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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尧再生杀意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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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眸之中的火光,愈发明亮炙热,他紧紧扣住她的身子,只因她不再拒绝他,更是头一回说出一辈子的承诺。

    嗓音一沉,他的胸口愈发火热起来,仿佛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揉入体内:“你当真想清楚想透彻了?”

    她的目光透过秦昊尧的身子,望向一侧水中的月影,神色莫名转沉,幽然地说道。“不像是这镜花水月,看着漂亮,却不中用。皇上将我捧在手心,处处维护,这等深情我如何辜负?”

    他揽住她,将俊脸贴在她的螓首之上,薄唇贴上她柔软发丝,他曾经嫉妒生恨,更曾经一度觉得她的心里没有他,践踏了他的感情,不过往日的嫌隙再大,这段感情诸多波折,换来她的绝不辜负,他同样心中千结百转,仿佛为她做一切都值得。

    她的双眼,此生只会看他一人。

    “人若是不心胸开阔,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画地为牢,自我叨扰,自寻烦恼,皇宫何尝不是人人艳羡的好地方。人不管身处何地,都有坎坷烦忧,这就要看是否有人愿意放过自己了。”那双柔荑缓缓抬高,一分分靠近,最终贴上他的华服,轻轻抱着他,两人相拥,她一番感叹,宛若后知后觉。

    他的感情,或许不是最好的,却是最沉重最浓烈的,他曾经看着她一日日憔悴,一日日消瘦,但当下的他,无法容忍她想要离开他的念头。而上一回她愿意主动拥抱他,又是何时的事了?他被感情蒙蔽了眼,遮挡了心,感情有好处,也有害处,逼得她想尽法子远离自己。

    他觉得她的离开就是背叛,心碎之余又何尝没有怨恨?离开,却也可能是为了更好的守护。

    他紧紧闭着黑眸,面色喜怒难辨,此刻的美景他也无暇再看,唯有让她的体温彻底包容自己,两人的身影贴合在一起,站在甲板之上,月光照入他们的心里,暗暗的,仿佛将各自的伤痕全都填平补好。他的铁石心肠,他的阴沉冷漠,他的自私刻薄,却因为这一个拥抱,安抚了他这些日子来的急躁和不耐。

    “此趟下江南,我才看清执着的人是我自己,一直都是我伤了皇上的心。”

    将螓首贴在他的胸口,环住他腰际的双手越握越紧,十指紧扣,她垂下长睫,嗓音透着一股子清灵的味道,唯独此刻,无人看清她的神情。

    翌日晌午,他们的画舫一到扬州,扬州的苏府便派人在码头等候,苏永更是亲自在此地恭迎天子到来,几辆马车徐徐驶离码头,约莫半个时辰,就抵达了苏府。

    苏家早已准备好了宴席,众人用完午膳之后,刚到厢房坐下,已然听到门外有一阵人声,王谢将叩响了门,跟秦昊尧说了几句,穆槿宁见他神色有异,便站起身来,秦昊尧匆匆说了一句便走。“苏永找朕有事相谈,你先在这儿等朕,要是乏了就先睡,朕谈好了就回来。”

    她什么话也来不及说,便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她生在京城,却并非羸弱娇躯,骑马的时候,在马背上也不觉疲累,但是走了两日水路,整个身子昏昏沉沉。细想这两日,在画舫上也没有任何胃口,她自然是不适,也不知是昨夜跟秦昊尧一道在甲板上迎风过夜的关系,还是水波颠浮惹来她的无力虚弱。

    宫女送来了茶水,服侍着穆槿宁沐浴更衣,为她擦拭了及腰长发,喝了茶水之后,总算恢复了几分精神,穆槿宁才支开了她,安静地留在屋里。独自一人环顾四周,这苏府比起权大人的府中更加精致,她方才一路走来的时候,也见着苏家的花园,宛若江南园林般,每一处风景都自有文章,锦绣典雅。这厢房也更宽敞古朴,房里正巧有个书架,她站在书架前,仔细挑选了几本诗书,转身坐在烘漆圆桌上,轻轻翻阅手边的书册,只是沐浴之后愈发慵懒松懈,眼底干涩,不过翻看了几页,便愈发疲倦,她想着不如小憩片刻,待会儿见了天子,也不会面露疲态。

    厢房的大门,无声无息被人推了开来,来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子高瘦,玉冠束发,一袭翠色华服,腰际系着一枚红线系着的拳头大小的和田玉佩,彰显此人身份不同寻常。看来一身富贵,唯独身上却看不到任何正气,眉目虽然生的不差,唯独神情眼神之中,可见纨绔之风,轻浮之气。

