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分手日记 > 第三章

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话不再有你

    分手的第一天,发现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没志气的怀念他还在时的日子;

    分手的第一个月,发现他一直都在心中,

    极深刻的存在着,不曾淡去;

    分手的第二个月,会不会,其实早就后悔,

    却不敢向自已承认?因为承受不起错误的代价与痛悔?

    之三

    迷迷糊糊由睡梦中醒来,抓来床头的闹钟

    “哇!”下一秒,梁心影火烧屁股地由床上弹跳起来,直冲浴室。

    “混蛋任牧禹!居然不叫我,要是害我迟到,你就死定”咒骂到一半,才想起他们已经分手,就在今早凌晨三点。

    他已经没有义务叫她起床了。

    “算了,不叫就不叫,没人rigall我一样能准时起床”她牵强地追加补充,及时压下那股莫名的情绪,暗暗告诉自己,明天开始一定要养成调闹钟的习惯。

    今天是例外,昨天哭得太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从明天起,她一定可以重新调整规律的生活步调。

    对,就是这样!

    “妈的!头发没事留这么长干么?明天要去剪了它!”无名火气冒出头来,她烦躁地梳着,不慎扯断了数根,痛得泪都快飙出来。

    以前看任牧禹梳它,都柔顺听话得很啊,从不让她感到一丝疼痛,他还说她发质很好,所以她每次都有恃无恐地赖床,反正来不及,她一边化妆,一边会有人帮她打点一切

    不知道在跟谁赌气,她忿忿然丢开梳子,没放稳的木梳掉到桌下,正好砸到脚背,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可恶!连梳子都要跟她作对!

    没心情理会隐隐作痛的脚踵到什么程度,整理好仪容,她跛着脚冲出家门才想起完了,要坐几号公车啊?

    台北公车路线乱得很机车,要搞懂它跟要数清楚天上有几颗星星一样艰难。

    所以她从没打算去懂,反正任牧禹每早出现在她家的次数,和她上班的纪录成等号,相等于全年无休的免费接送司机。

    坐错一班车,又转了两班公车,好不容易终于到达公司。

    不用说,当然是迟到定了。

    丢了全勤,让她懊恼了一个上午。

    中午同事请吃饭,她没去,也不知道情绪在低落什么,就是没胃口。

    拿起电话拨了几个熟悉的按键,才惊觉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像手中抓着非地球产物似的赶紧丢开。

    他已经不是你的谁了,不会再因为你一句任性的:“没看见你,我吃不下。”

    然后就马上飞车携来你爱吃的美食

    胸口闷闷沉沉的,像失落了什么,错过了早、午两餐,也一点都不觉得饿。

    一整天,她过得茫然不知所云,下班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剪掉维持了七年的长发。

    雨在下班前就狂下了一个小时,今天出门太仓促,忘记再也没人送伞,回到家已经被大雨淋得狼狈。

    心不在焉的吃完一碗泡面回到房中,愣愣地发现自己手中正拿着笔,底下满满一大篇苦水,是写给任牧禹的。

    她迅速撕掉。

    都分手了,还写什么信!

    习惯真是可怕,七年来,她总是心里一有事,就很自然的提笔向他倾诉,像写日记一样,做惯了的事,一时还真难改得过来。

    收起信纸,改拿出买了许久,却一页都没填满的日记。

    不能写信,那就好好写满这本日记吧!

    日期:91年7月15号天气:阴雨心情指数:等同天气

    今天,是分手的第一天,过得糟透了,但绝不是因为失恋悲伤的关系,这一点,我坚决否认到底!

    我想,只是还不能适应吧!至少我是这么认定的。

    和他在一起太久,生活中很多事都与他息息相关,一下子要划分开来,生活步调全乱了,总觉得做什么事都不对劲

    是伤心吗?

    当然不是,这点,我第二次强烈地坚决否认。

    就像一盘混在一起的红豆、绿豆,你有办法马上分开来吗?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对不对

    唉,七年,真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呢!

    这个时候,忍不住要想,他会不会也和我一样,不太能适应生活中突然少了个人呢?

