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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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市的主要往来道路,又在尖峰时段大塞车,原因是有人在吵架。

    柔顺的黑发在晨光中发亮。瓜子脸上的大眼、翘鼻、小嘴、姣好动人,清新的白色尖领衬衫外搭酒红色背心短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还有修长无瑕的美腿每个开车经过的驾驶,都认为那是今晨最赏心悦目的画面。

    但是若停留久一点,就会发现这赏心悦目的女子,极不搭调的配着凶悍的肢体动作,和震耳欲聋的嗓音。

    “人家是老阿伯,马路过得慢一点点,你怎样?就不高兴了?喇叭按得十里外都听得见,还把车子开到老人家脚旁,害人家吓得跌在地上!?”

    赏心悦目的女子双手扠腰,穿着白长靴的美腿猛踢一辆银色奔驰,纤长白嫩的小手粗鲁地把恶形恶状的驾驶从车内揪出来。

    受害人老阿伯跌坐在斑马线旁,看着眼前的光景,又被吓了一次这位小姐怎么有这种胆!?

    “是,老子就是不高兴,就是要按喇叭,就是要撞人,你这臭婆娘哪里不爽!?哼,以为你是谁?警察?”那名体型庞大、满脸横肉的驾驶被揪出来后,连站都站不稳。

    “哇拷,还酒后驾车!?”女子也不示弱,马上以眼还眼“告诉你,要是本小姐早点考上女警,就直接把你移送法办!”不是读书料是上帝创造她时,最大的失误,不过她正在努力补习,弥补先天的不足。

    “不是女警,也敢跟老子呛声!?你知道老子是谁?是全台湾第一大帮汪家帮的人!”醉汉不可一世地加重汪家帮那几个字,搞得唾沫横飞。

    “汪家帮怎样?汪家帮的人就可以犯法吗?像你这种没水平、没观念、不遵守社会秩序的罪犯,我马上叫警察逮捕你。”说着,女子掏出手机。

    “你敢!”大汉正扑身上来,但突然觉得身边有异,四周不知何时围上一排不怀好意的黑头车。

    “呃”除了大哥之外,谁摆得出这阵仗?醉汉的酒立时醒了大半,但念头一转,猜到有可能是汪家帮的人看他困在这里,派人来解围,马上狐假虎威起来。

    “怎样?犯了罪还怕人报警?有本事喝酒、吓人,就不要怕警察嘛。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酒后驾车、随便按喇叭吓人、犯错不改,这社会还有秩序吗?小老百姓还能生存吗?”先训他一顿再说。

    “凭你这臭八婆也敢对老子说教?我的兄弟已经来了,看你是要现在马上回去掂掂斤两,还是等一下哭着爬回去!”

    “人有应对进退,事有是非对错,老弱妇孺要敬让!因为你也有家人这么老,有一天你也会变得这么老,现在不以身作则,端正社会风气、落实社会教育,等你老时,年轻人也会开车子撞你、吓你,把你当过街老鼠!”女子话匣子一开,没把腹中满篇大道理说完,是停不了的。

    “喂,你这死三八到底说够了没!?”现在有兄弟撑腰,醉汉一点也不怕,手一扫,就把女子扫得一阵踉跄。

    眼看女子只有跌个四脚朝天的下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壮的手臂捞住了她。

    女子稳住受惊的心脏。不用看,她就知道身后是哪个鸡婆男人。

    谁要他鸡婆?正想开骂,那只手已经爬上她的腰。

    又吃她豆腐!她的右手不动声色的用力拧着那只环住她腰的大手。

    那只大手则反拉住她的小手,让她拧不到,也动弹不得,但她还是用左手暗暗撞了他一下。

    哼,她的豆腐可是任人吃的?

    路过的汽车驾驶又饱了眼福这一对男女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下无双的完美璧人!

    女的姣美无比,男的俊秀无俦,女的手长脚长,约有一八五,男的比她更多一个头,一百九跑不掉,站在一起就是刚刚好,世上根本找不到可以取代彼此的人。

    此景只应天上有!面对这么美的画面,旁边差点酿成车祸。

    醉汉看清她身后那名器宇非凡、气势威凛、眼神严峻的男人,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由张牙舞爪变成跪地求饶。

    那个人那个人是北台湾势力最庞大、魄力最惊人、谁也不敢招惹的萧翼!

