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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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可遇喝了杯水,不知为何却毫无睡意。关了床头的灯,身子紧缩在床的那一侧,在黑暗睁着眼睛,身后是皇甫曜均匀的呼吸。

    早晨,阳光传过薄透的窗帘照进来。皇甫曜趴卧在床上,四肢伸展,半张脸埋地柔软的枕头里,占了大半个床位。乔可遇还维持着晚上的姿势,只是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突然,刺耳的铃声响起来,惊扰了这个宁静的早晨。乔可遇睁开眼睛,分辨出是皇甫曜的手机在响。便动了动发僵四肢,继续闭上了眼睛睡。

    皇甫曜本来也没想接,但是铃声响了很久,吵得他终于撑开沉重的眼皮,却觉得头疼欲裂,伸手抓过手机搁在耳边,应了一声:“喂?”

    “大少?”电话那头传来特助迟疑的声音,因为听出皇甫曜的嗓音像还没有睡醒。

    皇甫曜迷迷糊糊地听到他的声音,瞬间清醒了些,抓过床头的表看了一眼,居然超过10点钟了。马上想到上午有个例会要开,特助打电话应该是提醒他这件事。

    “把整理的资料交给杨副总,一会儿的例会由他主持。另外把今天需要处理的急件送我家里来,就这样。”手背盖住极度不适的额头,吩咐完也不等那边应答便挂了电话。

    仰卧在床上,觉得不止头沉,好像浑身都在酸疼,应该是感冒的症状。

    他皱眉喊了声:“乔可遇!”皇甫曜知道她肯定醒了,刚才有感觉到她动过。

    乔可遇睁开眼睛,感觉有点酸涩。慢慢转过头去,见皇甫曜仰卧在床上,薄被盖在腋下,一只手臂压在额头上。眼睛微阖,脸色上去也不太好。

    “你吃的药给我来点。”说话的时候有着浓浓的鼻音。

    “感冒了?”乔可遇有点惊诧。

    又突然想起昨晚的缠绵,她早提醒过他会感冒的,他偏不听。不可否认,心里好像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唇角轻勾了一下,怕他看见,赶紧走到打开医药箱,将里面的药都翻出来。

    “有没有发烧?吃不吃退热的药?”她拿着药盒转过头来问。

    “不知道,你来帮我试一下。”他压在额头上的手臂没动,眼睛微微闭着,看起来很没精神。

    乔可遇不疑有它地走过去,正要伸手摸上他的额头。他压着头的手臂让开,却是抓住她的肩头,将她整个身子翻过来压在床面上。

    “皇甫曜,你干什么?”他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乔可遇惊叫。

    “刚才是不是地笑我?”他浑身酸软的难受,这么一个动作便让他有点气喘,却还在有心情计较,她刚刚唇角偷偷弯起的弧度。

    他可能真有点发烧,压着她的肌肤温度灼人,喷在脸上的气息也热乎乎。两人离得这么近,口吻中又带亲昵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

    “你快起来,该吃药了?”

    皇甫曜看到她白皙脸颊上,闪过一丝可疑的嫣红,不禁有些恍神。这副小女儿的姿态,可能连乔可遇自己都不知道。

    然而手机的铃声,又不合适宜地响起来。他皱眉,只好去抓床头的手机。

    乔可遇则趁他不备,用力竟也将他的身子推开了。皇甫曜也没有再闹,已经点了接听键,她隐约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喂了一声,乔可遇便出去了。

    “罗桑?”皇甫曜不确定地问。

    “你病了吗?”罗桑倒是细心,关心地问着他。

    “没什么,有点感冒而已。找我什么事?”

    “我的包昨晚丢了,手机、身份证还有所有卡都在里面,怎么办?”罗桑说出打这个电话前,早就想好的理由。

    “先别急,如果是在活色生香里丢的,是可以找回来。”皇甫曜安抚。

    “可是,我没钱交房费了……”她的声音听来无比窘迫,又可怜兮兮地问:“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

    皇甫曜沉默。

    并不是为了这点费用,罗桑家虽不在本市,却也是J市楼氏楼夫人的外侄女,算是在寄养楼家长大的(楼少东的表妹)。所以这点小钱,罗桑应该很容易解决,并非必须求自己援手,他怕的是纠缠。

