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战国从赵王雍开始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塞满函谷关

第一百一十三章 塞满函谷关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屋外的风还在呼呼地吹,不过室内的狂风骤雨已经悄然停歇。殿外的天色渐渐放明,灰色调的浅云还在淅淅沥沥地挥洒着小雨,空气不再沉闷、天际开始涌动起舒人的清风。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是天然的闹铃,赵雍迷迷湖湖的睁开双眼,灵魂归位后背顿感一阵火辣之痛。

    许是想到昨夜的风雨摇曳,他微微侧过头,怕惊醒了沉睡的公主。

    头发乱糟糟的姬瑶还没醒,她的俏脸还是红扑扑的,朱唇微微上抿、表情香甜的样子、可爱中带着丝丝妩媚。

    赵雍心中不禁感叹道:这般生活,若是在太平盛世,该是多好。有天女般的娇妻美妾相伴,又无恍失之忧。

    这时姬瑶忽然翻了个身,睁开了那双明亮的秋眸。她打了个哈欠,顺便看了赵雍一眼。呆愣了片刻、她忽然抓起被子捂住了头,一下子把被子全卷了过去。赵雍光着身子躺在那里,愕然不知所措。

    “臣妾……没脸见人了。”姬瑶缩在被子里道。

    赵雍打趣道:“寡人记得,卿昨天可不是这番模样。卿昨夜难道忘记自己又多凶了?且看看将寡人背挠的。”

    “王上……”姬瑶在被子里闷声道。过了一会她露出一个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赵雍。

    赵雍无奈,起身从乱糟糟的地板上找自己的衣服。只见姬瑶昨夜那件华贵的婚袍已经皱成一团被随意地丢在地上,他便拾起来要放到塌上去,然而入手处却是又凉又湿,鬼使神差下他便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

    赵雍裹上自己的中衣回头瞥了新妇一眼,便朝着侧殿走去。“来人,去打些热水过来。”

    姬瑶似乎没太睡醒,昨日一整天的行程折腾得太过分,晚上睡得又晚,她等赵雍走出了寝宫,便又趴在塌上多歇息了一会。

    过了一会,姬瑶缓缓睁开眼,她忽然想起刚才赵雍临走时的动作,瞬间又害羞地将头蒙进了被子中,‘羞死了,自己这般大了还尿床,若是让别人知道了……真是羞死人了……’

    她见床榻的角落里有一件赵雍没有穿走的王袍,便小心翼翼地扯了过来、抱在了怀里。姬瑶忽然想笑,但想了下,又觉得那样子太不庄重。‘王上比自己想的还要好,郑都盛传杀伐果断之名的赵王,谁又能想到对自己那么温柔呢。’

    ……过了很久,时至正午,姬瑶才慢悠悠地从寝室里走了出来。

    正殿之中,赵雍正在翻看着都察院刚刚呈上来的奏简。

    听到动静,赵雍回过头,正巧撞见姬瑶的目光,她的神色顿时一阵慌张、目光急忙瞥向了别处。

    那模样儿看起来,倒比昨日还更加害羞了。

    不过些许是见到有宫女侍在赵雍的身旁,姬瑶随即回过头来,对着赵雍盈盈一礼。再看她脸上的表情、真是丰富极了,比那民间的变脸戏还快,不过比较细微,不留心看的话倒是感觉不到她短短一时间的复杂心情。

    不过这个世道的礼仪和规则却帮助了她,无论王室还是平民,成婚后人伦之礼正大光明,所以他相信姬瑶还是能接受。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睡到现在仍旧带着些许倦色,满头青丝随意地用拿一根玉质发簪绾了个高髻。她已经换下了昨日那身厚重端庄的大红婚袍,而今穿着一件儒红色的贴身深衣,从交领的碎花绫罗处能看到那光滑白皙的脖颈,与昨日的肃穆端庄相比,而今的姬瑶更能突出几分清雅少女的气息。

    姬瑶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三个女子,其中一个是他昨日见过的那个小宫女,想来是她在韩宫之时的贴身宫侍吧。而另外两个年轻小娘倒是显得有些陌生。

