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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媚药抓烂身体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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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祁世子一走栖霞就想耍花样,看来,她真是利欲薰心,竟然急不可耐到这种地步,恐怕以前她的高贵,也带着浓浓的伪装。

    一面走,栖霞目光一面移到南宫婳的手腕上,发现她手上戴着一串特奇又鲜亮的珠子,手里惊讶的道:“南宫姑娘这手链真好看,这珠子,也好熟悉。”

    南宫婳朝栖霞露出一个不平不淡的笑,用略微低沉的声音道:“不过一粗俗之物罢了,岂能入公主的法眼。”

    这时,那边上的夏紫在看过之后,把从常青山那探来的消息附耳告诉栖霞,栖霞一听,随即容颜大怒的看向南宫婳,语气讥诮的道:“你何须骗我,这不过是祁世子送你的定情珠罢了,你真好命。”

    说完,栖霞冷着一张脸,神情有些恹恹的,很明显心里十分嫉妒,为什么她苦心期盼的东西得不到,而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南宫婳只觉得很无语,而这时,栖霞身边的秦嬷嬷已经阴阳怪气的看着南宫婳,道:“有些人可真不知检点,哪有未婚儿女当众送这种东西的?说句不该说的,南宫姑娘,如今你已是燕国六皇子的皇子妃,等皇上把和亲书送去燕国,双方都满意之后,你这婚事就真的成了。可到时候人家要是知道你曾经和祁世子眉来眼去,还戴着他送的手链,你说六皇子会不会觉得自己戴了顶绿帽子?以六皇子那恶霸般的性格,恐怕到时候会让南宫姑娘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边上的夏紫也斜着眼睛,阴测测的道:“不是说齐王世子也曾向南宫姑娘提过亲么,南宫姑娘为什么不答应?如此优秀的两名好男儿都中意南宫姑娘,真是太奇怪,南宫姑娘除了生得好看些之外,身份地位哪有皇族女子尊贵,也不知道人家是看中你哪了。如今男人的观念似乎都变了,喜欢那种妖娆开风的女子,只要女人越不要脸,他们就越喜欢,真是世风日下。”

    看着夏紫和秦嬷嬷一唱一和的,南宫婳突然想起上次的琳琅公主,好像琳琅公主在奚落安容华时,栖霞就装得十分清高的站在边上制止,如今她算是懂了,栖霞身边的人说什么,如果没有她的授意,她们作为奴才又哪敢这么猖狂?

    栖霞公主还真会借刀杀人,恶人坏事都让下人做尽了,她再伪装成一副清高的模样,想到这里,南宫婳则不紧不慢的看向秦嬷嬷,一脸正色的道:“嬷嬷作为宫里的老人,难道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嬷嬷没有证据就在这污蔑臣女,这话要是传到燕国去,人家定会说我苍祁的女儿的闲话。到时候,损及皇上的面子,我看秦嬷嬷你如何向皇上交代。”

    秦嬷嬷原本腆着一张老脸,正得意呢,猛然听到南宫婳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在思索的转了转眼珠之后,随即阴冷的勾起唇角,立即退到后边不再说话。

    这时,栖霞已经满目盛怒的盯着秦嬷嬷,朝她厉色道:“嬷嬷这是做什么?我视婳妹妹为好友,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教唆下人欺负婳妹妹,还不快去打宫帘?”

    此时,已经到栖霞宫了,美轮美奂的栖霞宫好像一座水晶宫似的,里面镶金嵌玉,无比奢华,这时,秦嬷嬷忙红了脸上前去打帘子,栖霞公主则淡笑着看向南宫婳,一脸示威的看向她,“妹妹,你还未来过我的栖霞宫吧,我领你去参观参观。”

    她要让南宫婳知道,即使祁翊喜欢她,她也没办法嫁给祁翊,无论是身世、地位、财富和权力,她都高南宫婳许多级,侯府女儿又怎么样,如此小家子气的人家,比起当今公主来说,又算什么?

    强烈的争强好胜心态占据了栖霞的一大半心理,一进去,她就冷冷抬首,刻意扫了眼父皇母后为她置办的一切,她的所有东西都是世间最好的,南宫婳看到,不知道会受什么刺激。

    对于栖霞这种想利用财富和地位将自己压制一头的幼稚想法,南宫婳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人生来各有各的命,栖霞命好,令世间女子羡慕,但她有命回来报仇,已是老天爷对她最大的恩情。

    这时,宫殿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隐隐还有环佩叮当的响声,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南宫婳已经看到琳琅公主拿着一枝红梅生机盎然的走了进来,“皇妹,我来看你了。”

    琳琅公主一进来,就看到正站在大殿中央的南宫婳,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十分不欢迎的走上前,南宫婳则淡然向她行了个礼,“见过琳琅公主。”

    栖霞也淡然坐在紫檀宝座上,朝琳琅公主露出个淡笑。

    琳琅公主朝南宫婳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突然,她看到南宫婳手腕上的红手链,一把上前将南宫婳的手抓住,阴翳的笑道:“你这珠子真好看,可不可以借我戴一下?”

    南宫婳看琳琅公主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便知道这早上和栖霞公主串通好的,为的就是得到自己这串定情珠,便将目光放冷,沉声道:“很抱歉,它系在手上,就摘不下来了。”

    说完,南宫婳无声无息的将手抽回,这龙潭虎穴她若是不来,又岂会知道栖霞她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与其被人蒙在鼓里整,她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大胆赴会,化被动为主动,看她们究竟要做什么。

    只是,她无缘无故得罪了天底下最大的人,必须处处小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琳琅公主见南宫婳不干,便讪讪的收了手,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啪”的巴掌声,南宫婳和琳琅见状,两人都疑惑的看过去,不一会儿,秦嬷嬷领着一名满脸通红、眼里噙泪的小宫女进来,而后边,则跟着一脸冷漠的玉萼和琳琅公主的另一名宫女佩儿。

    “怎么回事?环儿,你怎么被打了?”看着环儿脸上的指印,琳琅公主气恼的上前,一双眼睛冰冷的盯着玉萼。

    南宫婳也迅速上前,将身子挡在玉萼前面,见玉萼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就知道,玉萼着了这些人的道。

    “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请公主问问她们,整个全程,佩儿看得最清楚。”秦嬷嬷眼里闪过一抹冷色,便退到一旁,目光阴沉的睨向南宫婳。

    此时,栖霞公主已经冷然起身,一双冰冷的目光睨向玉萼,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贱奴,竟在我栖霞宫放肆,是不是不想活了?”

