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但见,地上的那块圆形玉佩通体黑色,中间乃一个精心雕刻的‘卜’字,整体若婴儿拳头般大小,在皎皎月光下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剔透关泽……一刹那,不经意一眼看到的东方卜,面色猛然一变,快速上前将其拾起。渐渐的,拿着玉佩的手抑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怎么也不敢相信……

    韩乂并未离去,而是夜观天象知道今夜将会有一场大雨,便寻了一个山洞欲暂且宿下。

    山洞内,燃烧的火堆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将整一个山洞照得黑夜如同白昼。韩乂孤身一人坐在一旁,一边默默的添加柴火,一边烤着拾柴时猎到的兔子,怎么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能常伴在妻儿的墓旁度过余生。当年,他被东哲辕算计,练功走火入魔,直到杀了妻儿的那一刻才蓦然觉醒过来。这一点,无形中与宀戟很像,只是,他的身上不存在什么误会。

    下一刻,韩乂伸手抚摸上腰间,欲取出腰间那一块玉佩。

    腰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一刹那,韩乂的面色倏然一变,将手中兔子随手一放后便迅速地寻找起来。

    这近二十年来,那一块玉佩一直形影不离的陪伴着他,是他当年亲手雕刻、准备要送给自己亲生儿子的……片刻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寻找,韩乂不由快速站起身来,不顾即将到来的瓢泼大雨便毅然冲了出去。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到那一块玉佩,一定要找到。

    东方卜拿着玉佩四下寻找,会是心中所想那一个人吗?

    月光下,一前一后、一上山一下山两条山路,两个人交错而过,谁也没发现谁。

    韩乂按着记忆四下寻找,不愿错过今天曾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渐渐的,不知不觉返回了墓地。但见,墓碑上一笔一划、清清楚楚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雅儿,卜儿,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若是本王当年没有习练那魔鬼……”

    一时间,重回到墓地的韩乂,不由停下脚步,在墓前蹲了下来,暂忘了要寻玉佩之事。伸手,五指指腹一寸一寸抚摸过墓碑上的每一个字,忍不住深深的闭了闭眼,往事在脑海中一一回旋。

    东方卜在山上找了找后,向着山下寻去。

    一路上,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害怕掉了玉佩之人并不是心中所想之人。

    时间,一时在这样的安静中无声无息流逝,天际的乌云渐渐遮蔽了半边夜空,转眼昏昏沉沉一片,风雨欲来。

    竹屋,二楼平台的回廊边。

    云止在宫宸戋的亲吻下,慢慢的,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

    宫宸戋一手搂着云止腰身,将云止紧搂向自己,一手撑着云止后脑,不让云止后退半分。

    忽的,一滴豆大的雨毫无征兆落下,“啪”的一声落在云止额上。

    云止霎时‘刷’的一下睁开了双眼……

    宫宸戋并不放开云止,继续加深那一个吻,似浑然未觉下大雨了。

    渐渐的,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越下越猛,闪电雷鸣在半空中交织,划亮整一片夜空。

    “宫……宫宸戋……下……下雨……”了……云止长睫轻颤,语不成句的断断续续出声。同时,双手轻轻推了推面前的宫宸戋,意在提醒宫宸戋。

    宫宸戋顿时‘用力’的咬了一下云止的唇角,带着一丝‘惩罚’的味道。

    云止一怔,随即耳后一红,双手继续推拒宫宸戋。只一小片刻的时间,浑身上下几乎都已湿透了。

    宫宸戋撑着云止后脑的手在云止的推拒下改为搂紧云止的双肩,一边毫不受影响的依旧加深那一个吻,一边将云止的双手压制在两个人之间不让再动。

    “宫……你……放……快放开……”放开我……一时间,云止动弹不得。

    “专心点。”宫宸戋退出来,再咬了一下云止的唇,继而再度深入,继续之前那一吻。

    “你……”云止闻言,整个人不免微微错愕。睁大的双眼,纤细浓密的长睫在倾盆暴雨下止不住上下颤动……

    凤鸣山山顶,孤零零的墓碑前,韩乂独自一个人蹲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不厌其烦的抚摸墓碑上的字体。一动不动的身形,似对顷刻间而下的瓢泼大雨浑然未觉,又似根本不在意。

