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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组建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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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建成的家庭环境,算是城里人中,比较弱的家庭。要不然,冯建成也不会刻意朝着农村女子的方向定下目标。

    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建成的家庭环境一般般,甚至于可以说是寒酸,加上冯建成为人老实,总把自己往低分数的队伍里拉。自己贬低自己,如此一来,认为找到老婆已经很不错了。

    这就是自卑的表现。

    自他们家从市中心搬到这郊区地段后,才发现,这里的本地男人找乡下女子做老婆,非常普遍。

    冯建成打从出生就在最繁华的闹市区,因为房子的事,才搬离了黄金地段,那时候,房子没人重视,只要有住的就行了。

    被房主人排挤的时候,周边到处都是空房闲着没人住,建成的老爸老妈都不愿意早点搬出来,直到被逼无奈,这才搬家。

    为了作长期打算,就选择了这郊区的私房租住,也是投个房租便宜。

    也正是这样的阴错阳差,房东的女儿红红到童装厂上班,认识了致桦,正好两个单身男女凑合成一对,就像是老天爷在安排,真就顺顺当当地成为了一家人了。

    福耶,锅耶?

    至少目前看来是蛮合适的。

    已经身怀六甲的致桦,这天在家休息,也正巧合冯建成也在家休息,建成提议出门走走。

    去哪里呢?

    建成打小就依赖自己的姐姐,建成家弟兄姊妹也多,跟燕燕的家庭情况差不多,同样是上面三个姐姐,然后就是哥哥建设,建成最小,是家中的老幺。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这在建成家里尤为明显。父母亲都疼爱最小的儿子建成。并且是,出奇的那种溺爱。

    哥哥建设一点也不吃醋,相反,做哥哥的居然跟父母一样,对自己的弟弟,也是爱护有加。

    这天,建成心情非常好,老婆身怀六甲,建成想把自己的喜悦分享给自己最喜欢的姐姐,就决定带致桦去姐姐家里坐坐。

    自从与致桦正式在一起之后,建成还一次都没带致桦去姐姐家里玩。这一天也正好是星期六,建成知道,在医院上班的姐姐星期六和星期天都休息在家。

    致桦虽然跟建成成为了夫妻班子,但是,建成这边的兄弟姐妹都不怎么熟悉。

    一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二是,平日里都各忙各的,虽然在同一个城市里,走动的少。

    致桦进了建成的家门,一切都听建成的安排。

    这天,致桦像个木偶跟着建成,收拾好了,夫妻二人出门坐公交,不用转车,十多站路线,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到了该下的站点。

    建成在前面,致桦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到了姐姐的家。

    那是没有手机的年代,夫妻二人的到来。也可以说是一对不速之客吧。

    虽然很有可能是他们姐弟俩,早就商量好了的。因为建成上班的地方,离大姐家很近。

    建成比这个当医生的大姐姐小了近十多岁,一个老大,一个老幺,当建成出生的时候,大姐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担水买米,烧火做饭,带弟带妹,抹锅弄灶,俨然一个小当家。

    大姐姐把建设建成带到能走会跑时,自己都是大姑娘了。

    到了谈恋爱的阶段,大姐总是以带小弟弟出门玩耍为理由,偷偷与对象约会。

    小建成已经能记事了。当大姐出嫁之后,小建成已经习惯了依赖大姐。所以,一有机会就去大姐家里。

    大姐的婆家,离建成他家原来住的地方很近的,也就隔了几站公交路线。

    后来建成一家被房东撵出来,搬到郊区后,离大姐的婆家就远多了,十几站的路线,坐车都得个把小时。如果遇到堵车,或等公交什么的,一个小时都到不了。

    后来,大姐家里有了孩子,建成也长大上班了,即使这样,建成每隔个一两个月,非要去一趟大姐家。

    如果不去大姐家,就像缺点什么一样。

    致桦不晓得建成对大姐非常依赖。

    因为建成的工资低,又是家中的老幺,去大姐家里的次数又多,所以,每次去,都不怎么会买礼物的。

    这次建成带着老婆,老婆是第一次去,所以,建成买了一挂香蕉拎着。这是给老婆做面子。

    没有手机的年代,这突然上门来的客人,就是不速之客。

    当然了,说不定建成提前就与大姐说好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建成和致桦来时,果然,大姐和姐夫都在家里,这是建成特意挑的一个星期六来的。

