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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我是护士长(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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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抗击非典,吴天然这些天明显消瘦了,头上也出现了不少白发。这让王聪聪心疼得了不得。这期间,吴天然有哪一天回到家里,王聪聪便会熬上山阳地区特有的凉茶,夫妇两个便坐会在一块儿,一边喝凉茶,一边还会小酌几杯。

    有时候,吴天然忘记了先前的约定,坐在客厅里抽上几根烟,王聪聪也装作没有看见。吴天然实在是太辛苦了,王聪聪便在家里放宽了政策。

    凉茶是山阳市的特色小吃,在此简要介绍一下。

    位于凤凰山腹地的山阳地区,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茶是山里人家每日必不可少的饮品,但他们这里是喝茶,不同于别处的饮茶。其它地方饮用的茶,绿茶、红茶也好,青茶、花茶也罢,都是拿现成的茶用开水冲泡,一小杯一小杯地饮。他们是临时到山陬水湄挖些中草药,用清水洗过了,再用铁锅文火细细地熬,趁热喝下,要一大碗一大碗地喝,称为喝凉茶。

    熬制凉茶的材料各种各样,但多是草药中清热解毒的那一类。有用花的,如金银花、白菊花、松萝花;有用根的,如茅草根、苇子根、地黄根;有用叶的,如竹叶、杜仲叶;有用果的,如栀子、薏米、白玫豆;有用全草的,如夏枯草、鱼腥草、黄黄苗、石白菜。山里人每日里喝上两碗,苦中带着甘甜,涩里透出清香,既补充了水分,又祛掉了火气,一举多得,滋味悠长。

    也有外地茶叶商人来山阳考察,见这里的人们不饮茶,就像鞋子推销员登上那个无人穿鞋的小岛一样。有人知难而退,有的人却认为是发现了商机。但经营龙井、毛尖、铁观音、大红袍的茶叶店都一个个关门大吉,因为整日里无人问津,门可罗雀。茶叶商人无不摇头叹息,又都大惑不解,山阳这个地方太奇怪了,喝凉茶。唉!噫!

    有一位姓朱的杭州人,本是专卖龙井茶的,生意不景气,就在南阳卖起了皮鞋,并在这里娶妻生子。到如今,他隔三差五必得喝上一碗凉茶,否则嘴里发苦,睡觉不香。领着老婆孩子回杭州省亲,朱先生竟喝不下上等的绿茶了。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也不知是谁又首创了在凉茶中放肉的做法,且很快就在山阳城乡普及开来。凉茶中不仅仅是中草药了,里面还要放上莲菜、胡罗卜、大肉排骨、白菜疙瘩,这凉茶的味道也就更加醇厚。外地人初来山阳,当地人就会说喝碗凉茶吧,这可是山阳的特色哩。

    当客人端起热气腾腾的海碗,喝一口烧嘴烫牙的热汤,不解何以称之为凉茶。又捞起大块大块的肉骨碌时,更不解这怎么能叫作茶。第一口下肚大多都不习惯,这和普通的茶味大相径庭。等喝下一碗,客人往往会悄声说道:“再来一碗”。临走的时候总要拉着主人的手说:“你们能喝上凉茶,真有口福”。客人若再来,吃饭的时候,他就会主动要求喝凉茶。

    如今除原有的凉茶仍在广为流行外,又多出了温补一路。山阳大街小巷的药铺门外,常常挂着售“煮鸡子药”、“炖扁嘴(鸭子)药”的招牌。那是把条参、杞果、山药、红枣等包好了,单等煮鸡子、鸭子时一块儿炖上。在饭店里也多出了杞果鸡、杞果鸭等特色菜。在冷风嗖嗖、大雪纷飞的严冬里,能喝上一碗,那滋味,那享受,别提了。

    这里的山民们原本性刚气盛,容易冲动,又多善饮酒者,燥热难禁。多年的凉茶喝下来,身体健朗了,心态从容了,颇具古风,很有桃花源里人家的况味。

    这要感谢凉茶!