    过了片刻,他才想了起来,昨夜行事之前,便是这两个小娘留在了最后。原本赵雍还以为两人是龙台宫的宫女,但现在看其面容,他倒是从未在宫中见过。

    现在想来,应该是姬瑶陪嫁的滕妾了。昨天赵雍根本就没注意两女,主要是因为姬瑶的容颜太过出众了,此二女跟她一比,便显得平平无奇,让人没有多大的兴趣。

    不过这时再看,他觉得二女若是不在姬瑶的身边,长得其实倒也可以,毕竟是韩国宗室精心挑选的少女,主要是年轻。

    所以说,人就怕对比。

    二女随即上前,跟在姬瑶身后对着赵雍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赵雍点了点头。

    这时他才知道二女的名字,年纪稍大一些的唤作‘芯’,按照辈分是姬瑶的妹妹;年纪稍小的,看起来只有十三四的小娘唤作‘容’,按辈分是姬瑶的侄女……

    滕妾的地位要比一般的妾要高,对于王室联姻而言,若是正妻死后,同姓的滕妾便将替代正妻作为维系两族关系的纽带。可所以说,这二女最起码也得封嫔。

    赵雍用随意的口气招呼她们道:“卿,来寡人身边坐。”

    “喏。”姬瑶神情还是有些扭捏的走到他的身旁。

    赵雍没有再对新妇动手动脚,只是侧头看了她一眼,便又拿过一旁的奏简批阅了起来。并非是他有意冷落新妇,新婚的第一天,本该是卿卿我我的时节,但也不怪他如此,实在是简报的上的内容太过紧急了。

    昨夜的春光褪去,迎来的将是无尽的杀伐,这便是战火中的爱情。

    奏简的消息是来自燕国。

    都察院对于华夏列国的渗透,唯燕国最深,除了苏秦在燕国留下大量后手的原因,还有便是燕国其本身对于赵国的倚仗。

    这封简书便是来自燕王宫中。

    燕王姬烁回国后便一病不起,燕国虽然已经同列国宣誓会盟,但国内少了燕王的制衡,再加上燕国国内亲秦势力的不断涌动,如今就连监国的太子姬会也开始动摇了。

    其实燕国是否出兵函谷,对赵国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让赵雍忧心的是,而今的燕国,就算不战、赵亦恐其乱。

    燕国若乱,保不准就会发神经、一顿胡乱操作。

    对于自家大后方,赵雍决不允许有一个朝秦暮赵的燕国。

    姬瑶静静地跪坐在赵雍身旁,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的变动,只见他时而皱眉、时而平缓,她便知道夫君定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但姬瑶却没有贸然开口打扰他的思绪。

    不一会等有宫人将饭食端上来。用膳过程中,姬瑶才小声问道:“王上,是在为秦国的战事而忧心吗?”

    嗅着一旁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让赵雍原本焦躁的情绪也再度平稳下来。他转过头,对着姬瑶咧开了个难看的笑容,故作霸气道:“无甚忧心,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

    姬瑶也回以一个美丽的微笑:“臣妾不敢过问国事,但唯恐不能为王上分忧。若是宫闱之事,王上旦可知会臣妾。”

    姬瑶毕竟是王女出身,见识和气场还是有的,虽然还未正式赐名号,但她俨然已经是一副赵国女主人的模样了。

    “卿真是寡人的贤内助,寡人有卿当是赵国之福。”赵雍欣慰道。

    用完午膳,姬瑶便继续行起了她的礼仪:封宫、受拜。

    礼制倒也不复杂,姬瑶回到内寝再度换上了一身威严地袍服。

    王后的寝宫在龙台宫的侧后方,处盛阳之地,故称‘温室殿’。

    受封典礼一完,姬瑶还要接见王宫内有官职的宫人朝见,以示为后宫之主。

    最后洛珊瑚、孟柔和姒越三位已封妃嫔、着衣庄重,于正殿之内,三女神态肃穆,跪地对着姬瑶行一大礼,以示顺从。

    接受完宫人朝见,姬瑶率领着五嫔,来到龙台宫对着赵雍行谢礼。

    赵雍看着国色天香的妃嫔们,他欣慰地点了点头。而今赵国女主已立,阴阳将合。

    ……

    ……

    相较于邯郸的婚节喜庆,函谷关外却尽显肃杀之感。

    关外,魏、韩盟军的大营呈纵向连绵十数里之地、此时若从高空俯瞰,乌压压的军营犹如一条吞噬万物的黑色巨龙。

    中军帅帐内。公孙衍站立在主位之上,他指着大营中间的沙舆图,对着帐内的诸将说道:“函谷关自孝公起设,便成为秦东之天堑。函谷难克,在于其危、其险,观其地势,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山岭,北塞大河。我五国大军若想破之,唯有从正面攻入。”