    “你知道一向不记电话号码的,平时都靠着手机。自从那件事后,阿姨和姨夫都不自己管我了,我这会儿打电话去求救,他们肯定会知道昨晚的事……,我只能找你。”那头还在解释,想让这个理由更具说服力。

    “你等着,钱我马上让人送过去。”乔可遇倒了杯水折回来,正听到皇甫曜说这一句。

    她将水杯和几个药盒一并搁在床头,转身便去了浴室洗漱。心里想着,他不知道又和哪个女人,达成了如同与自己这般的交易。只是想到他同时周旋在几个女人中间,让她心里泛起微微的不舒服。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乔可遇再忍忍,照这个速度,你应该很快会解脱。

    卧室里,皇甫曜挂断了通话。看着掌心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胶囊,皱着眉和水吞下去,便又躺下睡了。

    乔可遇洗漱完毕,才注意到电视上贴了一张便签。是兰嫂留下的,说今天要陪聂兰去度山扫墓,拜托她给皇甫曜做早餐。

    她抬头看看表,都快11点钟了,准备午餐倒是来得及。病患还是吃清淡一点好,反正自己和妈妈也是要吃的,就煮了皮蛋瘦肉粥。

    不久,门铃就又响起来。乔可遇只好关小了火,转身去开门。

    门外,皇甫曜的特助一身正装,手里抱着几个文件夹。门内,乔可遇穿着家居服,头发很随意的扎着,也没有化妆,身上还围着做饭的围裙。

    “乔小姐,大少让我过来的。”除了最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特助的神色很快恢复正常,但显然比在公司对她恭敬很多。

    平时,都是她在他手下跑腿的,这让乔可遇顿时有些无措,特别不自在。

    “他有点感冒,吃了药正在睡,你稍等一下,我去问问他。”客气地将特助让进客厅里,并给他倒了一杯茶。

    特助看了眼表,离他处理下个紧急事务还有半个小时,便连忙说:“不急,我再等等吧。”他哪有胆子打扰老板休息。

    “那你在客厅等一下吧。”乔可遇将茶杯搁下,转过身时暗暗舒了口气,只觉得这个情况尴尬异常,便进了厨房。

    幸好皇甫曜只是眯了一会儿便醒了。

    “乔可遇。”他又喊起来。

    乔可遇只当没听见,不久后便听到了特助声音。

    “大少,乔小姐在厨房,你有什么吩咐吗?”张特助站在门外解释。

    皇甫曜听到助理的声音,慢慢蹙起眉。只道:“等一会。”便披了件浴袍进了洗浴室,头重脚轻的,四脚酸软。

    十几分钟后,洗漱完毕,换了家居服的皇甫曜回到卧室,才让张特助进来。

    她中间出去看了一眼,卧室的门一直关着,猜想应该在处理公事,便又返回厨房。

    张特助进来后,将该签的文件签掉,讨论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

    趁着皇甫曜正在翻阅文件,特助的注意力在门外,确定乔可遇应该在厨房收拾,才谨慎地开口:“大少,我昨天在明珠看到玮少爷和几个肌东一起吃饭。”

    公司的大部分股份都握在皇甫曜手里,爷爷皇甫御也有几支,其它都是小股东,根本不足为惧。但是韩少玮的举动,无疑于在表明他不安于现状。

    终于要出手了吗?

    皇甫曜签字的动作微顿,原本微扬的唇角也因为这句话抿紧些许,问:“还有吗?”

    “听说还在暗中拉拢财务、广告等几个主要部门的人,可能暗中与杨副总也有接触。”特助回答。

    皇甫曜唇角微弯,泛起一丝冷意。

    公司的几个主要部门里,大部分都是他培养的人,但也不乏父亲留下的旧部仍在受重用,韩少玮也只能拉拢他们。

    “大少?”特助请示地叫。

    皇甫曜回神,说:“由他玩,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

    特助看着他,跟了皇甫曜这么久,也大概了解他有这样自信的实力,便没有多说什么。

    继而,从文件下面抽出一个牛皮袋,说:“大少,你要资料都收集好了。”

    皇甫曜将签好的文件递给他,示意他退出去,并关上了卧室的门。

    皇甫曜抽掉文件袋上的线绳,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都是乔可遇的资料,从出生到进入皇甫集团,一直到现在,收集的很齐。

