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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你为何那般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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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夜逐寒那般笑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对男女嬉戏的样子,连上前行礼打招呼都不好意思。

    原来,他们的相爷去边国已经回来了。

    也难怪,小别胜新婚嘛,难怪如此毫无顾忌。

    两人顷刻时间就回了房,一进屋,凌澜就“砰”的一脚带上房门。

    一顿小跑可是累坏了不会武功的蔚景,小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

    而男人偏生还不给她缓气的机会,拉起她就想吻,亏她眼疾手快,连忙死死将他抱住,“让我歇会儿先……”

    凌澜几时见过她这般随性可爱的样子,心神一荡,可见她如此,又无奈地摇摇头,忽然伸手挠向她的腋下,蔚景怕痒,惊叫着从他怀中弹开,他立即就势捧住她的脸。

    她以为他又要吻她,没有,而是大手一带,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丢在地上。

    蔚景怔了怔,不意他会如此,下一瞬,也猛地踮起脚尖、抬起手,将他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掷在地上:“这样才公平。”

    “公平?”男人薄薄唇边一扬,绽放出一抹摄人心魂的浅笑,“我记得跟你说过,在这方面男女是没有公平的。”

    蔚景一怔,想了想,是好像说过,在他说过这话。

    可是,这是什么大男子主义思想?

    “为何没有公平?你闭上眼睛,我有惊喜给你!”

    男人唇角一勾,依言照办。

    蔚景见状,心中窃喜,蹑手蹑脚地后退了两步,转身正欲悄无声息地离开,却猛地感觉到有白影一晃,等她抬眸,男人已经长身玉立在她的面前。

    蔚景脚步一滞,自己怎么忘了对方武功高强这一茬呢?

    正有些懊恼,就听到男人微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又想逃是吗?”

    蔚景一震,为他的口气,也为他的话。

    又?

    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个‘又’的意义。

    是说上回在书房,他中锦溪媚药,她弃他不管那次是吗?

    “我”

    “这本是你的厢房,不是吗?”

    蔚景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清冷的声音打断。

    蔚景一怔,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身往门口走。

    蔚景这才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意思是,这厢房是她的,要走,也是他走,是吗?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其实,她不过是他那般拽的样子,故意逗逗他而已。

    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有些难过有些委屈,看着他作势就要拉门而出的背影,她忽然开口道:“你为何那般小气?”

    男人的手就顿在了门栓上。

    小气吗?他问自己。

    似乎是有点。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情绪的人,从来不是!可不知为何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几时竟变得这般患得患失起来?

    女人委屈的声音继续响在身后。

    “书房那次,的确是我不好,曾经我中媚香,你救过我,而你中媚药,我却丢下你不管,但是,你的情况跟我不同,你不救我,我可能会死,而你,就算我不救,还有很多人会救,也不少我一人……”

    “很多人?”

    男人嗤然一笑,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

    蔚景没有理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继续说着:“而且,后来,我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又回去书房找你,你却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里,蔚景禁不住自嘲地弯了弯唇,“事实证明,我想的也没有错不是吗?”

    她清楚地记得,翌日在饭厅见到他的模样,神清气爽、风姿阔绰的模样。

    如果没有人给他解毒,又怎能这个模样?

    “你想的?”男人轻轻笑开,“你想的就是有很多人会给我解毒是吗?”

    蔚景没有回答。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那一点毒,不需要别人帮忙,我自己解了。”

    男人说得云淡风轻,蔚景却是听得一震。

    自己解?

    她有些难以置信。

    她是医者,当然知道那药的厉害,也当然知道,自己解会要经历的折磨和伤害。

    “你……”

    一时心绪大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男人将她的话接了过去,“自作多情了。”

    蔚景一怔,男人已再次转过身,伸手拉开房门。

    蔚景心中忽然一急,想也未想,就连忙对着他的背影道:“凌澜,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白衣身影一晃,男人已经拾步离开。

    蔚景一个人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面又委屈又难过,她不知道为何两人每次都要搞得不欢而散?

