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醉君怀,篡心皇后 > 第270章 帝王无情,荣宠瞬息间

第270章 帝王无情,荣宠瞬息间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以针封无嗅穴,可阻止任何气味的侵袭。

    她其实也不确定此香是不是一定有问题,但防范于未然,她只是想看看,静观其变而已。

    果然,铃铛去而复返。

    说明此熏香里面一定含有迷香的成分,不然,铃铛也不会如此大胆,在她的眼皮底下,打开陷阱机关。

    九景宫重建,凌澜让工部恢复了原有的一切,包括房中的这处陷阱,也包括通往司乐坊暗室的密道。

    那么,铃铛此时下去,是想走密道去哪里?

    眸光一敛,蔚景快速下床,悄声开了内殿的门想看看湘潭在不在外边,她想湘潭有武功,让湘潭跟着比她自己跟着肯定要强,而且,她还在禁足不是吗?

    可,湘潭不在,中殿一个人都没有。

    也是,且不说这个时辰大家都睡了,就是没睡,铃铛也一定会想办法将她们支走,此时湘潭在,那才奇怪呢。

    不行!

    铃铛已经下去有一会儿了,若再不跟上,怕是再想跟也不见人了。

    这般想着,她一刻也不敢耽搁,便也快步来到洞口,纵身跃了下去。

    密道里很暗,她却是走得极快,生怕铃铛已经走得不见了。

    所幸出了密道,出了暗室,从司乐坊里面出来,她就看到了不远处铃铛的身影。

    见铃铛不时左右张望,且不走长廊大道,一直走偏僻花径,她更加确定了有问题。

    怕被发现跟踪,蔚景只能远远地跟着,所幸皇宫的每一处每一条路她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不紧不慢,她保持着距离,又确保铃铛在她的视线范围里。

    最后,她惊讶地发现,铃铛竟是进了七卿宫。

    七卿宫跟她的九景宫一样,因为是当时七公主蔚卿住的,从而得名。

    但是,此宫早已荒芜。

    因为锦弦在位的时候,世人知道的是七公主蔚卿在远嫁云漠的途中已死,所以,此宫早已空下,平时,都几乎没有人踏足。

    那铃铛此次是……

    心中狐疑更甚,她也闪身跟了进去。

    所幸此宫因为无人住,便也没有守卫,没有下人。

    她想,可能铃铛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和谁在此私会或者秘密接头?

    入了前院,铃铛一直往深处走,她便也远远跟着。

    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厢房前,铃铛才悄声站定。

    蔚景震惊地发现,厢房里面竟然是亮着烛火的,这在荒芜已久的七卿宫里,实在是诡异。

    她以为铃铛会敲门或者推门进去,没有,她只是站在门口,似是在凝神静听屋里面的动静。

    蔚景心中好奇极了,不仅好奇铃铛的举措,也非常好奇,厢房里到底是谁。

    自是不会是蔚卿,且不说蔚卿人在云漠,就算回来,凌澜也不会让其住在宫里,就算住在宫里,也不应该住在这一间厢房。

    说是厢房,其实这一间,就是一个耳房,平素都是放置一些杂物的。

    那会是谁呢?

    不行,必须搞清楚。

    现在的皇宫是凌澜的皇宫,而且刚刚登基,任何人任何事都必须谨慎,小心提防才是。

    铃铛一直站在那里,她又不好近前,她想起,这耳房后面还有一扇窗户,小时候在此躲过猫猫,她曾经翻过窗户。

    于是,她便又绕了一圈,绕到耳房的后面,蹑手蹑脚、一步一步悄声靠近窗户。

    窗户紧闭,可随着她的逼近,依稀能够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当熟悉的声音入耳,她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

    竟是凌澜。

    凌澜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在这个平素连宫人都不入的七卿宫里?

    是蔚卿回来了,还是跟铃铛在这里私会,又或者……

    一时间脑子里有千百个念头瞬间划过,却一个也没有抓住,她攥紧手心,缓缓凑到窗纸外面,屏住呼吸,凝神静听。

    不知为何心跳得特别厉害,一下一下,就像是跳脱出胸腔一般。

    “还不说吗?”

    是凌澜,声音很冷。

    还不说?

    蔚景一怔,竖着耳朵想要听清对方的声音。

    没有。

    对方根本就没有吭声。

    若不是凌澜用的是问句,她甚至还怀疑厢房里面只有凌澜一个人。

    “真不说?”

