌彻眉头微微一拧,不由自主迈步走进那家小餐馆。

    “欢迎光”

    店门被推开,女服务生尽责地向顾客弯腰行礼,抬起头时,小脸上的微笑与话语声陡地僵在唇边,看着挑了角落静僻桌次坐下的男人。

    他知道央筱筱认出他了,但她并没有他预料中露出伤心或气愤的表情,而是默默走到他桌边,扬起机械式的亲切微笑,从围裙口袋掏出一本薄而精致的菜单交给他。“这是本店的菜单,供您参考,待会帮您点餐。”

    凌彻眯起冷眸,子着她离去的背影。

    她在这里当服务生?她服务客人的态度合适恰当,她对他的淡漠也很合理,但却令他莫名暗恼。

    “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央筱筱端着托盘正在替某桌的顾客上菜,两名西方男人热络地与她攀谈起来。

    “不是。”她低着头回答,小手微颤,手边的工作没有停下来。

    “你长得好漂亮!”

    “谢谢”

    “你有没有体验过巴黎的夜生活?有兴趣一起出去玩吗?”

    “我还有工作,抱歉必须婉拒你的邀请”

    “总有下班的时候嘛,你几点下班?我可以等你。”其中一个金发男人见她要走开,便拉住她的手,对这个含蓄羞涩的东方小女人很感兴趣。

    “先生,请你别这样”她微惊,想缩回手,又碍于不能失了待客的礼貌让老板为难,顿时进退两难。

    餐馆老板见筱筱被陌生人为难,正要出言替她解围,凌彻已经大步跨向她,狭长黑眸冷冷扫过男人抓着央筱筱的手。

    “手拿开。”声冷无温。

    央筱筱心口一跃,知道是凌彻出面替她解围,她只是半垂着眼,没有看他。

    金发男被凌彻眼底的阴鸷吓了一跳,感觉要是他不顺从,他可能就要跟他的手说了byebye,马上依言放开央筱筱,双手作投降状。

    央筱筱一获得对方释放,马上低着头想离开现场。

    她的表现像是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凌彻突然觉得有一把无名火在胸口燃烧,一掌擒住她手腕,不由分说将她拉出餐馆。

    小餐馆外

    “放开我”她挣扎低喊着,遭他紧扣的手使劲挣扎却徒劳无功,纤细白皙的手腕,被紧箝着她的指掌勒出红痕。

    凌彻大掌紧握的地方,就是刚才央筱筱被人抓着的地方,他温热的掌心紧紧熨着她细致的肌肤,宛如想抹去刚才那个男人在她雪肤上留下的温度。

    “凌彻!放开我,好痛”

    她的吃痛声,让他眉峰一拢,大掌松开了她。

    “还记得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能把上一个男人忘掉。”

    讽刺的冷语似一根无形的利针,就这么扎入央筱筱心坎,她强忍着心痛,不想作任何回应,僵直着身躯掉头。

    “这么急着进去,好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难道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打断了你的欲擒故纵、欲迎还拒?”

    她步伐停顿,淡淡回答:“不是,你没有。”

    见她无动于衷、一点也不懊恼,凌彻胸口窜过一股浓浓的郁闷,上前扳过她纤细柔弱的身子,让她面对他。

    “为什么离家出走,你以为这么做就能让我感到愧疚?”

    他知道她离家?

    “我没有必要让你感到愧疚,我所做的,都是出于心甘情愿。”央筱筱掩下心中的讶异,语气力图持平。

    清澈的明眸里,果真没有怨怼、亦无愤怒,凌彻一时无言以对。

    “包括逃婚?”

    “我没有逃婚,是唐惇主动和我解除婚约,他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

    听她说完话,凌彻面无表情,只以深敛的黑眸看着她,一个决定在瞳心深处成形

    “跟我走。”他拉过她的手。这回他没有使用蛮劲,没有弄痛她,却也让她挣脱不得。

    “请你放手!”她努力用另一只手,去掰开那只牢牢扣住她的大掌。“我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为什么要我跟你走?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我要留在这里!”

    她的急于撇清,突然让他感到气闷,神色陡然一黯,咬牙喝道:“留在这里?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你那副单纯好骗的样子,会引来多少男人的觊觎!”这个笨蛋!

    央筱筱黯然垂下纤长如扇的羽睫。虽然早就对凌彻如何看待她心知肚明,但她的心,仍是因他的认知揪痛了一下。

    “是,我是好骗,但我知道那些觊觎我的人的意图,他们再诚实不过了。”

    她压抑着心中没有一秒停止过的痛,努力试图说得云淡风清,却忘了掩盖层眼间诚实的黯然伤痛。

    捕捉到她眼底一抹极力隐藏却仍不小心泄漏的哀戚,凌彻胸口一紧,仿佛挨了一记闷棍,他绷着俊脸,抑郁地看着她。

    “不要逞强了,你刚才明明怕得要命又不晓得该怎么办,以后要是再发生那种情况,谁能帮你?”

