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醉君怀,篡心皇后 > 第70章 逃走,她不想死

第70章 逃走,她不想死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哦,”锦溪点头,有种微微松一口气的感觉。

    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比较识相,并没有将她说出来。

    “那大嫂就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嗯,公主慢走!”

    男人优雅颔首,一副恭送的样子,锦溪再次瞟了椅上女人一眼,婀娜转身,缓步出了书房。

    其实,心中是有些失望的。

    害她白激动了一场。

    不过,她却惊喜地发现,她的晕血症是不是好了?

    她看到软椅上的血渍没有晕倒,看到弄儿口角流血也没有晕倒不是吗?

    是这段时间以来食的药物见了效,还是她的一门心思都在别的地方,分散了注意力,所以才这样,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是可喜可贺的,就像那日太医跟她说,她的身子调理好了,可以同房时的心情一样。

    抬头,望了望头顶明媚的太阳。

    生活是如此美好。

    她告诉自己,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了。

    直到锦溪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房内两人才收回目光,互相对视一眼。

    女人秀眉微蹙,男人眸色转寒。

    这时,门口又骤然传来脚步声,两人循声望去,竟是去而复返的弄儿。

    只见其脚步轻盈地入了书房,在看到他们两人时,面色明显一愕,怔忡了一瞬,才道:“奴婢刚才碰到康叔,康叔问晚膳是在饭厅用,还是送去相爷跟二爷的厢……”

    弄儿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眼前黑影一晃,下一瞬,颈脖处猛地一紧,等意识过来,她竟是被男人的大手抄起衣领,直接给拧了起来。

    弄儿一骇,不知发生了什么,又惊又懵地看着面前一身戾气的男人,“相爷……”

    “刚才不是你?”

    男人已沉声将她的话打断。

    “什么?”弄儿更懵了。

    男人瞳孔剧烈一缩,五指松开,弄儿骤不及防,陡然失去支撑的她“噗通”一声直直跌坐在汉白玉石地面上。

    面上一阵清风拂过,男人黑影如电,等弄儿反应过来,书房内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

    只剩下软椅上的女子面色苍白、秀眉蹙成一团。

    强自忍着胃中的翻搅,蔚景脚步凌乱,跌跌撞撞往前走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却只觉得心中悲凉。

    无视路人投过来的复杂目光,她只管往前走着,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

    不能停!

    她告诉自己不能停!

    如果停住,她肯定会倒下的。

    不能倒下!

    走!

    离开!

    可是,去哪里呢?

    她一边走,一边睁着空洞的眸子,茫然四顾。

    天下之大,竟没有她的一处容身之地。

    胸口巨痛,连带着呼吸都是痛的,她微微佝偻了身子,朝人少偏僻的地方走。

    那个男人可真狠,下手如此之重。

    一直以为他们两人之间,就算没有男女之情,至少有同仇敌忾、共患难的情分在。

    今日看来,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那个女人面前,那个叫鹜颜的女人面前,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后面。

    她忽然想,如果今日她不是化做弄儿的样子前去,或许是会死在他的手下吧?

    毕竟弄儿是他自己人!

    毕竟弄儿还知道夜逐寒的身份!

    一个知道夜逐寒身份的自己人,不过是揭了夜逐寒的面皮,就被他出手伤成这样,如果是她呢,如果是只是盟友,却全然不知他秘密的她呢?

    肯定是个死字。

    他说过,就算是盟友,他也会杀了她。

    今日,他将她拖进厢房,就差点杀了她不是吗?

    当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才知道,他就是怀疑红殇是她所下,怀疑她在试探夜逐寒是吗?

    想想真是悲哀!

    这是哪门子盟友?

    这世上,有盟友是建立在信任度为零的基础上吗?

    她如此信他,他却从来没有信过她,从来没有!

    她知道他是一个有秘密的男人,她无心去窥探他的那些隐晦秘密,真的无心。

    其实,在锦溪告诉她红殇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夜逐寒是女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锦溪也怀疑上了。

    她知道锦溪的性子,肯定会前去一探究竟,为了紧急通知他们,帮他们脱困,她才易容成弄儿的模样。

    她有她的思量和原因。

    除了怕锦溪突然闯入,发现两个鹜颜以外,也因为弄儿是鹜颜的婢女,出现在那里很正常,还因为那日闲来无事,做了一张弄儿的面皮在那里,当时不过是做着玩,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

    不错,她是主动撕下了那个女人的面皮。

    除了要那个女人做回鹜颜,她的确也有她的私心。

    因为,虽心中已然知道夜逐寒是女人,可是,潜意识里,她却不愿意相信。

    她希望不是。

    可是,真相就是这样残酷。

    夜逐寒不仅是女人,还是那个有着真正鹜颜脸的女人。

    那么……

    那么,那日未央宫前面出来替她解围的女人就是她了。

    那么,当时真正的夜逐寒又是谁呢?