    南宫婳则有如掌握全局一般不紧不慢的看向栖霞,淡淡的道:“公主,任何事都有缘由,还是请公主先听佩儿一言。”

    栖霞拧了拧眉,没想到这个时候,南宫婳竟如此沉稳,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她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时,那佩儿则装着一脸不平的上前,指着玉萼就道:“回公主,是玉萼打了环儿,她好嚣张,也好狠的心,一个侯府的丫鬟,竟然敢在宫中随便打人,公主快把她拖去刑房,打断她的四肢,看她以后还敢嚣张。”

    这时,惊觉自己惹了事的玉萼一脸愧疚的看向南宫婳后,便冷冷盯向佩儿,沉声道:“我从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更不敢打公主的人,当时环儿一直劲的辱骂我们小姐,还骂我们小姐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说我们小姐淫浪,婚前不贞,到处勾引男人,以后嫁给六皇子也会变成弃妇,还诅咒我们小姐生不出孩子,更诅咒我们小姐早死。她甚至还说……今天我们小姐进得来栖霞宫,就出不去,因为这是早就安排好的,栖霞宫里随便死个人没什么,她这么说,难道是预料到我们小姐有什么不测?可我们小姐好已算是燕国的皇子妃,又是伯府外孙女,侯府嫡长女,更是宫中女医官,深受皇上器重,哪能任由一个宫女置喙?这传到圣上耳朵中,奴婢也有理,圣上也不饶了过她!奴婢当时不服就和她理论,然后她就冲过来抓奴婢打奴婢,猫急了还咬人,她要打奴婢,奴婢不小心就还了手,打了她一巴掌,没想到她恶人先告状,奴婢只是防卫,而她是带有目的的攻击,还请公主明鉴!”

    玉萼说完,便“咚”的一声朝栖霞公主跪下,说完眼眶就红了,南宫婳见状,当即上前朝玉萼冷喝道:“你说的什么话?环儿会说我进得来栖霞宫出不去这种话?难道环儿的意思是公主会对我不利?你们少信口开河,莫胡乱猜测主子的心思。我进宫是整个侯府、伯府、齐王府、武穆王府甚至城东老百姓都知道的事,倘若我真在宫里出事,人家不得怀疑栖霞公主?到时候,你们让公主的名誉至于何地,让老百姓如何看待皇家?玉萼,说来说去也是你不对,环儿要辱骂我,你不服气可以找公主说明,但怎么都不该出手打人,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我平时让你在外要谨言慎行,要懂礼貌,千万不能随意挖苦别人,更不能用恶毒的词语伤人,没想到你竟敢在宫里打人!人人都说由仆看主,奴才是个什么样的人,主子就是什么样的,你这是故意抹黑我的名誉,想让外人觉得我连个下人都管不好,人家看你随便打人,肯定也觉得我也是那种人,还不快向公主磕头请罪,公主一向仁义,一切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南宫婳字字诛讥的说完,忙转身朝栖霞公主虔诚的看过去,栖霞公主本想借此事向南宫婳发难,借机惩罚她或者她的奴才,给她施个下马威,没想到,她倒头头是道的先说了起来,还故意讽刺她管教不好下人。

    好一个由仆看主,这种挖苦讽刺的话,比直截了当的骂人高级多了,当她栖霞真是傻的,听不出来这是在讽刺她?

    栖霞气得捏紧拳头,那金丝滚边的袖口处已经微微抖动起来,这时,玉萼见状,忙与南宫婳迅速对视一眼后,迅速给栖霞公主磕头请罪,“此事都是玉萼鲁莽,请公主责罚,不关我家小姐的事。”

    琳琅公主也傻眼了,原本是玉萼的错,可是由这主仆一唱一和的说出来,倒成了环儿要威胁玉萼,还要先打她,还辱骂南宫婳,更是把她和栖霞的计划说了出来,让南宫婳知道自己今天出不去。

    这样一来,所有老百姓都知道这件事了,如果南宫婳当真出事,以伯府和侯府的势力,以及祁世子、齐王世子对南宫婳的喜欢,凭着齐王世子那狠毒的性格,恐怕到时候,她和栖霞公主都脱不了干系,这事就难办了。

    栖霞公主也没想到南宫婳竟先发制人,先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如今她不得不改变计划行事,南宫婳要出事,都不能出在栖霞宫,这样一来,祁翊毕定恨上了她,齐王世子恐怕也会请人来暗杀她,到时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其提着头想整死南宫婳,不如先留她一命,待她离开栖霞宫再说,总之,按现在齐王府和武穆王府都知道的形势,南宫婳不能在栖霞宫出事,否则她定会遭到严厉的报复,没想到这个南宫婳手段那么高,竟让苍祁最优秀的两个男子都倾心于她,上天真是不公平。

    这时,原本受了指示准备挑起玉萼争端的环儿已经气得指向玉萼,一脸气愤的道:“你少在这含血喷人,我哪有骂你家小姐,分明是你不知轻重的冲过来打我一巴掌,你搬弄事非的功力倒是高,搬得头头是道,连公主都让你骗了。我有没有辱骂你家小姐,让佩儿说知道真假。”

    这时,与环儿形成一气的佩儿忙信誓旦旦的朝栖霞道:“公主,奴婢真的没有听见环儿打骂玉萼,是这玉萼嫉妒公主的地位,觉得公主样样都比南宫小姐好,气不过就打环儿了。”