    东方卜下山,可空荡荡的山下,什么人影也没有看到。

    一直守在山下的侍卫并未看到任何人下山,在东方卜的命令下,立即分头找寻,不敢有半分耽搁。

    许久许久,东方卜握着手中那块陌生而又熟悉、失而复得的玉佩,失落的上山。当年,他并没有死,而是侥幸活了下来。只是,当他身体痊愈的时候,却再没有韩乂的消息,韩乂就像是突然间在人世间蒸发了一般。后来,他将死去的母亲葬在了这里,不仅因为这里清净与风景好,还因为母亲生前很喜欢此处。而怕母亲一个人孤单,他便在墓碑上添上了他的名字……手中的玉佩,当年韩乂说还没有雕刻好,等好了就送给他。可是,他没有等到那一日。眼下,这块玉佩再现,究竟是别人因缘际会得到了它却不小心掉在了这,还是那一个人……不不,一定是他,对,一定是他,若是别人的话不可能来此……

    一步一步,东方卜一边徒步上山,一边脑海中不停的想与希冀着……

    山洞内,还未熄灭的火堆,火光在呼啸进洞内的寒风下来回晃动,光亮若隐若现的自洞口渗透出来。

    冒雨上山的东方卜,忽然,在不经意抬头的那一刻,一眼便看到了远处闪烁的火光。一刹那,整个人浑身一震,片刻无法动弹。

    半响,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东方卜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韩乂呆在墓前,浑身湿透却毫不在意。脑海中,全都是当年的画面。其实,他当时早有归隐之心,只是万万不曾想东哲辕会那么心狠手辣。

    东方卜站在山洞洞口望向洞内,几步的距离却突然有些迈不开脚步。

    若是洞内之人并不是那一个人……只单单这般想着,东方卜衣袖下的手便不自觉越发收紧起来,连指尖深深抠入掌心亦毫无所觉,更遑论浇在身上的暴雨了。

    良久,东方卜终毅然迈开脚步……

    竹屋,浑身湿透的云止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寒意渗入身体。

    宫宸戋感觉到云止的寒冷,片刻终放开了云止,抬起头来,于风雨中望向此刻怀中之人。

    “回屋吧,好冷!”云止再颤抖了一下,快速说道,浑身都在滴水。

    宫宸戋没有动,伸手抚摸上云止的湿脸。

    雨,倾盆而下……

    “宫宸戋,回屋了……好冷……”云止见宫宸戋不动,不由微微皱了皱眉,难不曾宫宸戋喜欢淋雨?眼下,虽已是初春之际,可春雨还是透着一股沁心的寒意,令人止不住从心底里战栗……

    一时间,画面不觉在这一刻静止!

    雨声风声、雷鸣声、噼里啪啦声……声声入耳,此起彼伏交织一片。

    半响,宫宸戋忽的勾唇一笑,低头亲吻了一下云止的唇,浅尝即止。旋即,牵着云止的手便快速回屋。

    屋内,仍散发着袅袅氲气的浴桶还未撤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白色氲雾,无形中使得屋内的烛光显得朦朦胧胧,温度与屋外简直形成鲜明对比,恍若一下子从初春进入了春末。

    云止浑身都在滴水,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连忙反手将房门合上,阻断外面的风雨。

    宫宸戋随之转回身去,一边一手揽上云止湿淋淋的腰身,一边一手伸向云止身后,用木栓将云止身后已然合上的房门给栓上,再握住云止伸出去合门的那一只手。

    云止顿时不觉后退了一小步。下一刻,湿漉漉的身体,后背便抵上了身后的房门。

    “莫要着凉了。”宫宸戋顺势上前一步。话落,另一只手伸向云止的腰身,就要为云止褪下湿了的衣袍。

    “我……我自己来。”云止连忙伸手按住宫宸戋的手,后知后觉的发现宫宸戋的手竟炙热一片。

    宫宸戋反手握住云止的手,将云止冰冷的手紧紧纳在手掌心之中。

    随即,俯下身去,在云止耳边柔声道,“为夫再让人准备些热水,你沐浴一下,莫要着凉了。”

