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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怜见的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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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片刻,墨承便撩起帘子大步走了进来,满面春风,连眼角里也都是喜气,与先前的阴郁截然不同。

    皇后心里一宽,方觉得手心里皆是汗。“母后,儿子刚才跟您说过什么来着。”

    墨承一脸笑意,“您根本就不必担忧,刑部是儿子的地方,老七的人又怎可能进得去。”

    “宁天歌与那人,真的死了?”皇后依旧有点不放心。

    “当然。”墨承嗤了一声,“一个是病痨,一个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这两人跟废人没什么区别,杀他们还不简单。”

    “如此最好。”皇后缓缓松了口气,“但你也别太掉以轻心,毕竟人死在大牢里,这是刑部的失职,也是你的失职,你父皇不可能不追究,此事也不可能不追查。”

    “母后放心吧,父皇顶多治我个办事不力之罪,至于这两人的死因么……”他森森一笑,“又有谁能查得出。”

    油灯尽灭,天光微亮,刑部大牢内寂静无声,众名囚犯仍然处于沉睡之中,最深处的死牢内,却有人悠悠地翻了个身,睁开了清亮的眸子。

    一夜无梦,竟睡了个好觉。

    旁边的烂草上,扔着她昨晚用两指夹住的银镖,还有一根用丝线穿住的银针,顶端微弯,弧度恰到好处,既能勾住东西,又不会挂在上面拿不下来。

    正是她用来扯下昨晚蒙面人面巾的银针。

    只可惜浪费了其他两根,不,应该是三根。

    两根分别射入那活该倒霉的人的手腕与肩部,另一根则是在灯光熄灭之前飞出去,打偏了夺取李正性命的银镖。

    “哎呀,这是什么?”她低呼一声,拿起旁边那枚银镖,来回看着,“昨儿还没见着,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左右张望了一番,她转过头去,见李正已睁开眼睛,眼里除了莫大的震惊之外,还有着谨慎的探究与不确定,脖子上有道醒目的血痕已凝结成血痂。

    “这位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宁天歌小心地举起银镖,“看样子锋利得很,象是杀人用的,可怎么会在我这儿。”

    “你,你没事?”李正已惊讶得快说不出话,亲眼看着被杀死的一个人,过了一晚上却活蹦乱跳地拿着那件凶器来问他是什么,这还能让他说什么?

    “我?没事啊。”宁天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看我象有事的人么?”

    “可,昨晚你明明……”

    “明明什么?”宁天歌不解,“昨晚有什么事么?我睡得沉,什么都没听到。”

    李正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睡得沉?太子手下的侍卫又怎可能连睡得沉跟死没死都分不出,否则早已补上一剑。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他是习武之人,身体的能力失去了,但脑子并没有变笨。

    昨晚的事情处处透着不寻常,以他的情况,不管哪个人都可以要了他的命,可太子派来的两个人,一个突然动不了手,一个的飞镖在接近他的喉咙之时却突然失去了准头,在射入他嗓子眼的前一刻,忽地偏向了侧边,只是划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肉而已。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若是有人救他,又会有是谁?对面牢房中人?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

    “这位大哥,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宁天歌已眯起眼犀利地望了过来。

    李正头一低,没有说话。

    “明白了。”宁天歌已丝毫不留情面地指了出来,“是你家主子怕你出卖他,所以先下手为强,想要灭你的口吧?啧啧,这么心狠手辣的主子,亏你还不要命地护着,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么?”

