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地下密室,一条又一条的密道交错参差,犹若一座‘迷宫’。

    也不知,跟着银蝶具体走了多久,终于,云止停下脚步,只见银蝶在一石壁前来回徘徊。

    云止如今的身体,虚弱、无力至极。每一步,都带着明显的喘息。几乎,是在用尽一身的精力强撑。一时间,看着前方不再往前的银蝶,整个人忍不住一个侧身,倚靠上一侧的石壁深深喘息起来。

    与此同时,‘东清国’皇城内,灯火通明的大学士府中。

    东方卜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里面的内容……看着看着,东方卜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没想到,云泽天与景夕两个人,竟突然被人给劫走了。并且,事情还是发生在十多天以前。那两个人,将他们安置在‘北堂国’的皇城之中。那里,有他的人在,可确保万无一失的同时,也不容人查到。如今……

    那一行鬼使神差劫走了云泽天与景夕的人,会是云止么?看来,他还是大意了。

    想到此,东方卜握紧了手中的那一封信函。顷刻间,那一纸张,在东方卜的手掌心化为了一堆纸屑。张指,风一过,随风而逝。

    密室之中,云止喘息了一阵后,开始快速寻找起机关来。

    石室之内,景夕悉心的照顾着病重在床的云泽天。这三年来,她与云泽天,一直被东方卜囚禁着。

    大约,十多天前的样子,有人,突然送来了一只雪狐来。说是,雪狐之血,再配上珍贵的天山雪莲,可以成功的消去她脸上的疤痕。而,就在当天夜里,突然又前来了一行人。那一行人,将他们连夜接出了囚禁了他们整整三年的地方。说是,那里如今已经不安全了,东方卜要给他们两个人安排一个新的地方。

    于是,就被囚禁在了眼下这一间四面石壁的石室之内。

    每天,固定的时间,都会有人准时的送上饭菜、还有她与云泽天所用的药物。

    “老爷,药。老爷,醒醒,趁热喝药。”端过刚刚送上来的药碗,景夕在床沿坐下,开始小声唤昏睡不醒的云泽天。

    云泽天现在的身体,已然是油尽灯枯。尽管,才不过半百的年纪而已。在景夕的再三轻唤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若不是一直期盼着此生可以再见自己的女儿一面,若不是一直期盼着此生……他早已经……

    “老爷,你醒了?这药,要趁热喝。”

    景夕察觉到云泽天的苏醒,神色中不觉一喜,摸索着伸出手搀扶。

    云泽天在景夕的搀扶下,艰难的坐起身来。有些朦胧不清的视线,后知后觉的发现,景夕脸上的那些疤痕竟全都消失不见了。一眼望去,除却那一双令人心疼至极的眼睛,俨然就是当年随着自己女儿云浅止前往‘南灵国’和亲时的样子。

    下一刻,咳嗽声,抑制不住的连连响起。

    景夕担心,连忙伸手轻轻拍了拍云泽天的后背,“老爷,你没事吧?”

    “咳……咳咳……没事,我没事。景夕,这些年来,多亏了有你。若是,若是我真的……你……”

    “不,老爷,你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姐她,一定能找到我们。到时候,老爷你就可以亲眼见到小姐了。”

    “景夕,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最清楚。我……我恐怕是……”

    “老爷,你别这样说。”景夕再度打断云泽天的话,声音中,几乎含着一丝哽咽的哭声。

    “景夕……咳……咳咳……景夕,你……你听我说……听我把话说完。”云泽天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景夕扶着自己之手的手背。一句简简单单话,却说得倍感艰辛。他,已是时日无多了。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如何能不知道?此生,恐是再无法见自己的女儿了,“景夕,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想办法……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然后去……去找浅儿。看看浅儿她,是否过得安好。我……我……”

    “老爷,你慢慢说,不急不急……”景夕手掌抚摸上云泽天胸口,欲抚平他的喘息。

    云泽天面色苍白如纸,找不出一丝血色。整个人,更是形同枯槁。想笑,想要安抚一下景夕的不安与害怕,可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目光,不知不觉间,含上了一丝淡淡的迷离。环顾四周,渐渐的,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于是,手,忍不住向着那一抹人影的方向伸了出去,想要抓住,喃喃脱口唤道,“浅浅……”