    “萧萧老大,小的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朋友,多有得罪,请、请请原谅。”醉汉这下子全醒了,双脚跪在地上磕头。

    若不讨饶,恐怕小命不保啊!

    “没关系,你可以再推大力一点。”萧翼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不,萧老大,饶命,请您饶命!”醉汉磕头磕得更用力,只求留下那条小贱命。

    “你客气了,尽管动她、骂她、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没关系,你有你的自由。”萧翼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萧老大,我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醉汉磕得巴不得把头埋到地下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把他带走。”萧翼对手下命令,口吻虽淡,任何人都知道其中的命令严厉不容迟疑。

    “萧老大、萧老大”醉汉被萧翼的手下拉走,下场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飞飞,我们走吧。”萧翼在女子耳边低语。

    啊,一大早就有这种亲密接触,萧翼的心情好极了。

    她这行侠仗义的个性,使他能理直气壮的一早出现在她面前,领受老天的恩惠,善哉善哉。

    没错,这对璧人正是仲菲与萧翼,只不过诡计多端的萧翼成了大企业的未来继承人,暗地里还统领一个帮派,而仲菲十八岁去改了名字。

    此“飞”非彼“菲”他口口声声所说的誓约,应该是找不到她了。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鬼才要跟你走!还有,不准叫我飞飞,也不准再跟踪我!”仲飞用力踩他的脚背,结果没踩到,气死了。

    “谁跟踪你?我只是经过,顺便解救落难的弱女子。”萧翼挽起她一绺秀发到鼻端嗅闻。

    啊,今天所需的养分已经得到了。

    “谁是弱女子!?”仲飞毫不客气的把手肘撞到萧翼的肋骨里去。

    最气他把她当弱女子,为了争这口气,她非考上女警不可。

    萧翼愈有作为,她就愈生气;他愈爱跟,她就愈不让他跟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跟他唱反调到底。在她眼中,他是个行止有待纠正的天下第一大流氓。

    “走吧,我送你去上班。”萧翼轻扶仲飞的腰,将她往车子的方向送。

    仲飞这种路见不平、挺身而出的个性,他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她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率真动人,有一天会被拐走。

    因此这十多年来,他拚命赶走围绕在她身边的苍蝇蚊子,最后干脆把自己变成黑道老大来吓阻那些打她主意的男人。

    虽然后来他们举家搬到高级别墅区去,她还是他唯一的关注。

    “不用你送。”仲飞又踩他一脚,气呼呼的跑去开车。

    结果,找了老半天没找到车钥匙,却听见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回过头,发现萧翼正甩着钥匙朝她走来。

    “小偷!贼!把钥匙还给我!”竟然偷走她的车钥匙!

    仲飞欺身去抢,萧翼侧身让过,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我送你去上班。”转眼间,他已经坐在驾驶座上,打开了引擎。

    “谁要让你送?下车,这车子是我的!”仲飞想扑上去拉他下车,谁知他关上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了后座车门。

    “如果你不想上车,那车子我开走了。”萧翼踩动油门。

    上车也不是,不上车也不是,仲飞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偷!贼!”大骂两声,她还是坐进后车座。

    把门甩得砰然大响,心里又痛唉,这爱车她可还在缴贷款。

    怎样都斗不过这个黑社会大流氓,她气死了!