    云止听宫宸戋这么一说,顿时,整个人忍不住再次颤抖了一下。同时,侧头望向屋中的浴桶。那浴桶,虽仍散发着点点氲气,但水温定然已差不多近冷了。

    与此同时,凤鸣山山顶。

    浑身湿透的东方卜失落的向着墓地方向而去,刚才那山洞,洞中什么人也没有。

    墓前的韩乂敏锐的听到脚步声,霎时,本能的回头望去。

    四目相对,暴雨如雨帘层层相隔。

    一刹那,东方卜浑身一僵,握着玉佩的手猛然一紧,片刻无法反应……

    韩乂一眼望见东方卜,也是浑身一震,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蓦然席卷上心头,却说不清为何。

    韩乂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还是和当年一样,只是两鬓多了许多白发,整个人显得有些苍老,再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东方卜嫣能不识?

    “你是?”韩乂不觉站起身来,疑惑的望向此时此刻出现在面前之人。

    东方卜不语,近二十年的时间,他一直到处派人寻找他的下落,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雨,还在继续猛烈地下着,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于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仿佛要一次性洗去这世间的一切。

    “你是谁?为何会深夜来此?还有,你……你认识本王?”

    见东方卜神情震惊、不语,韩乂心中的那一丝感觉不觉越来越强烈,忍不住再问道。

    东方卜依然没有说话,亦是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堂堂一个男人,此时此刻竟会如女子般害怕,害怕面前的这一幅画面不过是虚像,害怕所有的一切一碰即破,若海市蜃楼。

    安静、明亮的房间内,袅袅白色的氲气中掺着缠绵过后的情丨欲气息。

    床榻上,云止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色亵衣与一条白色亵裤,整个人倚在宫宸戋怀中。

    宫宸戋后背倚靠着身后的床棱而坐,身上的锦被只覆盖到腰际,同样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色亵衣与一条白色亵裤,一手搂着云止肩膀,让云止可以靠得更舒服些,一手情不自禁的覆上云止平坦的腹部。

    云止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又放软,一手覆上宫宸戋覆在她腹部那一只手的手背,她也想要个孩子……

    “……睡吧。”宫宸戋留意到云止眉宇间闪过的那一丝失落,不由低头亲吻了一下云止的额角,再拢了拢云止身上的锦被,对着云止柔声道。

    云止点头,闭上双眼,一边听着宫宸戋的心跳,一边听着屋外的雨声。

    那暴雨击打屋顶的噼里啪啦声,如宁静中的一曲旋律,虽吵杂却令人心生平静,云止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烛光下,衣领处的颈脖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痕迹。

    宫宸戋想着事情,并未入睡,目光望向闭合着的窗户。

    次日一早,天朗气清。

    云止睁开眼,浑身上下的酸痛随着意识的清醒而清晰传来……

    一时间,云止忍不住想再睡一会儿,一点也不想起身。半响,抿了抿唇,不情愿的坐起身着衣。

    宫宸戋早已经起来,坐在一楼的厅中品茶,神清气爽的神色也不知是因为姣好的天气还是因为其他,连黑衣人回来禀告说未能成功杀了昨夜那一个人都没有生气,只冷漠吩咐,加派人手,杀无赦。一直以来,因不知道那一个人的身份与目的而始终处在被动的局面上,如今,化被动为主动……一丝杀气,在深谙的黑眸中稍纵即逝。

    云止下楼,浑身的酸痛在行步间尤显清晰,让云止止不住连连皱了皱眉。

    昨夜,明明是她沐浴,怎么最后竟会变成……一时间,不自觉回想起昨夜的情形,已然连连皱眉的云止忍不住再皱了皱眉。

    宫宸戋听到声音侧头望去,将云止的神色丝毫不漏尽收眼底,对着云止道,“待会儿,你且去将绪儿带过来,为夫带他前去拜祭一下他父亲。”

    云止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旋即,一边走过去,一边点头应道,“好。”

    一夜暴雨,初升的朝阳阳光若千丝万缕的金线洒落大地,仿佛为大地镀上了一层透明的金色流光,空气中到处飘散着一股泥土的芬芳。

    云止前往天山山脚下,将正在与小鱼儿玩的东玄绪给带回了竹屋。

    “为夫带他去便好,你莫要去了。”竹屋内的宫宸戋见到云止与东玄绪回来,放下茶盏走出去,对着云止道。

    云止听着,不觉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她也该一道前去才是。不过,看着宫宸戋的神色,云止却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东玄绪拉着云止的手不肯松开,整个人都往云止身后躲了躲。

