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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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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纱帐起,于殿内微扬,里间羞人春色闭不住。

    女子娇白柔软的身躯被死死抵在冰冷的墙上,其上香汗点点,窄细的腰枝朝前弓起,欲拒还送。

    贺喜猛烈地撞进去,一双眼里静似深冰,毫无涟漪波动,看着她颤抖浅泣、面若桃色,咬唇讨饶。

    他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漆黑一片,腰间又是猛猛一动,搭在他腰后的玉足轻抖,十片莲瓣尽在痉挛。

    她浑身在颤,口中发出的声音让纱帐外候着的宫女内侍们都羞红了脸,动也不敢动。

    贺喜面色僵了一刹,眸子里火光燃起,抽身而出,咬牙,腰砥微颤,后背紧实的肌肉纠结而动,握着她身子的大掌似要陷进她肌肤里,十成十的力道。

    他额角汗水落下,褐眸阂了一下,才陡然松开她,自去一侧云母屏风上取过袍子披上,头也不回地出了纱帐外。

    女子倚着墙,浑身无力,慢慢滑至地上,小腿仍在轻抖,望着他的背柔声唤道:“陛下”

    贺喜不语,亦没回头,仿若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声音,袍子只随意披在身上,系也未系,里面裸实的身子堂然露于外面。

    他看了眼外面早就备好热水衣物的宫女们,哑着声音道:“进去罢。”

    宫女们掀了那纱帐鱼贯而入,只留一人在外侍候贺喜。

    那小宫女脸色微红,捧了湿帕来替他擦拭,手自胸前向下,越来越抖“陛下不需沐浴?”

    贺喜闭了眼,喘了口气“晚上再说。宋沐之人呢?”

    小宫女仔细地顺了顺帕子,将他小腹上沾了的浊液尽数抹去,又去另一边拿了干净衣物来服侍他穿上,这才道:“宋大人说怕扰了陛下兴致,就在殿外候着了。”

    贺喜嘴角不留痕迹地勾了一下,待身上齐整了,转眼看了看殿角灿灿发光的宝饰,吩咐道:“回头将这些分下去,记着别像上回落了哪个院忘记赏了,倒让朕耳根不得清静。”

    小宫女应了下来“奴婢这就去同王公公说。”

    贺喜扬眉“请宋大人进来。”

    见小宫女低头出了殿外,他才踱过去,伸手拾起箱子里的几条钿花珍珠链子,轻蔑一笑,又扔了回去。

    宋沐之进殿时,正逢小内监背着那女子出去,凌乱云发擦肩而过,异香扑面,让他不由地朝一侧避了一避,再抬头时,就撞上贺喜略带玩味的目光,脸上不由一臊“陛下。”

    贺喜望着他,笑道:“宋卿今年四十有七了,府上正妻侧室亦是不少,怎的还未见惯此事?”

    宋沐之脸色愈发窘迫“臣”嘴动了半天,却说不出话。

    他自二十二岁那年中进士至今,入仕已有二十五年,位在门下侍郎,身列参事执政之一,是当年先帝留给贺喜的心腹之一,十年来佐理朝政,深得贺喜信赖。他自是知道贺喜的性子,也明白贺喜于男女之事上随性至极,可真的撞见皇上与女子欢好之景,又实难做到坦然视之。

    贺喜甩袖负手,挑眉道:“朕就知道你要来,可是因为早前见中宛使臣的事?”

    宋沐之点点头,眉头略皱“臣等都觉得,中宛此次派人而来,其中实是大有文章。”

    贺喜眼睛瞥向墙角,嘴角略扬“确是做足了文章,连异域美人都给朕送来了。不光给朕送美人,还给朕的后宫送来这么多金银珠宝首饰,当真是考虑得够周全。”再看宋沐之,眼神比先前凌厉了些许“朕心中有数,想必你们心中更是明白。既然来了,也别旁敲侧击了,有话就尽管说。”

    宋沐之垂眼“陛下明察。先前宴上那使臣虽是未直言,但臣等料想,中宛定是冲着邺齐与邰涗于边境诸州互通市易一事而来。南北中三国,戬国尚远,岵国近年来同邺齐总有摩擦,所以只得让中宛派使臣来。想必是怕邺齐与邰涗真的结盟”

    贺喜低哼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朕全想过。今日宴席间,那使臣试探的几句话,谁会听不出是什么意思。邺齐与邰涗交恶这么多年,忽言互市,他们不信也在常理。只是,中宛此举,朕料想是还有事要与邺齐相商。”

    宋沐之迟疑了一会儿“那陛下的意思是”

    贺喜转过身去,低声道:“钱财全收,美人照享,来者一概不挡不拒。”

    宋沐之一愣“邺齐既与邰涗言好,若是再与另外三国有所交结,恐怕”

    贺喜回头看他,目光深深浅浅“你怎知三国没有暗中派使臣同去邰涗那边?”

