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三国第一强兵 > 三七八章 惨烈攻防战

三七八章 惨烈攻防战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惨烈的攻防战只进行了短短三天,可是,对攻城的冀州军来说,却像是三个月那么漫长。

    由于城池的规模太小,又有一面邻接大河,所以,冀州军的兵力多少有些施展不开。想提高攻城战的效率,就只能加快轮换,用周而复始的攻击,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最大的压力。

    如今这座孤城的四壁上都沾满了人血,在寒冷的空气中,血迹很快由红转黑,于是,城墙也变成了黑色的。只有当弩箭或石头落下时,黑色才会暂时消失,如烟尘一样飞上天空,消散于空气之中,但很快又有新的红填补空缺,并且渐渐变成同样的黑。

    苍白的阳光,单调的红与黑,这绝对不是让人舒服的景色。哪怕只有区区三天,也足以让人感到恶心了。

    然而,惨烈的攻防战还在进行之中,从早到晚,绝无间断。若不是夜里实在太冷,以袁将军的怒气,挑灯夜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三天内,大规模的夜袭至少也组织过三次,一天一次,只是守城的军队警惕性太高,每次都是刚有风吹草动,便严阵以待了,除了损兵折将之外,夜袭再无所获。

    即使是个小兵,打到现在,多少也看出来些东西了,守军的准备不是一般的充分,他们是憋足了劲,要将所有的力气都在这场守城战中爆发出来呢。

    第一天,冀州军凭借庞大的人力军力,驱使逾万民夫走上了战场,用泥包沙垒,垒就了一条鱼梁大道,直通城头。

    小小的高唐城,看似旦夕可破。

    结果,守军早有准备,他们用木栅栏和沙包将城墙分隔成了小段,攻上城头的冀州军要么站在城上忍受两侧敌楼上的羽箭打击,要么继续向前,从两丈多的城墙上跳下去。想要向城头两侧扩大战果,却是万万不能。

    而在城内靠近城墙的地方,守军挖了无数壕沟,拆除了所有靠近城墙的房子。在外面看,城墙是两丈多,可到了城内,这个高度至少要多出一丈!

    就算有那胆大的,跳进城内,八成也只有摔死的份儿,就算侥幸不死,拖着伤疲之躯,也不可能取得什么战果,只会落得乱刀分尸的下场。

    在首日的攻城战中,大将汪昭就是这么死的,据从城头侥幸逃生的溃卒的说法,汪昭凭借武艺,跳落三丈的高度却没受伤,但落到壕沟里后,却怎么也爬不上来,结果生生的被一群长枪兵捅死在了沟里,死的窝囊无比。

    随他攻城的三千军失了主将,随即溃散,任督战队如何斩杀,也挽不回溃卒们的士气,一部军马伤亡近千,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付出这样的代价,却未能将城头上的缺口扩大半分。

    吸取了汪昭的教训,在其后的战斗中,袁军尝试了许多中方法,诸如:背土囊上城,试着在城内也垒出一条鱼梁大道,又或扛着云梯上城,再从另一面爬下来……这些战法不可谓没道理,可在守军更加充分的准备面前,却毫无用处。

    投下去的沙包,被城内的民夫用小车装好退走,摇身一变,反倒成了守城的礌石;城内特意被挖深的地面,也使得云梯根本不够长。就算特制超长的云梯也没用,城上城下的守卫者们,手里都拿着长长的挠钩,只需一勾一拉,一场梯毁人亡的惨案就会发生。

    无奈之下,袁军只能放弃相对便利的法子,用最笨的办法攻城了,在强弓硬弩的掩护下,蚁附攻城,全面进攻。一边攻城,一边拆除城头的栅栏和杀垒,以扩大战果。

    攻城战就此进入了最为惨烈的阶段。

    虽然惨烈,效果却依然不大。这种硬碰硬的攻防战中,就算是无备而战,守军也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何况是蓄势以待的呢?

    守军针锋相对的见招拆招。

    攻城者用强弓劲弩攒射,守军或是以牙还牙的反击,或是和攻城军缠斗在一处,用敌人的身体做掩护;袁军登上城头,拆除障碍物的过程中,更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大量的鲜血。

    以上种种,都还不是袁军最恐惧的东西,他们最大的梦噩,是那个黑如火炭的猛人。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人的身份了。

    就在攻城的第一天,他挥动丈八长矛,使出了雷霆般的一击,将河北名将苏由一矛砸下城头,并发出了一声爆喝的时候,燕人张翼德之名,就已经响彻了河北,震惊了天下。

    三日攻防,无数河北豪杰魂断在这杆长矛之下,临阵斩将十五,矛下亡魂过百!某种意义上来说,高唐城的易守难攻,至少有此人一半的功劳。

    在守城战这种特殊的环境当中,个人武艺的作用,被放大到了极致。

    城头哪里吃紧,哪里就有此人的身影,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一合之将。在他雷霆霹雳般的怒吼声中,只见人影乱飞,鲜血飞溅,先登的勇士们就好像是一群扑火的飞蛾,只有勇气,却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于是,高唐城小,居然也成了一种优势。