    他大概瞄了一眼,其中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穿着中学生校服的乔可遇,头发短短的,眉目青涩,跟在一个面容清冷的少年后,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照片下压着份名单,他的拇指捏着的位置上,有个名字用红色的字体标注醒目的三个字:韩少琛。

    皇甫曜的目光微顿,显然有点意外,在那个位置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慢慢将东西都搁回袋子里。手肘将它压在曲起的腿上,然后点了支烟抽。

    卧室的采光极好,皇甫曜的眸色却渐渐变得暗沉幽深,并泛出隐隐的冷光与复杂。那刻,没人知道这个外表邪魅,行事任意而为的男子,想到的究竟是什么。

    乔可遇端着粥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抽烟,有点诧异。

    皇甫曜听到脚步声回过神,两人的目光对了下,他转过头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青花细瓷碗里,皮蛋瘦肉粥散着袅袅的热气,顿时满屋飘散开食物的香味。也许是饿了,竟也让人觉得十分诱人。

    “趁热吃,我还要……去一趟医院看看我妈。”将几样小菜搁下,她说。

    “嗯。”皇甫曜应着点头,并不阻止。

    她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不过也好,省得浪费口舌。她在厨房也喝了碗粥充饥,然后收拾了一下。

    皇甫曜喝了两碗粥,则披了件外套,拿起那个牛皮的文件袋,直接上了二楼的书房。

    所以乔可遇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便将碗收了,也没有在意他的举动。而是换了外出的衣服,提着为乔妈妈准备好的饭菜便出了门。

    皇甫曜坐在楼上的办公桌前,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再次被完全摊开。乔可遇过往的点点滴滴,都完全一一呈现在皇甫曜面前,包括那个叫韩少琛的男子。

    玻璃窗外,楼下的乔可遇顺着绿化线慢慢往外走,身影渐行渐远……

    第二天,皇甫曜的身体状况还没完全好,但因为最近公司的事情较多,还是不得不决定去上班。

    乔可遇则好得差不多,又有点怕乔妈妈看出什么,所以也销了假。

    兰嫂每天早晨8点准时过来做早饭,但是由于这里离公司远,她不能迟到。两人只是碰了个面,乔可遇急匆匆地出门,在外面打车走了。

    皇甫曜一般10点才到公司,所以9点起床用早饭。两人都很默契,并没有因为这私人的关纟,而要求对方改变什么,这点彼此都很满意。

    周五是一周的工作的结束日,但是总裁秘书室的上午还是特别忙碌,除了张特助,整个办公室里都不知道她和皇甫曜的关纟。所以每个人都不客气地把琐事都吩咐下来,几乎忙得她脚不沾地。

    偏偏姚淘淘还逮到机会便八卦,一再追问她和韩少玮的事。拜她所赐,乔可遇终于了解到,因为那天在电梯里接吻的一幕被很多人看到,短短几日间已经在公司传开,她俨然又成了公司茶余饭后新一代的八卦人物。

    有点头疼,姚淘淘却一劲地摇着她的手臂,一副非要挖出内幕的表情。乔可遇只能笑笑敷衍了事,因为明白有些事越解释越麻烦。更何况她私心里,并不想让人知道韩少玮那天的状况,这种事没人愿意被人知道,更何况是在这个处处等着看他笑话的大环境里。

    “乔可遇,给总裁煮杯咖啡。”莫菲菲的声音终于解救了她。

    乔可遇无奈地对她笑笑,然后起身去茶水间。

    纠缠了半天,也没得到有用价值八卦的姚淘淘,只能心有不甘地滑回自己的格子间去,继续忙碌起来。

    将煮好的咖啡倒入杯中,托着杯垫敲开了皇甫曜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声音依然干练、简洁,但仍能听出有点沙哑。

    “你的咖啡。”将咖啡搁在他的手边。

    “嗯……”他应了一声,盯着文件也没抬头,手握成拳压在唇上,压抑地咳嗽了两声。

    乔可遇本来想退出去的,听到咳嗽声不由看了他一眼。脸色有点红,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迟疑地问:“你不会没吃药吧?”

