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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昊尧跟佑爵的交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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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昊尧的目的,是要彻底了结过往的心结。

    真可笑,这世上除了秦昊尧,再无人知晓自己的心结,偏偏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到如今也不能简单地称之为敌人的男人,还能想到他有这样的心结……佑爵的脸色愈发难看,随着王镭的脚步走到营内,他走近依旧半坐着的女子,俯下身子,如今细细打量,除了左臂上的伤口,身子略微有些消瘦之外,幸好宝月公主身上再无别的伤口。

    “皇兄……你怎么来了……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快走,快回去……”

    宝月公主连说话的声音都很轻,身子虚弱,唇色发白,她费尽全力一把拉住身前的佑爵手臂,似乎是想要当下把他推开。

    “他若想杀朕,早就动手了,不用担心,他虽不是可信之人,至少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他总是高高在上,傲慢无礼,他是无法容忍自己做出如此可耻之事。”佑爵将手掌轻轻贴在宝月公主的面颊上,视线扫过她左臂上早已包扎的痕迹,细长的眼眸愈发幽深,在军营之中,药是不亚于粮草般珍贵的东西,宝月公主受了伤,秦昊尧还让人给她送药,还派人来为她诊治,不曾置之不理,不管不问,说明秦昊尧谋划的,当真是要一场胜负。

    或许该说,秦昊尧这般自诩聪明的人,轻而易举的事,他并看不上。

    “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朕要你把这儿当成是北国的营内,他们送来的饭,要吃,他们送来的药,要拿。宝月,活下去,等着看看这一场胜负。”佑爵握了握宝月公主的柔荑,他的眼底依旧是满满当当的笑意,仿佛也有了尽心准备,对待跟自己感情最好的皇妹,不是亲生胜似亲妹妹的宝月公主,他的确看重她。

    这一次,他也想要彻底了结,输赢,都是一种了结。

    “都是我让皇兄如此为难……”宝月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她厌恶自己如此虚弱的模样,她是北国的刁蛮公主,虽然脑子并不伶俐,但素来是最勇敢的皇女。而如今,她却躺在敌人的阵营之内,连握住鞭子的力道都没有。

    “宝月,哪怕是为了朕,也要活着。”佑爵再度站起身来,眼底闪烁着一道苍凉,他扯唇一笑,笑容却再无往日的半分温度。

    宝月公主若是早早绝食死在这里,他的心结也怕是永世无法解开。哪怕是为了他,宝月公主也该活下去。

    同样期待一场真正的胜负的,除了秦昊尧,还有他。

    不再多言,佑爵稳步离开了宝月的营帐,跟随着王镭再度走回秦昊尧的帐内,秦昊尧冷冷淡淡问了句。

    “人还活着吧,虽然听下属说早上还有一口气,但她这么任性,也说不准还能活几日。”

    “为了解开这个心结,你当真不择手段,还是跟以前一样歹毒。”佑爵听着秦昊尧刻薄的言辞,却没有半分愤怒,或许能够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都并非生性纯良的人,他不冷不热地嗤笑一声,此回交易看似平凡,唯独用在自己的身上,可见其用心之深。

    秦昊尧是在利用自己过去的软肋,因为在年幼时候当过楚国的质子,知晓在他国生存多么艰辛,宝月公主虽不是自己的同胞妹妹,但也是跟自己情分最深的公主。为了出征而遭此劫难,秦昊尧是在跟他豪赌,到底谁才更无心无情。

    他自然比不上秦昊尧,只因他还想宝月公主活着。

    这一次北国若是赢了,那是最好,若是输了,秦昊尧也不容他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一天,一旦边疆再有纷争,佑爵若是心存阴谋,或许当真会收到宝月公主的项上人头。佑爵相信,秦昊尧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砍掉一个女人的脑袋,也不会让他有半分自责愧疚。

    “若是你当真看重自己的皇妹,知道战场没有任何一定的事,还要她冒死上战场,或许她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秦昊尧无声冷笑,一脸阴郁,这世上说他狠毒的,大有人在。不过他并不觉得佑爵有这样的资格,身为王者,多多少少都是铁石心肠的。

    “别说的你我都一样。”佑爵却突然不耐,低喝一声,走出帐内,再无任何伪善笑容,丢下这一番话,并不武断,更像是下了决心。“五日之后,决一胜负。丑话说在前头,你可要当心,朕虽然没有你这一身好武艺,但不见得你可以高枕无忧。”