    他的语气虽然依然冷然、不客气,但言语中的护卫姿态却让她怔怔抬眼,看见他那双熠熠怒眸中,漆黑的瞳仁除了愠意外,似乎还藏匿着对她的在乎,深幽的目光逼得央筱筱无法迎视。

    她垂首嗫嚅道:“老板夫妇会帮我解围他们帮过我好几次了”

    两个月前,她请唐惇帮忙让她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唐惇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对她的态度依然像个亲切的大哥,不过并没有帮她安排去处,而是问她想去哪里。她循着心中依恋却也伤痛的想望,毫不考虑回答了巴黎,他便动用关系,给她另一个姓名身分搭机前往法国。

    在巴黎,她试着想找个供应住宿的工作打工赚取生活费,但由于法文不通、又没有工作经验,所以四处碰壁,几乎就快身无分文。后来,这对从台湾移民来的老板夫妇好心收留她,让她在餐馆里打工抵食宿的费用,也会替她解除被有心人騒扰的窘境。

    她被騒扰过好几次了?该死!

    “走!”凌彻语气暗怒,拉着她走向马路。

    “放开我,凌彻!你到底想做什么”

    “结婚。”薄削的冷唇吐出言简意赅的答案。

    “结婚?”她一愣,忘了挣扎。

    “跟我结婚。”他重复道,难得有句话让他有耐性再复述一遍。

    清秀的柳眉深深蹙起,她深吸一口气,淡然开口。

    “你不是说,你对我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既然是谎言,你所答应过的承诺,我永远不会当真。我如果还有值得你利用的地方,请你直说无妨,不需要委屈你自己。”

    “你确实还有我值得利用的地方,”他邪气勾唇。“老实说,这两个月来,我发现自己怀念你热情的身体。”修长的指腹沿着她柔美的粉颊移动轻抚,抚过她粉嫩微颤的唇瓣,往下来到她的颈项。

    “不要碰我!”她挥开他的大掌,羞愤低喊。

    原来,她方才在他眼中看到的在乎,只不过是自己深切期待过后的错觉。在这个男人狠狠伤过她之后,她对他居然还有着期待央筱筱,你好傻,真的好傻!

    他邪狎轻笑。“不要碰你?我有没有听错,以前在床上,你不都央求我,要我碰你?”

    “住口!是你自己说的,你根本不屑碰我,不是吗!”

    他扣住她的纤腰,将她用力纳入胸膛,俊颜逼近那张愤慨小脸。

    “我是不屑,不过不可讳言,你是在床上最能满足我的女人,我何必跟我的欲望过不去?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一辈子要你。”

    他俯首在她耳畔低道,开合的薄唇若有似无地碰触她嫩软的耳垂。

    “再说,你不是爱我吗,一定很想独占我吧?刚好,我们各取所需。”

    湿热的气乡洒在央筱筱敏感的耳根,引得她全身悸颤,让她耳朵上细小的汗毛也都颤栗直竖,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但他无情的冷语,让她的心直坠冰冷的深渊。

    “我不会嫁给你。”她心寒道。

    黑眸危险眯起。“难道你们人类嘴上说的爱,都这么肤浅?或者,你其实也是在欺骗我?这么一来,我们扯平。”

    “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谈爱,放开我”她气愤低喊,到口的抗拒霍然被他的薄唇封住,将她的惊喘慌张全合进他的嘴里。

    这个吻,原本只是凌彻对她蔑视他、拒绝他的惩罚,但是一缠上她的舌尖,他就开始深陷,两个月以来的郁闷仿佛得到了宣泄的出口,难以自拔地舔吻着那双柔嫩的唇瓣,贪婪地汲取她甜美的芬芳。

    随着吻的加深,她的抗拒渐渐停止了,她的温驯加深了他的想望,他愈来愈不知足,一只手本能地从她身后的衣摆探上去

    灼热的抚触惊醒了她,她倒抽一口气,使劲挣开他的拥吻,狼狈地缩到墙边,发现自己依然轻易受他左右、因他悸动,羞耻的浪潮顿时翻涌而上

    凌彻一手攫住她欲跑开的身子,也说不出方才失控的欲望从何而来。

    该死,他到底是失了什么魂!居然在路边就对她

    “你知道,我可以让央为诚生不如死,你如果不想看他受苦,就最好不要有逃离我的念头。”他阴沉地威胁。

    她骇异抽气,浑身发抖,望着那双酷寒无温的黑眸,找不到一丝为她波动的情感。而他再度出现的目的,比起之前欺骗她的目的,更令她心痛难当。

    “为什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就因为我生在央家、身上流着你所深恶痛绝的猎人血液,所以必须一而再地承受你的羞辱?你好可恶”

    椎心刺骨的痛楚袭来,眼前一黑,央筱筱昏厥过去。

    “筱筱!”他凛愕地接住软倒的她。

    凌彻收紧了双臂,无言地凝视怀中失去意识的人儿,复杂的黑眸锁住她滑落脸庞的清泪,心绪纷杂。

    被她当成一个卑劣的男人,他无所谓,反正在她眼中,他已经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差这一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