    南宫婳则不紧不慢的冷笑一声,眼底浸着冰冷的寒芒,“按你这么说,玉萼嫉妒的是公主,怎么跑去打毫无干系的环儿?玉萼是什么心性我知道,她绝不会做这种事,我对她是绝对的信任,如果佩儿你硬要胡编乱造污蔑玉萼,臣女只好请皇后来明断此事,臣女相信皇后会公平公正的处事这件事。”

    一提到皇后,佩儿、环儿两时顿时缩了缩身子,谁不知道皇后是宫里最严谨,也最公平的,皇后就算偏私公主,也不会为了公主冤枉人,到时候一定查得出来是她们挑事在先,这就不好了。

    琳琅公主也觉得此事不能闹大,人人都知道皇后为了将栖霞培养得更优秀,在品德方面尤其注重,栖霞虽然贵为公主,但若敢说谎话,处罚会比其他人一样严厉,当然,皇后对她的爱也比其他人多太多。

    栖霞也考虑到了这一层,叫南宫婳来栖霞宫是她的计划,这一点母后并不知道,她不想此事闹大,闹大了反而不好解决南宫婳,便抬眸道:“既然你们各置一词,本公主也断不了这案,罢了罢了,以后不准在宫里吵嚷,都起来吧。”

    言下之意,栖霞公主打算息事宁人,南宫婳倒巴不得她闹大一些,没想到她还是不敢,南宫婳早掌握住这一点,知道栖霞宫必定有什么阴谋等着她,她索性联合玉萼率先行事,让玉萼主动招惹外头的宫女,把事情闹大,让自己掌握主动权。

    果然,这样一来,相信栖霞和琳琅也不敢在栖霞宫暗害她,她也可以稍微松口气了。而且环儿、佩儿是琳琅的宫女,这两人对栖霞宫的事了如指掌,连栖霞想什么都知道,还不是守不住话的琳琅说的,也是琳琅指使的,真搞笑,琳琅表面在帮栖霞,暗中却让环儿把栖霞要暗害自己的事说出来,难不成,这琳琅和栖霞不是真正的好姐妹,所以才挑拨她?

    狗咬狗,一嘴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就坐山观虎斗。

    这时,玉萼已经慢慢站了起来,而边上的环儿则气得咬了咬唇,红着眼眶,哭着朝南宫婳嚷了起来,“你们主仆都欺负我,你们不是好东西,公主竟然偏帮你们,我环儿不能白白挨打,你们算什么东西,我环儿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环儿说完,就朝栖霞公主磕了个头,哗啦一声就朝宫外跑去,还一边擦着泪,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南宫婳突然觉得奇怪,作为一个宫女,挨打是常有的事,环儿不过才挨玉萼一巴掌,怎么就要死要活,还说做鬼都不会放过她们?

    难道说,环儿这一招也有什么阴谋?否则她的反应不会如此激烈,这一定是有人授意的,再看满脸盛怒的栖霞公主和双眼暗讽一脸得意的琳琅,南宫婳算是明白了一些,此事应该和琳琅有关。

    “一个小宫女也敢在宫里撒野,看她这个样子,该打,要哭让她哭去,惹再敢言行无状,皇姐,直接赐条白绫送下去。”栖霞目光淡淡的说完,不理会琳琅眼里暗藏的千丝万缕眼神,却直走到南宫婳面前,脸上换了一副和善的样子,朝南宫婳亲切的道:“让婳儿受惊了,都是本公主的不是,来,你陪本公主下下棋。”

    说完,拉着南宫婳就坐到紫檀宝座上,这时,琳琅也朝栖霞公主使了个眼色,两人眼神一交换,琳琅便先行告退,领着佩儿追了出去。

    南宫婳落座,淡淡看了眼面前的黑子,栖霞则手执白子,先下了一颗,便看南宫婳,南宫婳拿起颗黑子,谨慎的观察了棋盘一眼,这才放了下去。

    凤銮宫里,皇后一脸懊恼的走到皇帝面前,有些心神不宁的皱起眉头,“皇上,你说,为了栖霞,我们这样对南宫婳,会不会太狠了?我总觉得那孩子不是那种人,她骨子里应该是个好孩子。”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神色立即变得冷峻起来,抬首道:“你是在质疑朕?”

    “臣妾不敢。”皇后忙朝皇帝行了个礼,淡垂下眸,都说伴君如伴虎,要不是她这些年都小心翼翼的陪着皇上,估计早就没命了,在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必须服从皇帝的意见,她刚才本想替南宫婳说两句话的,可皇帝发怒,她连句话都插不进去,又因为是为了栖霞,她一时私心所祟,才忍住没开口。

    如今一回到凤銮宫,她越想越不安,只觉得这样做,一来会让侯府、伯府心生叛意,二来也会害了南宫姑娘。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把玩着手中的玉珠,坐到边上的玉座上,沉吟片刻,便道:“这事朕也思虑了很久,的确有不妥之处,但折子已经递去燕国,不日燕国六皇子就会来看南宫婳,如果他相中了,就会把她迎走,凭南宫婳的才貌,那六皇子岂有不娶之理?此事看来已经板上定钉,没有转圜的余地,皇后你也不必说了,为了栖霞,朕打定主意昏君一回。”

    “但侯府和伯府那边怎么交代?”不知道怎么的,听到皇上的话,皇后心里如遭雷击一般,不过一个外人,可她为什么会心神不宁,只要听到她不好的消息,她的心就会跟着痛。

    皇帝则冷然抬眸,满目的锐利与精明,还透着天家不可违抗的威严,沉声道:“他们敢说什么?朕是皇帝,难道朕还要与他们交代?他南宫府的女儿能嫁给皇子做正妃,算他南宫府的造化和福气,他高兴都来不及,还敢多言?”

