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醉君怀,篡心皇后 > 第120章 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第120章 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别说话!”

    她听到男人嘶声低吼,又感觉到身上几处一重,是男人伸手点了她几处穴位。

    接着,男人伸手探上她的腕。

    视线朦胧间,她看到男人的眸色猩红,一如昨夜烂醉时的他,在搭上她脉搏的那一刻,又似乎眸光微微一亮,接着就听到他吼,对着兰竹大吼:“快将夫人的保胎药拿来!”

    兰竹早已吓得不行,骤闻此言,以为说是药壶里的药,连忙将药罐捧了上前,却被男人一手臂挥开。

    药罐“嘭”的一声砸在地上,药汁和罐屑四溅。

    “不是这个,有未煎的吗?还有没有未煎的?”男人嘶吼。

    兰竹这才回过神来,“有,有……”

    幸亏今日开了两幅,一副煎了,一副留着。

    连忙去里屋取,取完刚刚走进院子,还未及近前,一股内力直接朝她袭来,她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药包就被内力裹起,下一瞬再看,药包就已经落在男人的手上。

    因为一手抱着怀中女人,男人只得一手去开药包。

    边上的鹜颜见状,连忙上前,准备帮忙,男人已是迫不及待地只手将药包撕烂,药包里的药稀里哗啦全部撒在地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散落的药上快速扒着,然后挑出一味什么药放进自己嘴里咀嚼,末了,又低头,轻轻吻住怀中女子,将嘴里的药度给她。

    所有人都看着他,包括帝王锦弦,包括叶炫赵贤,也包括依旧跌坐在那里的锦溪。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右相夜逐寒会医。

    看他方才探脉时的娴熟手法,看他找药时的笃定自信,只怕宫里的那些太医都无几人能及。

    赵贤不由地瞟了一眼锦溪。

    他记得很清楚,前日锦溪见红,太医没来之前,夜逐曦跟夜逐寒兄弟两人同时来的大厅,夜逐曦抱着锦溪,夜逐寒就站在旁边。

    既然他会医,为何不出手相救,非得等到太医来?

    是因为男女有别、锦溪是他弟弟的女人,不方便吗?

    他不知道。

    下意识地,他又轻轻抬起眼梢,偷偷睨向身侧的帝王。

    见男人薄唇轻抿、眸色深幽、面沉如水,完全不知心中意味。

    赵贤怔了怔,便也不再多想。

    “坚持住……我们回府!”

    凌澜抱着怀中女子从地上站起,不做一丝停顿,直接越过众人身边,疾步往外走。

    步履如风中,又沉声快速报了几个药名,道:“康叔,速去医馆抓来!”

    夜逐寒抱着女人走了,康叔也走了,院子里忽然一下子静了下来。

    锦溪还跌坐在地上,胸口很痛,痛得她想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见夜逐曦朝她看过来,她瞬间就红了眼眶,委屈至极地哽咽道:“二爷”

    男人闻言,拾步朝她走过来,阳光下,朝服的袍角轻曳,银光一闪一闪。

    男人一直走到她面前,她以为他过来扶她,朝他伸出手。

    男人缓缓弯下腰,亦是伸手,却,并不是落向她的手,而是拾起躺在她袖边地上的一个小药包。

    药包?!

    她袖边的小药包?!

    锦溪猛地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

    “二爷,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

    男人直起腰身,徐徐抬眼看向她。

    锦溪心头一撞,那是什么眼神,那淡得拧得出水、又冷得没有温度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信?失望?轻视?还是憎恶?

    不!

    嫁给他那么久,他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从未!

    一时间,心里慌乱到了极致,她伸手抓住他的袍角:“二爷,真不是我,信我!”

    “信你?”男人轻嗤,“你知道吗?前日之事,大哥说是你所为,我说,绝对不是,我信你!结果今日”

    “今日真不是我所为!”锦溪急急打断他的话。

    话脱口而出之后,见几人都看着她,她就意识到不对,连忙补充道:“前日也不是。”

    男人没有说话。

    锦溪又转眸看向自进来以后,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帝王。

    “皇兄,皇兄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锦弦凌厉目光冷冷扫向她,骤然转身:“先回府!”

    锦溪脸色一白。

    赵贤跟叶炫亦是一怔,互相看了看,不意这个帝王会是这种反应。

    锦弦拂袖走在前面,没有回头,“赵贤将公主扶回去!”

    赵贤又是一怔。

    他扶?

    虽说他是一个阉人,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顾虑,但是,公主的男人不是还在吗?

    不过,腹议归腹议,君王有令,岂敢不从?