    大姐一见小弟把弟媳妇都带来了,喜笑颜开的,显得非常热情的打招呼:“小易来了,坐,坐,坐,我去给你倒一杯咖啡。”

    致桦几乎是脚都没站稳,还没有开始打量大姐的家里摆设,就被大姐热情地直接迎到房里坐下来。

    大姐把致桦迎到她的房间的椅子上坐下来之后,自己出房间去冲那咖啡茶去了。

    致桦第一次听到“咖啡”二字,正好奇的期待,大姐很快就端来了一个精致的小茶杯,笑呵呵地递到致桦的手上,大姐没有给建成冲咖啡。

    致桦接过咖啡,并没有去尝,看了一眼,这大半杯咖啡,颜色深深的,有一股浓浓的香味,大姐就站在旁边,致桦礼貌性把咖啡杯子送到口边,象征性的抿了几口,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好喝的味道,反而很苦。

    原来,传说的“咖啡”,不过如此。

    大姐似乎是在等着致桦喝,因为大姐就站在致桦的跟前。见致桦真喝了两口之后,满脸堆笑地说:“哟哟哟,我慌了,忘了放糖。来,我再给你去加糖。”

    说完,大姐又接过致桦手里的杯子,出了房间门。

    很快,大姐又把咖啡杯子递给致桦。

    致桦从进大姐的家门,到喝完那一小杯咖啡,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等致桦放下杯子之后,大姐这才忙其他的事情了。

    一进门就让致桦喝咖啡,仿佛是大姐专门为致桦量身定做的剧情,必须看着致桦喝。

    也就是说,大姐让致桦喝咖啡是进门后的第一步。并不是像主人接待客人那样,先彼此问候一下,再寒暄几句,然后再去倒茶之类的。

    并且是,明明来的是两个客人,却是一人有咖啡,一人没有,连,问都没问建成。

    致桦一进门,大姐直接把致桦迎到房里,在火速去冲一杯不放糖的咖啡。等亲眼看见致桦喝了几口之后,又是一脸堆笑地解释说:“喝咖啡不放糖,自讨苦吃。我慌了,放糖放忘了。”

    这就是致桦第一次到大姐家里,喝那不放糖的咖啡,晚年的致桦才明白,这喝咖啡的意义深远。这是后话,以后就知道了喝咖啡的用意。

    后来的致桦,也多次去过大姐的家,再也没有喝过咖啡了,也从来没听大姐说起咖啡的家长里短的话,更没有看见大姐家的其他人喝咖啡,聊咖啡。

    致桦的感觉就是,大姐家原本就根本没有咖啡,并且是家中所有人都没有喝咖啡的习惯。

    总之,至始至终,致桦在建成所有的亲戚当中,包括哥哥建成,都没有再见到过什么咖啡不咖啡的。就连说话聊天,都从来没有提起过。

    咖啡,在他们的整个大家庭中,绝对不存在。

    总之是,从来没见到过大姐家里人喝咖啡,聊咖啡。似乎这咖啡从来就没有来过一样。

    致桦的命运,就是从这杯咖啡开始。老年的致桦才明白,大姐专门给她冲咖啡,并看着她喝下,是大姐的预定目的。

    当时,致桦喝咖啡,鼻子像是被大姐牵着一样。都没有问大姐,怎么不让建成喝咖啡。

    明明来客是两个人,为何一人给咖啡,一人冒得?连,问都没问建成。并且,喝的是一杯没放糖的咖啡。

    大姐还说了一句:“喝咖啡不放糖,自讨苦吃。”致桦一直都记得这一进门的几分钟的过程。感觉怪怪的。多余的一个插曲。

    给致桦倒咖啡,致桦当时还认为,他家大姐,是非常热情的一个大姐,可是,到了该做饭的时间点,却不见大姐出门买菜。

    还是建成看屋里没什么菜,悄悄地跟致桦小声说:“我去买点鸡爪子,卤藕回来,大姐屋里没两个菜。”