    言下之意,他皇帝下的结论,谁要敢质疑,就提着脑袋来见。

    皇后篡紧流汗的手心,心知皇上一旦决定什么事,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这只喜怒无常的老虎,让她整日提心吊胆,却只能规行矩步的行事,生怕惹怒他。

    栖霞宫里,南宫婳与栖霞公主正在下棋,这时,外边却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听这脚步声有些沉重,好像是男人的声音。

    正抬眸间,就见一名身穿淡紫色刻丝团金蟒袍,腰系玉革带,头束玉冠,约摸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走了进来,看这男人身后跟着成群的宫女,又见他打扮得十分华贵,南宫婳猜,他应该是宫里的皇子。

    果真,那男人一进来,先是看了栖霞一眼,道:“皇妹在玩什么,这么好兴致?”

    说完,那男人就迅速看向南宫婳,在看到南宫婳之后,他当即怔在原地,一双眼睛闪着色眯眯的光芒,他生得本来就一般,再加上一副流着哈喇子的模样,那气质真不像位皇子。

    栖霞看向男人,先是一脸疑惑,接着淡淡的落了一子,道:“十六皇兄,这是本公主的寝宫,又有南宫家小姐在这作伴,还请你避避嫌,别污了南宫小姐的名声。”

    说完,栖霞公主将头仰起,一副十分看不起十六皇子的模样,十六皇子见状,却不理睬栖霞的奚落,一双眼睛硬是直往南宫婳身上盯,一会儿看她的胸处,一会儿看她的身段,看得南宫婳冷冷抬眸,一双眼睛似要剜了这满脑精虫的男人。

    “有什么的,你们都是我的妹妹,皇兄在外头闲逛的时候,听宫女说栖霞宫来了位天仙似的美人,便想进来瞧瞧,没想到竟是艳名远播的南宫大小姐,久仰久仰,可否让皇兄和她下一盘棋?”十六皇子说着,人已经走到南宫婳身后,从上至下俯眼看着她,眼露精光,一副饱暖思淫欲的模样。

    栖霞公主不知道是谁把这消息传给十六皇子的,但她的计划里并没有十六皇子这可恶的人,她本想赶十六皇子走,突然,她看到对面的南宫婳,心里当即煽了自己一巴掌,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不用,更待何时?

    她不是一直想着将南宫婳外嫁,将她外嫁的目的就是毁掉她的一切,如果现在就毁掉南宫婳的一切,岂不是全了她的心愿?到时候,看祁世子会不会再喜欢南宫婳。

    男人都是现实的,一旦南宫婳遭受侮辱,他绝不会再看南宫婳一眼!

    想到这里,栖霞公主便朝十六皇子露出有史以来对他的第一个笑容,不冷不淡的道:“皇兄不是妻妾成群么,怎么,皇嫂不管你,竟让你在宫里乱逛?”

    明着是聊闲话,实则她想让十六皇子和南宫婳多相处一下,南宫婳岂不明白栖霞心里打的算盘,仍旧淡定的落下手中的黑子,哪怕十六皇子眼里透着浓浓的欲火,她也不看一眼,一副完全没兴趣的模样。

    栖霞见南宫婳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眼底滑过一抹冷笑,倘若让十六皇子就在栖霞宫行事,这传出去她的名声也得跟着毁,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她朝后边的秦嬷嬷使了个眼色,满脸横肉的秦嬷嬷忙去外头等着,这时,栖霞看向十六皇子,道:“皇兄,这是女儿家呆的地方,我留你在这里也不方便,这样,你出去转几圈,等到了下午,去琳琅宫吃晚宴,到时候我和南宫姑娘都会去,人多才热闹嘛?”

    十六皇子开始听到要被赶出去,露出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后面则听到有宴会,而且南宫婳也会去,顿时觉得来了希望,便朝栖霞公主颔首,然后望着南宫婳,痴痴的走了出去,一走出宫殿,就被秦嬷嬷拉住。

    南宫婳用余光看向宫殿外,看到秦嬷嬷和十六皇子一起走出去之后,便淡淡落着棋子,不一会儿,秦嬷嬷已经满脸堆笑的端了两碗热燕窝羹走进来,“公主,御膳房的人送来两碗血燕,正热乎着,请您和南宫小姐用了再下棋吧。”

    说完,秦嬷嬷一改刚才的冷色,变得异常的热情起来,将血燕端到南宫婳跟前,率先将前头的一碗放到南宫婳面前,又将后头那碗放到栖霞面前,这才将盘子收起,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栖霞公主心知肚明的看了眼桌上的血燕,便朝南宫婳道:“这血燕是燕国的好东西,我们需要用一颗宝石才能从他们那换一碗,女人吃了能益气养颜,肌肤白皙,如雪一般,是保养肌肤的好东西,婳妹妹,你也尝一尝?”

    听完栖霞的话,南宫婳将碗端到鼻子前闻了闻,一闻这血燕的味道,她就觉得不对劲,凭她学医的经验,血燕并没有一股子奇香,这里面放有一抹奇香,而且这香味十分的迷惑人,难不成,是媚药?

    联想起刚才秦嬷嬷和十六皇子走出去的样子,又闻到这香味,南宫婳更加肯定里面是媚药,这深宫死老嬷真是太久缺男人,竟然歹毒成这样。

    正在这时,南宫婳身后的玉萼突然“啊”的尖叫一声,遂不及防的,栖霞、秦嬷嬷,包括里面的其他宫女,一个个都看向玉萼,与此同时,玉萼已经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朝栖霞公主方向扑过去,一下子摔到栖霞公主脚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南宫婳迅速将手伸到自己碗前,把自己的碗与栖霞的对调过来,干完这一切时,她吓得浑身颤抖,一颗心都在突突发跳,当着别人眼皮子底下换东西,是要有足够的气场的,否则一失手,就完了。

    这时,玉萼已经连忙爬起来朝栖霞公主跪下道:“请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今天身子不好,刚才觉得脑眼昏花,又因为站立得太久,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息怒!”

