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朱颜血·丹杏 > 第16章悲凄哭声响起

第16章悲凄哭声响起

推荐阅读:我和离婚的阿姨圣水旅馆淫荡学姐坏心机在会所碰到女友之后一支红杏出墙来情动天下小西的美母教师凄子配合我滛凄对妈妈的情欲那一汪肥水的流淌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他脸颊极为白净,唇角那粒小痣非是寻常黑色,而是小小一滴鲜红,艳若胭脂,姐姐玉莲曾打趣说那是美人痣,结果让白孝儒痛斥了一番。白英莲自此对这颗痣极是上心,总想把它去掉,但又怕疼,常有意无意地咬住,像要吃掉它一样。

    过了片刻,英莲突然问道:“爹爹是不是回不来了?”这正说中丹娘的心事,她悚然一惊,忙道:“不会,不会的你爹爹终是要回来的。”

    见儿子还是半信半疑,丹娘勉强一笑,柔声道:“娘今天见着你爹爹了,爹爹还说,让英莲好生读书,他回来要查问你的功课呢。”白英莲撅起嘴,小声说:“我不想读书。”

    这话他也只敢在娘跟前说,若让爹爹听见,少不得一番呵斥。丹娘蹲身替儿子抚好衣领,一边道:“不读书怎么成呢?你爹爹常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英莲好生念书,以后考上状元,咱们家咱们家”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英莲慌了手脚,连忙道:“我知道了,娘,你不要哭。”丹娘拿出手绢拭泪,却发现不是自己的,不由一怔。“现在什么时候了?”“已经黄昏了,姐姐说,让娘歇着,她去做饭。”

    “那怎么成?”丹娘方欲起身,英莲突然想起了什么“娘,孙叔叔还在外面呢。”“啊”丹娘一路上哭得伤心,竟把他忘在了脑后,她忙扶了扶发髻,出了房门。孙天羽仍在堂上等候,枯坐了一个多时辰,他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情。见丹娘出来,孙天羽起身迎了过来,审视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里暗道:梨花一枝春带雨,不外如是。

    “你怎么还在这里?”这话说得唐突,刚出口丹娘就后悔了,忙又道:“让您等了这么久”说着就要蹲身施礼。

    孙天羽一笑,挽住她的手臂,轻声道:“我担心你哭坏了身子又不好去劝,只好厚着脸等着。”丹娘晕生双颊“您可别这么说。几次三番给您添麻烦,我”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妇人丰腴的肌肤腻脂般柔滑。孙天羽再舍不得放手,就那么捧着丹娘的手臂道:“我是心甘情愿。”丹娘吃了一惊。

    孙天羽尴尬地咳了一声,放开手,正容道:“尊夫的情形不甚好呢。”丹娘被他移开心思,泪水不由得在眼眶里打转。“白老夫子的骨气,狱中上下都是佩服的,只是逆匪攀咬得紧,若不用刑,倒像是有意包庇,所以才会”

    丹娘怔了半晌,眼下她没丝毫主意,只求能保得丈夫狱中平安。她认真蹲身施礼,低声道:“我家相公素来有咳病,不敢受凉受潮还请您多加照顾。”

    孙天羽心下一动,点头道:“我知道。”丹娘取出一盒药丸“这是雪莲带回来的治咳药,我家相公服了一丸,看来还好。”

    丈夫刑讯时受伤虽重,说话却一直未曾咳嗽,想来是这药效对症“请您带到里面,拿给我家相公。”孙天羽接了过来纳在怀中,等了一会儿,见丹娘无语,遂道:“那我就告辞了。”

    “啊,您不吃了晚饭再走?”“不了。”孙天羽大步离开酒店,比与丹娘同行时矫健许多。丹娘倚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白孝儒。”白孝儒勉强睁开了眼睛,只见那个陪妻子前来探视的年轻狱卒正扶着一只铁桶,蹲在面前。

    他对这个年轻人行刑时的狠辣记忆犹新,但他丝毫不露怯态,反而怒目相视。孙天羽微笑道:“白老夫子,怎么这么看着在下呢?”这话问得稀奇,如果他两腿也被人用夹棍夹碎,铁定不会很亲切。

    但孙天羽却一脸的坦然“若不是在下奔走疏通,丹娘就是挨个儿求上一年半载,也见不着你一面。”白孝儒冷哼一声,倔强地扭过头去。

    孙天羽睨视半晌,忽然一笑“还真是个冷人儿,枉费了丹娘一片苦心,四处央人哀求,连”说着暧昧地住了口。

    见到下午的情形,白孝儒心下已然起疑,但是他对娘子的人品终究是信得过的,闻言只闭目不语。孙天羽这趟来深藏祸心,岂会如此罢休,当下又道:“白老夫子开的客栈题名杏花村,想来是因为院内两株杏花了。

    在下也去看过,果然是好花树,千娇百媚,诱人得紧。白老夫子也许不知道吧,这两天杏花开得太盛,有那么一枝,已经是红杏出墙,青光外泄了呢”

    红杏出墙的典故白孝儒焉能不知,听到他暗示丹娘不守妇道,白孝儒额角青筋一阵怒跳“你怎敢、怎敢信口雌黄!”孙天羽松了口气,他就怕白孝儒犯了牛性,对他不理不睬,无论说什么都只当耳旁风。