    诺了一声,他就走到锦溪面前,对其微微一鞠:“公主,奴才扶你回府!”

    锦溪红着眼睛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人,男人面无表情,目光不知落在何处,锦溪吸吸鼻子,将手给赵贤,在他的支撑下,缓缓从地上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先后离开,院中只剩下兰竹一人,她想起什么,连忙打开食盒的盖子,将里面的饭菜都取了出来,然后,又将破凳上的药罐盖子,以及破碎在地上的药罐碎片和散落一地的保胎药药渣,一一装进食盒里面,拧着也出了门。

    凌澜抱着怀中女子一路狂奔,接二连三还撞翻了好几个路人,引得街上一阵混乱,所有人都朝他们看过来,看着男人眸色猩红,就像是疯子一般,抱着一个大汗淋漓、裙裾染红鲜血的女人。

    “凌澜……你慢点……颠得好难受……”

    蔚景攥紧他的袍子,哑声道。

    “难受?”凌澜放声而笑,从未有过的放声而笑:“你也知道难受?”

    脚下的步子不仅没有慢下,反而更加加快了几分。

    蔚景怔了怔,不意他会这种反应,甚至有一些被他瘆人的笑声吓住,不过此时,她却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想。

    痛,好痛!

    而且,颠簸得越发厉害。

    她只觉得痛得几乎就要晕厥过去了,只能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再也没有力气多言。

    凌澜垂眸看了看她。

    看着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明明痛得不行,却紧紧咬着唇瓣一声不吭的样子,说不出来的感觉,心在抖,连紧紧环抱着她的手臂也在抖。

    心里面又是恨,又是痛。

    五脏六腑都痛做一团,他却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掐死这个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傻女人!

    相府,厢房

    蔚景虚弱地躺在床榻上,男人坐在床边,将银针一根一根刺入她的穴位。

    蔚景静静地看着他低垂着眉眼,专注忙碌的样子,很想说一句“不要徒劳了”,却终是没有说。

    她不知道他绞着什么情绪,脸色难看得厉害,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自路上的放声而笑后,一直不言不语。

    他不说话,她当然不会凑上去,何况,她还痛得不行。

    于是,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到现在。

    他手中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还带着一丝戾气,不过,蔚景也不觉得痛,因为最痛的地方不是那里。

    银针一根一根在穴位上插好后,需要停留一会儿时间,男人便转过身坐在床沿上等着,一动不动,依旧不说话。

    蔚景只能看到他绷得笔直的背脊。

    弯唇微微苦笑,她疲惫地阖上眼睛。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床板一动,她感觉到他似乎是转过身,接着,就将她穴位上的那些银针一根一根取下来。

    她其实是醒着的,却没有睁开眼睛。

    接着就是翻箱倒柜找干净的衣衫和棉布,再接着就是给她换亵裤和裙裾,还将柔软的棉布叠好,垫放在她的两腿之间。

    她很想说她自己来,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未到如此亲密无间、毫无顾忌的地步,但她终是忍住了,因为她浑身一丝力气都无,连说句话、动动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相府,前厅

    气氛沉沉

    锦弦依旧坐在最前面的主位之上,夜逐曦坐在下边的左手边,而在其对面早上夜逐寒坐的那个位子如今变成了锦溪。

    冬雨垂眸颔首立在锦溪身侧,康叔和兰竹分立在夜逐曦后边,叶炫依旧站守在门口。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大厅内静谧非常。

    赵贤偷偷抬眼睨向众人,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想了想,才想起来,是在啸影山庄的那次。

    也是那个女人受伤,然后,一堆人聚集在大厅里面接受审查,只不过,那日的对象是皇后,今日是公主。

    其实想想,就是因为是公主,才会出现这样的僵局吧。

    毕竟厅内主要人物就三个,一个当事人,一个是当事人的哥哥,一个是当事人的丈夫。

    谁都不愿意先提,谁先提也都不合适。

    就在赵贤暗自想着,都这样冷着何时是个头的时候,夜逐寒面色沉冷地走了进来。

    被血污的袍子也没有换,玄色的袍角上一大片暗红的阴影,进来后,他只面无表情地对着锦弦略一颔首,就径直走到夜逐曦的边上坐了下来。

    于是,原本诡异的气氛更加的诡异。

    锦溪脸色白了又白,水袖下的小手紧紧攥起。

    夜逐曦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夜逐寒目光落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锦弦眼梢轻掠,扫过兄弟二人,又睇了一眼锦溪,俊眉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拧。

    赵贤想,现在总归要说话了吧,或者说,现在总归要审理了吧?

    看人家进来的那一副姿态,分明就是过来看处理结果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