    景夕微微一怔。

    从小被卖入‘太傅府’,在‘太傅府’长大。自然清楚云泽天这一声‘浅浅’,唤的并不是云浅止,而是已逝多年的夫人、云浅止的亲生母亲风浅。

    下一刻,景夕心中的那一丝不安,越来越重,“老爷,你不要吓景夕……”

    “景夕,我……我真的是不行了。此生,无法再照顾浅儿……你……你……”云泽天听着景夕声音中的慌乱,慢慢回过神来。只是,说话间,气息却越来越薄弱。唇角,更是流淌出了一缕鲜血,再顺着下颚不断的滴落。

    景夕双眼无法视物,看不见云泽天的情况。心,担忧到极点,“老爷……”

    云泽天呼吸困难,渐渐的,头一点点低垂了下去,缓缓的闭上了一双双眼。同时,那一只原本向前伸出的手,在景夕的不断唤声下,突的了无生气、砰然一声垂落了下去。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石门开启声,毫无征兆的徒然响起。

    景夕本能的快速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是,无法视物的双眼,只看到一片漆黑。

    下一刻,顾不得其他,景夕一把放开了云泽天,便一个踉跄上前、跪倒在地,用力的磕起头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爷,求求你……”

    哭声,一时再也压抑不住。头,一个劲的拼命不断往冰冷坚硬的地上磕。

    片刻间,额头,已是鲜红一片。可磕的人,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加老爷,景夕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求你……求求你……”

    云止看着这一幕,胸口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一把扯住,心痛得无以复加。

    快速蹲下,手,颤抖、怜惜的抚摸上景夕的脸,“景夕,是我。”她既然,这个时候才找到他们,她真该死。

    景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抬起头。半响,欣喜的笑容,一点点染上脸庞,又哭又笑、双手紧握上云止抚摸她的那一只手道,“小姐,是你?真的是你?”

    “是,是我,我来晚了。景夕,起来,快起来。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

    云止深深的闭了闭眼,强行压制住瞳眸中不受控制泛滥而起的那一丝酸涩,以及声音中那一丝颤抖与哽咽。将地上的景夕,慢慢的搀扶起来。

    “对了,小姐,老爷,老爷他一直想见你。小姐,快……”

    起身的景夕,随即蓦然想到什么,急忙一个身侧,伸手指向后方那一张石床、石床上的云泽天。

    云止顺着景夕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云泽天了无生气的横躺在石床上。枯槁的面容,在石室内的烛光下,恍若老树皮。

    一刹那,云止呼吸一窒,心下一慌,急忙上前。

    “父亲,父亲……醒醒,是女儿,是女儿来了,你醒醒……醒醒……”

    还未在床沿坐好,便已经不断的轻唤起来。手,抑制不住那一丝颤抖的缓缓、缓缓触碰上云泽天手腕。

    脉息全无。再探鼻息,亦是全无。俨然,云泽天他……他已经……只差那么一刻,那么一小刻的时间而已,终是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景夕也快步走上前来,“老爷,小姐来了,你醒醒……”

    云泽天躺在石床上,对外界的一切,再感觉不到分毫。三年的重病,撑到此刻似乎已是奇迹。

    苦心寻找了整整三年,一夕找到,却来不及见最后一面。对云泽天,云止早已经当成父亲对待。眸底,不觉闪过一丝水汽。伸手,抵捂上双眼。

    “老爷,你醒醒,你不是想要见小姐么,老爷,你醒醒,小姐她真的来了……”

    景夕不死心,依旧继续不停的唤着、喊着。好似,这样,石床上之人就会醒过来一般。眼泪,不受控制的一连串一连串砸落下来。

    密室之上,六皇子府内,一袭妖冶红衣,无声无息自黑暗处走出来。

    下一瞬,在场之人,包括一直跪地的那一行下人、婢女、侍卫,以及留守在外面的、宫宸戋所带来的影卫,全都齐齐一致的倒地而死。死亡前,众人,只觉自己眼前晃过一道红色的如光身影,周身席卷过一道阴寒之风。同时,四皇子北景兆身上的穴道,已经被解。

    放眼望去,刹那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若人间炼狱。

    而,反观出手之人,只见她的红唇唇角,始终噙着那一抹习惯性、常有的轻幽之笑。

    一眨眼的时间,取了数百条人命,她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武功之高、下手之绝,连天际的月亮也不觉被惊吓的悄然隐入了云层之后。

