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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她真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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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另一个叫晴雨的是……

    女子一身青衫,身姿娉婷,模样清丽、粉黛未施、一头青丝高高束起,蔚景突然想到英姿飒爽这样的形容。

    在古代,她极少见到这样的女子。

    “嗯,让她留下来,以后就跟随夫人,供夫人调遣、负责照顾夫人的饮食起居。”

    影君傲转眸看向两人。

    两人似乎都是一怔,不意会如此。

    那个叫晴雨的女子更是轻凝了眸光,朝蔚景端详过来,末了,才微微一笑道:“好!”

    “晴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想来想去,今日对这个丫头,也就是责罚她在园中罚跪而已。爷突然召见,晴雨还以为自己做错了呢,却原来是要将她拨给夫人。”

    蔚景再次一怔。

    听这话,莫非这个叫晴雨的女子就是下人们口中很严厉的管家。

    而且话里话外,蕴着深意,看来绝非一般人。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吃惊。

    这般年轻的女子做管家,她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还是啸影山庄的管家。

    谁都知道啸影山庄家大业大,并不比皇宫小,能做这里的管家,又岂是寻常女子?

    “若爷没其他吩咐,晴雨就先下去了。”

    “嗯,回去歇着吧!”影君傲点头,目光却依旧盯落在神医不停动作的手上。

    女子垂了垂眸,对着影君傲微微一鞠,再次看了蔚景一眼,这才悄然走了出去。

    前厅,亦是灯火明亮。

    所有庄中的家丁婢女都被遣出。

    锦弦端坐在正前方的位子,赵贤跟叶炫分立两旁,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厅中央,右相、左相、皇后并排静立。

    “说吧,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弦坐在红木太师椅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长的五指微曲起,轻轻敲击着扶手。

    “哒哒”的声音,一下一下,声响不大,却令人心悸。

    许久,三人都没有一人吭声。

    锦弦脸色一冷,“快说,深更半夜,朕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们在这里玩深沉。”

    蔚卿面色一白,鹜颜眸光微敛,凌澜没有任何反应。

    见三人依旧没有谁要说的意思,锦弦明黄衣袖一扬,直直指向凌澜:“右相先说!”

    蔚卿面色稍稍一松,鹜颜眼波轻动,而凌澜依旧毫无反应,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眉眼轻垂,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一动不动。

    直到锦弦怒极,拍椅而起:“夜逐寒!”

    凌澜这才一怔,回过神来,徐徐抬眼,朝他看过去。

    “朕问你话,你心在哪里?”

    锦弦铁青着脸,显然隐忍到了极致。

    “皇上请息怒,”未等凌澜做出回应,边上的鹜颜已经抢先一步,对着锦弦抱拳鞠身,解释道:“大哥是见大嫂伤成那样,心忧大嫂伤势,所以,有些心不在焉,还请皇上理解!”

    锦弦转眸看向鹜颜,片刻,似是面色稍霁,冷哼一声,复又坐了下去:“朕知道他担心,可是,也不能目中无主不是,再说了,这一切是朕造成的吗?不是朕造成的,在这里给朕脸色,是什么意思?”

    “当然不是皇上造成的,大哥也不是摆脸子,真的是心中忧极所致。其实,事情的始末,想必皇上大概已经了然,大嫂在缠云谷所说的,的确……”

    鹜颜一边说,一边拿眼角余光偷睨了一眼凌澜,见他面无表情,她又继续道:“大嫂所说的,的确是事实。臣与大哥去缠云谷是捉奸的。”

    “捉奸?”锦弦眸光微微一敛:“捉谁的奸?”

    “大嫂跟……”鹜颜顿了顿,蔚卿睁大了眼睛。

    “大嫂跟影庄主。”

    蔚卿面色一愕,锦弦冷嗤一声:“幼稚!”

    “主要是因为今日游湖之时发生的事,影庄主救了大嫂,还当着众人的面亲吻大嫂,后来又跟大哥大打出手,所以,夜里大哥见大嫂一人独自外出,就怀疑到这方面来了。大哥本想一人跟过去,后又想到,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山庄,且影庄主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就唤上了微臣,兄弟两个一起也有个势,只是不曾想,大嫂是去采缠云草的,并非私会庄主,更不曾想,在缠云谷还遇到了皇后娘娘,正遭遇镇山兽的袭击,大哥就去救娘娘,微臣保护大嫂,结果,镇山兽转过来袭击我们的时候,大哥已身受重伤,且分身乏术,所以在镇山兽的爪下,只救下了微臣,大嫂被镇山兽所伤,事情的始末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再后来,皇上跟庄主就来了。”

    鹜颜一口气说完,眸光微闪。

    第一次,她觉得那个女人似乎并不笨。

    锦弦一直也没有打断鹜颜的话,就静静地听着,凤眸深邃,扬落在兄弟二人身上。

    等鹜颜说完,他又静默了一会儿,才点头,“嗯,那么,皇后呢?皇后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锦弦转眸直直看着蔚卿。

    蔚卿脸色一滞。

    怎么说?