    是凌澜,是么。

    是了,就是他了。

    难怪,难怪她到处找不到他,乐师的队伍里也没有;难怪她行礼和跪拜时,他都主动伸出援手搀扶她。

    原来一直都是他啊。

    呵~

    她笑,低低笑出了声。

    她不知道该感谢他的相助,还是该生气他的欺骗?

    是她傻。

    他说,她不笨,她只是傻。

    果然是傻到了极致。

    自己的丈夫是个女人,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难怪从不跟她同房,难怪从不跟她亲呢。

    这世上有她这样粗心的妻子吗?

    现在想想,所有一切的疑惑就都有了答案。

    大婚那夜,难怪那禁卫说杀死全福公公的人是个穿红衣的女人,因为夜逐寒正好穿着喜袍是吗?

    难怪身为丈夫,却还是将她这个新婚妻子给推到了风口浪尖,让她当众脱衣,是因为身中铁砂掌的她实在坚持不住了,要速战速决、撇清相府是吗?

    难怪当夜睡在了书房、翌日就借口去查探失踪的名册离开了相府,实际上是在相府的某个地方秘密养伤是吗?

    她好傻,真的好傻!

    如果说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夜逐寒是个女人,在未央宫回来以后就应该知道不是吗?

    在未央宫里,她扮作过夜逐曦,她应该很清楚,一个女人扮作男人,脚要装假肢,手也要易容。

    而,那夜,发现她身上的痕迹时,夜逐寒差点用手掐死她,然后,她伸手去掰她的手,对方就像触电一般将她的颈脖松开,是因为,怕她将她手上的那些易容材料掰掉了,是吗?

    还有,从床上下来时,夜逐寒的脚明显有些不方便,她当时还以为是其在床榻上坐得久、脚坐麻木的缘故,其实,根本原因是因为脚上的假肢,假肢不方便,是吗?

    这些症状,对于一个扮过男人的她来说,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可是,蠢笨如她,依旧没有发现。

    再就是,后来,凌澜发火说,够了,鹜颜!

    她记得,他打断她的话,而目光却直直盯着夜逐寒,当时,她还觉得奇怪,为何跟她说话,却看着夜逐寒,以为他是挑衅。

    其实,是这句话,原本就是对着夜逐寒说的是吗?因为夜逐寒是鹜颜,他让夜逐寒不要闹了是吗?

    种种,种种,现在想起来,是如此显眼,而自己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真真是可笑。

    难怪,看夜逐寒也并不是一般人,怎会对凌澜所做的一切毫不知情?

    就算遇到了露馅的事,凌澜也能轻松化解,凌澜说,是因为夜逐寒疼爱这个弟弟,当时她还想,是怎样的疼爱,疼爱得都没有了原则。

    原来,竟是这样的疼爱。

    这般想来,或许,她也大概明白了凌澜为何会让她顶着鹜颜的面皮的原因了。

    他日,等他们的大计成功之时,凌澜就是夜逐寒,她这个赝品消失,鹜颜就还是鹜颜,他们就是最名正言顺的夫妻,是吗?

    他们是这样的关系吧?

    他们住在同一个相府,在他的密室里同样有着鹜颜的衣袍。

    那日在宫望山上,鹜颜一出现,他就追了过去,且一直没有回来;

    她不过是泼了一盆冷水在鹜颜身上,他就怀疑她在试探,差点杀了她;

    扮作弄儿的她不过是揭下了鹜颜的面皮,他就毫不留情地出手,将她伤成这样。

    不是这样的关系,怎会将那个女人保护得那么好?

    微微苦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么?

    其实,夜逐寒是不是女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们是那种关系,又关她蔚景什么事?

    她跟凌澜只是盟友,只是盟友而已。

    夜逐寒是女人岂不更好,她还不用担心,要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凌澜跟夜逐寒是那种关系,换个角度说,她还多了一个盟友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她知晓这一切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是想逃,想逃得远远的?

    是怕他们杀了她是吗?

    毕竟她揭下了夜逐寒的面皮,知道了她真实的身份,她怕凌澜真的出手杀了她是吗?

    是了,就是这样。

    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还要复仇,她不能死。

    可是,既然不想死,既然怕死,为何还要化作弄儿去给他们送衣袍?为何伤成那样站都站不稳,还要拦住想要闯进书房的锦溪?甚至当锦溪扇她一记耳光的时候,她避也不避,躲也不躲,结结实实承受,就是想要掩饰自己被里面男人伤得吐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