    小时候爱打架,和她抢玩具、抢电动、抢爬树、抢电视就算了,谁知后来变成黑社会的帮派老大,性格更加令人讨厌。

    亏他长得这么帅,根本是顶着天使的脸孔,干尽恶魔的勾当!她瞪着他的后脑勺,生气的把嘴巴翘得老高。

    萧翼从后照镜偷看她的表情,心情好得不得了。

    “乔威企业股份有限公司”距离仲家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但仲飞进到办公室已经十点,同事们自订的十五分钟休息时间已过了一半。

    她在这家公司的总务处已经一个半月,只知道这是某家企业的子公司,因为枝叶庞大,真正能弄清龙头是谁的,大概只有董事长大人。

    由于属于下游得不能再下游的子公司,在制度上并没有大公司那么严谨,对员工的要求也只有“不迟到早退”、“期限内将工作完成”这简单的两点。

    对仲飞来说,要遵守后面的“一点半”很简单,只有前面“不迟到”那半点很难。

    唉,都怪马路上不守规矩的人太多。

    “大家早。”她无精打采的向正围在一起打屁的同事打招呼。无精打采的原因,是萧翼化身黏皮糖跟在她身后,怎样都不肯消失。

    “早,我们正在看偷拍来的经理照片”她们口中的经理是所有女同事暗恋的白马王子。

    “哗,男友送来上班耶。这该不会是迟到的理由吧?”另一批男同事看见仲飞身后的萧翼,暧昧的嘲笑、起哄。

    “咦?男友?”现在所有人都围过来了。

    男同事吹起口哨,女同事则目瞪口呆哇塞,公司里有个帅经理,她们以为那已经世间仅有了,想不到眼前这个更是超凡入圣!

    笔直健挺的身形、如刀刻般深刻俊美的五官、明亮有神的双眼、性感的嘴唇女同事们看他看得痴了。

    “你们别乱说。”虽然不是事实,仲飞仍一阵窘迫。

    唉,在大马路上伸张正义她很有一套,对同事间的这种玩笑,她就半点办去都没有了。她可不想再像之前一样,因一时冲动和同事发生争执而被迫离职。

    “真的不是?你男友这么帅”某一女同事投以不相信的口吻和表情。

    “哇,有人受得了你这个女暴君,真是了不起!”男同事也争相加入开她玩笑的行列。

    萧翼的冷眸不悦的瞇起,他不允许任何男人多看仲飞一眼,也不允许任何人以不正经的态度面对仲飞,即使是女同事或自以为经验过人的欧巴桑也不行。

    不过若这种情形能让他变成“幸福的受益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不是我男友!”仲飞大声抗议,然后把萧翼推向门口“你回去啦。”

    到底是谁有问题?她千方百计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偏偏所有人老爱把她跟他凑成一对谁要当这痞子的女朋友?她还有判断能力好不好!?

    “不要。”萧翼低语一句,把她搂紧,以行动表现他的占有。

    这么多年了,她老不把他的深情陪伴当回事,实在令人生气,但没关系,他总有办法拐到她的。

    “放手!”这痞子居然靠这么近!仲飞当然又是暗拧、偷捏加踩脚的。

    “如果你不想我把手放这里,那我移到你的胸前。”他在她耳畔低语。

    “坏蛋!”喔,耳朵会痒,她心头一热,暗骂他一句“放手,我要去工作了。”甩开他,她走到自己座位。

    若他把手放到她胸前光是想,她就耳根火热。色狼、这个大色狼!

    “唷,口口声声说不是男友,却当众打情骂俏,这象话吗!?要不要当众接吻,来个现场实地教学啊?”某位女同事半开玩笑的说。

    同事爱凑热闹,又拍手叫好起来。

    “接吻、接吻、接吻!”

    “你们不要瞎闹,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仲飞又生气又窘迫的嚷,还没嚷完却丢了声音。

    有这么好的机会,萧翼怎么可能错过?头一低,就夺走了她的唇。

    但萧翼怎么可能让别人看?身子一移,就用背影挡住那些观众的视线。

    嘴里亲着仲飞,心里盘算着要把那些起哄的人革职不幸得佷,这家乔威正是他们“众谷集团”的下游公司,只要他这个副总裁下令,他们个个得回家吃自己。

    这是他第二次亲仲飞,第一次则是她高中落榜哭得很惨时,他偷偷的亲了她。

    这次能得到情人般的吻吗?以这家伙为了破坏那个美丽的传说而宁可去改名来看,他实在不敢奢望。

    果然,舌尖才触到她的嘴唇,整个人就毫无例外的被仲飞推开,还大意地被踩了一脚。

    喔,好痛!