    我想会吧!毕竟我们曾经很亲密地融合彼此的生命,突然要抛舍,难免觉得若有所失。

    不可否认的,他真的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和我在一起的这些年,情操绝对忠贞不贰,从来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天仙美女都一样。

    还有,他从没真正对我说过重话,更别提是吵架了,太多时候都是我在向他使性子。

    每回我在外头遇到不顺心的事,回到家来对他闹情绪,他也从不和我计较,现在想想,许多时候我真的满不可理喻的,亏他能忍受。

    这样的男人,我却放手让他走。

    会遗憾吗?

    绝、对、不、会!第三次极度强烈地坚决否认。

    说要分手的人是我,我遗憾个鬼啊?

    只是伤害了这么好的男人,心里觉得好内疚,我知道他是一心一意对我的,只不过也许他给不起我所渴望的爱情吧!

    他没有错,错的是我太不知足,已经有他体贴的关怀照料,一颗心却还会觉得空洞,怎么也填不满。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想起昨天,他在电话中问我:“他能给你更多我给不起的快乐吧?”

    我几乎可以听见他心碎的声音;他的心正默默地淌着血,他得忍受多少痛楚,才能说出这句话?

    那一刻,我惊觉到自己的残忍。

    我想,我一定伤他很深。心底,有种酸得发不出声音来的感觉

    是心疼吗?

    怎么可能?我第四次噢,好吧、好吧!我确实感到失落、伤心、遗憾,任我再怎么极度、强烈、郑重地坚决否认,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只是很努力地在压抑这些情绪罢了。

    我曾经那么认真地爱过他,心怎么可能不疼?

    但我想,这只是过渡时期,过一阵子,我就会又习惯重新过回没有他的日子了,人是习惯的动物嘛,对不?

    伴笔前,自我预祝明天会更好!

    ps分手的第一天,发现它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没志气地怀念起他还在时的日子

    收起日记,临睡前,她将闹钟调到特定的时间,决定明天起个大早,从从容容的度过一整天,就不会再觉得做什么事都不对劲了吧?

    没错,隔天是准时起床了,经过昨天的教训,也摸清了公车路线,没再迷糊地坐错车,她甚至比打扫的欧巴桑更早到公司。

    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发呆。

    吃点东西吧!早餐是一天活力的泉源呢!

    她打起精神,拿出路上顺道买来的早点,咬下一口

    恶!这蛋饼是哪个跨世纪白痴做的?有够难吃!

    她马上吐掉,到饮水机前装了杯水漱掉嘴巴里的油腻感。

    任牧禹知道她口味清淡,少油少盐,每天早上接她上班时,总会先做好早餐,以及一杯养颜美容的果汁。

    今天的早餐是在下公车时买的,路上找不到现榨的果汁,所以买了易开罐。

    看着咬了一口的蛋饼,以及没开封的柳橙汁,她完全失了食欲。

    这世上,不会有谁比他更抓得住她的口味,这些年,她的胃已经被他养刁了。

    其实她厨艺不见得差,只是他太笼她,凡事都替她打点好,根本用不着她费神。

    决定了!明天要自己做早餐,才不要再去光临那家跨世纪白痴开的早餐店!

    为了犒赏好几餐都没被善待的五脏庙,下班后,她去吃了顿奢侈的大餐,以为填满了空空的胃,也能同时填满空洞的脑袋。

    回到家,泡着热水澡,却怎么也想不起刚才到底吃了些什么。

    穿上衣服,她回房写日记。

    日期:91年7月日天气:下点毛毛雨心情指数:依然很糟

    看来我昨天的期许并没奏效。今天心情仍然比照前一天的天气乌云密布。

    我想,是因为我的胃没被善待的关系。根据医学报告指出,当一个人肚子饿的时候,血糖指数会降低,然后心情就会低落得很想杀人。

    我应该是属于这类状况。

    吃不好、睡不好,心情会好得起来才是天方夜谭。

    原来,不只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女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现在忍不住要埋怨了:“我说任牧禹,你以前干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在我生活中融入得太深,害我现在少了你,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好吧,没有关系,明天开始更早起,自己准备早餐,所以现在要睡美容觉去了。

    我想,我应该可以再次祝福自己,明天会更好吧?