    致桦没察觉到屋里有菜没菜,致桦才不关注这些情况呢。

    建成对大姐家的周边环境非常熟悉,很快就买回来了,真买了鸡爪子,还有卤藕,卤干子,三样,一股脑儿都放到餐桌上。

    这都是当时的熟菜,不用重炒的。

    当建成把这三样往桌子上一放时,大姐迅速拿出三个碟子,把装有卤菜的袋子,分别直接打开放在碟子里。

    餐桌上,除了建成买的三个卤菜外,好像只有两三个小菜。

    所有菜,全摆在桌上,就是从乡村来的致桦,都都觉得这顿饭,非常的寒酸。这明显不是一个热情的表现啊。

    也许城里人吃得少吧。

    致桦都不知道夹那个菜好,没有一个菜是致桦喜欢的。建成买的三样卤菜,是下酒的菜,桌子上另外的三两个菜,致桦看着都怪怪的,就像不是个菜。其中有一碗汤,也不知道放的什么在里面,看上去清汤寡水的样子,汤碗里似乎没有内容。

    大姐,姐夫,建成,一边吃,一边聊天,说话成为餐桌上的主题,吃饭倒是装样子的陪衬。

    就是这样的一顿饭,吃出了个把小时的时间。

    因为大姐和姐夫都在家里,大姐好像没怎么跟致桦说话,致桦只有当听众的份。

    本来嘛,一个从乡村来的人,与他们大城市里的人,怎么可能聊出共同的话题呢。虽然大姐是一个能说会道,口若悬河之人,

    晚饭终于结束了,屋外路灯早已亮起来了,建成起身,准备回家的架势,大姐又开始笑呵呵地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致桦回到了自己家里,脑海还停在大姐家里。

    大姐住的是单位分配的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在三楼,有宽敞的凉台。房间大,客厅小,致桦只进了大姐的房间,其余两个房间,大姐没带她看,然后就是在小小的客厅里,或者是厨房,与大姐搭几句话。

    大姐的房子,与建成租的房子,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法比。

    把大姐家里一看,可以用“富”字来形容,再看看建成租住的房子,只有唯一的一间,虽然也是在三楼,但是,夜晚用痰盂大小便。早上起来再拿出去一倒一洗,洗痰盂的水,必须从家里带到公厕里来洗。白天在外面没有人打扫的公厕里方便。

    致桦与建成的家,完全可以用一个“穷”字来形容。

    两个人从大姐家里回来,到自己的出租屋,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每天,太阳照常升起,日子还是照样的往前过,转眼致桦已怀孕九个月了,每天依然在车间里赶活,直到离预产期只差一个礼拜,致桦才请假回家待产。

    因为肚子大得坐在车位上好难受,特别是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完全坐不起来,想要起床,总是移动身子到床的边沿,躺着先把双脚落在地面,让双脚能在地上先得力,然后,才能从床上下来。

    致桦之前生过两个孩子,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好像这次怀孕,肚子比原来大多了。

    该不会是一个双胞胎吧。

    怀孕六七个月的时候,夫妻俩专门去做过一次产检。医生没有说是双胞胎啊。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几天之后的夜晚,致桦肚子疼,建成没了主张,连忙去喊自己的老妈,七十多的老妈来了,对床上疼痛难忍的致桦说:“你自己要把握好,是不是真要生了。”

    致桦疼得说不出话来,建成和老妈都傻了,这都半夜了,初春的季节,夜晚还是蛮冷的。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邻居嫂子,邻居嫂子说:“叫车子吧,赶快送医院。”

    一句话提醒了建成和老娘,这大半夜的,又是在郊区,哪里有什么出租车。

    邻居左右开麻木的倒是不少,很快,麻木找来一个,这才把致桦送到附近的市级医院。

    医院跟近,就半站路远。建成全程陪着,钱也带在身上了,做好了一切准备。

    致桦之前在老家生孩子,都是在自己家里,由催生婆接生的。

    这次,就是去医院生,这里全部都是到医院生孩子。没有接生婆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