    还是凌澜,声音越发寒冽了几分,听得蔚景竟是心头一颤。

    接着就听到一串铁链撞击的清脆之声,然后,又是死寂一片。

    蔚景眸光微敛,伸出食指放到唇边,舐了一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濡湿的手指触碰上画着水墨画的窗纸,轻轻捻破。

    当屋里的烛光透过手指捅破的小洞射出来的时候,她闭了闭眼,一颗原本就狂跳的心越发激烈了起来。

    深深呼吸,强自凛了心神,她只眼贴上小窟窿。

    首先入眼的是一抹颀长身影,或许是因为平素喜欢白衣的缘故,除了那日登基穿了大红龙袍,他一般都穿白色龙衮,鲜少穿明黄。

    今夜便是。

    一袭白色龙袍白得胜雪,不染纤尘,修身的剪裁、上好的面料、精细的做工,越发衬得俊美如俦的他气质出尘,胸口以银线绣成的龙纹,映着屋内烛火,发出闪闪银光,直耀人眼。

    他是站着的,负手而立。

    在他的旁边……

    是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人。

    轮椅?

    蔚景瞳孔一敛,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一瞬不瞬凝过去。

    因轮椅是侧朝着窗户的方向,所以,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椅上那人的侧面,而那人低垂着头,蓬乱的头发完完全全挡住了侧颜,所以也看不出是谁。

    但是,那轮椅的构造,那锁在手臂上的粗铁链……

    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

    她努力地想。

    蓦地想起那夜十五,她被禁卫抓住,送到冷宫北苑,北苑里住着一个以吸食人血才能生存的男人。

    对,就是此人!

    一模一样的铁椅,一模一样的锁链……

    她记得当时,是因为她袖中有凌澜的瓷瓶,这个男人就是看到了瓷瓶,她才幸免于难。

    后来,她还将此事告诉了凌澜。

    凌澜是在她告诉他之后,就去北苑将人劫了出去?还是此次夺宫,才将人挪出了北苑?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心里好多的疑问都没答案。

    譬如,此人是谁?跟锦弦什么关系,又跟凌澜有何恩怨?又譬如,不管是早就劫走,还是此次夺宫才发现,冷宫北苑很多地方可以住,为何要搬到这个七卿宫里来?

    蔚景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凌澜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朕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耗,今夜是最后的机会,你若再不识时务,明日你就等着给你的女儿收尸吧!”

    凌澜声音不大,却冷得如同腊月飞霜。

    蔚景一颤一惊。

    他的女儿?

    正疑惑间,凌澜忽然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掐住对方的下颚,逼迫着对方抬起头来。

    男人垂坠在脸侧的乱发也因为这个动作滑至后面,露出男人的脸。

    啊!

    当熟悉的眉眼直咧咧撞入眼帘,蔚景差点失声叫出来。

    父皇?

    怎么会?

    不,不可能!

    看错了,绝对是看错了!

    胸口急速起伏,蔚景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将自己裹得死紧,透不过气来,她再次颤抖地凑近洞口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还是那张她经常夜里做梦梦到的脸。

    是梦吗?

    对,一定是梦!她经常梦到她父皇的,而且,北苑的那个男人她见过的,不是她父皇,不是!那人容貌尽毁、满脸疤痕、没有一处好的地方,那人声音沙哑难听如同破锣一般。

    绝对不是她的父皇。

    是梦!绝对是!

    如果不是梦,那毁容的脸怎么就好了?如果不是梦,凌澜怎会不告诉她?

    凌澜知道她那么想她的父皇,那么想要找她的父皇,又岂会不告诉她?

    不是真的。

    她一遍一遍在心里否认着,浑身薄颤个不停,眼睛却像是胶在了窗纸上,一瞬不瞬,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凌澜似乎在笑。

    冷笑。

    大手依旧保持着掐住对方下颚的姿势。

    “不要装得那么淡然,朕知道,此时你的心里定是惊涛骇浪、风起云涌吧?亲眼看着朕登基,看着你的女儿做朕的皇后,心中滋味如何?”

    “当然,城楼有些远,可能看不清楚,是朕的失误!朕应该安排你到现场来,就像那些臣子一般,近距离地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蔚景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窒息感越来越烈,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进不去,出不来,上下不得,哽得她喉咙痛、鼻尖酸、眼睛涩。

    这不是真的。

    蔚景,醒来,快点醒来!

    目光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厢房里面,她用自己的右手掐自己的左手,死命掐,死命抠,死命抓……

    血腥萦绕、指甲崩断,她也不管不顾。

    都说痛能让人清醒。

    她要醒过来。

    “不过也没关系,城楼隔得远,芦苇荡后面隔得近不是吗?看到你的女儿跪在朕娘亲的坟前,叫她娘,说,爱朕一辈子,不离不弃,你是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放心,朕不会那么便宜你的,死太容易了,朕不会让你如愿!”

    屋里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平时低醇好听得就像是美酒一般让人沉醉的声音,此刻却残忍似刀,一刀一刀凌迟在蔚景的心头,鲜血淋漓。

    一颗心痛到颤抖。

    原来,她没有看花眼,也不是她的幻觉。

    城楼上,芦苇后,她的父皇的确出现过。

    是这个男人故意安排。

    难怪登基大典那日,她要追去城楼,他在后面一直追赶,一会儿拉她,一会儿拽她,还扯上影君傲,其实,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虽然最后用轻功带着她飞上城楼,那也是因为已经确保她的父皇被成功带走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