    宋沐之哑然。

    贺喜又道:“你又怎知,邰涗不会背着邺齐与三国交好?”

    宋沐之低了头,恨不能朝自己脑门上拍一掌,他竟忘了皇上与那女人互相猜疑多年,怎可能一时就互相信任起来?

    宋沐之叹了口气“陛下既是如是说了,臣便无它言。只不过,照此下去,何时才是个头?”

    贺喜看着他,半天没有言语,忽然低声笑了一下“方大乱时,才可见真章。”

    宋沐之默然。

    方大乱时,才可见真章

    脑中正思索时,听见贺喜问他:“听说太后前一日着你觐见?”

    宋沐之低了头“是。”

    贺喜脸色一黑,问他道:“何事?”

    宋沐之不由苦笑道:“太后说,刘相公的孙女年已及笄,传闻品貌才学均是上等,想让臣等劝劝皇上”

    贺喜的脸瞬时挂了层霜,冷冷道:“回去禀太后,她若是执意为朕立后,朕便废了此后。朕说到做到。”

    宋沐之面作难色“陛下莫要为难臣了,陛下何不亲自去同太后说?”

    贺喜忽地上前两步,头稍低了低,眸子盯着宋沐之,一字一句道:“卿也是先帝朝的老人了,此时说这话,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宋沐之身上冷汗骤起,低了头不敢看他,半晌才道:“宫禁中事,陛下不言,臣等何由知之”

    贺喜眸子微眯“卿是贤臣。”背在身后的手攥了攥“没事的话便退下罢。”

    宋沐之提心吊胆地出了殿外,才拾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大大地喘了口气。

    脸上又浮起一丝苦笑,当年的事情,他怎会真的不知道。

    先帝是世间难得的情种,可却偏偏生在帝王家。

    宫中人人都知,先帝一生只爱一人,那人便是华妃。

    当年的华妃,美艳照人,雍容华贵,是何等的容貌,又是何等的风致;入宫初时,先帝一见倾心,随即独排众议册其为妃,居四妃之首,从此椒房独宠,连皇后都说不得二话。

    越二年,华妃生子,位行第九,先帝大喜,不与其它皇子同排字辈,单赐一“喜”字为名,为表先帝喜得爱子之情。

    便是九皇子贺喜。

    九皇子自小聪慧过人,及长更显胸襟才华,令先帝喜不胜喜。

    十三岁时被封秦王出阁,十四岁时便被册立为储君,朝中大臣竟无人反对。

    九皇子十四岁那年,随先帝出宫春猎十日,从此再没能见生母一面。

    华妃被当时的太后赐死于禁中,白绫绞颈,沉尸宫井。

    华氏一门朝中独大,太后惧怕外戚专权,皇后遂出此策,却不料,先帝闻之大恸,一病不起,至死犹念华妃风姿。

    九皇子自那之后,便变了个人。

    奇冷不已,惟有目光尚能煨人。

    先帝一年后因病殡天,九皇子奉诏登基,大赦天下,改元崇和。

    新帝即位,废嫔妃制,后宫人人皆同,誓不立后册妃。

    先帝朝的皇后,便是现如今的太后,自那时起至今十年矣,皇上没去请过一次安,没同太后主动说过一句话。

    朝中宫内,人人皆知,人人皆不敢言。

    宋沐之思及此,心中变得沉甸甸的,垂了眼,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抬脚向前行去。

    除却女人一事,贺喜堪称明君。

    抱歉今天更得晚了,一整夜都在给欢喜画地图,在下作图小白,一折腾上了就没完没了,结果到现在也还没全画好。

    虽然欢喜一文以情为主,但思来想去,后面有些情节若是没有地图,也许不大好理解,亦怕被人质问,所以便想把自己先前手画的地图做出电子版的传到网上以供大家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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