    老将朱威这是出列作揖道:“仆已按照将军之令,于关前对秦军叫战。然秦军无论如何挑衅,皆是拒关不出。”

    安成君韩悦皱了皱眉,朝着公孙衍揖道:“如此战法,如何破关?”

    韩悦鬓发皆白,看年纪也有六十来岁,年纪和朱威差不多大,是韩国上一代遗留下来的宗室骁将。

    公孙衍对于韩悦话语中的质疑,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晋阳之战时两人便打过交道,他也知道这老将的脾气。遂虚心问道:“将军有何高见,旦说无妨。”

    “高见不敢当,仆以为,此时该攻城!破关!”韩悦语气笃定道。

    公孙衍听罢,摇了摇头:“秦军主将乃是公子疾,其素有‘智囊’之名,若贸然攻关,恐遭变。”

    “仆今日寻营,观我魏、韩军卒士气正盛,将军此时不攻,更待何时?”韩悦道。

    公孙衍目光注视着沙舆图,思慎片刻道:“此时战机不待,绝不可贸然兵。”说罢,他转过头又对着朱威继续道:“让关外叫战的将士先撤回来吧。”

    “喏!”朱威恭敬地回道。说罢,他就欲出帐,对公孙衍可谓是信任有加。

    韩悦顿时急道:“将军且慢。”

    “仆愿领韩军先行攻城。”

    “安成君不可!此时需要听从犀首的之命。”一旁韩仓制止道。

    见自家太子发话,韩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此行伐秦,韩国名义上是以韩悦为统帅,但实际还是要以韩仓的命令为准。

    韩悦对着公孙衍作揖道:“将军须知,我十数万大军,每日仅所耗粮草便有数千石……”

    公孙衍瞥了他一眼,不急不缓道:“待赵、燕、楚三国大军到达关外,五国合力才能一举破关,现在行战,徒耗损伤罢了。”

    ……函谷关内,秦军大营也在进行着激烈地辩论。

    独臂的赢疾背对着众将,目光死死地注视着眼前那副阔大的堪舆图。

    众将看不到他的神色,此时也不管妄断发言。

    过了片刻,赢疾才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神色平静地对着众人道:“诸位有何破敌良策,尽可畅所欲言。”

    “将军,五国此时才来了两国,其外燕、赵、韩大军还在赶来的路上。仆以为,不如趁此机会出关,击溃魏、韩联军,灭了五国合盟的气焰,然后再分别拦截燕、赵、楚的援军。”脾气火爆的赢华当即出口道。

    桑邱一战、晋阳一战,让赢华在秦军中的威名尽丧,秦王虽然没有过度的责罚于他,但军中的将士对他这位常败之将却已心生微词。此时他急需要一场胜利,来挽回自己的名誉。

    一旁的裨将也出声附和道:“先挫其锐,再败其疲惫之师,此战方可胜。”

    赢疾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瞥向未发一言的司马错。“右庶长可有何破敌良策?”

    司马错出列揖道:“敌众我寡,如若分兵,我秦军更显势单力薄,仆以为不妥。”

    自从被赎回来以后,司马错连续半年没有出过司马府之门,半年来他的面容明显消瘦了很多,神情中常带的锐气也早已消失不见。

    中更赢普瞥了司马错一眼,出列不满道:“秦军将士素来以一敌十、不惧死战。就算是战败,我秦军的尸体也得先塞满函谷关。列国想要进关,必须踏过吾等的尸体。”

    赢疾起身道:“好!吾看到诸位必胜的气势,心感甚慰。但此役非比过往之战,而是关乎存国的一战。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对不能开关迎敌!”

    赢普不悦道:“听将军的意思,难道我秦军要死守函谷?”

    赢疾眼神微凝:“函谷若失!秦国危矣!此战若败,你我皆为丧国之犬。此战,需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