    ps今天,是和禹分手的第二天,情绪依然低落

    第三天,她起得很早,也做了早餐,是她要的口味,用不着再空着肚子上班了。

    今天的班上得很挫折,一大笔支票款项无法兑现,成了呆帐,上头的压力让她觉得委屈,那又不是她会计部的错,她也很努力地催款了啊,人家要赖,关她什么事?居然怪罪她办事不力。

    回到家,以往总会适时送来的问候与叮咛并没有出现。

    她想像以前一样,找个人让她抱着哭一哭;也想无理取闹地找碴一番,任性的发泄情绪但是现在还有谁来包容她的垃圾情绪?

    找不到人说话,身边空荡荡的,电话也无声无息,连带整个房子都让她觉得死寂得吓人。

    于是她打开电视,想让周遭有点声音。

    耳边传来综艺节目的罐头笑声,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必了电视,只好再回房写日记。

    第四天

    不想回去面对空荡荡的四面墙,她和同事去唱tv,疯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挥别一伙人,站在冷冷清清的黑夜中,才想起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那个脾气好到大半夜、可以任人由被窝中挖起来,还是会无怨无悔出来接她的男友了

    第五天

    冰箱闹空城计了,洗发精也在昨天“精尽人亡”下班后,她一口气买足了列在清单上的物品,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洗衣拖地、打理房子,累到在当天的日记上写着:任牧禹是超人!真想知道,他一个人怎么能做这么多的事?

    第六天

    周休二日,她帮lu洗澡,被抓伤了手背。

    中午喂东西,它也不吃,不晓得是在使什么性子,嫌弃她的手艺,还是态度不够诚恳恭敬?

    用双氧水消毒时,伤口刺麻疼痛,她用怨怼的眼神控诉角落的lu。

    喊它也不理,想抱又不给她抱,嚣张到不把她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

    心情都已经够坏了,还这样挑衅,她气得不想再理它,回房写日记,血泪控诉没心没肝的欺主恶犬。

    第七天

    虽然不上班,依然早起,做了顿美味得让自己都无可挑剔的早餐后,她开始有信心面对这美好的一天。

    偷得浮生半日间,她去看了场电影,顺道买了张d回家欣赏,打发了后半天的光阴。

    她满意地想,如此悠闲的一天,应该算美好了吧?

    睡前卸妆,清洁用品的泡沫跑进眼睛里,她闭着眼用水冲去刺激性的化学物,胡乱抓了毛巾擦拭,睁开眼时,愣愣地看着手中熟悉的毛巾,却不是她的

    抬起头,目光不期然地望见置物架上成双成对的牙刷和漱口杯,胸口像被什么撞击到,迅速收起那些再也用不着的物品。

    打开衣橱,换上睡衣,最先接触到的,是耶套大一号的男性睡衣,这套同款式的情人睡袍,是她为他添购的

    直觉望向桌面,相框内的亲密合照,是前两年与他共游鼻头角时拍的。

    她拿起相框,轻抚明亮镜面上,两人甜蜜满足的笑容,角落的lu不知道几时靠向她,在脚边偎偎蹭蹭。

    她恍然明白它的别扭是为了什么。

    蹲下身,搂起它轻喃:“你在怀念你的男主人是吗?”原来,它和她一样

    但是,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们要自立自强,不能一直沉湎在过去啊!

    她闭了下眼,深深吸一口气,找出纸箱,收拾起与他相关的一切,牢牢封起。

    日期:91年7月21日天气:没天良的热心情指数:阴晴不定

    没有他的第七天

    很好,我依然苟延残喘,活得好好的。

    可见,我不是真的非他不可嘛,哈!

    不要研究我的笑声是快乐、苦涩、讽刺,还是无意义的干笑,反正重点是,我还笑得出来!

    满一星期了。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一个礼拜过得好漫长?每天、每天,都有点小状况发生,好像自从少了他之后,就什么都不对劲了,让我的心情也像台北股市,一路往下跌,欲振乏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止跌回升。

    看来,我以前真的是太依赖他了,该检讨。

    我可是独立自信又美丽的时代新女性呢,这么软弱实在不像我。

    其实,不只我,lu看起来也很怀念他,我喂的东西都不吃,记得从以前它就喜欢禹比较多,这个叛徒!