    栖霞狠狠瞪了玉萼一眼,便去拍自己的裙脚,一脸嫌恶的别过脸,“行了,你站远点,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她本想奚落南宫婳一番,说南宫府的人没教养,可她现在还要哄南宫婳喝东西,绝不能将气氛变冷,只好回头整理一下衣裳。

    南宫婳此时作势就要起身,准备朝栖霞赔罪,栖霞却将她扶着坐下,一脸温和的道:“无妨,本公主知道她不太懂规矩,以后多教教就好了,快,趁这血燕还没凉,把它喝了吧,也算是御膳房的一点心意。”

    南宫婳哪听不出,栖霞刻意说是御膳房的心意,如果一会儿出任何事,都与她无关的,要怪也只能怪御膳房,真是歹毒。

    南宫婳缓缓将碗端起,样子有些忐忑,又有些欲言又止不敢喝的样子,栖霞端着手中的碗,淡淡看向南宫婳。

    此时,南宫婳只是微微一笑,朝栖霞道:“如此一来,臣女就多谢公主了。”

    见栖霞一脸期待的样子,南宫婳只将血燕放到唇前,并没有喝,这时,栖霞也看出来了,南宫婳心思谨慎,怕这东西下了药,忙朝秦嬷嬷吩咐道:“嬷嬷,你替南宫姑娘试试这燕窝入不入味。”

    秦嬷嬷一听,脸色当即挎了下来,她心神不宁的从宫女手中接过一只银碗,将银碗颤抖的顿到案桌上,心道,难道公主要让她试那有媚药的血燕?这可使不得,她这副老身子骨哪受得起。

    南宫婳静坐着不动,看这一主一仆想玩什么把戏,这时,栖霞却做了个南宫婳意料之中的举动,将她自己面前的血燕分了一半给秦嬷嬷,道:“这血燕都是御膳房做的,嬷嬷尝本公主的就行了。”

    秦嬷嬷一听,只是尝公主的,脸上立即一片喜色,她就知道公主舍不得要她的命,她便喜滋滋的将碗中的半碗血燕一口喝光,临了,还一脸满足的舔了舔嘴唇,朝南宫婳道:“好吃,当真好吃,恐怕我这老嬷嬷吃了都得返老还童,南宫姑娘快把你的喝了,别拂了咱们公主的心意。”

    南宫婳淡淡一笑,她手中的本就无媚药,之前不过做样子给她们看而已,见秦嬷嬷都喝了栖霞的,便爽朗的抬鄂,将手中的血燕慢慢喝尽。

    看着同宫婳爽快的样子,栖霞这才松了口气,却并不动面前的血燕,她深知南宫婳不好对付,又十分聪明,还是学医的,她很怕南宫婳反给自己下了药,十分谨慎的坐着不动。

    南宫婳将血燕喝完之后,见栖霞公主并不喝自己的,便疑惑的道:“公主,你怎么不喝,这血燕入口即化,很好喝。”

    栖霞淡笑一声,却将手中的血燕捧给秦嬷嬷,道:“这血燕冷了,我向来不吃冷的东西,嬷嬷,就赏你吃了吧。”

    真是谨慎,谨慎到自己的东西都防着,好高的招,南宫婳就知道栖霞不是琳琅,如果是琳琅,为了证明这血燕没东西,早就一口喝光了。

    怪不得栖霞能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原来心思如此缜密,而且一副看不起这血燕的样子先是让她吃,接着赏给奴才,不是摆明了将她和秦嬷嬷这等奴才放在同一个位置?

    秦嬷嬷本就喜欢吃这血燕,一直以为有药的那碗让南宫婳吃了,便端起手中“无药”的这碗,一边走出宫殿一边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还没走出去就喝了个精光,看得宫女们都忍不住笑。

    这时,南宫婳却装作有些头晕的闭了闭眼睛,又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朝栖霞道:“不知道怎么的,臣女觉得头有些晕,公主,臣女想出去吹吹风,看能不能好些。”

    栖霞公主正有此意,巴不得将南宫婳送出去,好让皇兄方便行事,便道:“婳儿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我懂医的,没事,就是在殿里烤火太闷,想出去吹下风,吹下风就好了。”南宫婳说完,朝玉萼使了个眼色,玉萼立即将南宫婳扶起身,两主仆慢慢走出殿外。

    这时,栖霞为了避嫌,便假托累了想休息,送南宫婳出去之后,她就冷冷睨向殿外,然后吩咐人守好宫殿,回殿去了。

    一走出宫殿,南宫婳就看到正在不远处站着的秦嬷嬷,此时,秦嬷嬷是一脸的得意,那眼神里全是讥笑,高兴得快要当场笑出来。

    南宫婳则装作难受的肘住额头,领着玉萼朝秦嬷嬷走过去,秦嬷嬷一见南宫婳过来,便阴阳怪气的笑道:“怎么,南宫姑娘,身子不舒服,可是想男人了?”

    玉萼一听这极不友好的话,当即怒瞪着秦嬷嬷,“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真给你家公主丢人。”

    “贱丫头,你说什么,你敢骂我?”秦嬷嬷可是栖霞身边的红人,哪被别人骂过,当即扬起手就要打玉萼。

    这时,南宫婳已经准确无误的抬起手,迅速将秦嬷嬷的爪子抓住,双眸嵌着冰冷的寒芒,冷声警告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的人?我警告你!给我小心点!”

    浓浓的威胁声说完之后,南宫婳猛地甩开秦嬷嬷的手,秦嬷嬷哪受过这样的气,寻常进宫的小姐们哪个不是对她敬着怕着,没想到南宫婳竟然敢警告她,是吃了豹子胆了。

    想到这里,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秦嬷嬷重新抬手就要去打南宫婳,正在这时,她只觉得心里发慌,身子发热,一张脸也迅速烫热了起来。

    南宫婳则淡淡摘过一朵红梅,拿在手里赏玩了起来,丝毫不理会边上脸色变幻的秦嬷嬷,幸好她每天晚上熬夜看医书,把世间所有毒药媚药都初略的看了下,才发现这媚药名叫一夜欢,药性十分强烈,只要经受过强烈的刺激,就会马上发作。

    果不其然,她只是轻微刺激一下,这深宫寂寞的老嬷就忍不住,脸上好像彩虹似的又红又绿了。

    秦嬷嬷这下子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烫,她根本使不到力气打南宫婳,便迅速收回手,不由自主的去抓自己的衣襟,看得边上的宫女一脸疑惑。

    “嬷嬷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来?”南宫婳好笑的看向秦嬷嬷,笑意盈盈的开口道。

    “你……你不就是女医官吗,你帮我看看我怎么了。”秦嬷嬷红着一张脸,只觉得她心里好空虚,竟然好想要男人。

    南宫婳则摇了摇头,满目戏谑的道:“真抱歉,我只替宫里的贵人看诊,你算什么东西!也能劳烦本小姐?蠢货!”

