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凰谋之天下无双 > 命里的克星

命里的克星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帏幔后摆放着几个顶天立地的高大柜子,宁天歌本欲钻进去暂躲一阵,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全是一格一格卷起来的卷宗,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而那阵扑面而来的腐朽之气,差点令她窒息过去。

    天爷,这得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她掩住口鼻,正在目测柜子的高度,光线却在这时刷地一下从外面射了进来,她想也不想,猛然旋身,双手成爪,掐住那人的脖子就把他拖了进来。

    管他是谁,先把人制服再说,否则她立马见光。

    帏幔重新合上,将光亮挡在外头,宁天歌这才低头去看被她掐得几乎断气的倒霉蛋,见到的却是满脸通红眼神愤慨的冉大院正。

    是他!

    宁天歌哭笑不得,而冉忻尘显然也认出了她,双手使劲地去抠她的手,一个劲地眨巴着眼睛。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不能说话,更不能呼叫,明白吗?”她略微松开了些,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冉忻尘连连点头,指着她的双手让她放开。

    宁天歌朝他露出一个极为好看的笑容,趁着他错神之际松开了他的脖子,若非她十分了解他,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新鲜空气灌了进来,冉忻尘大口呼吸着,嗓子里的气流粗重得好似拉风箱,咳嗽几乎就要破口而口,他尽力压制着,很是痛苦,宁天歌看着有些不忍,刚才下手确实重了点。

    拼命忍了半天,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压抑了咳了几声。

    “院正若是不适,就由下官来找吧。”外面立刻有人走了过来。

    “我没事,你们在外面查找就好,这里就交给我了。”冉忻尘连忙否定,急促的气息里有着一丝不同往常的慌乱。

    外面的人停了脚步,却很快又走了过来,“院正,你若有事别硬撑着,里面空气不好,你还是先出来吧。”

    冉忻尘俊秀的脸上现出一抹紧张,有些无措地望着宁天歌,这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柜子又不能藏身,那人要是进来,他可是说都说不清了。

    宁天歌恰好与他相反,笑眯眯地将他的神情一点不落地收在眼里,啧啧,一个男人怎么能如此可爱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冉忻尘急得额头冒汗,就在帷幔被掀开,光亮照进来的一瞬间,他猛地将宁天歌拉入怀中,另一只手同时拉开了一扇柜门。

    “咳咳咳……”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咳嗽一经柜内气味的刺激,顿时呈不可抑制之态爆发出来,宁天歌伏在他胸口,感受着掌心处传来的阵阵震颤,心里的内疚感就涌了上来。

    “院正……”

    “我说了没事,你出去吧。”冉忻尘平稳住气息,紧绷着身子,语气僵硬。

    那人抓着帷幔颇为两难,望着头也不回的冉忻尘,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其他人似乎也朝这边走了过来,“院正怎么样?”

    “都说了没事,你们怎么回事?”冉忻尘生硬的声音里已有丝焦躁,“我做事不喜欢别人打扰,你们若是找不到就先出去吧,我留下来慢慢找。还有,把门关好,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众人疑惑地互望了一眼,有些不解这冉院正为何这般态度,短暂的静默中,宁天歌只觉得额头一凉,有什么滴落在上面,然后顺着她的鼻梁滑了下来,悬在鼻尖处。

    一滴冷汗!

    “辛苦院正,下官们先行告退。”众太医疑惑归疑惑,但还是应了一声,齐齐退了出去。

    大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帷幔内的人却维持着僵直的姿势,一动未动。

    宁天歌也没有动,不算宽厚的胸膛干净而温暖,有着淡淡的草药香气,男子的心跳得很厉害,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下一下击打着她的耳膜,她想,这个板正的男子也许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般急迫的境地。

    只要外面的人再往里走几步,角度再偏一点点,就会看到掩在他胸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她。

    难为他,在这个紧急的时刻,冒着清誉被毁甚至连院正之职都有可能不保的风险,没有将她推出去,而是以一种更危险的姿势保护了她。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这么做,就算她暴露了目标,但只要假装挟持了他照样能脱身。