    颐华宫。

    “母后,您也太小心了,昨晚便已可以确定他们已死,您又何必多此一举。”墨承不能苟同地喝着茶,心情颇为顺畅。

    此时殿内早已摒去宫人,只有母子二人共用着早点,说话亦无需顾忌。

    “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这句话你一定要记住。”皇后吃着燕窝粥,有点心不在焉,“不知为何,母后心里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安,昨夜一直睡不踏实,还是去打探下消息的好。”

    “母后放心吧,刚才您一说,儿子就让人过去了。”墨承往她的碟子里布了只玲珑水晶饺,又极体贴地在上面淋上香油糖蒜汁。

    皇后见他如此贴心的模样,昨晚的气也消了个干净,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哪里舍得真的生他的气,不过是想他让吸取点教训罢了。

    极慢地用着早点,一方面墨承特意进宫陪她一同用餐的时候不多,另一方面也是在等刑部那边的消息,等一顿早点用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在外面听候差遣的宫女刚送进漱口的茶水,候在颐华宫外的宫女已带了一个人进来。

    “小人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殿下。”那人低着头,下跪行礼。

    “嗯,起来吧。”皇后以高位者特有的语气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朝侍立的宫婢吩咐了一句,“你们都下去。”“是。”宫婢们无声退下,那负责卷帘的宫婢用眼角瞥了眼里头,跟着一起退了出去。

    墨承轻松地笑了笑,端着茶盏说道:“说吧,那边什么情况。”

    一直低垂着头的那人本强自摁捺住的神情却是一变,抬头焦灼地说道:“主子,刚才属下奉命去刑部,那里一切正常,大牢里也未传出有人身亡的消息,属下斗胆冒着以代殿下巡查之名进了大牢,却见到,见到……”

    “见到什么,快说!”墨承已然闻言变色,心头有不好的预感升起。

    皇后紧紧地按着桌几一角,保养得没有一丝皱纹的手背上隐隐可见青筋。

    那人不敢耽搁,胆战心惊地接着说道:“属下看见李正与宁天歌都还活着,并没有死……”

    “咔嚓”一声,瓷盏生生被墨承握碎,有淋漓的血迹顺着掌心纹路点点滴落,他却似感觉不到痛,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崩出,“你说,他们两人没有死?”

    “是的。”那人惊得跪在地上。

    墨承扬起手中破盏便重重摔在地上,眼里散发出狠戾的气息。

    没死?怎么可能!

    “你先下去,此事不得与任何人提及,否则你知道该怎么做。”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冷光。

    那人冷汗直冒,磕了个头赶紧退了出去。

    偌大的殿下陷入一片死寂,皇后与墨承久久没有从刚才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行刺非但没有成功,反而打草惊蛇,这意味着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今晚我再让人去杀一次,不信杀不了他们!”墨承全身尽是阴冷之气。

    “你还嫌错得不够吗?”皇后一拍桌几,手上的玉镯断成几截,“你昨晚如此鲁莽,今日尚且不知会有何结果,你还想着今晚再去?”

    墨承沉着脸,盯着地面上的碎瓷不语。

    皇后见他手掌不断有血流下来,忍了忍没有继续责骂,待呼吸稍微平缓下来之后道:“你先回去把手包一下,今日不必再进宫了,我会让人注意御书房那边的动静。”

    墨承默了片刻,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皇后来回踱了几步,走到外殿唤到,“来人!”

    殿门打开,有宫婢垂首走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让夏总管过来一趟。”

    刑部大牢,却是完全不同于颐华宫的沉闷压抑。

    宁天歌抱着羽被,背靠墙壁,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吃着安王府堪比皇宫御厨所做的点心,旁边还搁着个暖炉,据说是安王殿下怕她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又怕冻坏了身子,特特自己亲手生好了暖炉才命人送过来的。

    这样的一份情意,便是将东西传递进来的狱卒也不由得唏嘘了好一阵,那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安王殿下哪,生来就是被人伺候的命,如今心疼一个男人竟心疼到了这般地步,怎能不叫人感慨?

    宁天歌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又好气又好笑,看他那样子,倒象是她抢了他家女婿似的。

    乐呵呵地享受了半天,她转过头,却见李正对于她送的点心碰都没碰。

    经过昨晚一事,她对他倒有所改观,至少他不是那种冷血无情之人,为人亦比较正直,只可惜投错了主子,对于他,她并不想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