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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醉了世子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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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容华成功吸引几名公子爱慕的眼神,眼眸微转,不经意的看过去,却发现那怪异强势的楚宸烨正斜靠在椅上喝着闷酒,他似乎心情很不佳,样子有些孤寂,却又如高贵的狼,无人敢接近,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肃杀与冷意,也没人敢直视。

    见楚宸烨这样,安容华心中一怔,难道,他在为南宫婳伤心?南宫婳哪来的福分,两个如此出色的男人都为她伤神,她真的很不服气。

    想到这里,安容华朝南宫婳微微一笑,“还是妹妹幸福,从小出生在侯府,如今什么都会,才艺双全,得到众人的欢心,真令姐姐羡慕。”

    南宫婳微微一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之前她都是默默无闻的闺阁小姐,平素所有风头都在南宫珏身上,她被苏氏设计窝在自己的飞羽院,闲时没事的时候,便练舞弹琴,又学诗作画,久而久之,竟然练成了用舞袖腾空写字的技能。

    这些东西都不是一点时间一蹴而就的,而是靠多年和积累与坚持不懈的努力,说起来,她有今天的成绩,还多感谢苏氏,若不是苏氏放任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她也不会静心于充实自己。

    前世她在府里做得最多便是看书,学技艺,可惜从来没向人展露过,因为没有机会,所以南宫珏才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今生一重生,她每天在看完书后,都不忘练舞练箭提升自己,自己努力了,这些东西总会用得上,她一刻都不能放松,否则一旦松懈,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至于剥荔枝,这件事想起都觉得讽刺,前世她性格懦弱,一味的讨好袁逸升那刁蛮刻薄的母亲,嫁进袁家后她便成了袁母的出气筒,袁母事事刻薄她,把她的嫁妆找借口套走,她做绣活种蔬菜得的银钱,也被袁母找借口要走。

    当时她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又觉得子女必须要孝顺长辈,便逆来顺受,加上袁逸升嘴巴会说,长得俊俏,总用甜言蜜语诓她,她便觉得这一切付出和欺凌都是应该的。

    当时她还利用表哥和影华表姐的关系,帮袁逸升步步高升,看着手心红艳艳如宝石一般的荔枝,南宫婳嘴角噙起抹冷笑,前世她在侯府得了一盘荔枝,是皇帝赏给侯府的,乃燕国贡品,一般人家根本吃不到。

    拿回袁府,她亲手剥给眉头冷挑的袁母吃,袁母脾气大,她如果剥得不好,将荔枝剥坏,袁母就会骂她,她只好试着捏了捏那条缝,果然,这一捏,荔枝就好剥多了,一盘荔枝全进了袁母的肚子,在最后她终于奖赏南宫婳一盘吃过的水晶虾饺。

    想起前世自己无比孝顺,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对丈夫和公婆都付出百倍心思,却换来那样的下场,她就恨不得冲到前世去狠煽自己几巴掌,问自己当初怎么这么贱!自己的前世真是个包子,换作今天,一天天受袁母奴役及袁逸升欺骗,她就恨不得掐死那时候懦弱的自己!

    这一世,她一定要带好眼睛,看准了男人再嫁,否则,宁愿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做老姑娘都比被袁逸升联合南宫珏害死的好。

    安容华见南宫婳在沉思,怀疑的看了她一眼,难道,婳儿因为琳琅公主落水的事在生自己的气?可不行,如今婳儿是自己的唯一的靠山,她绝不能得罪她。

    想到这里,安容华有些尴尬的看向南宫婳,小声且委屈的道:“妹妹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被她们如此欺侮,实在气不过,再加上她们又欺负你,处处想着讽刺你,我作为你的姐姐,自然看不过去有人这样鄙夷你,所以才替你报仇!”