    也许他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因为时间紧迫,但他虽然迂腐,人却是极为聪明的,多年的皇宫生涯又怎能不明白哪些事能做,哪些不能做,这一念之间做出的决定,他是在拿他的一生作赌。

    “冉院正,这回多谢你了。”明朗一笑,宁天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放开我了。”

    “啊?哦!”冉忻尘一时未能回过神来,低头触到她含笑的眸子,顿时象是被烧红的铁烙了一般,手忙脚乱地推开了她。

    她摇头一笑,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穿的是夜行衣,没带手帕之类的东西,便顺手扯起他的袖子往他额头上擦拭。

    “你,你干什么?”冉忻尘连忙倒退两步。

    “一脸的汗,你不觉得难受?”她抱着双臂靠在柜子上懒洋洋地问。

    冉忻尘俊脸一红,侧过了脸,用袖子飞快抹了两把,这才感觉到身上湿答答地又冷又黏,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有些不能忍受地皱了皱眉,从怀里取出一块棉帕轻轻地吸着汗珠,做到一半,脸色便极为不好看起来,扭头说道:“你这么晚进宫里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要是被抓住怎么办?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连着四个问号,将宁天歌问得一愣。

    对面的男子眉心紧拧,带着一点训斥的意味,眸子里还闪烁着一丝怒气,神情无比严肃。

    “冉院正是在关心我么?”她秀眉轻展,愉快地笑了。

    “当然……”冉忻尘脱口就要说是,话到一半就觉得不对,脸微微一红,眼睛盯着柜子冷冷地说道,“当然不是,你我素昧平生,不过见过一次面而已,我为何要关心你。”

    “那你刚才为何要救我呢?”宁天歌越见他脸红,便越是想要逗逗他。

    “那是因为,因为……”冉忻尘动了动嘴唇,不知该如何回答,一张脸便越发地红了起来,刚下去的汗又密密地往上冒。

    “冉院正不想承认没关系,反正你刚才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她忍着笑,一步步朝他靠近,“我也知道进宫危险,一旦被抓住就没命了,可是上次见了冉院正之后,我心里便一直记挂着,茶不思饭不想,实在无法,只得出此下策进宫来找你。”

    冉忻尘明显被镇住了,看着她缓缓走近,愣在那里一时忘了去反应。

    女子如白葱的手轻轻地搁上肩头,清新的香气若有似无地刺激着敏感的鼻息,他顷刻间心跳如鼓擂,大脑一片浆糊。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怜冉大院正青春二十余年,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哪里经历过女人的当面表白,唯一的一次异性接触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个女人强行摁在墙上,算上这次也才两次。

    他可以冷静地面对任何男人,以及除了这个女人以外的任何女人,偏偏面对这个女人时就会心乱如麻,口舌笨拙,手脚不知该如何去摆放。

    难道,这就是他?

    扑哧一声,宁天歌憋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真想把你这只小白兔当宠物养在身边,肯定比我家里那只好玩多了。”

    “什么小白兔,你又乱讲!”脑子里的浆糊顿时去了大半,冉忻尘红着脸挥开她的手,眼睛盯着墙壁不快道,“女子该懂得礼义廉耻,不该如此轻浮放荡,随随便便摸男子的脸成何体统!”

    又是成何体统,似乎上回她就被他这么说过,就不能换个新鲜的?

    摁了摁怀里的册子,她算算时辰也快接近亥时,该到了禁军换岗的时候,便朝他眯眯一笑,“不管如何,今晚你这般不顾一切护我,我冒险进宫也是值得了,时辰不早,我先走了,下回再来看你。”

    这样的笑似乎有些眼熟,冉忻尘略一失神,便只觉得眼前一花,灯光一明一灭间,帷幕内已失去了女子的踪迹。

    “你等等……”直接反应就是去抓她的手,然而却连衣袖片角都没有抓到,心里一急,他连忙追了出去,敞开的门外却只有黑漆漆的树影,哪里还有那抹纤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