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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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的局势,云止对‘南灵国’那边并不太担心。下午时分,她已经暗中派人前往了‘南灵国’。封亦修此次前来‘东清国’和亲,恰逢南灵国太后患病,前往了南灵国的皇家寺院修养。若是南灵国太后在,恐是没那么容易点头让封亦修前来。听说,当南灵国太后在事后知道这一件事后,大发雷霆。而这,正是云止所要。

    另外,南灵国太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可以说,也与云止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至于‘西楚国’那边,她想暂拖延一点时间,希望能利用西飞扬与西飞凌坏了东方卜与西楚帝之间的合作。

    最后的‘北堂国’,倒是最为棘手。毕竟,北堂兆恨不得亲手杀了宫宸戋给自己的亲弟弟报仇。不过,若是能成功的将南灵国拉到自己这边、再破坏了东方卜与西楚帝之间的合作,一切也就不足为惧了。

    这一刻,云止很想知道宫宸戋到底是怎么想的。

    右相府内。

    一路足尖轻点屋顶飞掠而来的云止,想到宫宸戋的书房去等着宫宸戋回来。

    低头往下望去时,不经意一眼看到那一个蹲在湖泊旁的小身影。略一犹豫后,翩然落下地去。旋即,再直接一把将东玄绪给抱了起来。一边捂住东玄绪的嘴、不让他出声,一边带着东玄绪在宫宸戋书房的屋顶落下。最后,将东玄绪给轻轻一放,自己再落座下来,笑着道,“谁欺负绪儿了?”

    东玄绪待看清是云止,直接一下子扑入了云止怀中,整个人都带着轻微颤抖。

    云止连忙伸手抱住。同时,眼疾手快的一把凌空接住因东玄绪这一动作而掉落下去的瓦块、放在一旁,心中疑惑,“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宫伊颜带着东玄绪突然消失不见之事,云止在事后也是知道的。当时,她还在想,宫宸戋的离去是不是与此有关?毕竟,时间不过一个前后而已。

    东玄绪坐在屋顶在,靠在云止怀中。低垂着头,小嘴一张一合却是没有半点声音,不知说了什么。

    云止久久听不到一点音声,不由略推开东玄绪一分,让东玄绪抬起头来望着自己。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东玄绪脸上的那一面具不见了。皎皎明亮的月光下,有些婴儿肥却异常精致漂亮的小脸,与宫宸戋有着三分相似。若非那夜宫宸戋所说的话还应犹在耳,绝对要认为东玄绪就是宫宸戋的儿子。

    东玄绪看着云止,再张了张嘴,可依旧是没有声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闪动着一丝水汽。

    云止看着,心疼不已。这些年来,东玄绪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不管曾如何的怀疑东玄绪的身份,可却也是打心底里喜欢。柔声问道,“告诉云哥哥,你母妃带你去哪了?还有,这半年多来,都发生了什么?”既然宫宸戋不想说也不想告诉她,那她不妨从东玄绪这里打探打探。

    “母妃……”东玄绪慢慢重复这两个字。下一刻,豆大的泪忽然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云止不料,连忙用自己的衣袖给东玄绪擦了擦。一手搂着东玄绪的小腰身、固定着东玄绪的身体,避免东玄绪滑落下去,“怎么了?告诉云哥哥……”

    “云哥哥,舅舅……舅舅他……他杀了母妃……”东玄绪顿时忍不住哭着道。

    云止一怔,再联系宫宸戋白天时所说的‘不知’二字,疑惑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绪儿莫要胡说,舅舅怎么会杀了绪儿的母妃呢。”

    “呜呜……就是……就是舅舅杀的。舅舅还……还不让绪儿提母妃。”

    东玄绪毕竟还小,这些日子以来的担惊受怕,再加上那一日亲眼看到宫宸戋伤宫伊颜、拼命的跪下来哭着恳求宫宸戋不要杀……一幕幕,都不是一个五岁多、六岁还不到的孩子能够承受的。面对宫宸戋时,宫宸戋的严令又让东玄绪害怕的不敢吭声,唯有自己一个人时才敢躲在被窝里哭。

    云止安抚着东玄绪,将东玄绪搂入自己的怀中。暗道:难道宫宸戋真杀了宫伊颜?