    我曾说:“对嘛,花钱的是大爷,你赎的身,它哪敢不对你狗腿?”

    他回我:“这和谁花钱有什么关系?狗没那么现实的价值观。”

    “那不然它一定是母的,花痴狗!”

    他笑笑地告诉我:“很遗憾,它是公的。”

    虽然面子上很挂不住,但事实就是事实,禹比我还要迷人、有魅力多了,lu喜爱亲近他胜于亲近我。

    他常说:“对小动物要有爱心,你不要老是凶它。”

    有吗?

    好吧、好吧!我是没什么耐性,难怪它不黏我,看到禹却每次都开心地摇尾巴,还说它不现实,依我看,它才现实得要命。

    禹会帮他洗澡♂美美的狗毛,还会温柔地拍抚它她玩耍,而我只会在被抓伤后给它白眼、在日记里写它的坏话,难怪它会格外想念亲切和善的男主人。

    如果它知道,它的男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不知道它会不会绝食抗议?

    唔好像今天就是了。

    狈也有志节,不吃嗟来食的吗?

    唉,想太多了。今天收起了所有会让我想起他的东西,为的就是不要动不动就想起他,怎么可以让一只狗给破功?

    第七次预祝自已,明天会更好。

    ps分手的第七天,将所有属于旧情人的回忆,全部封箱深锁,希望那些混乱的思绪,也能一并尘封深埋

    第八天

    生理时钟很配合,准时起床,填饱了肚子,坐对了公车,顺利上了一天班,也计量好今晚回家要做什么,一切似乎都完美得无可挑剔,但是

    总觉得少了什么,找不到生活的重心,日子过得好空泛

    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回家。

    “嗨!”身后传来轻快的招呼声,她回过头。

    “邵经理。”

    “都下班了,别喊经理。”

    “毕竟还在公司。”她笑笑地回道。

    “那好吧!”邵光启无所谓的耸耸肩。“剪头发喽,看起来更俐落清爽,明亮动人。”

    “谢谢。”男人真的很厉害,留长发他可以说你飘逸柔美;剪短发也会说明亮可人。

    只除了一个例外,那个人不懂甜言蜜语,只会说:“想省洗发精啊?”

    思及此,她苦笑一声。

    “怎么了?”邵光启细细审视她脸上的表情。“最近看你都没什么精神,王主任为难你吗?”

    “和公事无关。”整个会计部,谁不知道王主任暗恋邵光启很久了,偏偏邵光启又追她追得这么明目张胆,她日子难过是可以想见的,早认命了。

    “那是因为你那个交往七年的男朋友?”

    她轻轻一震,抿唇不说话。

    “你们”因为太谨慎,反而不知如何措词。

    不想看他为难,她淡淡接口。“我们分手了。”

    他深深看着她。“是因为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是它的介入,挑起她对爱情的渴求;也或许是她和任牧禹之间太淡、太平凡,长久下来让她感到疲乏地分不出来。

    “既然你们已经结束,那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让我证明,我可以比他更疼你、给你更多的快乐。”

    他或许可以给她许多没尝过的快乐,但会有人比任牧禹更疼她吗?

    “我不知道”

    这曾经是她所向往的,那她现在究竟在迟疑什么?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毕竟我和他才刚分手”七年的感情,不是那么经易可以放下的。

    “我明白。”她要是那种凉薄无情的人,也不值得他苦苦追求了。“那至少,我有这个荣幸可以送你回家吧?”

    这一次,她点了头。

    就由这里开始吧!也许,有了新的开始,那些纠结矛盾的情绪,就会逐渐由心中淡逝

    于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她没再议自己想起任牧禹。每次只要有一丁点危险情绪冒出头,她就赶紧打电话给邵光启,听听他的声音,阻绝不该有的情绪。

    她做得很成功。

    于是,她在分手第三十天的日记中,写下了这么一段话:明天就满一个月了,我想,我已经快要忘记他。

    隔天,同时也是七夕,中国情人节。

    中午和邵光启吃饭时,他开玩笑地说:“你最近很常找我哦,开始会想我了厚?”