    她记得昨天晚上,他的情况明明好了很多。

    皇甫曜闻言看了她一眼,其实也没什么含义,但是却让肯定了乔可遇的问话。

    “你等等。”刚送到唇边的咖啡被她截走,皇甫曜诧异地看着她。

    乔可遇走到书柜旁,弯下腰从下面抽屉里,翻出一些药品(总裁办公室常备的,皇甫曜身体一直很好,并没有用到过,所以从未注意。)将几个药盒放在他桌上,然后转身倒了杯热水。

    “我以为你喂我呢。”皇甫曜不正经地笑,她这两天听话得有点不太正常。

    乔可遇懒得理他,当然也不敢在公司惹他,转身就往外走。反正药她都给了,吃不吃都由他。

    “把这个拿走。”皇甫曜叫住她,把一个食品袋子从办公桌下拎出来。并补充道:“兰嫂给你的,她说你没吃早餐。”

    乔可遇只好折回来,反正是兰嫂的心意,她便也不客气了。乔可遇那边关了门,皇甫曜才拿起药盒,看着说明书将药一颗一颗抠出来,和水一起吞服下去。

    趁着大家都在忙碌,她将食品袋子带进来后搁在抽屉里。等忙过早晨这一阵,才拿出来看了看,是两个三明治。

    肚子饿得难受,便拿了一个冲饥,正被端着奶茶进来的姚淘淘撞见,让她一杯奶茶换了一个三明治,两个人正欢畅地吃着。就见公司楼下那前台小姐,抱着束花走进来,而且那怀里还是含苞待放的双色郁金香,让秘书室的女人们都亮了眼眸。

    总裁这层办公室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上来的,所以店员送花上来,一般都由前台接待帮忙签收。

    “去去去,你的花来了。”姚淘淘踢踢乔可遇的腿,有点羡慕嫉妒恨。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乔可遇将最后一口三明治放进嘴里,端起茶杯冲了一下,根本没在意。

    “刚才签收的时候来过内线了,是我接的。”姚淘淘说着,那前台小姐已经走了过来。

    “乔小姐,你的花。男朋友很贴心哦。”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带着暧昧。

    乔可遇则直觉地皱眉,想不出谁会送花给自己。不过还是道了谢,接了过来。

    “双色郁金香的花语:美丽的你、喜相逢,老实交待,最近是不是新认识了个优质男?”姚淘淘一脸八卦地看着她。

    “我感冒发烧差点转成肺炎都住在医院里,哪有空认识优质男。”乔可遇反驳着,终于找到一张卡片。

    “那就是帅帅的医生?”姚淘淘继续猜测,八卦的表情不变。

    乔可遇抽出卡片,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她很无聊。

    “那不会是玮少爷吧?”姚淘淘咕哝。

    这句话声音本不太,无奈正在假装忙碌的那几个助理、秘书都听到了,目光刷地一下子都往她这边瞟过来,弄得乔可遇一阵头皮发麻。

    “不是啦,我跟他不熟。”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便定眼看向卡片。

    姚淘淘暗自撇嘴,不熟跟他接吻,骗鬼啊。不过她没说出来。

    乔可遇的心思却被卡片的内容吸引住,上面居然写着:大盗张彼德。让她很自然地联想到刘德华那部叫《暗战》的电影,这五个字无异于在暗示里面张彼德与梁婉婷相识的情景,然后她便想到那个在龙湾别墅区里的男人。

    叫什么来着?想了又想,只模糊得记得姓汪,看着后面那串数字,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出电话拔了号码,毕竟自己还欠着人家钱呢。

    “乔小姐?”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的男人声线很干净。

    没想到对方一猜就中,反而让正准备自我介绍她有点无措:“你好,汪……先生?”她不太确定地问,对于自己没记住他的名字,实在有点发窘。

    那头传来轻笑,强调:“汪兵韬。”并没有一丝不悦。

    “你好。”她松了口气:“关于衣服和那天费用,我会尽快邮寄给你,不好意思。”如果他不送这束花来,自己早就忘了这件事。

    那头沉吟,半晌才开口:“下班后有时间吗?方不方便见个面?”

    “……”乔可遇想了一下,晚上还要去医院,便回答说:“中午可以吗?我只有一个小时,请你吃个饭?”想到那天的事,总也该见个面,道个谢谢才说得过去吧?