    东玄绪趴在云止胸口小声的哭,一双小手紧紧的扯住云止的衣袍。半响,抬起头来、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云止抽泣道,“云哥哥,你可不可以带绪儿走?绪儿……绪儿不想与舅舅在一起,绪儿讨厌舅舅……”

    “你讨厌本相也只能乖乖呆在本相身边。”骤然,一道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

    刹那,东玄绪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缩在云止怀中不敢回头。

    云止刚才一心安抚东玄绪,倒是没有留意到宫宸戋的出现。一边搂着东玄绪,一边抬头望去。

    只见,那一袭再熟悉不过的金丝绣边白衣,鬼使神差的出现、翩然立在屋顶之上,离自己与东玄绪不过四五步的距离。夜风下,衣摆飞扬在半空之中。月光下的俊美容颜,笼着一层清冷之色。

    片刻,云止开口道,“他不过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又何必与他这般说话,吓到他了。”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岂是什么都不懂?”宫宸戋淡淡说道,眸色有些不悦,不悦云止竟从东玄绪口中去探听他的事。

    云止轻不可查的拧眉,觉得宫宸戋的反应似乎有些大了。

    宫宸戋面无表情侧开视线,对着空气下令道,“来人,马上将九皇子给本相带下去。”

    话落,立即凭空冒出来两名侍卫。东玄绪侧头偷看了一眼,顿时,整个人越发往云止怀中缩,“云哥哥,绪儿想要与你在一起……”

    “绪儿乖,先去休息。云哥哥等一下就去陪你,好吗?”云止安抚。

    片刻,侍卫便将东玄绪给带了下去。云止明显感觉到胸前的湿润,那是东玄绪的眼泪。从东玄绪的颤抖中,她清晰感觉到东玄绪的害怕。沉默了一下后,终对着宫宸戋直言问道,“这半年,你都去哪了?”

    “这个,你不必知道。”宫宸戋负手而立,音声显得有些淡漠。

    “是我不必知道,还是你不想说?”

    云止坐在不动,虽早已经告诉过自己,也跟自己说过,要给宫宸戋一点时间,等到他愿意主动跟她说。可是,这一刻,亲耳听得宫宸戋那一言,心中还是徒觉一股说不出的不舒服、还有难受。

    夜风,席卷而来。已经入冬,每一缕都沁心寒冷。

    犹记得,初遇宫宸戋时,也是在冬日。这一刻,云止清晰感觉到了他那个时候的冷漠。

    “阿止,不要问。”宫宸戋听出云止话中那一丝淡漠,片刻的沉默后,缓慢迈步走近。然后,在云止的面前屈膝蹲下,单膝微触瓦砖,认真道,“莫要问,那些都已成为过去,并不重要。”

    云止望着面前的宫宸戋,从他的语气中,她明显听出了一丝回避的味道。显然,他非常不想提起。

    “我不告诉你,自有我的原因。阿止,后面的路,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有我在,我断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只要记住,此一生,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宫宸戋紧紧的握住云止的双手,一句话,柔若春风飘拂开去。关于那半年的一切,甚至是关于他的过去,他都不想让她知道。刚才,她试探着问东玄绪,他竟从未有过的紧张。

    云止抿唇不语,反手握紧了宫宸戋的手。他到底在逃避什么?又害怕她知道什么?

    半响,云止转开话题说道,“东方卜他,已经与三国达成了协议,想要利用三国一起来对付你。”

    宫宸戋闻言,薄唇淡笑一勾,放开云止站起身道,“此事,我已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今日为何还要……”云止脱口反问。而随着宫宸戋的起身,她只能仰头望他。

    “我在等,等一个人出来。”负手而立,宫宸戋望着前方的漆黑夜幕开口。

    云止想了想,片刻,试探性的开口道,“是花千色?”

    宫宸戋没有回答,算是缄默。

    云止见此,再问,“你与花千色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这个疑惑,她原本今天想问花千叶的,可东方卜突然派人来,让她只能先暂缓缓。

    “没什么恩怨。”宫宸戋同样不想多说。当年,他应该再补上一剑的。

    云止听着,起身便走,“既如此,那我先回去了。”她为他担心不已,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跟她说、瞒着她,她真不知还可以说什么。

    宫宸戋一把扣住云止的手腕,“今夜,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同一时刻,皇宫的御书房中。

    一袭妖冶红衣无声无息出现,翩然落座在一旁的座椅之上。

    坐在御座前批阅奏折的东方卜,敏锐的察觉到有人进入,抬头望去。淡笑道,“果不出花宫主所料,宫宸戋确实答应了‘西楚国’的求和。”

    “当然,他此刻,恐怕正在等着本宫现身呢。”妖冶红衣之人勾唇笑道。

    “花宫主,朕很好奇,如今的你若是与宫宸戋单独一较高下,不知会是谁在武功上更胜一筹?”东方卜略显好奇道。

    “东清帝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妖冶红衣之人再一勾唇,笑容妖靥如画。这一盘棋,究竟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这么多年了,或许,是该时候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