    南宫婳嘴角冷冷勾起,无声无息的看了安容华一眼,琳琅虽然讽刺了她,但却没欺负她,别人都没欺负她,她根本不需要安容华替自己报仇,安容华只是替自己报仇罢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性。

    想到这里,南宫婳朝安容华淡笑道:“我并没有生气,不过,琳琅公主那样打你,是有点过分。”

    安容华把南宫婳的话听成了赞同自己,忙点了点头,一脸感激的看着南宫婳。

    皇帝喝了口酒,扫了扫下首众人,将目光移到慵懒邪魅的楚宸烨身上,见楚宸烨似乎心情不好,在喝闷酒,他面前已经摆了两瓶烈油,而他眼睛眨都没眨,便将那酒一饮而尽,显得豪情万丈、绝世芳华。

    楚宸烨再次喝了口闷酒,一双凤眸若有若无的瞟向天空,那凤眸寒冷而凌厉,他面无表情,只活在自己的回忆里,记忆中心爱的月莳。

    皇帝不动声色的眯起眼睛,目光看向楚宸烨,“大将军好酒量,人都说齐王世子舞剑刚柔齐济,可否借此酒意,给大家来一段助兴。”

    楚宸烨薄唇紧抿,眉梢冷挑,眼里嵌着嗜血的寒芒,身上气场强大,看得众千金既喜欢又害怕。

    只一刹那,他已经取下身后画舫壁上的宝剑,那宝剑剑柄由白玉制成,上面缀着一束红色的缨络穗子,楚宸烨身子一斜,凌厉的转动着手中宝剑,醉态翩然的一挥,那宝剑便发出如削风雪一般的嗖嗖声。

    登时,所有人都屏神静气,女孩子们则害怕得往后退了一遍,生怕醉了的楚叔叔会伤及无辜。

    纪老将军这时已经冰冷的坐在原地,神情严肃,目光始终盯着楚宸烨。

    此时的楚宸烨,左手握酒瓶,仰头就灌了一口酒,右手中的剑也嗖嗖飞动,登时,他一跃上前,握紧剑柄,丰姿卓绝的开始舞剑。

    登时,一袭紫衣在大殿上翩翩飞舞,如蛟龙出海,似狂风肆虐,那袭紫衣身上透着无比凌厉的王者之气,好像他此刻身在战场,一招一式便取敌人的首级于无形之中,这是一个无比强大的男人。

    他眼神阴戾,剑姿优美,却又不失豪气,高大的身子慵懒的轻斜,殷红的唇冷启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刀剑狂,显锋芒,渡长江,逐鹿天下,胸怀四海骄阳!”

    楚宸烨一边舞剑,一边吟诗,乌黑的眸子显得邪魅轻狂,潇洒不羁,他醉醺醺的摇晃几下,又持长剑,那长剑华丽纷飞,剑穗迅速扬起,画舫外一阵冷风吹来,吹得男人身上的袍子轻轻悠扬。

    他火红的唇又是一咧,突然转过身,朝南宫婳方向邪笑而去,用近乎悲戚的声音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此词一出,惊得所有人都浑身打颤,连坐上的皇帝都迅速挑眉,目光惊愕的盯着肆意舞剑的男人,此时,男人的剑已经朝南宫婳方向舞去,他还一边舞剑一边朗声吟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楚宸烨的声音缓缓而低沉,里面含着浓浓的悲戚感,纪老将军此时已经篡紧拳头,生怕自己的孙儿喝醉酒出事,看孙儿如此醉态,他定是心里千疮百孔,思念他逝去的夫人了。

    皇帝一直握紧拳头,他虽知道楚宸烨一向性格怪异,从不受礼制的约束,自由不羁惯了,可他今天这个状态,会不会出事?或者,刺杀他?

    想到这里,皇帝的脸色攸地阴黑,脸色立马难看起来,边上的皇后见状,忙捏紧皇上的手,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别惊慌。

    皇帝这才暂时镇定下来,为人君者久了,臣下的一举一动都不免让他怀疑,楚宸烨虽手握重兵,性格潇洒狂放,但他不像那种会造反的人,他甚至把最高的机密交由他去查,比如查那个燕国太子,其实他心里,还是比较信任楚宸烨的。

    只是,这个男人今天心情不好,有可能是在这杯灯酒盏间,想起他那逝去的亡妻了,想想,一个大男人,这么多年都不娶,就为了等他的妻子,也真可悲,这样的胸襟,他是没有的。

    南宫婳正玩着手中的荔枝,冷不防的,见楚宸烨的剑已经朝自己这方挥来,这下子,吓得众人皆“啊”的惊叫一声。

    “来人,快拦住大将军,他喝醉了!”皇帝见楚宸烨那剑已经要指向南宫婳,忙大声道。

    与此同时,对面一袭翩翩白影已经迅速过来,就在楚宸烨的剑要指到南宫婳额前时,一支银箫迅速抵在楚宸烨的剑上,此时,银箫的主人微抬凤眸,朝眼神诛讥的楚宸烨沉声道:“将军,你喝醉了!”