    “喔,接吻、接吻!阿娜答,再来嘛打是情,骂是爱。”

    三八的男同事在一旁即兴演出,演得又嗲又娇,也让仲飞又羞又窘。

    懊被他革职的人增加了。萧翼暗暗从他们的名牌记下名字。

    “闭嘴!”仲飞鼓着腮帮子吼,气急败坏的把萧翼拉到楼梯间。

    用力把楼梯间的门关上,仲飞简直气死了。

    他跟来干什么?还当众亲她!要是全公司最帅的经理误会她和他的关系,她浪漫的恋爱岂不插翅飞去!?

    “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别以为你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就可以乱来!”仲飞以最大的声音吼。“是从小一起到大的女朋友!”萧翼加重那个女字。

    这件事他已经讲过不下一百次了。

    “女性朋友!”仲飞不高兴的多加一个字。

    “好吧,女性朋友。不管是怎样的女性朋友,得到一个吻,都该有恋爱的自觉。”萧翼的唇角浮起只对她显露的笑意。

    啊,光只是两片柔软的唇瓣,就准确地搔挠到他苦苦压抑的欲望。

    “谁要对你这种痞子有恋爱的感觉?告诉你,我喜欢的是我们公司的经理!”仲飞更不高兴了。

    拿这种话来捉弄她很好玩吗?她要是相信,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这个痞子从小就爱找她麻烦、害她出糗、破坏她的恋爱、捉弄她,如果到现在还看不出他的坏心眼,那就太没长进了。

    “你同事刚刚讲的那个?”萧翼依然笑笑的,只是笑容中有些许坏坏的味道。

    “没错,我们全公司的女同事都在暗恋他。”仲飞答得理直气壮而骄傲。

    “因为全公司的女同事都在暗恋他,所以你就跟上了?如果她们跑来暗恋我,你是不是也会喜欢我?”这个女人活到二十四岁,头脑还如此简单,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很好,那位经理肯定要被下放了。

    “谁会暗恋你?想得美!”仲飞嗤哼一句“你可以回去了,不送。还有,以后不准跟踪我,也不准再出现在我身边。”

    这种话从他当上黑帮老大开始讲到现在,因为从未生效过,所以她只好不厌其烦的一再重复。

    萧翼保持一贯的微笑。她明明有这么正经的时候,为什么却老是不相信他很喜欢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要、谈、恋、爱,你不准来搞破坏!”仲飞说得字句铿锵。“太好了,我们约会去!”萧翼彻底发挥选择权,只拣他喜欢的听,兴高彩烈的拉着她就想走。

    她强调的那几个字,他可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放手!”仲飞甩开他的手“要约会你自己去!我要和我们经理约会!”

    “不准去!”萧翼沉声冷喝,将她拉回来,仲飞一个重心不稳,扑进他的怀里。

    “做什么?”仲飞惊呼、挣扎。

    他着了什么魔?他从来没有对她这么粗鲁过。

    “我一直都喜欢你,不要和别人谈恋爱!”不顾她的挣扎,他把她按在怀里。

    “说谎、骗子、骗死人不偿命!”仲飞大嚷,他说什么别的话,她都信,只有这种话,打死她都不信。

    第一次说喜欢她,是在她上小二、他小六时,才刚说完没两分钟,他就把视线移到隔座的漂亮女生身上;第三十次是她上国一、他高二时,她读他们学校的附属国中,二月十三号他向她要了巧克力,她忙了整晚才做好一盒,当她送给他时,发现他的书包里藏着一堆,第五十次是

    事不过三,她再怎么没大脑,也不会再上当。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任何天大的事他都有自信运筹帷幄,只有这件事,她老让他品尝永无希望的失败。

    她愈来愈漂亮,也愈来愈成熟,只有脑袋没长进这些使他不安,怕有一天她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拐走。

    “你不要再说这么恶心的话了!”仲飞抗议的嚷“放开我。”她用力挣扎,只是不管她多用力,顶多也只能动一下。

    这种话她已经听十多年、上百次了,他不恶心,她还觉得恶心。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种话恶心呢?”他在她的耳畔细细低语,让她的身子微微哆嗦。

    “就是恶心,还有为什么吗?”不只如此,他一靠近她就心跳加速、浑身打颤,不是恶心是什么?