    毫不留情的话说得秦嬷嬷斜吊起三角眼,这话就只有她一人听见,远处的宫女都不知道南宫婳说了什么,这下子,秦嬷嬷已经急得抓心挠腮,又听到南宫婳无情的话,忙道:“你这个小贱人,我可是公主身边的红人,你明知道我病了,竟然不帮我看诊,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等着,我这就叫公主出来治你,看她打死你!”

    “去啊,尽管去!”南宫婳轻描淡写的将手中鲜艳的红梅斜插在乌黑的髻儿上,眼眸已经变得十分冰冷,慢慢凑近秦嬷嬷,一字一顿的沉声道:“丑嬷嬷,恭喜你,你中媚药了,想害我,也不称称你有几斤几两!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自己下的这媚药如果一个时辰内没有解药,你就会失心疯的脱光自己的衣裳,然后抓烂自己身上的肥肉,再痛苦的死去。所以,嬷嬷,你想活命,还不快去找个男人解决身上的欲火,还有闲心在这里针对本小姐?哈我真是忘了,宫里规矩森严,如果你找了男人,便是淫浪不洁,一样是死路一条,老贱妇,给我滚!”

    南宫婳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别人敢害她,她就敢十倍的加注在别人身上,说完,她已经满眼噙笑的看着秦嬷嬷,秦嬷嬷此时气得吐血,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大小姐,竟然如此狠毒。

    没想到,她竟然中了媚药,南宫婳却相安无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在刚才玉萼跌倒的过程中,南宫婳已经趁乱将血燕换了?

    想到这里,秦嬷嬷只觉得身体快要爆炸,“啊”的尖叫一声,迅速将身上的腰带解下,然后朝花园里疯狂的跑了过去。

    南宫婳见状,忙装作一脸惊奇的看向边上的宫女,大声道:“你们看,嬷嬷怎么了,她失心疯了吗?还不快去追!”

    这下子,她要让这老嬷嬷身败名裂,没颜面活在世上。

    这时,那边反应过来的宫女们全跟了上去,南宫婳见状,也领着玉萼跟过去看好戏,这个时候她可不能走掉,到时候秦嬷嬷出事,她要不在现场解释,人家肯定会联想到与她有关。

    这时候,因为动静太大,把正想在宫里休息的栖霞也惊动了,不一会儿,栖霞也领着人跑了出来,在看到往花园里乱窜的秦嬷嬷后,她气得一脸铁青,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嬷嬷怎么了?”

    南宫婳忙上前,一脸无辜的看向栖霞,摇头道:“回公主,臣女也不知道,臣女刚才出来透气的时候,秦嬷嬷还对臣女笑,还和臣女聊着天,没想到一转眼,她就失心疯似的扒掉自己的衣裳和腰带,好像是魔障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栖霞此时已经气得直跺脚,而这时候,身上已经滚烫又急需男人解决问题的秦嬷嬷已经迅速跑到几名侍卫面前,毫无形象的扯掉身上的外衣,一个猛扑到一名瘦弱的侍卫身上,大掌一下子朝侍卫的下身探去,就大声道:“我要,你快给我,我要男人,我要死了……”

    秦嬷嬷喊着这些胡话,听得那男人一脸厌恶的转眸,与此同时,那男人已经一把将秦嬷嬷踹倒在地,气愤又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沉声喝道:“什么老货,也敢碰小爷,丑八怪,赶紧滚开!”

    秦嬷嬷见自己被人嫌弃,可身上又好像蚂蚁啃咬一般难受,只得又爬起来去抓第二个男人的下身,那男人早反应过来,又是一脚踢到秦嬷嬷脸上,踢得秦嬷嬷差点没命,在地上滚了一个圈。

    看着秦嬷嬷的举动,栖霞公主急得大声叫道:“快,你们快过去拉住嬷嬷,她肯定是中毒了,来人,快去搜嬷嬷身上,把一夜欢的解药找出来给她服下。”

    听到栖霞心急喊出来的话,南宫婳突然疑惑的看向她,“公主,什么是一夜欢,难道你知道嬷嬷中了什么毒?”

    栖霞听到南宫婳的问话,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涨红着一张脸,忙道:“本公主是乱猜的,你少废话!”

    说完,栖霞公主护仆心切,就要冲过去拉秦嬷嬷,南宫婳见状,忙将栖霞公主拉住,一脸体贴的道:“公主,你去不得啊,嬷嬷如今做出如此丧德败行的事,见到男人就上,你是她的主子,本就扯不清干系,你再那么冲动的跑过去,别人会以为你也中一夜欢了,到时候你想撇清就难了。你不如让太监们去抓,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好了,不过一奴才嘛,宫里有的是。”

    “你……”栖霞公主气得刚迈出的步子瞬间收了回来,果真被南宫婳的话吓倒,不敢接近秦嬷嬷,生怕毁掉自己的闺誉,便着急的盯着秦嬷嬷。

    在看到完好无损的南宫婳时,栖霞算是明白了,她今天是着了南宫婳的道,同时她也想起玉萼的那一摔,觉得那一摔肯定有问题,现在想来,她吓得头皮发麻,南宫婳竟在不知不觉中将血燕调换了,幸好她谨慎没喝,否则现在丢人的便是自己。

    如此想来,这南宫婳心机可谓十分深,又很有城府和手段,真不能小瞧她。

    南宫婳却没将此事点明,只是装作一脸惊慌的站在边上安慰栖霞,这时候,秦嬷嬷在几名侍卫那吃了瘪,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喊起了胡话,“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都敢不听我的命令?还不把你们的衣裳脱了,给我排排站,我要一个个吃了你们!”

