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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判若两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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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过头来,神色无异,轻声问道。“太子妃在里面吗?”

    “是……”

    宫女话音未落,穆槿宁便越过她的身子,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而去。

    不等宫女回过神来想要进门来,穆槿宁蓦地反手将大门重重关上,宫女有些担心急忙轻拍大门,她却转身将门闩插上,眼底晦暗不明,渐渐走向内室。

    门口宫女连连拍着木门和并不清楚的声音,变成不小的动静,落入坐在内室中绣花的夏侯柔耳畔,她眼眸一沉,朝着门口的方向站起身来,淡淡望向来人。“殿下?”

    自从秦玄清晨就被秦昊尧召见直到如今还未回来,她就一直忐忑沉闷到现在,原本就并不擅长女红,不过是借此打发时间,但因为心神不宁,手下的绣花,针脚完全乱了,正如她的思绪,也乱糟糟的。

    这是从东宫移到雅馨殿内,太子第一回被秦皇叔召见,如今皇叔秦昊尧成为江山的主人,早已是板上钉钉,她并无太多贪心,希望太子重新获得皇位已经并不可能,但因为这一位皇叔虽然年轻却是个有心计有手腕的人,是她在整个皇宫之中觉得最难以琢磨的人。太子这一去,就已经半天了,迟迟不曾回来,她这一颗心,早已七上八下。

    那脚步声,从外堂到内室,越来越近,但来人却没有回应,仔细听来,步伐声也更像是女子,格外轻盈。

    一看到穆槿宁的脸,夏侯柔的手一抖,绣图从桌上落下,她的眼神不无张皇惶恐,惊讶愕然。

    穆槿宁端详着夏侯柔的脸色,直直观望着她,见她眼神闪烁无法开口,她才挽唇轻笑,幽然问道。“如今,我还能叫你阿兰吗?”

    夏侯柔沉默许久,她才弯下腰去,将脚边的绣图拾起来,重新放回桌上。她暗暗舒出一口气来,探出柔荑,示意穆槿宁坐在身边。

    穆槿宁,曾经是她当上太子妃之后,最真诚最关心她的朋友。在任何人都用逃避的眼神莫名的话语伤害她的时候,唯独愿意相信她帮助她的人。哪怕如今,穆槿宁是秦昊尧的女人,哪怕她往后会变成这座后宫的女主人,夏侯柔也觉得自己没有道理去介怀。

    “槿宁,你何时回来的?宫里头有什么消息,我这儿几乎是半点都不会知道的,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

    夏侯柔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意,她亲切地询问,眼底满是友善,并没有任何的虚伪。

    “昨天回来的,只是下了一整天的雨,到今天早上才停,如今才想到要来见你。”穆槿宁并未坦诚到底她这两个月在何方,如今是避而不谈的多事之秋,她没必要再添乱子。直到重新看到夏侯柔爽朗的笑靥,她的心中才有了底气,至少夏侯柔并没有把她当成是敌人。

    夏侯柔闻言,笑着低头,心中的点点滴滴,无痕汇入最深处。她并不曾望着穆槿宁的双眸,在如今的情势之下,她也学会了低头忍让。“我知道,我也不能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江山易主,决不能都怪到女人的头上去,皇叔他。或许迟早有这么一天。”

    她们。只是后宫的女人,并非整个天下的主宰,强加罪名在她们身上,才会是她们最大的悲剧。

    夏侯柔能这么想,自然是因为彼此之间不浅的交情,穆槿宁却并不曾彻底放下心中巨石,她浅叹一句,苦苦一笑。“殿下一定不想原谅我。”

    她环顾四周,这座宫殿自然有这对年轻夫妻共同生活的痕迹,但如今却不见太子秦玄的身影,虽然跟秦玄称不上太亲近,但却也没有想过要走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这一步。

    只可惜,秦玄的父母,德庄皇后和当今皇帝,都是她报复复仇的对象。

    穆槿宁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太子秦玄,至少她并没有将彼此的仇恨,转嫁到秦玄身上去。