    “跟上。”宫宸戋看着,顿时,对着东玄绪冷漠的命令了一声。话落,再望向云止,对着云止柔声道,“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云止点头,再伸手抚了抚东玄绪的头对东玄绪道,“绪儿,去吧。”

    片刻,看着宫宸戋与东玄绪两个人离去的背影,云止转身回屋,再向着天山山脚下那一方向而去,带上了琳琅之前送她的那一木雕,准备将木雕还给琳琅。

    天山山脚下。

    琳琅与封亦修两个人面对面而坐,对弈。

    云止自那一夜后,并没有再囚禁着封亦修,不怕封亦修耍什么花招。

    琳琅内力深厚,在封亦修浑然未觉间已听到了那一道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不由抬头望去。那一眼,只见云止手中拿着他昨日送给她的那一只锦盒,而锦盒内的东西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一刹那,黑眸中不觉闪过一丝阴翳,但转眼又消失不见,不容人察觉。

    封亦修等着琳琅落子,见琳琅一动不动,不由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了向这边走来的云止。

    那一眼,只见灿烂明媚的阳光下,她唇畔隐约含着一丝笑意,衣袂飘飘,周身似披了一件金缕玉衣……一刹那,封亦修心下一动,久移不开视线,明明近日来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云止浅笑着走过去,望着前方的琳琅思量着该怎么开口对琳琅说。

    这时,只见一名黑衣人匆匆忙忙而来。

    云止不由看过去。

    黑衣人快步走近云止,将刚刚收到的信函双手递给云止。

    云止接过打开,低头望去。下一刻,面色猛然一变。信函乃是风浊的笔迹,风浊说,宀戟落入了东方卜的手中,东方卜要求见他。否者,便杀了宀戟,五马分尸。他与风逸两个人身受重伤,所有的影卫也损失惨重,根本没办法救宀戟,请她马上去一趟。

    黑衣人送上信函后,便快速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着云止命令。

    云止皱眉,若是将这一件事告诉宫宸戋,宫宸戋定然不会答应。而她若是前去,宫宸戋定然不悦。可是,她若是不去,万一宀戟真的出事……难道,让她眼睁睁看着宀戟死?

    琳琅随即走过去,对着云止关心问道,“左相,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止摇了摇头,片刻,心下已有决定,对着琳琅道,“我要马上出天山一趟,琳琅,随我一道走如何?”如此一来,倒是将琳琅给‘请’出了天山。而等出了天山后,自是可以分道扬镳。

    琳琅没有多想,毫不犹豫的点头,“乐意之至。”

    这一趟,云止已是必行不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宀戟死在东方卜手中。再者,若是她不前去,风浊与风逸也不可能回来。到时候,东方卜再拿宀戟来威胁风浊与风逸,风浊与风逸定然危险。

    封亦修看着云止与琳琅离去。她可以对任何一个人展颜欢笑,却独独对他冷漠以待……

    云止留了书信给宫宸戋,命影卫在宫宸戋回来后交给宫宸戋。另外,让风絮不要担心,她一定会将几个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天山外,那一片空旷的地界上,集居了不少逃难的百姓。

    云止出去,目光环视间,淡淡的瞥了一眼前方那两行南灵国的人马,并未放在心上,直接与琳琅一道跃身上马。

    十数名影卫与十数名琳琅的侍卫也同时跃身上马。

    下一刻,尘土飞扬,一行人立即马不停蹄的离去,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前方。

    云止已换回一身男装。当日,东清国左相云止在东清国皇宫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见后,就再未露过面。后面出现的人,除了个别知情人外,世人皆以为是左相云止的义妹、东清国前云太傅云泽天的女儿云浅止。

    这一刻,云止的现身,消息很快便传扬了开来。

    西楚国国内的西飞扬,意外得知消息,立即日夜兼程的向着东清国而去。

    这日,正午,官道上,云止忽然毫无征兆的勒马,调转马头望向琳琅,欲与琳琅分手,让琳琅回去。并且,将琳琅送予的木雕给递还了回去,平静道,“琳琅,眼下乃多事之秋,北堂国不可一日无主,你且回去吧。”

    琳琅摇头,“此行危险,左相,让琳琅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