    这天晚上,两个人每人喝了两大碗凉茶后,王聪聪对吴天然说:“天然,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伟人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把身子毁了,那一切都完了。无论是公是私,那都是得不偿失啊!”

    吴天然用拳头在自己的胸口咚咚咚地捶了几下说:“你看,你老公没有那么娇气,我结实着哩!”

    王聪聪有些担忧地说:“还是小心为上啊!”

    吴天然说:“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就算不为我,为了我夫人,我也会保重我自己。”

    王聪聪说:“你就别贫了。对了,天然,告诉你一件事。”

    吴天然说:“噢?”

    王聪聪有些娇羞地说:“我怀孕了。”

    吴天然一听就显出兴奋而吃惊的神情,他忙问:“真的,多久了?”

    王聪聪悄声说:“三个月了。”

    吴天然说:“天啊,都三个月了。我快作父亲了!”

    这个时候,吴天然才发现自己的手里一还捍着一根香烟,他连忙按进了烟灰缸里说:“怎么我又在客厅里抽上烟了?夫人你也不管我了?”

    王聪聪说:“看你整天忙累的样子,真不忍心说你啊!”

    吴天然说:“为了下一代,该说还得说,你还要进一步加大对我的监控力度。”听到这个消息,吴天然心情好多了,他又喝了几杯葡萄酒,脸上也泛出了一点红光。

    晚上睡觉时,吴天然轻轻地搂在自己的身边。他的手在媳妇的肚子上摩挲了好久好久。是啊,他就要做爸爸了。吴天然今年已经32周岁了,他也盼望着自己能早一天抱上自己的孩子。在王聪聪的肚子上摩挲了一阵,手就向上攀上了王聪聪胸前的小山包,又是好一阵的揉搓。吴天然就有些兴奋,下面也起了明显的变化。他侧过身想和王聪聪进一步地温存一番。

    王聪聪说:“为了下一代,你还是忍一忍吧。”

    吴天然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就将脑袋钻进了王聪聪的怀里,像个婴儿一样噙上了王聪聪的奶头。

    吴天然是太累了,没有多久他就在王聪聪的怀里睡着了。

    吴天然听说王聪聪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既感到兴奋也感到担忧。现在是非常时期,王聪聪又是市中心医院的内科护士长。医院那个地方,说不定哪天……他就劝王聪聪请假休息,安心静养。王聪聪说,我是护士长,要是请假,那我不成了逃兵了?不到万不得已,王聪聪是绝对不会去请假的。

    非典型肺炎像一个恶魔横扫整个国家,一时间弄的大家,特别是医生的生活工作很是紧张。山阳市中心医院早就是全体总动员,这里是疑似非典的定点医院,内科的主干集中在一起还不够用,就又从别的科室抽调过来一批护士。

    作为护士长,王聪聪始终处于一线危险地带。使命光荣,责任重大,基本没有休息。开始的时候,没有经验,大家都说这种病毒传染太厉害了,一张嘴说话就会立即传染上。她们就身穿厚厚的隔离衣,头戴隔离帽,脚踏雨靴,双手两层胶皮手套,口鼻被18层口罩捂得严严实实。捂一天,非典没着上,弄得头痛加胸闷。可是两只眼睛还暴露着呢,还据说眼睛的分泌物也传染,因为北京小汤山的专家们各方面都严实,只有眼睛没包扎,结果也有被传染上的。

    为了保护她们这些一线的同志,医院进了几幅潜水镜,因为潜水镜镜片和皮肤结合的很紧密。这样王聪聪她们活脱脱就成啊走在地面上的潜水员,戴眼镜的同志是眼镜外带潜水镜,反正这身打扮连最亲的人都会认不出来。她们只有靠熟悉的动作猜测对方是谁,听声音也不管事,那隔了18层的口罩声音都变了。

    总之当了好长时间的门诊潜水员,终于有一天可以卸下这幅行头时,感觉白大衣那样轻盈,要知道炎热的夏天那身行头里常常已是大汗淋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