    来人正是祁翊,只见他与楚宸烨强硬的对视,眼里透着阵阵寒芒,那银箫与楚宸烨的剑相碰,发出铛的一声。

    楚宸烨看清来人,凤眸微眯,突然收回剑,朝南宫婳邪邪一笑,“真抱歉,本世子看错了,竟把你看成了月莳……”

    说完,楚宸烨已经被走过来的纪老将军架住,老将军叹了口气,一把夺掉楚宸烨手中的剑,忙朝皇帝歉身道:“请皇上恕罪,宸烨他今日喝多了酒,才如此不羁。”

    皇帝目光森寒的扫了眼纪老将军,转了转眸后,不仅不怒,却朗声笑道:“无妨,大将军已经空闺多年,有可能是,思念他夫人了。”

    皇帝这么一说,大殿内原本肃穆的气氛登时又活络起来,皇后也微笑的看着楚宸烨,“世子用情至深,真的很感动,如此一来,本宫和皇后也应该想想世子的终身大事,就算再没有喜欢的人,也要娶个妻子温暖你的心。那月莳姑娘本宫见过,的确是风华正茂、倾国倾城,可惜……”

    皇后一说原因,一些不知道的千金小姐登时看向楚宸烨,这个在她们心中凶狠如豹子的男人,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虽然他性格残暴,但对月莳姑娘却是最温柔,他的温柔、他的爱都只给月莳姑娘,别人休想让他记挂一分,如此奇怪的男子,大家突然不害怕了,竟觉得他很迷人,身上透着春光烟云的味道。

    这下子,千金小姐们芳心大动,齐王世子本就生得妖美大气,如今他又如此深情,谁能嫁给这样的夫君,哪怕是天天看着他,也是好的。

    祁翊见楚宸烨收回剑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便退回到座位上,淡淡的看着前方。

    祁翊“英雄救美”的举动倒没让其他人在意,却让座上的栖霞公主满目苍凉,他是怕南宫婳受伤,才上前制止楚叔叔的吗?

    栖霞心痛得无不能自已,她紧紧咬着下唇,又冰冷的射向南宫婳,不行,只要有南宫婳在的一天,祁翊眼里都不会有她,她爱了祁翊那么多年,绝不会将他供手让给南宫婳,绝不!

    她不敢相信当有一天祁翊迎娶的并非自己,而是南宫婳或其他女人时,她会难受成什么样,那种剜心的疼她不想尝试!

    所以,她要除掉能够阻挡她嫁与祁翊的人。

    纪老将军把醉了的楚宸烨扶着,突然做了个搞笑的动作,他吃力的走到楚宸烨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躬着身子想去背楚宸烨,装作吃力的长叹口气,嘟着嘴吹着胡子,一脸的不情愿:“来吧,孙儿,外公背你回家,我今日为你破例一次。”

    楚宸烨看着纪老将军满头的白发,嘴角冷冷勾起,不理会他大步朝画舫外走去,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何时轮到长者来背了?

    被丢在后面的老将军还以为楚宸烨醉得不省人事了,没想到人家很淡定的走了,他忙跳脚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骂,“站住!等等老子……等等老夫!”

    惊觉到皇帝在,老将军怕皇帝听自己说老子生气,忙改口后一个溜烟追了出去,两人你追我赶,一下子就出了画舫,看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是楚宸烨那十分鄙视的眼神以及老将军那跳脚的架式,看得皇帝都忍不住哄声大笑,“这么多年,老将军还是这么怪,真是有其祖必有其孙。”

    楚宸烨醉酒喊月莳的事就在大家的哄笑中结束,南宫婳面上十分淡定,装作无事人一般,其实刚才在叔叔将剑挥过来时,她心中已是和阵惊惶,她倒不怕那剑,相信楚叔叔不会动她,她怕的是别人的风言碎语。

    所以,她便淡淡垂眸,朝身侧的贵姐儿看去,发现贵姐儿竟痴痴的看着画舫出口,似乎在怀念什么,她的眼神充满感情,含情脉脉,有着无尽的惆怅。

    难道,贵姐儿春心萌动,喜欢上楚叔叔了?