    “我劝了他好些天了,其实,我原本就没想过要当什么太子妃,当什么皇后,我时常想,殿下若不是当朝太子,是否我们的生活会更加平静幸福。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太子,如今哪怕被幽禁在雅馨殿内,至少我们还在一起,皇叔也不曾为难我们,在这儿跟在东宫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什么都不缺,我并不因此而太难过伤心。只要能跟殿下在一起,哪怕过贫寒的生活,哪怕吃的粗茶淡饭,其实都没有关系……。”夏侯柔说出这一番真心话的时候,眼底有泪,笑容格外僵硬。

    夏侯柔的话,却像是一把磨得锋利的匕首,割开了穆槿宁的心,或许动了真感情的人都是如此,这才是平凡却又伟大的感情,这才是让人羡慕的感情。穆槿宁垂下眉眼,眼底隐约闪烁而过格外复杂的情愫,她柔声说道。

    “你真的这么想,真的太好了。”

    伸出柔软白嫩的柔荑,夏侯柔从圆桌上的食盒中取出一盘糕点,她细心地端到穆槿宁的面前,眼神带笑,示意她吃下。只是穆槿宁察觉的到,夏侯柔有心事,面色凝重。

    “是我爹爹早上派人送进来的,夏侯府新年时候做的糕点,是整个京城都有名的。知道你素来喜欢这些甜的小食,若不嫌弃,就跟我一起尝尝看吧。”

    穆槿宁跟着夏侯柔一道尝了一块糕点,甜糕透着糯米和红豆的浓郁香气,也让彼此之间更加自如。

    “阿兰,你有心事,何必强颜欢笑?”穆槿宁眼神一转,美眸内清冷逼人,她慧眼识人,这些年来也有自己的眼色。

    夏侯柔闻到此处,却被说中了伤心事,她的面色越来越白,她心生矛盾,无法擅作主张。但如今被幽禁在此处,孤立无援,她并不想让穆槿宁卷入风波,却也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

    “虽然现在宫里很平静,但就怕皇叔何时就改了心意了。听说一个月后,皇叔就要登基了,届时,不知还有什么样的变数,也不知太子跟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也许是被送出宫,也许是……”

    穆槿宁情不自禁皱起眉头,夏侯柔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率性女子,她从未看到夏侯柔如此慌乱过,她并不觉得只是因为夏侯柔贪生怕死而如此阵脚大乱,她这么说,却心中也有动摇和不安。“不会的。”

    “要是来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夏侯柔的眸光,从穆槿宁的身上无声滑落,最终落在那一副拙劣的绣图上,她淡淡一笑,笑容却越来越无力。

    绣图上,是绣了一条红色锦鲤,象征年年有余。

    这副绣图并不大,这般的图案若是用在女子的丝帕和衣裳上,并不合适,若为了太子秦玄而准备,那就更说不过去,穆槿宁猝然眼底一暗再暗,宛若烛光彻底熄灭。

    “瑾宁,你能回来真好,上苍让我还能见你一面,哪怕是不是最后一面,我都觉得庆幸。”夏侯柔的双手平放在双膝上,她垂下眉眼,幽然说道,或许她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如此担惊受怕多愁善感的一日,但她只能做出这样的抉择。

    穆槿宁见她果真有要紧的事说,直视着她的面孔,听她满面愁绪继续说下去。“有一件事,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哪怕是殿下,我都至今隐瞒着他。如今对他而言,就已经是很坏的事,哪怕我并不在意,不代表他不在意。”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来月信了……”一鼓作气将心中的秘密告诉穆槿宁,夏侯柔的眼底已然通红,她的眉头越来越深重,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阿兰你?”穆槿宁的心中一凉,她的眼神游离在夏侯柔的身影上,不禁有几分怔然:“有身子了?”

    夏侯柔拉过穆瑾宁的手,将她柔软温暖的掌心轻轻附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她的踌躇优柔,全都来自这个原因。夏侯柔缓缓望向穆瑾宁的面孔,笑容之中满是黯然。“我什么都不敢多想,只想保住这一个孩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不难体会我的欣喜和害怕。我平素是什么都不要紧的人,你是了解知晓的,但……我不想让这个孩子死在我的腹中,甚至面对贴身侍女我都小心翼翼,不想被任何人察觉此事。”

    夏侯柔将此事隐瞒了半个多月,只告诉了今日前来的穆瑾宁,其他人根本不曾察觉半分,如今的情势之下,有一个孩子,并非全部都是喜讯,她跟太子再水深火热之中,这个孩子更像是一个拖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