    他嘿嘿笑了几声,淫秽之意一闻即知。“丹娘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可模样比那杏花还艳呢。小嘴又乖又甜,说是只要见你一面,做什么都行。我呢,君子成人之美,见她央得可怜,就答应了。”白孝儒呼吸渐渐粗重,两腮刀刻般突起,显然是咬紧了牙关。

    孙天羽凝视着他的反应,笑吟吟道:“在下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吏,拿的终究是皇上的俸禄,怎么会做这等事呢?”白孝儒心神微松,却听他说道:“可丹娘非要答谢于我,让在下也推脱不得啊。

    不瞒你说,你家娘子可真是天生尤物,那身美肉,又白又滑,香腻得粉团一般,”白孝儒脸色刹那间涨得通红,孙天羽恍若未见,自顾眉飞色舞说道:“看不出杏花村的老板娘一脸的端庄,竟会是个骚浪妇人,品箫、倒浇蜡烛竟是样样皆能,小可玩得是不亦乐乎,直到现在还腿软呢。”

    “无耻!”白孝儒怒吼道:“你这个卑污小人,敢这样污蔑良家妇女!不怕触犯神明吗!”囚徒们被白孝儒的怒吼声惊醒,狱里一阵轻微地骚动。

    孙天羽笑容不改,笑道:“白夫子莫非是不信?你家娘子那双金莲,咱也是把玩过的,只有这么大,缠得周周正正,啧啧,简直是白玉雕成,纤秀玲珑”

    白孝儒脸色渐渐变得灰白,妻子的脚他自然是知道的,这无耻之徒比划得分毫不差。“咱两人缠绵了大半晌,临走时你家娘子还依依不舍,殷切切请在下明日再去,连花样都备好了。

    唤作倒插花白老夫子,这倒插花不知您试过没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明天在下玩的就是你家娘子的后庭花,比之前面,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白孝儒双颧赤红,两眼却佝偻得犹如鬼火。他绝不信妻子会做出这等秽行,但这劣吏所言又似非捕风捉影,难道是因为自己在狱里,丹娘急切间被他逼奸?

    想到这里,白孝儒禁不住心如刀绞。孙天羽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嘻嘻地道:“逼奸也好,诱奸也好,合奸也好,你家娘子终是让咱玩过了。

    不瞒您说,丹娘年纪虽然大了些,但风情十足,又艳又骚,而且对在下言听计从,乖得很。等咱玩够了,这狱中兄弟少不得分上一杯羹,一个个都作了你家娘子的入幕之宾”

    看着白孝儒四肢剧颤,面目铁青,孙天羽狞笑道:“等大伙儿都玩够了,就把那妇人往窑子里一卖,让你家娘子作一辈子娼妓!”

    白孝儒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这里他入狱第二次吐血,但比起第一次被诬为匪,这次心中创痛更重了许多。孙天羽起身提起铁桶,桶内顿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轻响,显然是新打来的涧水,里面还飘着未融的寒冰。

    “哗”一桶寒彻心肺的冰水兜头泼下,吐血不止的白孝儒立刻剧咳起来,孙天羽放下水桶,笑道:“你家娘子说得果然不错,果然是一桶凉水,就把你这倔骨头打回原形。”

    丹娘告诉孙天羽丈夫咳病在身,一旦遇上湿寒就会发作,浑不知正是她这一番叮咛,断送了丈夫的性命。

    孙天羽此刻这番言语又故意说得含糊,竟似丹娘让他给丈夫泼的冰水。白孝儒咳了一夜,亘在心口那股硬气直咳得荡然无存,人也灯枯油尽。

    次日丹娘来探监时,白孝儒襟口淋淋漓漓满是咳出的鲜血,喉中只剩下一丝游气,仍在无力地咳嗽着,牢里的囚徒受了孙天羽的吩咐,给白孝儒扇了一夜的风,此时血迹尚新,水迹却早已干了。

    丹娘六神无主,只攀着木栅啼哭。白孝儒听到声音,勉强开口道:“丹娘为夫已经不行了我死后,你即刻改嫁”丹娘闻声犹如晴天霹雳,丈夫对妇节看得极重,如今子女尚存,怎会让妻子改嫁?

    “相公!”“听我说”白孝儒费力地抬起手“不论好贱将杏花村卖了带着英莲改适一户人家。

    白某无能弱妻稚子亦不能保你不必为我守节无论作妻作妾均可,只是英莲需得姓我白家姓氏”白孝儒思索一夜才说出番话的,孙天羽话语真假难辨,也不必去辨。

    无论真假,他对丹娘的不轨之心已昭然若揭。自己死后,家中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势必会为奸人所趁,不如趁早让妻子改嫁,虽然失了名节,但只要能保住英莲这根苗裔便足够了。

    丹娘哭道:“相公,你怎么会说出这等话啊,莫非以为奴家是朝秦暮楚的女子?”白孝儒忽然坐了起来。

    抓住丹娘的手腕“答应我!一定要嫁!”那狱卒深藏祸心,言语间竟将妻子当成娼妓,必不会娶丹娘过门。丹娘寻户人家嫁过去,多少有几分照应。丹娘怔怔道:“相公”“一定要嫁!”白孝儒声色俱厉地喝道。

    “奴家知道了。”“照顾英莲”白孝儒喃喃说完,猛然捶胸叫道:“狗官!我白孝儒要到地府审冤!让你们一个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狱中静默片刻,一个悲凄的哭声响起“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