    正踌躇间,南宫婳已经听到贵姐儿幽幽的声音,“婳儿,你说,那月莳姑娘长什么样?她一定很美很优秀,不然,怎么能让齐王世子一生惦记?她真幸福。”

    南宫婳真诚的看向贵姐儿,微笑道:“或许月莳是世子的寄托,大概爱情,就是这样吧。”

    “一般的女子齐王世子都看不上,你说,他会一生悼念月莳不娶吗?如果真是这样,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可惜了。”贵姐儿衬着双颊,不自觉的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南宫婳微微一笑,垂了垂眸,“不知道,或许吧!”

    贵姐儿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近右边方丽薇耳朵里,方丽薇在听到后,不屑且鄙夷的睨了贵姐儿一眼,人家齐王世子再怎么,也不会看上她,她在这长吁短叹什么?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不过,她由庶变嫡的身份之所以不被众人承认,实际上是因为有个贵姐儿横在前头,千金小姐们眼里都只有贵姐儿这个嫡女,一提到定国公府也只知道贵姐儿,又有谁知道她方丽薇。

    别以为她不知道,有些人人前夸她,在背后指不定如何编排她和娘亲逼死贵姐儿母亲呢!

    这场宴会大概进行了两个时辰,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天已渐黑,千金小姐们各自坐着自家的马车回府。

    贵姐儿和南宫婳握别过后,依依不舍的拉了她的手一下,这才和方丽薇坐上自家马车离开皇宫,赵老太君与赵影华以及被打得动弹不得一直哭闹的赵菁华坐上伯府马车,也先行离去。

    待送走她们之后,南宫婳这才坐上侯府的马车,吩咐黑子尽快赶回家,出宫门的时候,南宫婳看到祁翊和楚汐的马车皆停在那,两人还在明殿,不知道和皇帝在谈什么。

    玉萼看着外边渐黑的天色,将车帘拉上后,又在马车上垫了一块石青缎靠背一个,青缎坐褥纻丝氆氆套一只,把南宫婳扶坐上去。

    南宫婳坐上马车后,马车缓缓启程离开皇宫,撩开车帘,南宫婳看向那隐在黑夜里金碧辉煌的皇宫,正在这时,马车后面传来安容华激动的声音,“婳妹妹,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去吧!”

    南宫婳一听到这声音,立即垂了垂眸,身侧的玉萼嘴角撅起,脸色当即沉下,“大小姐,要等她吗?”

    此时,安容华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在宫道上追了出来,南宫婳嘴有勾起抹冷笑,朝黑子道:“我累了,不用等她,她实在无法,就坐后边丫鬟们的马车。”

    后面跟着南宫家一辆马车,马车里是半夏几个二等丫鬟,黑子一听,当即吆喝一声,迅速打马上前。

    不一会儿,马车已经出了皇城最后一道门,安容华的声音飘得远远的,马车跑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大街上。

    玉萼见安容华被甩,没跟上来,既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的看向南宫婳,“小姐,你说我们这样甩掉安姑娘,她会不会多心,会不会恨你?”

    南宫婳看着车外朦胧的夜色,淡淡道:“你说什么?你有看见安容华吗?我没有。”

    玉萼一听,似乎了明白了,忙转了转眼珠,恍然大悟的道:“我也没听到有别的声音,马车跑得那么快,谁知道呢?”

    十一月的秋天,夜晚阴冷阴冷的,街上行人稀少,马车迅速朝一条巷子里驶去,只要过了这条必经之路,离侯府便不远了。

    南宫婳尽情的呼吸着车外清新的空气,天上的星星渐渐冒了出来,好像挂在浓得化不开墨的丝绒布上,南宫婳独自欣赏着无边的夜色。

    突然,马车迅速的摇晃了一下,紧急着,马车急促停住,前边传来黑子的喝斥声:“谁在暗处?”

    南宫婳一听到这个声音,当即挑眉望上前,怎么这么不巧,每次走夜路都有人埋伏,难不成那姓陆的贼心不死,一直想着伏击她,所以隐藏在暗处?