    说完,她又捶胸顿足的跳脚道:“我想要男人,我受不了了,我要死了,救命,哪个男人来要了我啊!”

    秦嬷嬷这样说,不仅没得到人的同情,反而惹得侍卫和宫女们忍不住嘲笑起来,这时候,几名太监已经要冲上去抓秦嬷嬷,秦嬷嬷看到太监来了,好像看到救星似的,一个箭步上前,抓到其中一个太监的下部就大声道:“我要你,你给我过来!”

    可一抓,却扑了个空,秦嬷嬷只觉得什么都没抓到,立即一脸失望的看向那太监,厉声道:“贱人,我竟然是个孬种,你竟然没有男人的东西,你根本不行!”

    此时,那太监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十分丢脸的将头别过去,也不想上前去抓秦嬷嬷,而是怕别人嘲笑的往后面退了两步,这下子,侍卫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其他太监见同伴被嘲笑,自然就是在嘲笑他们,哪还敢去惹秦嬷嬷,一个个都纷纷往后退,耸拉着脑袋,感觉没脸见人了。

    侍卫们在嘲笑,那群太监不敢动手,秦嬷嬷急得不行,突然向天嚎叫一声,然后把身上最后一件里衣扯掉,接着又是肚兜,露出她油光满身的肥肉来。

    看着那一层层的肥肉,栖霞公主立即难堪的别过脸,侍卫们更是大声骂道:“真丑,满脑肥肠的死猪,滚远点,丑死了!”

    听到众人嫌弃的话语,秦嬷嬷只觉得自己所有面子都没有了,但她控制不住的想要男人,这时候,她已经破罐子破摔,猛地平躺在地上,又只觉得身上好像有虫子在钻似的疼,便伸手开始抓自己的皮肤,没几下身上就起了几道血印。

    栖霞公主见状,忙朝那群嘲笑的侍卫怒吼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拉嬷嬷,其他人,赶紧去找太医!”

    这时,栖霞身边的彩霞忙道:“公主,不能找太医,在栖霞宫竟出了如此丧德败行的事,这事要是传出去,会毁了咱们的名声的。”

    栖霞一听,也急得团团转,那些侍卫们才不想去拉秦嬷嬷,一个个都站得远远的,谁愿意惹这样的疯婆子。

    这时候,秦嬷嬷因为喝光了一碗血燕,又怪她自己在血燕里放了一大包药粉,量下得太重,她难受得抢过侍卫手上的刀,就往自己身上刺,这时候,场面已经控制不住,秦嬷嬷只觉得有上万只狗在她身上咬,此时的她已经神志模糊,血流成河,眼睛瞪得大大的。

    此时,其中一名侍卫想上前夺刀,还没走上去,受不了痛苦的秦嬷嬷已经一刀刺到自己腹部,然后“啊”的惨叫一声,随即定定的瞪了南宫婳一眼,然后睁着血红的眼睛,就这样死在地上。

    看着这一幕,栖霞公主吓得身子一冷,差点瘫软在地上,她身边的彩霞还有些得力,看到死去的秦嬷嬷,便朝众人厉声道:“都给我站过来,谁要敢将今天的事传出去,我割了她的舌头!”

    栖霞宫十几名宫女太监,包括四、五名侍卫都忙上前,成一排的跪在地上,彩霞见公主快支撑不住,忙朝侍卫们道:“还不快把嬷嬷身子裹住,扔冷宫井里去?对了,扔的时候切记小心,千万不能让人看见!”

    “是,姑娘。”侍卫们说完,忙捡起地上的破布将秦嬷嬷身子裹住,忍着一脸的嫌恶,抬着她就往远处跑去。

    这下子,摇摇欲坠的栖霞公主已经恢复神智,她心痛的看着被抬走的秦嬷嬷,想起刚才秦嬷嬷痛苦自戕的那一幕,只觉得天眩地转,而这一切的罪魁祸着,都是南宫婳!

    冷冷看向南宫婳,栖霞捏紧拳头,却找不到发难的话,因为一旦发难,她自己就会被捅出来,南宫婳这时却温柔的扶着栖霞,朝她道:“公主,如今秦嬷嬷得了失心疯跳进自杀,你也别多想了,想开一点,要是胡思乱想的话,晚上会做恶梦,梦见她来向你索命的。”

    听到南宫婳表面安慰,实则讽刺自己的话,栖霞吓得双腿打颤,她这个骄傲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竟然会害怕秦嬷嬷的鬼魂来寻仇。

    彩霞却冷冷看向南宫婳,不紧不慢的道:“姑娘,恕我直言,宫里一天死的人多了去,秦嬷嬷是自己出事,与公主无关,怎么会来找公主?倒是之前,大家都看到秦嬷嬷与姑娘说过话,而嬷嬷是在和姑娘说话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嬷嬷要找也是找姑娘索命。我还想问一句,姑娘你究竟对嬷嬷说了什么,刺激到她了?”

    这彩霞也是个久经风浪的角色,南宫婳见她刻意想把事绕到自己身上,便满目寒冰的睨向她,沉稳不迫且富含自信的道:“这我就要问彩霞姑娘了。我只和秦嬷嬷闲聊,大家看我都一直笑着,她出事,怎会与我有关?倒是嬷嬷在出事前,和我一道喝了公主赏的东西,这事要是闹到皇上跟前去,你说他会责怪公主,还是责怪御膳房监督不力,竟然让那些腌臜东西混到咱们的食物中。”

    南宫婳已经点得很明显了,她不怕闹事,而公主这样处于高位又时刻谨慎的人比她更怕出事,因为每一步都事关皇家的威严,到时候圣上发怒,不可能灭了她南宫婳的口吧?圣上只会息事宁人,不喜欢惹事的人,所以公主是绝不会拿此事去烦忧圣上的。

    彩霞正要说话,栖霞却冷冷闭了闭眼睛,示意彩霞别再说,想着秦嬷嬷那痛苦的死法,她心里恨不得杀了南宫婳,可如今自己把柄被她抓在手里,她怎么敢将此事闹大?