    总不能说也是去捉奸的吧?

    可是,事实上,她真的是去捉奸的。

    今日游湖回来,她心情烦闷,见庄中有一大片樱花林,且正值樱花的花期,开得灿烂美丽,就独自一人在樱花林里坐了一会儿。

    等她从樱花林回来,看到婢女跟家丁都被锦弦遣在了院子外面,她心中甚是奇怪,就悄声走了进去。

    门是虚掩着的,屋内赵贤似是在跟锦弦禀报什么事情,她凝神一听,是:夫人约在子时缠云谷前见。

    然后,她还透过门缝,看到锦弦面前摊着一张地图。

    此情此景,她脑中瞬间生出一条信息。

    夫人,自然指的就是右相夫人,鹜颜,也就是鹜颜约锦弦子时在庄中的缠云谷前见面,是吗?

    起初,她还在想,或许鹜颜约的不是锦弦,毕竟,赵贤只说夫人约,并未说,约皇上,或者约谁,后来,她又想了很多。

    她想起,今日在画舫上,最先差点掉下水的人是她吧?

    如果说当时,谁离她最近,肯定是锦弦。

    当然,夜逐曦离她也近,却根本不及锦弦。

    可是,在她快要坠下去的那一刻,锦弦却并没有任何行动,反而是夜逐曦将她救下。

    如果说,那是他擅长保护自己,那么后来又怎么说?后来,鹜颜落水的时候,她清晰地看到,他跟影君傲同时出手想要拉住。

    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毕竟他出手了。

    所以,她不得不怀疑,被约的对象就是他。

    而且,那个女人又不是没有先例,曾经在宫里的时候,不是在碧湖也勾引过锦弦吗?

    虽然那次没有得逞,可,有几个男人面对美色,会一直坐怀不乱?

    而且对方又是出身烟花之地,勾引男人的手段定是层出不穷,锦弦没招架住,也是有可能。

    这般想着,她就肯定了,被约之人,肯定是这个帝王,她的丈夫。

    可是,她又不能当面揭穿。

    对方是帝王,岂是她一个女人能管束的?而且,如若不是呢?如若不是,岂不是破坏了两人关系?

    但是,她心里不甘啊,她必须搞清楚,所以,她不动声色,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趁几人不在,她让她的随侍婢女梦蝶和香草把风,她偷看了锦弦的山庄地图,搞清楚了去缠云谷的路。

    然后,夜宴的时候,又稍稍喝了一些酒,回房见时辰差不多,就说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锦弦也没有多问,就说,不要走远,注意安全。

    她就更加肯定了那人是他。

    这分明是巴不得的样子,巴不得她不在,他正好可以外出。

    可是,最后怎么回事?

    好像事态的发展并不是她猜测的那样。

    在缠云谷,她没见到锦弦,也没见到鹜颜,怪兽倒是遇到了一个。

    所幸夜逐寒来了,且出手救了她。

    不然,她如何还有命站在这里?

    说实在的,她后来脑子里就一直是懵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鹜颜说是去采缠云草,夜逐寒和夜逐曦是去捉奸,看似倒也合情合理,可是如果这样,赵贤跟锦弦禀报的,夫人约在子时缠云谷前见,又怎么解释呢?

    忽然,她眸光一亮。

    懂了。

    肯定是鹜颜约影君傲私会,被夜逐寒和夜逐曦得知,前去捉奸,而影君傲知道兄弟二人察觉了,所以就没有去赴约,才会引出这一场闹剧,而鹜颜说采药,当然只是她的借口。

    赵贤跟锦弦禀报的那句话,实则是鹜颜约影君傲,是吗?

    是了,就是这样。

    可是,现在怎么回答?

    总不能原原本本道出来,然后说是自己误会了,那肯定会被锦弦厌恶的,他说过,他最讨厌自以为是、善妒善嫉的女人。

    那该如何说呢?

    垂眸,心中略一计较,便生了主意。

    “臣妾夜宴时小酌了几杯,有些微醺,所以出去走走透透气,这些皇上是知道的。然后,臣妾就看到右相夫人一人鬼鬼祟祟地不知去哪儿,臣妾一时心中好奇,就跟了过去,谁知竟是到了缠云谷,结果就遇到了镇山兽,臣妾就……”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顿在那里,但是,对于锦弦问的,她已然给出了答案。

    意思就是她跟夜逐寒、夜逐曦兄弟二人一样,也是跟踪鹜颜而去的,只不过,他们两个是捉奸,她纯粹是好奇。

    微抬了眼睑,她细细睨着锦弦脸上的神色,倒未见什么异样,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