    玉萼一听到黑子的声音,吓得忙把前边的帘子拉开,刚才马车快速停下的时候,将她撞翻到车扶手上,差点没撞断她的腰,气得她当即怒道:“是谁,竟敢行刺侯府大小姐!”

    “老子找的就是南宫婳!”接着,从暗处走出来四五个人,为首的男人嘿嘿一笑,南宫婳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冷冷凝视前方,见那人竟是方管事。

    方管事衣衫褴褛,头戴一顶破旧的瓜皮帽儿,身上的青色衣衫也是破旧得要命,他一双黑色的眼睛恨恨的盯着南宫婳,身后跟着他儿子方钟和几个小乞丐。

    方管事一冲上来,就咬牙盯着南宫婳,恨恨的道:“老子守了这么久,终于守到你了,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被人追杀?老子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你害你的,南宫婳,你拿命来!”

    说完,方管事已经瞠目欲裂的挥着大刀上前,他身后的方钟也是一把将黑子拉下马,登时,玉萼吓得赶紧抱住南宫婳,马车上乱作一团。

    南宫婳已是满目冰凉,她冷冰冰的盯着方管事,将玉萼抱在怀里,岿然不动的盯着他,“你今天若是动了我,就休想再活命,方管事,请你考虑清楚!”

    方管事冷哼一声,眉头紧皱,目光怨毒的盯着南宫婳,狠骂一声道:“你放心,老子不会就这样杀了你,老子要毁你南宫婳的名节,要是明天南宫府大小姐被人奸杀一事传了出去,恐怕你们整个南宫府都会完蛋,敢惹老子,老子和你们拼了,儿子,你不是一直喜欢这小贱人吗?抢过来我们俩一起玩!”

    方钟看着清雅脱俗的南宫婳,也是色从中来,两人一左一右上前就要去抢南宫婳,那边黑子被方钟一脚踢倒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后边装着护卫下人的马车又还没赶到,此时已是十然危急。

    突然,南宫婳摸到一只冬青釉连环瓶,在方管事冲过来时,抡起瓶子猛地敲在他头上,一下子敲得方管事头破血流。

    可方管事并没有倒下,他被敲得发晕,眼睛似充血般冒出来,一巴掌给玉萼打过去,将护着南宫婳的玉萼踢下轿,他则龇牙咧嘴的上前,一把提起南宫婳,将她抢出马车。

    一抢到南宫婳,方管事忙朝方钟道:“快跑,别管她们了,否则一会来人了!”

    方钟色眯眯的盯着南宫婳,随着方管事两人朝夜色中消失而去,被打倒在地上的玉萼吃力的爬起来,捂着带血的脸迅速朝前边追了出去,此时玉萼觉得全身发软,奋力的朝前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叫道:“来人了,有人杀人了,来人了!”

    正跑着,玉萼突然看到前方有辆青色马车正缓缓驶来,一看清前边灯笼上的祁字,玉萼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迅速冲了上去,大声叫道:“世子救命,快救救我家小姐!”

    正坐在马车里发呆的祁翊一听到玉萼的呼救声,当即眉梢一挑,朝前边的车夫道:“停车!”

    玉萼见马车停下,忙冲了上去,此时,祁翊已经一脸心急的下了马车,高大的身子挡在玉萼面前,沉声道:“你说什么?婳儿怎么了?”

    “世子救命,我家小姐被方管事和他儿子方钟掳走,朝西街跑去了,你快救救她!”玉萼急得直哭,感觉天都快塌了。

    玉萼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面前的男子已经迅速消失在马车前,她只看得见他消失的身影。

    南宫婳一直被方管事押着,方管事和方钟一转到一个黑糊糊的巷子里,就把南宫婳“砰”的一声扔到地上,随即恶狠狠的盯着南宫婳。

    “小娘子,如今你到了我们手里,看你还往哪逃!”方钟搓着手,一脸淫相的盯着南宫婳,口水流了一地。

    南宫婳嫌恶的睨了方钟一眼,双眸嵌着冰冷的寒光,冷然盯着她:“你们做这么多,求的无非就是命和财?我承诺,只要你们放了我,不将此事宣扬出去,我可以保你们离开苍祁,去燕国活得好好的,我会给你们一大笔银子,以后都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方管事不屑的勾起嘴角,冷哼一声,“你出得多少钱?”