    “好,12点我在楼下等你。”汪兵韬同意。

    两人商定,然后各自切断了电话。

    乔可遇那边又陷入新一轮的忙碌,皇甫曜处理完急件出去了一趟。据说中午有个饭局,定了两个特助陪同,两人早早就走了。

    “乔可遇,走啦,一起去吃饭。”剩下的秘书助理准备结伴去用餐,姚淘淘喊着她。

    乔可遇看了眼表,时针正好指向12点方向,回答:“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

    “哦。”姚淘淘隐约能猜到她有约会,便跟着一群人走了。

    乔可遇则乘了另一部电梯下去。

    出了公司门口,她左右张望,停在路边的一辆越野车朝她按了两下喇叭,然后她看到穿着运动装的汪兵韬从车上下来。

    倚在车身旁,才发现他的个子很高,体型匀称,更何况长得也不错,不算所谓的极品帅哥,也差不多。从公司里走出来的女同事,好多都瞄着他红了脸。

    “对不起,我迟到了。”她上前,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没关纟,我也刚到,上车吧。”他不在意地说着,一点也不见生疏。

    乔可遇迟疑了一下,小声说:“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汪兵韬听到她不好意思地提醒,答道:“我知道,既然你请客,你选个地方吧?”动作俐落地关了门。

    乔可遇思考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那家餐问:“鲁菜可以吗?”那家饭店虽然有点贵,但应该碰到同事的机率很小,她怕尴尬。

    “好。”汪兵韬答应,跟着她的脚步走过去。

    没有要包间,只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乔可遇点餐的时候问汪兵韬,他只说什么都吃,乔可遇就点了几个菜,先将服务生打发走。

    “额头上的伤,没事了吧?”她束了个高高马尾,长长的斜分刘海正好挡住了伤到的地方。

    “嗯。”她应,下意识的拢了拢额前的头发:“那天真是谢谢你。”

    其实伤得并不重,只是流血太多,所以显得分外吓人。这会儿都已经愈合了,留了个浅白色的痕迹。

    “客气什么,你不也帮了我的忙。”汪兵韬笑,很爽快的性子。

    乔可遇与他相视而笑,彼此存在一丝默契。她不问她为什么被人追,他也不问她为何受伤。

    饭菜上桌,两个不算熟的陌生人,也没有什么话题好聊。乔可遇有点拘束,汪兵韬只看着她吃,脸上含着浅淡的笑意,给人很温和的感觉。

    “哦,对了,那天的衣服花了多少钱?我赔给你。”她说着便要掏钱包。

    “别,这点钱还值得我巴巴的来要,你这不是骂我吗?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今天这顿你就请了,咱就就算认识了。”他拒绝。

    “那怎么好意思。”那天的衣服应该很贵,但是他看起来也不像缺这些的人,也就没再坚持。

    “哟,这不是汪少吗?”她这边刚把钱包收进背包里,就听到一个热切的声音响起来,她直觉的抬头朝对面看了眼,汪兵韬的眉下意识是微皱了下。

    “汪少,本市规划局的钱印啊,今年汪老爷子大寿我还去亲自拜访过。您不会忘了吧?”汪兵韬刚站起身,手就被那个矮胖的男人攥住。

    “钱局。”汪兵韬浅点了下头,烦感而又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

    钱印也是个有眼色的,将身子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转向乔可遇:“这是汪少的女朋友吧?长得可真漂亮。”

    乔可遇听到这句骤然抬头,不过视线来不及在钱印的身上停留,就被踏进饭店门口的皇甫曜吸引住。他皇甫曜着了一身白色正装,依然笑得风流倜傥,俊美耀眼的外表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身后跟着张特助和秘书室另一个年轻貌美,颇有交际手腕的女同事。

    汪兵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是看到皇甫曜,是个有些俊美过火的男人,尤其是唇角那抹笑,魅惑而诡异,眉又不自觉地皱了皱。

    “哟,钱局已经到了,瞧,我们大少临时碰上点急事,弄完马上赶来了,还是您先到了,真是不好意思。”皇甫曜身边的张特助马上迎了上来。

    皇甫曜没说话,只是伸手与他浅握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乔可遇也在场,而且是与一个陌生男人。

    “大少。”乔可遇起身,很拘束地叫着。

    明明很光明正大的事,在看到他打量汪兵韬的目光时,还是没来由的紧张。

    “认识?”钱印诧异。

    “我的员工。”皇甫曜唇角浅笑,他身后那几个助理看着乔可遇的目光也有点兴味。

    “这么巧,那不如一起吧?”钱印本来就应皇甫曜的邀请,这会儿顺道能拉拢一下汪兵韬,借花献佛,何乐而不为?