    河北倒不是没有勇将,不过麹义失踪,颜良战死后,袁军中真正的一流猛将也只剩下了文丑和张颌。文丑目前统带骑兵,在周边巡哨警戒,防备青州军卷土重来,张颌倒是一直在浴血奋战,数度攻上了城头,可最终还是被打下来了,身上倒是多了不少伤。

    攻城方虽然总体军力占优,可登上城头后,却往往是在以寡敌众。如果有勇将开路,倒是很有可能一鼓作气,可势头一旦被挡住,就算是猛将,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四面八方的围攻。

    何况,围攻者中,还有一个武艺惊人的张飞?

    张颌虽然也很拼命了,但最终也只能是勉强保命而已。

    “将军,不能再攻了,这么个小破城,既不挡道,又没有水军,用几千人围住就是了,用不了三个月,城内粮草必尽,何必如此苦苦攻打呢?可怜弟兄们在平原连战强敌,又在鄃县苦守数月,好容易保住了性命,结果却在这高唐城下死伤狼藉,我,我……”

    再一次被张飞从墙头赶了下来,张颌正要重整阵势,却被麾下的几名校尉围住了。其中一人放声大哭,一边苦苦压抑着悲声,一边提出谏言。话说一半,却是哽咽住了。

    鄃县的五千人马,如今已经折了近两千,在众校尉看来,弟兄们死的实在太冤枉了。高唐城哪有多少战略价值,又哪里容得下这么多军队驻扎?

    强攻,是下下之策。

    “是啊,将军,弟兄们可是奔着您来的啊,而不是袁……”

    “别说了!”张颌怒哼一声,打断了接下来的劝说。

    兵为将有,是这个时代的惯例。就像麹义的先登营一样,张颌麾下的嫡系部队,也足以独建一营。作为武将,他可以没有主公的宠信,但不能失去嫡系部队,因为那才是他在乱世中安身立命,博取功名的本钱。

    嫡系部队的损失,就像是在他身上割肉一样,令他肝肠寸断。

    可他又能如何呢?

    正如田丰所告诫的那样,尽管他没有主动参与,但冀州政争的暗流,还是毫不留情的将他卷了进去。

    其他部队,攻城时多少可以休息休息,自己的部队却始终奋战在第一线;其他部队的损失,至少有一半是溃逃中产生的,而自己麾下的兄弟们,战死的时候,没有一个是仰面朝天的!背后纵有伤口,也是在围攻中造成的,而不是转身逃跑的时候,被人攻击。

    麹义的部队因为作风勇猛,屡屡先登作战,被称为先登营,自己的部队又何尝差了?

    可恨逢纪奸狡,郭图无耻,不敢劝说主公不要因怒而兴师,却在主公面前屡进谗言,挤兑自己戴罪立功,借攻城战来表明心迹!

    自己的心迹?天日昭昭,若非尽忠报效,自己当初又怎么会攻打平原,牵制王羽?若非自己的牵制,在主公面前进谗的那干人,恐怕早就被擒杀了吧?

    结果呢?

    子系中山狼,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当初如非自己和麹义力挺,压服了冀州众多武将,袁绍哪儿那么容易入主冀州?

    可恨呐!

    “不必再说!”张颌挥挥手,止住众将争辩,沉声道:“我等妻子亲眷,俱在邺城,一旦生变,难免玉石俱焚,张越!”

    “末将在!”一名校尉应声而出。

    “你带你麾下兵马,带上营中所有的战马,趁夜离开,秘密潜入邺城。邺城远在后方,大公子忙于运输粮秣,必不防备。某修书一封与你,你入城联络上兄弟们的家眷后,速离邺城,目的地么……”

    “是青州么?”众将眼睛都亮了,虽说当世之人皆推崇忠义,可也有良禽择木而栖的说法。现在袁绍虽然势大,可如果自家将军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未尝不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这样一来,投名状也有了,危机也摆脱了,再好不过。

    “不!”张颌断然否决:“临阵倒戈,非忠义之人所为,先把人带到兖州去,究竟去向如何,视具体情况而定。”

    “喏!”张越应喏而去。

    张颌再次抬起头,看向杀机四伏的高唐城头,身后,促战的号角声绵延不绝,带着不尽的焦躁之意。

    如今他去意已生,自然不会在傻傻的卖命到底,正盘算着要如何拖延之时,忽见大河南岸尘烟大作。定睛一看,却是文丑的游骑兵亡命般的逃向渡口!

    号角声顿时一滞,惊呼声越过宽阔的河面,盖过了涛声水声,清晰的传入耳中:“青州军来了!王鹏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