    南宫婳冷勾唇角,知道方管事最重要的还是保住性命和过上好日子,便道:“两万两,够了吗?”

    方管事不屑的嗤笑一声,与方钟对视一眼,冷笑道:“这点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呢?连给大爷我塞牙缝都不够,看来你是嫌你命太长,还舍不得啊!”

    两万两还不够?南宫婳冷然看向方管事,这男人也太贪财了,“那你要多少?”

    方管事扯了把身边正准备上前去解南宫婳衣裳的方钟,示意他别轻举妄动,他绑架南宫婳虽说主要是泄恨,但最重要的是想摆脱现在被人追杀的日子,不然就是害死南宫婳,他仍要被人通缉,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你还算识时务,十万两,你给得起,咱们就成交,你要给不起,咱们就先奸后杀,你自己考虑考虑!”方管事狮子大开口,几乎是张着血盆大口,黑暗里,他的眼睛闪着贪欲的淫光,像狼狗似的嗜人。

    南宫婳十分镇定,冷冷坐直身子,嘴角讥诮的勾起,“如果有十万两,你认为你带得出苍祁么?做人别太贪心,两万两已经够你们爷俩挥霍几辈子,我最多能出四万两,如果你们还不同意,我便咬舌自尽,到时候你们一分都得不到,还得继续过被人追杀的日子。是考虑与我合作,还是杀了我,你们自己决定!”

    南宫婳不怕死的扬起下巴,一脸的冷清狠绝,她已经说得很清楚,这钱已经不少了,如果方管事要不与她合作,那就大家一起死。

    方管事有些惊愕的看着南宫婳,不是他威胁她么,怎么反过来了,变成她作主,他反而成了被威胁的人了。

    方钟也是一愣,有些尴尬的看向方管事,方管事握着手中明晃晃的刀子,咬了咬下唇,朝南宫婳道:“老子便宜你了,四万就四万,那你说,你怎么送我们出城?”

    看着方管事被自己的话哄到的神情,南宫婳忍不住想笑,她一想笑,便听到一阵戏谑的呵呵声,竟真有人在笑!

    是谁在笑?那声音十分的魅惑人心,惹得三人立即往后看去,方管事一转过后,一柄明晃晃的宝剑架在他脖子上,与此同时,男人已经眉目一拧,大掌一挥,便将方钟挥滚到地上。

    祁翊握住手中的宝剑,宝剑泛着冰冷且凌厉的寒光,直抵方管事的脖颈,似笑非笑的轻启红唇,“本世子这就送你们出城!”

    祁翊冷然说完,嘴角邪佞的勾起,玉手一挑,方管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怔然的瞪大眼睛,他感觉脖子上有一丝凉意划过,急着,宝剑那凌厉的寒光反射到他一双无神的眼睛上,这是一种死亡临近的味道。

    再然后,男人手中长剑一收,面前脖子已经鲜血淋漓的方管事“啊”了两声,便“咚”的一声倒在地上,话都没来得及说,便瞪大眼睛死在地上。

    南宫婳吓得赶紧起身,看到方管事那无比恐惧的眼睛,她就觉得害怕,这祁翊究竟是什么人,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后边,且让方管事一刀毙命!

    正在这时,高大的男人已经上前,温热的大掌一把将南宫的眼睛朦住,将她娇小的身子拖到自己怀中,让她的小脸贴着他坚硬结实的胸膛,用温润且富有磁性的声音慢悠悠的道:“婳婳闭上眼睛,省得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果然,南宫婳一闭上眼睛,便听到方钟痛苦的惨叫声,接着便是扑通一声倒地声,她此时寒毛都竖起来了,祁翊竟然会杀人,他竟然杀人了,而且连杀了两个!