    他正是扬州臣子苏永的二子,苏振,他已然在庭院之中打量等待许久,方才跟随父亲在码头等候天子,他自然并非出于对天子的恭敬,而是自有心思。仰仗着身为朝官的父亲,他自小就衣食不愁,平日里借由吟诗作赋出入文人之流,文采并不出众,却学了一身纨绔风流恶习,自从弱冠那年起,他成了亲,娶了望族之女,妻子是个软弱的闺秀,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虽然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也贪恋温柔乡,娶了好几位小妾。他在码头毕恭毕敬跟着苏永大人一道等候天子大驾,不过是想瞧瞧天子是否带着宠妃一道下江南,若有的话,他也可一窥后妃之色,是否当真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不过父亲说过,后宫的三位后妃还在京城,许是没有携带女眷,他正是满心不耐,正想要走,那座画舫就靠了岸。他匆匆一瞥,这画舫上来人并不多,却多为男人,唯独有两名女子,只是一见着头一位女子,更觉惊为天人。虽然身着素雅裙袍,并未后妃的半分雍容华丽,三千青丝也不过是挽着素髻,只有一朵粉色珠花作为点缀,只是哪怕一身简约装扮,也无法掩饰她的丽质天生。另一位宫女则年长几岁,约莫二十四五,身着浅蓝色袍衫,并无两样装扮,长相却平庸许多。

    苏振揣摩着这两位自然就是宫里来的宫女,天子身份尊贵,无论到了哪里都需要有巧手贴心的下人照料,这些是理所应当。自从码头一眼之后,他们随即跟着回到苏府,父亲说跟天子有事相商,原本已经准备回别院的苏振,却走到半路上,还是折回来了。他听闻管家说从宫里来的所有人都住在西厢,便鬼迷心窍地偷偷来了西厢,只因已然半日过去,他依旧更想真真切切窥探那个娇俏宫女一回,匆匆一瞥,已然让他心头发痒。方才他躲在暗处,见另一名宫女走入这件屋子,许久之后才出来,想必两个下人正是在同住一屋。推门而入,他心声不宁,反手将门闩插上,一步步走入内室来。

    那名女子正趴在圆桌上小憩,他走近那一抹倩影,躲在帐幔后驻足探望许久,女子也不曾醒来,他总算放下心来,肆无忌惮地打量这一个女人。她的青丝披散在脑后,还有些许湿意,因为方才沐浴过后,如今只是身着素白里衣襦裙,身上披着一件松散的藕色宽袍,他每走近一步,更觉她身上的淡淡香气萦绕在自己的身边,他望向屏风之上的氤氲,水汽还未彻底散去,他仿佛已然看到妙龄女子褪下衣裳沐浴的玲珑身影,让他愈发不能忍耐心中燥热。总算到了她的面前,她闭着双眸,长睫浓密卷翘,在眼睑下投下淡淡阴影,小脸白皙细致,吹弹即破,因为舟车劳顿,此刻她睡得安稳香甜。螓首枕着柔荑,宽大袍袖之内的白嫩手臂可见些微,他不禁眼底一热,明明看着纤弱的女子,却比看上去更加玲珑有致。

    喉结滑动,他双耳通红,他出生江南之地,美丽动人的女人自然是见得多了,原本以为北方女子健硕高大,却没想过宫里还有这么清灵纯真的女子,宛若是生在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清新娇美,婉约灵动。他宛若被勾去了魂魄,手掌覆上沉睡女子的柔荑,她的指尖纤细光洁,并不粗糙厚实,更让他心中一动,眼底愈发涌上满满当当的贪婪和欲望。

    他向来都喜爱美人,虽然家中已有几人也终究有了腻烦,看着这个女子,她眉目如画,身上仿佛没有世俗气味,更不像是终日见的那些庸脂俗粉,仿佛她是一派清流,浑然天成,虽不是惊为天人的绝美容貌,却是越看越无法自拔。

    他实在难以忍耐,见捉住她的柔荑她也不曾清醒,愈发贪心起来,他蓦地压下脸去,放肆地吻上女子的面颊,将她轻轻扳过身子,更是稀里糊涂就壮大了胆子,一掌抬起女子的腰际,要强吻上她的嘴去。

    她突地睁开眼来,在睡梦中察觉到身旁有人的动静,她还以为是秦昊尧回来了,如今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个男人她根本不认识,一身华服却又满目不堪情欲,她正要张口呼救,男人见东窗事发,自然也阵脚大乱,却蓦地捂住她的粉唇,不让她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