    她只有等,等到晚宴的时候再动手,到时候和琳琅联合,替秦嬷嬷报仇,想到这里,栖霞一把靠在南宫婳身上,幽幽的道:“这事只是秦嬷嬷失心疯,与御膳房无关,与本公主更无关,婳妹妹,我觉得好难受,烦劳你帮我请一下脉。”

    南宫婳本想找借口出宫,谁知栖霞像章鱼一样赖在她身上,她只好在心底冷笑一记,联合彩霞们将栖霞扶进宫殿,心里却冷然道:看来栖霞忍不住了,打定主意要为秦嬷嬷报仇,还有另一场风波等她到来,今天她是出不了这皇宫了。

    那好,既然她处处想着至她于死地,她就见招拆招,不动声色的狠整她一顿,这一次,必须有一个人先死!

    进到宫殿里后,栖霞忙吩咐人去把花园打扫干净,秦嬷嬷若是被人害死杀死都要好些,至少那样她可以借机发难,可秦嬷嬷是中媚药受不了要找男人,找不到男人才自戕,这样想赖在南宫婳身上,是决计不行的,因为南宫婳连靠都没靠近秦嬷嬷。

    再加上这事严重损害她的名誉,她千万不能让此事大肆传扬,以后的风言风语是怎么都有点的,但总比惊天动地的好。

    琳琅宫里,琳琅公主正得意的喝着茶,这时,羽落郡主却领着人走了进来,看到羽落郡主,琳琅与她对视一眼,便将身边的宫女全谴了出去。

    羽落嘴角勾起抹冷笑,坐到琳琅对面,看着琳琅为自己倒了杯茶,她便握住茶碗,慢慢喝了起来。

    “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羽落喝完茶,用丝帕蘸了蘸嘴角,淡淡看向琳琅。

    琳琅满目的得意,冷声道:“你放心,如果南宫婳今天在栖霞宫出事,栖霞逃不了干系,别以为她是皇后的女儿就能脱罪,祁世子和齐王世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一提到楚宸烨,羽落眼底就嵌着冷冷的寒光,沉声道:“凭她也能让齐王世子动心?谁不知道上次提亲,是纪老将军的意思,与世子没半点干系,不过是那女人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自吹自擂罢了!楚世子又岂会看上她?呵!”

    羽落冷笑一声,心里却有如万蚁在咬,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但若能一箭双雕,她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两个心头大患,想想心情就大好,而她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别人永远都发现不了。

    琳琅公主一直在羽落的指使下做事,见羽落恼羞成怒,忙朝她赔笑道:“郡主放心,凭栖霞那强硬的性子,绝对容不了南宫婳,南宫婳也不是简单人物,她们两人,恐怕此时斗得难舍难分,咱们只需静侯佳音即可,实在不行,不还有晚宴?到时候,她俩总要死一个!”

    羽落淡淡垂眸,这时候,门外却传来佩儿惊慌的声音,佩儿一进来,便朝两人跪下,急道:“公主,如你所愿,栖霞宫当真出事了,但是,南宫婳却没事,只是秦嬷嬷吃了下有媚药的血燕,脱光衣裳撒波似的要找男人,找不着男人就受不住自杀了,那样子血肉模糊,她的尸体已经被栖霞宫的侍卫们拖去冷宫,扔井里了。”

    “什么?南宫婳竟然没事?”羽落冷然出声,目光狠狠的盯着前方,冷声道:“看来,这贱人福大命大,竟能逃过一劫,就死个嬷嬷,能起什么作用?”

    琳琅一听,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那嬷嬷无缘无故的死了,皇后不知道吗?”

    “栖霞公主打算息事宁人,不想让皇后知道,才让人赶紧把嬷嬷的尸体扔下井了。”佩儿忙一脸狗腿的道。

    琳琅听后,则冷笑一声,朝佩儿小声的道:“你去吩咐小福子,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井里的尸体打捞起来,然后扔去皇后的寝宫附近,切记,一定要万事小心,否则出了事,咱们都得死!”

    佩儿一听,忙拍了记大腿道:“郡主好高的招,佩儿这就去。”

    琳琅听完羽落的话,心里觉得羽落表面十分善良温柔,其实里子里的手段比谁都狠,便小心翼翼的道:“郡主这招真是高明,秦嬷嬷的尸体无缘无故死在皇后那里,到时候栖霞定脱不了干系,连皇后都会被牵连,这一招,真是高。”

    “你不也坐收渔翁之利了?皇后失势,你母妃玥贵妃不就少了个眼中钉?说想来,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也是同一种人,一定要团结一心,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属于我们的东西。”

    说完后,羽落突然想起棋子环儿,便朝琳琅投去一记冷然的眼神,道:“该是环儿上场的时候了,到时候就算晚宴害不得南宫婳,光是环儿这一边,也会让她脱层皮!”

    “姐姐,我这环儿可就贡献给你了,你可要记得我的好,以后赔我一个丫头。”琳琅笑着说完,便朝外边道:“来人,把环儿和那些蛇带进来!”

    不一会儿,两名太监已经将惊慌失措的环儿押了进来,另一名太监随即扔下一只比较大的柳条筐,那柳条筐外罩了狐皮,看着鼓鼓的,里面的东西一直在不停的摆动,好像要穿破狐皮冲出来似的,看得琳琅直恶心,而羽落却十分欢心的看向那筐子,眼底的笑意更浓。

    这时候,环儿已经吓得浑身颤抖,面无血色,差点瘫软在地。羽落郡主该不会要拿这个东西对付她吧,她不要,这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