    皇甫曜没有搭腔,而是向前迈了两步,直到乔可遇的身边,问:“不介绍一下?”语调也没什么不同,却让她的心紧了一下。

    “汪兵韬。”

    “皇甫曜。”又补充一句:“我的老板。”她只是地简单介绍,目光未与两个有接触。

    汪兵韬看着她与皇甫曜之间的互动,虽然不曾有特别的举动,却让他感觉到一丝微妙。尤其是这个男人的出现,让乔可遇身上流动出些微不安的气息。

    “大少,汪少可是A市汪市长家的公子,今天相见便是有缘,不介意多加一双筷子吧?”钱印见两人对视,只是互相打量着对方,并没有别的动作,急着补充道。

    对于从政他而言,能巴结上汪兵韬,犹如蜜蜂见到了蜂蜜一样,唯恐皇甫曜不愿意。

    “当然,只要汪少不介意。”皇甫曜目光射向他,明明带着笑意的眸子,却让人感到莫名犀利。

    汪兵韬也不是个退缩的男人,他目光坦然的迎上皇甫曜的:“荣幸之至。”

    “真是太好了。”

    听到答案最高兴的莫过于钱印,在他热切地张罗下,一行人都走向二楼的包间,乔可遇无奈地跟在最后面。

    皇甫曜作东,钱印将上位让给了汪兵韬,自己坐陪,其它助理自然坐在了下首,乔可遇这时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的,自然找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但偏偏就是有人不肯放过她。

    “乔小姐,你坐这边吧。”钱印将靠着汪兵韬的座椅拉开一些,对她说。

    这话一出,其它人神色各异。

    张特助下意识地看了皇甫曜一眼,那男人的桃花眼依然勾笑,只不过带了一层让人看不清的眸色。而汪兵韬则看着乔可遇,目光坦然,不准备澄清误会的样子,反而像等着她坐过去。

    “不用了,我坐这边就可以。”她不客气地婉拒着,已经挨着女同事坐了下来。

    从钱印的态度可以看出,汪兵韬的身份一定不凡。但是她现在最不想惹的是皇甫曜,她可不想他一会儿没顾及地做出什么事来。

    “这……”钱印看她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寻问地看向皇甫曜。

    好似让他表个态,牺牲一下员工。却见他根本未与钱印的目光相对,而是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间。

    钱印看着汪兵韬,不由尴尬地笑。

    “没关纟,她又不会喝酒,坐在中间怕是也扰了的兴致。”汪兵韬倒是神色自然,还开口替她开托。

    皇甫曜闻言,吐着烟雾的动作微顿了一下,然后唇角微微地勾起,玩味地看着坐在对面,一直低垂着头的乔可遇。

    乔可遇此时只觉得有点乱,其实汪兵韬故作熟稔地说这句话,也不过是为了替她解围,但是她心里还是微微地有些不自在,也许下意识里是怕皇甫曜借此作文章。

    钱印闻言,脸上立即堆笑,连连称是地坐下来。心里想能让汪兵韬这么高傲的男人开金口,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行啊,什么时候钓上的金龟?”那女同事暗暗捅捅她的腰。

    “只是普通朋友。”乔可遇小声地解释,严格说起来,连普通朋友都不是。

    不过好像没有在意这个,预订的菜品一道道端上来,很快丰盛了偌大的桌面,席间更是推杯换盏。由于汪兵韬开席前说的那句话,倒是没人灌乔可遇酒水。

    她身边的女同事是故意挨着钱印坐的,连敬了好几杯白酒,脸已经微微发红。

    “乔小姐,钱某也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随意便好。”满满的一杯白酒,他眼也不眨地仰头灌下去。而乔可遇只是沾了沾唇,他就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得不过是汪兵韬的面子。

    当然,有汪兵韬在场,席间也没有提过这番宴请钱印的目的。

    汪兵韬显然不太喜欢这个场合,勉强坐了一个多小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向乔可遇,目光坦然而不闪躲,任谁都可以看出他的心思。