    明明这次他回来,她跟自己说以后不再跟他置气的,怎么又?想想又觉得不对,刚才先动气的人似乎是他。

    “一个大男人小气吧啦的……”她不悦地嘟囔了一句,准备走去床榻,刚走两步,忽然身后一阵衣袂簌簌,她还未及回头,腕就被人抓住。

    “你解释,我听。”

    腕上的力道将她拉转身,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趔趄了一下,男人又将她扶住。

    是去而复返的凌澜。

    “解释什么?”心中本就又气又委屈,见他终是回来了,只觉得委屈更甚,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为何就只准你欺负人家,人家就不能欺负欺负你?”

    男人怔了怔。

    她又瞟了他一眼,继续:“本来就是,每次你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

    她的话没有说完,男人猛地将她往怀里一拉,重重覆上她。

    将她放在被褥上,倾身覆了上去

    翌日

    蔚景一觉醒来时,天已是大亮,身边的人早已不在。

    她知道,是上朝去了。

    昨夜,他跟她说,去边国参加医会的太医们回来了,今日,他要以夜逐寒的身份去上朝。

    其实,她还是有些担心的,他的伤还未全好,背上的伤在衣服里面反正别人看不到,倒是还好,可是手指,虽已结痂,可毕竟伤在那里。

    他自己倒是很淡定,说没事,已经结痂了,上面涂点易容材料,跟正常手指一样看不出。<cmreadtype='page-split'num='4'/>

    蔚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却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

    而让她想不通的是,她睡了一觉,现在还一丝力气都无,那个男人那么早去上朝,等于彻夜没睡,而且伤也未痊愈,他是怎么做到的?

    实在不想动,见反正起来也没有什么事,她又躺睡下去。

    再次昏昏沉沉地醒来,已是不知时辰。

    迷迷糊糊中,她还以为天又黑了,待视线逐渐清明,才发现是光线被长身玉立在床边的身影挡住了而已。

    男人一身朝服未褪,就站在床边看着她,透过窗棂而入的阳光尽数被他挡在身后,他的脸隐在暗影里,只看到一双眸子就像是落入了星子,莹莹生辉。

    她一怔,不知道对方站了多久,却也并未急着起身,只朝着对方微微一笑:“下朝了?”

    “嗯”男人轻应了一声,一撩袍角,在床边坐了下来。

    蔚景怔了怔,“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男人垂眸笑了笑,又侧首看向她,“你是累得起不来了吗?”

    蔚景脸上一热,“瞎说什么?我只是见起来也无事,干脆就躺着。”

    “是吗?”男人眉角一扬,薄薄唇边勾起一抹弧度,“这样不好,早膳不用,难道午膳也不用不成?或许我让人端进来你在榻上用?”

    “不用,我起来!”

    让人端进来她在榻上用,那不是让全府的人都知道夜逐寒从边国回来了,然后,她第二天就起不来了?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cmreadtype='page-split'num='5'/>

    男人唇角笑意更甚,朝她伸出手,她也不客气,拉着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从床上坐起身。

    男人低低笑。

    蔚景的脸瞬间红了个通透,扯了身后的软枕直接砸过去,“出去,我要换衣服!”

    男人伸手稳稳接住软枕,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蔚景以为他又要厚脸皮地跟她贫几句。

    出乎意料的,竟是没有,男人将软枕放在榻上,真的起身,拾步就往外走。

    蔚景怔了怔,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凌澜,有避子药没?”

    男人脚步一顿,就停在了那里。

    没有回答她,亦没有回头。

    蔚景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直接了?

    其实,她只是见在啸影山庄,他为了给个避子药给她那般费尽心机,后来,有了孩子又生出这么多波折,她就干脆自己主动提出了好了。

    而看情形,男人似乎……

    是想起了那个被她亲手堕掉的孩子吗,还是误会了她话的意思?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不悦了。

    从那微僵的冷硬背影就可以看得出。

    说不出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她掀被下床,走到他身后,缓缓伸出手,从后面轻轻抱住他:“凌澜,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也不想让你为难。”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好?

    蔚景微微一怔,男人自她怀里缓缓转身,凉滑的朝服缎面轻擦过她环在他身上的手。

    骤然,一抹刺痛从右手的食指上传来,就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不是很强烈,却是很清晰。

    她瞳孔一敛,本能地将手自他身上拿开,垂眸望去,并未发现什么异样,见疼痛也只一下,她便也不以为意,微攥了手,可刚碰上食指,又再次传来刺痛。

    心下疑惑,她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