    一时,天地间,风起云涌,乌云蔽月,昏昏暗暗一片。

    北景兆普一恢复自由,猛然站起身来。今夜之辱,只想将宫宸戋碎尸万段。发信号,立即召人。黑沉可怕的面色,令人退避三舍。对于一地的尸体,视而不见。旋即,快步向着凉亭之下的那一密室而去。

    入眼,石床之上,北景硫一动不动、死不瞑目的尸体。

    一刹那,恨,席卷黑眸。

    石室之内,云止一手捂着唇,深深闭眼。

    半响,强压下心底深处的那一股悲痛,侧头狠心道,“景夕,我们走。”

    景夕哭得泣不成声,点头应着云止的话,就要伸手扶起石床上死去的云泽天。但,动作之际,却被一只横空而来的手给一把揽住。

    “景夕,我们走。等出去以后,再派人前来带父亲。”

    这里,不宜多呆。而,眼下这个样子,她浑身没什么力气,景夕又身子薄弱、双眼无法视物,如何带得上、有能力带上一个云泽天?

    云止不得不逼自己冷下心来,再道,“景夕,走……”

    “可是……可是……”景夕明白云止的意思,只是,如何舍得下一个云泽天?如何……

    “景夕,听话,我们先走。等出去后,再派人回来接父亲。走……”不能再耽搁下去,云止咬了咬牙,一把扣住景夕的手腕就强拉着景夕往前走。

    景夕隐约感觉到云止的异样,不敢挣扎,恐伤了云止,“小姐,你是不是受伤了?”

    “我没事,我们先走。”云止不想景夕为自己担心,最后再看了一眼云泽天后,拉着景夕出去,毅然绝然的合上了石室的石门。

    石门,缓缓转动。

    缝隙,慢慢趋小。

    最后,里里外外,彻底的隔绝了开来,也彻底的阻断了人的视线。

    云止站在石门处,有那么一刻,只想再打开石门进去。然,紧握成拳的手,终是理智战胜了感情。

    银蝶,似乎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那一股悲伤,无声无息的在半空中轻煽羽翼飞动。

    云止咬牙、勉强提一丝力气。目光,环顾左右两侧。

    来时,是依靠银蝶带路、找到了景夕与云泽天两个人。如今离去,只能依靠她自己。

    景夕的双腿,乃是装得假肢。在经历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后,现在,已然行动如正常人,看不出异样。除了,双眼无法视物。

    “走。”一个字,冷静非常。

    夜幕下,空无一人的长长街道上,寒风萧萧,万籁俱寂。

    云止带着景夕成功自地下密室出来后,强撑的身体,忍不住一个侧头,吐出一大口鲜血。

    下一刻,在景夕的担忧、不安询问下。缓缓一笑,依然不慎在意的道,“我没事,真的没事。景夕,你别担心。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身上,原本随身携带着信号弹。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弄丢了。眼下,无法召影卫前来,便只能先离开、亲自前去找影卫。

    景夕搀扶住云止,在云止的指路下,快速往前而去。

    皇宫门外,当云止与景夕快速到来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了侍卫严守,火光通明,可却未看到半个自己与宫宸戋所带人马的身影。

    北景兆下令封城,挨家挨户搜查宫宸戋与云止的下落。

    皇宫内,北堂帝的寝宫。北景兆只身进入,命侍卫太监合上殿门,在殿外守候,不许任何人踏入。

    北堂帝中毒,身体无力,不过神智却清晰的很。听到脚步声,侧头望去。宫宸戋并没有伤他,但外面的太监与侍卫去大声惊唤宫宸戋伤了他。浓郁的血腥味,即便紧闭着殿门,也清晰的传进来。为帝多年,一时间,如何还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痛心道,“兆儿,朕的皇位,早晚是你的,你又何必……”

    “这个皇位,自然是我的。只是,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北景兆在龙塌之前站定脚步。为了今日,他已经筹谋很久很久了。如今,血洗皇宫,不该留的人,已经一次性趁机除去。只是,千般算计、运筹之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北景硫竟然会……死。

    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现今唯一的亲人,竟然……

    这一刻,北景兆望着龙塌上的北堂帝,浑身压制未表现出来的哀痛,冲淡了一切的喜悦。

    “朕是你父皇,朕的皇位留给你,这怎么能算是施舍?”北堂帝没有想到,北景兆会这样说。一激动之下,一连串的咳嗽不觉响起。

    北景兆如今,已不想、也没那个心去深究这个问题。

    废帝、登基,出兵‘东清国’,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任何人,也不能阻拦。否者,杀。

    北堂帝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渐渐的,似乎觉得很是陌生。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他。缓缓闭眼,一股哀凉之感,席卷而来。或许,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或许,有些东西,是此生都无法弥补的。只是,不知,那一个人,她是否愿意原谅他一次?