    “送客。”

    毫不理会佑爵耍狠的要挟,黑眸一沉,秦昊尧的薄唇边溢出这两个字,下了逐客令,帐帘重重垂下,将两人的俊伟身影彻底隔开。

    王镭默默地从帐外走来,撤了饭桌,见秦昊尧枕着右臂躺在长榻之上,他低下头,恭敬低声说了句:“方才看北国皇帝说的如此笃定,爷在五日之后,定要小心防范他,说不准他又在耍什么阴谋。”

    “他出了全力,朕这回来边疆才有意义。”

    秦昊尧缓缓闭上黑眸,他要让全天下都看看,到底大圣王朝跟北国,谁强谁弱。

    当然,还有一个暗藏在心里的心思,哪怕往后佑爵得知他昭告天下的消息,也绝不敢再打不该有的念头。

    跟边疆的纷争一样,他不堪其扰,这一回,是要彻底连根拔除,哪怕春风再吹,也无法生出半分绿意。

    他并不惧怕北国,不惧怕佑爵,正如佑爵一样。

    但一山不容二虎,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

    温暖的五月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周遭的芬芳融化在暖阳之中,她默默睁开眼眸,撑起双手,发觉自己一袭桃红色宫装,独自躺在百花深处。她仿佛做了一场漫长又安宁的好梦,蓦地醒来,只听得由远及近的马蹄声,苍劲有力,她不禁喜出望外,站起身来观望。

    只是,这一望,却让她满心寒意,失落孤寂。

    骏马,越来越近,在她的眼底也越来越清晰,那匹马自然是秦昊尧离开时候所坐的坐骑,但马背上却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穆瑾宁蓦地醒来,垂下眼眸,观望着自己,她还是身着今日清晨换上的青色宫装,不像是梦中的自己身着桃红色的衣衫,那梦自然是荒诞不经的。

    沉默着独自坐了一会儿,穆瑾宁掀开身上的单薄锦被,正想下床,才发觉自己沁出了一身的汗。如今是五月底了,天越来越热,她原本就不喜欢炎炎夏日,午后一场小憩,没想过会做了这么久的梦。

    “姑娘,这是从宫外送来的桑葚,新鲜的很,不知您是否喜欢。”

    紫鹃端着一盆桑子走过来,满面笑意,穆瑾宁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桌旁,探出素白柔荑,纤纤素手取了一颗,送到自己唇畔。

    桑葚各个紫红发黑,长得丰满硕大,品尝起来也是甜美多汁的滋味,她笑着看紫鹃,神色一柔,轻声说道。

    “你也来尝尝看。”

    紫鹃笑了笑,应了一声,却迟迟不曾动手,身为宫女,即便是主子的应允,也不敢跟主子同桌用膳,这是宫里头的规矩,若是主子赐了些东西,她也要等主子不再吃了,才能端走品味。

    “看姑娘自从皇上走后就再无胃口,奴婢让御膳房的人炖了一碗糯米粥,其中放了些山楂片,想来会解热开胃,待会儿就会送来了。”

    紫鹃见穆瑾宁又拿起了绣图,神色安宁地坐在桌旁绣着牡丹花,这些日子,她亲眼看着主子越绣越好,这些白绢上的花样,也是越来越栩栩如生。她怔然望着,轻声开口,身为伺候穆瑾宁的贴身宫女,她自然是想尽办法想要穆瑾宁多吃些东西,皇上离开还不满一月,若是主子继续这般消瘦下去的话,她哪里逃得了这份罪责?

    穆瑾宁不曾抬头看说话的紫鹃,眸光定在白绢之上的红色牡丹花上,垂着长睫,眼神平和,低声细语。“方才,我做了个梦。”

    “姑娘做了什么梦?”紫鹃问了句,此刻却很难看清穆瑾宁说话的神情,仿佛还沉溺在方才的梦境之中,她不免有些好奇,若是一般的梦,穆瑾宁自然不会提及。

    “宫里头送来了捷报,是几日之前吧。”穆瑾宁眼眸一转,眸光愈发幽然,彩线用尽,她安静地穿针引线,手中的动作蓦地停下,轻声问道。

    紫鹃一听主子又是在担忧前方情势,笑着安抚:“初战告捷,姑娘安心好了,奴婢看这一仗定是我们赢得,皇上定会驱逐了北国将士,胜利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