    “敢动我的女人,他们是吃了豹子胆,婳婳别怕,我带你走!”祁翊殷红的唇冷冷勾起,身上溢出一股强势的王者气息,令人不容忽视,抱起南宫婳就朝一处静谧的园子走去。

    南宫婳只觉得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不一会儿,她已经到了一处满园馨香的园子,这是京城的皇家园林,成片成片的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园子里种满花草,此处十分僻静,无人看守,只见天上的月光洒向大地,将大地染成了银色。

    南宫婳感觉到男人温热的胸膛,身子一阵战栗,在站定后,她忙惊慌的将男人的身子推开,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两步,她现在才发现,她太不了解祁翊,他竟然如此危险,说杀就杀,而且杀得毫不留情,如此雷霆的手段,和平时的他太不一样,像换了个人似的,身上带着强大的气场,令人生出一股压迫感。

    见南宫婳退后两步,一双乌黑的眸子正凌厉探究的看着自己,祁翊眉锋一挑,狭长的美眸泛着摄人心魄的光泽,一袭白袍随风飘扬,眉目如画,唇红似夕阳,满眼的风华绝代,一脸的强势霸道,此刻的他,显得更高大俊削起来。

    南宫婳稳稳敛住心神,眼里泛着淡淡的疑惑,随即朝祁翊拂礼道:“多谢世子相救,婳儿无以为报!”

    祁翊嘴角淡淡勾起,见南宫婳态度谨慎,便轻声道:“你不必害怕,他们该死!”

    南宫婳心里十分忐忑,不是方管事该不该死的问题,而是此刻,她觉得面前的男人身上罩着浓浓的寒气,冷得她不由自主的抚了抚冰凉的身子,“我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们想杀我,还贪得无厌,只是……我不知道你竟然……”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心里既感激他,又有些害怕,正在这时,身旁的男子已经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月光,淡淡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笃定你会跳飞仙舞么?”

    南宫婳嘎的抬眸,很自然的摇头,“不知,还请世子解惑!”

    祁翊狭眸半敛,红唇轻勾,一脸深情的凝望着南宫婳,突然,他高大的身子欺身上前,玉手一把挑起南宫婳粉红的唇,吓得南宫婳瞪大眼睛,眼神变得惊愕全复杂,他想做什么?

    “世子,请你松手,男女授受不亲,婳儿还未出阁……唔!”南宫婳话还未说完,男人已经将她强势的搂在怀中,大掌紧紧抱住她,与此同时,他已经低头含住她殷红的嘴唇,霸道且强势的吻向她。

    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南宫婳浑身一滞,等她感觉自己和他贴得很近,且被他强吻了时,她忙伸手要去捶打他,可手一伸出来,便被男人大掌捏住,既控制住她又不失温柔。

    南宫婳只觉得脑子充血,一阵天眩地转的感觉朝她袭来,他的吻来得如暴风雨般猛烈,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唔……你放开我……”南宫婳只觉得檀口一阵香甜,可才说话,男人便已经朝她檀口内攻城掠地,他的舌尖挑逗且诱惑的与她唇齿交缠,大掌始终将她的腰紧紧扣住,这比暴风雨还激烈的强吻,让一向知礼守法的南宫婳觉得恍如天塌了下来。

    正在这时,男人已经沙哑而低沉的轻吼一声,将南宫婳一下子抱起,让她靠到一棵榆树下,他则微睑双眸,继续在她唇上吸吮啃咬。

    月光下,男人俊美的容颜显得十分醉人,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如刷子般嵌在眼睑上,整个人流光潋滟,邪魅温情。

    “你……唔,你放开我!”就在祁翊正享受这时甜蜜的时刻时,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推开他,像小白兔似的抱着胸,朝后面连退三步,却看得男人爽朗一笑。

    南宫婳捂着被他吻红了的唇,退了三步之后,一脸冷漠的盯着祁翊,她可没开放到未婚便与男人亲吻的地步,她现在很生气,他是想让她闺誉受损,嫁不出去吗?

    她要对将来的丈夫负责,而那个平时温和得似神祇的男人,如今竟霸道得强吻了她,气得南宫婳扬眉急切的道:“你为什么没经过我同意就强吻我?你太过分了!”

    祁翊嘴角勾起抹魅惑人心的笑,满眼生花的道:“你的意思是,经过你同意,就可以了?”

    该死的,他的声音竟如此温润敦厚,十分的好听,又很诱人,听得南宫婳耳朵都快酥了,她双目圆睁,冷冷盯着祁翊,嘴角勾起抹冷笑,“很抱歉,之前我很感激你,但你如今强吻我,我很生气!”

    “我不过是把你那晚对我做的事‘报复’一遍,还没报复完呢,应该是我生气吧?”祁翊看着南宫婳心急的样子,嘴角噙着淡笑,那笑容灿若三月樱花,美得沁人,最是那一笑的温情,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