    黎明时分。

    云止在景夕的搀扶下,躲过层层搜查的士兵,欲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另做打算。

    这时,只听,有一片脚步声快速传来。以为,又是‘北堂国’四下搜查的士兵,命景夕立即扶着她转身去一旁的弄堂躲一下。

    景夕点头,在云止的指引下,带着云止便往弄堂走去。

    宫宸戋几乎翻遍了整一座地下‘迷宫’,可就是没找到云止的身影。后来,意外的在出口处的地面上,捡到了一条有些熟悉的白色丝帕。于是,立即带着那一行跟着他进入密室找寻的影卫追出来,“分散去,若是看到左相,立即通知本相。”这一刻,脑海中,只有那一个人的安危。

    影卫得令,连忙分散寻找而去。

    宫宸戋的身体,也不过是强撑。先前,在皇宫内,不顾自身的身体妄动内力,点了北景兆的穴道。后来,在北景硫的府内,又一次动内力……胸口不断的气血翻涌,却无暇顾及。每每的咳嗽,鲜血染红丝帕,亦没心思理会。她,到底在哪?

    弄堂之中。

    景夕扶着云止坐下来,“小姐,你没事吧?”

    云止坐下后,无力的身躯,便倚靠上了身后的那一墙斑驳壁上。抬头,对着景夕虚弱的抿唇一笑,道,“我没事,景夕,你别担心。能找到你,真好。”不过,云泽天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多想,云止随即闭了闭眼,硬生生掐断那一丝缠绕不去的悲痛。之后,再试着暗暗运了运功。眼下看来,一切,还是没能阻止。只是不知,宫宸戋如今在哪?他该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对方的计。怎能如此冲动的血洗皇宫、六皇子府?

    弄堂之外。

    影卫们找了一圈回来,却硬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宫宸戋颔首,抬步便往前走去。或许,那一个人,她不在这一片地方。今夜,势必一定要找到她。

    弄堂之内,云止面色苍白,不断的运功,可,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那一股反噬的毒素。自认,天下百毒,虽未样样见过,可也都知道个一二,像眼下体内之毒,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旋即,一个侧头,便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眉宇紧皱成川形。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不要吓景夕……小姐……”

    景夕看不见事物,听到云止咳嗽的声音,再闻着空气中那一股血腥味,如何能不担忧?声音,一时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弄堂外,恰经过、正欲带着影卫离去的宫宸戋,一刹那,敏锐的听到了那一道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声音。于是,脚步,猛然停了下来,似难以置信,似……徒的,一个转身,快步踏入弄堂。心跳,不受控制的轻微加快。

    云止想安慰景夕,可,疼痛不堪的身体,视线徒然变得有些朦胧不清起来。

    迷迷糊糊间,似乎,隐约听到了一道脚步,看到了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脸上,有着她从不曾见过的担忧。

    宫宸戋亲眼见到云止,一直提着的那一颗心,不觉暗暗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那撕损的白色衣袍与那一地的鲜血,以及苍白如纸的面色、虚弱的神态,心不觉又猛然提了起来。加快速度上前,蹲下身来,也不顾拖延到地面的衣袍会不会被弄脏,“左相……”

    云止听着声音,双眸一闭,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夜深,一家普通的小院内。

    小院的主人们,全都战战兢兢站在院子中,大气不敢喘一下。

    影卫们,来来回回忙碌,将烧好的热水,以最快的速度送入前方灯火明亮的那一房间、倒入浴桶中。之后,又快速的退了出来。

    另有几名影卫,在隔壁的那一间房间内照顾同样昏迷过去的景夕。

    景夕被囚,整整三年有余。身体,一向羸弱。再加上,今夜发生了太多事,扶着云止走了那么久的路,在宫宸戋到来,在宫宸戋抱着云止起身,在跟着急忙起身之际,眼前毫无征兆的一黑,便也……

    安静的房间内。

    宫宸戋暂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在侍卫合上房门离开后,伸手解开床榻上、云止身上的那一件破损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