    “可是很多女孩子都想听到我对她说这三个字。”从小到大,主动向他告白的女生不下五十个,这两年更有急遽增加的趋势,但他只说给她听。

    她却好像是这世上最不想听他说这三个字的女孩,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欢迎你去对她们说。”是啦是啦,都没有男人要对她说这三个字,她承认自己比他逊啦。

    真令人生气。她用力转动身子,动弹不得,就用脚踩他,但又给他闪过了。

    “别这样,我只想说给你听。”呵,抱着她的感觉真好“这样抱着你,我觉得很舒服,你也一样吗?”

    啊,真想永远不放手。

    “舒服个鬼,放手,大色狼!”仲飞握拳捶他,倒被萧翼接了去。

    “我发誓会永远对你好,来个誓约之吻吧。”说着,他把唇凑向她。

    “去你的誓约之吻!”仲飞大嚷一声,用身体撞他。“好不容易填了一堆单子改名,破解誓约之墙的魔咒,你休想再叫我和你立什么誓约。”

    她一直相信只要改了名字,十六年前那个魔咒就会解除,萧翼就不会再黏着她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效果,但她相信总有一天会奏效。

    “你不相信没关系,我相信就好。”说着,将她压在墙上,执住她转动不休的下巴,薄唇贴上她的嫩唇,趁她反应不及,灵舌迅速造访香舌,一起翩翩起舞。

    轰!一朵火花在两人间爆开来,掀起惊涛骇浪,激流在两人间奔窜,卷起浪花朵朵、溅起水花四溢,在心里、在每根血管中澎湃。

    萧翼狂野地吮吻那嫣红柔嫩的唇瓣和香舌,饥渴的程度如同久旱逢甘霖若不贪婪需索,只会干枯而死。

    仲飞被心里的火花轰得毫无招架之力,他的狂野强迫她响应,而她居然毫无反抗的屈服在他的阳刚霸气中,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悸动心跳。

    反了,简直是反了,他是她最讨厌的人,她怎么可以默许他这种淫乱行为!?偏偏每次,这个念头刚形成,就被他的另一波攻击驱得丁点不剩。

    身体里窜起的电流令仲飞惊愕,同时却有另一种奇怪的安心和眷恋,因而羞怯小心的响应他的触碰,甚至好奇的到他嘴里去探险。

    她甜美的回应像一股生命的电流,赋予萧翼难以言喻的能量。

    彷佛受到无言的鼓舞,萧翼的吻虽然转而温柔,动作却愈加张狂。

    他的大手爬上了她的胸脯,下身的欲望狂肆地壮大起来。

    呵,她的滋味像他午夜梦回时幻想的一样甜美诱人,她的身子就像他想象了多年的柔软,她的反应像他所臆测的生涩率真,而这其中所透露出来的讯息,让他知道十六年来的守护呵疼没有白费。

    他狂肆的动作像一记闷棍打在仲飞迷茫的脑袋上,将她硬生生打醒。

    “色狼,大色狼!”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还手脚并用的撞他一肘、踩他一脚,跳开一大步整理自己不整的衣衫。

    这个甜言蜜语的登徒子居然敢强吻良家妇女,看她饶不饶他!

    萧翼在意乱情迷中受到不期然的攻击,差点就动手给予严厉反击,但看清是仲飞,就急急把所有发动一半的攻势收起。

    “你不是热情回应吗?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好像怕她反悔似的,萧翼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性感而满足的舔舔嘴角。

    瞧她不只脸红,连耳根都红了!那又愤怒又羞涩的模样,真有另一种风情。

    “谁谁热情回应,大色狼!”仲飞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干脆转身躲进办公室。

    大色狼!那种表情让她的心跳得更快,全身变得更奇怪,简直是犯规!

    萧翼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心里很乐。

    嗯,看样子,让她习惯他的吻,指日可待。

    萧翼跟在她身后,打算去看看她们集体暗恋的那位经理,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