    乔可遇的心绪却不在这上面,这个场合只让她觉得拘束,饭菜也没有吃上几口,更是不敢抬头看皇甫曜和汪兵韬的方向。

    汪兵韬似乎是感觉出来她的不自在,也找不到单独相处的机会,便早早抽身退了席,钱印喝得差不多,也随后走了。

    “大少。”张特助这才拿出文件,是趁着钱印上厕所,两人在走廊上办妥的,自然是避开了汪兵韬。

    皇甫曜瞅了一眼那个签名,唇角满意地勾起。将文件递还给张特助,起身说:“回公司吧。”

    女同事喝得有点多,虽然头脑清醒,但是脚步发虚,乔可遇只得扶着她。

    站在酒店门口,皇甫曜双后插兜里,转过身,目光从乔可遇与她搀扶的女同事身上掠过,转头对张特助说:“这次处理的干得不错,你把她放送回去吧,给你俩下午都放假。”

    “谢谢大少。”张特助自然知道皇甫曜这是要支开她们,便走过去将那女同事带开。

    转眼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是乔可遇最不愿见的情景,但是她好像别无选择。

    “走吧。”皇甫曜率先迈下台阶,走到驾驶座边开门。

    “皇甫曜。”她急走了两步,站在身后叫他。

    皇甫曜开门的动作微顿,转过身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情变得颇好。

    乔可遇慢吞吞地又靠近了两步,手将耳边的发丝向后捊了捊,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当然,她想解释并不是怕他误会,而是为了自己,为了怕他误会带给自己的灾难。

    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开口,手臂突然被他抓住,整个身子被拽出去,后背贴在了驾驶座的门上,他的两只手也搭在车门让,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范围内。

    “你干什么?”她瞪着他,眼神中是熟悉的小心戒备。

    他的身子一点点往下压,目光与她几乎相贴在一起,连睫毛眨动都可以扫到对方。他喷在她脸上的呼吸炙热,也不知道是不是还高烧的原顾。

    “小乔儿,你这副样子,让我想到咱们第一次发生关纟后的那天早晨。”她慌慌张张的想要打开门,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像极了受惊的麋鹿,可爱的想让人压在身子底下。

    乔可遇却恼怒地推开他,抱着文件夹便跑了。

    嗒!嗒!嗒!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响,急促地远去。

    皇甫曜也没有追,只是懒洋洋地将身子半倚在车门边,点了支烟夹在指间。头顶上蓝天白云,风和日丽,天气真好!

    饭店离公司本来就不远,她穿着高跟鞋跑了一段,却有点累。回头发现皇甫曜并没有追过来,便慢慢地一点点朝公司大楼挪。

    扫一眼汪兵韬停车的位置,已经空了。便进了皇甫集团的大厅,正往电梯口走,就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问:“你好,我找市场部副理韩少玮。”

    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只是很下意识地回头,然后看到一个穿着波西米长裙的女人背影。

    前台的小姐拔了电话,然后放下话筒不知道说了什么,便指到了她这边的电梯。那个女人很自然地转过头来,乔可遇看到她的脸却楞住了。

    女人的身形很纤细,下巴尖尖的,五官很精致,笑容得特别明媚。明媚的好像使周围的事物都黯然失色,只有那张脸深刻印地在她的眼眸里。

    是的,乔可遇的眼眸里只有那张脸的存在,瞳仁都似乎在剧烈的颤动。因为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少琛照片上的新娘!

    她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只是下意识地揪住胸口,衣衫在她指尖的用力下,起了褶皱。

    那女人却没有注意到乔可遇的异常,她一步步走过来,电梯正好下来,她与几个同事擦肩进入电梯。乔可遇这才回神,连忙跟了进去。

    女人按照前台告诉她的讯息,按了15楼。电梯的楼字在不断攀升,乔可遇却只能贴着冰凉的墙壁,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

    叮!电梯门开了!

    那个女人踏出去,乔可遇也莫名其妙地跟着走出去。

    下午的市场部人很少,副理的位置在格子间的最里面,并没有独自的办公室,所以一眼便可以看到韩少玮办公的背影。

    “哈尼。”女人兴奋地扑上去,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

    行为亲昵的让乔可遇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