    是吗,她不知道,那些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这表示,她已经慢慢依赖他,就像从前对任牧禹一样?

    “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扶正?妾身不明的,很委屈呢!”他像个地下情妇,说得哀怨兮兮,逗笑了她。

    “这表示,我有那个荣幸成为你的男朋友?那我可以邀请你明天共度情人节吗?”

    懊不该答应?她问着自己。

    这曾是她多么向往的一个日子,今年情人节,她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了。

    她绝对相信,他可以让她过一个最浪漫、最有情调的情人节。

    这段日子,他对她的守候与用心,她都看得见。

    于是,她点了头。

    饼去的已经过去,是该用全新的心情,去迎接全新的感情进驻。

    这天下了班,她刻意妆点自己,抹上最爱的口红颜色,换上去年情人节买下来,打算穿给任牧禹看,却被他爽了约的衣服。长及脚踝的丝质洋装,让她看起来出尘飘逸。

    由邵光启惊艳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会是今晚最美的女人,除了她,他将不会再看第二个女人一眼。

    “女为悦己者容?”他笑笑地调侃,伸出了手。

    她浅笑,将柔软小手放入他掌中。

    “你不回去一趟吗?”下了班,他就直接送她回来梳洗,并等待。

    “不。上班已经占去了属于你我的八小时,我舍不得再浪费能与你共处的一分一秒,从现在开始,一整晚你都是我的。”

    很受用的一句话,足以让人甜入心坎。

    他送了她很大一束玫瑰,数不清有几朵,几乎淹没了她。

    他们吃了一顿气氛极佳的法国大餐,他浪漫邀舞,与她在舞池中翩然共舞了一曲又一曲,最后甚至走到琴师面前,情商借了那架大纲琴,当众朗声说:“这一曲,献给我最爱的女子梁心影小姐,祝你情人节快乐。”

    在众人朝她投来的欣羡目光中,他弹出了道道轻幽醉人的旋律,专注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她。

    一曲弹罢,在所有人热烈的掌声中,他走回她面前,轻问:“喜欢吗?”

    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不知道你钢琴弹得这么好。”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摊开手,掌心上赫然是一组对戒。“愿意嫁给我吗?”

    “你”她傻住了。

    包措手不及的是,他当场单膝而跪。“在场所有的人都是见证,我将爱梁心影一生一世,将她放在心上专宠不变,请嫁给我,好吗?”

    “你太冲动了,我们才刚交往”全然没预料到会有这种状况,她惊吓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有谁会在交往的第一天就求婚的?又不是头壳坏掉。

    “对你而言或许短暂,但是对我来说,已经等待你太漫长的时间,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

    “是啊,小姐,看在他那么痴情的分土,你就答应嫁给他吧!”邻座的客人开口声援。

    “是啊!真心人难找,要好好把握。”不知哪来的应和声。

    “你说呢?”邵光启笑笑地挑眉。

    一人一句,说得她心慌意乱。

    “你先起来再说好不好?”不管气氛再好,她都还没做好准备,与他走到这一步。

    “那,好吧!”他有风度地笑了笑。“无所谓,我多的是时间。”

    “对不起,嗡帳─”

    他摇了摇头。“没关系,是我太心急了,忘了你才刚接受我。”

    这段小插曲,并没影响到往后的好心情,他们依然过了愉快美好的一夜。

    送她回家的路上,车上只有音响传来的电台广播,她脑中开始回忆今晚的每一个细节。坦白说,他够温柔体贴,风度翩翩,无论是哪一个环节,都完美得无懈可击。但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在归于沉寂的现在,她却只觉虚幻得好不真实。

    像是繁华过尽后的怅然落寞。

    胸口好闷,像缺了什么,有些儿透不过气。

    也许是车上的空气太闷了,于是她要求他关了冷气,打开车窗让沁凉的夜风吹人。

    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她想,或许是不胜酒力的关系。

    “前面有家西葯房,请你停一下,让我买瓶解酒液。”

    “我去帮你买。”

    “不用,我去就行了,这里停车不能停太久。”

    “那好吧!”他没坚持。

    她下了车,本来只想用三分钟的时间来回,走进西葯房,柜怡人员问她要买什么牌子时,她光发呆的时间就已经超过三分钟。

    解酒液有很多牌子吗?

    她以前喝的那种非常有效,但她不知道是什么牌子,那一向都是任牧禹帮她准备的

    瘪台人员见她表情恍惚,主动向她介绍:“这种的应该不错,我本身不喝酒。是顾客说的。”

    “我朋友也是在这里买的,他是医生。”

    瘪台人员了然地接口。“男朋友?”

    曾经是。她扯了扯唇,没应声。

    “那我怎么没印象?他长得很帅吗?”

    “很多女人喜欢他。”没印象绝对不是不出色,她又没天天喝酒,他何必三天两头跑西葯房?

    “那你可要好好把握,别让他跑了哦,帅帅的男人都很心性不定”

    “就这瓶吧!”怕再谈下去会让她无力招架,她迅速付了帐。

    回到车上,正好看到邵光启调整音响转换频道,而且态度好像有点不自然的慌张。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换?这首歌很好听啊!”他抬头看她一眼,有风度地调回原频道。

    车内再一次被温柔绕肠的深情音律所环绕

    虽然结束也不要不甘不服

    曾有过就要满足要真的祝福

    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你的笑

    记住你的好却让痛苦更翻搅

    回忆在心里绕啊绕我多么的想逃

    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你一起老每天都能够看到你的笑

    少了个依靠伤心没人可以抱

    眼擦都擦不掉你知道

    希望你知道我是真心的祝福

    只要你过得好快乐就好

    (词:小虫)

    “这首陪你一起老,献给全天下的有情人,也希望这位听众朋友能够听见,重新思考,认清真爱与幸福的定义,有些遗憾,错过就是一辈子了。再一次祝福这位来信听众,挚亲挚爱的女孩能够早日重回怀抱。下一封来信,是嘉义的皮卡丘,他说”

    “你喜欢这首歌?”邵光启望着她专注聆听的侧脸。

    “嗯,歌词意境深情得很能打动人心,你不觉得吗?”

    “喔”他没再说话。

    “怎么了?”总觉得他表情不大自在。

    “没什么,你家到了。”

    她下了车,回头轻道:“今晚,很美好。谢谢你。”

    “哦?那不请我进去坐坐,喝杯咖啡作为答谢?”

    “不好吧?万一你情绪亢奋,整晚睡不着怎么办?”

    “不能喝咖啡,那给个吻别总行吧?”

    她犹豫了三秒,望向他,迟疑地点了下头。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落入一道气息全然陌生的怀抱。她一向闻惯的,是和她同牌子薰衣草味道的衣物香氛袋,混合了沐浴乳柠檬香的柔和气味;而现在,她闻到的是古龙水的味道

    温热的感觉贴上了她的唇,她闭上眼,要自己努力去感受,重新体验热恋的甜蜜,却怎么也感觉不到遥远记忆中,那曾经有过的震撼与悸动

    太陌生了,不论是嗅觉、触觉,都潜意识地排拒

    直到冰冷的空气重新肺腔,她才发现自己推开了他。

    她经喘着。“很晚了你真的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邵光启微愕,然后轻笑出。“你的服活量有待加强。”

    送走了他,进到屋里,她抵靠着门板,重重喘息。

    天晓得,那不是肺活量不足的关系,而是惊悸!

    她没感觉,她真的没感觉!

    她人在他怀中,但是耶一刻,她脑中想着的,居然是另一个人!

    她与他,也曾狂热的亲吻过,也曾在这间房子里欢爱缠绵,她熟悉他的一切,没有人会比他更懂她。他的吻,总是能挑动她最深沉的情悸

    今天,不只是情人节,同时也是他们分手满一个月的日子。

    在遗忘了一个月之后,再次无预警地猛然想起,痛人心扉。

    如今的他,还好吗?

    分手过后,不曾与他有过联系,一心只想忘却和他相关的记忆。他曾说,没空陪她过惰人节

    现在,他又在做什么呢?

    分手足足一个月,今天才发现,他一直都在我心中,极深刻地存在着,不曾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