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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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我们凡是在道旁小店吃饭，总是寻找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以免被人注意而暴露行踪，此时亦是一样。
那伙江湖豪客共四人，进来之后坐了一张桌子。他们自然不可能吃素，面前迅速摆满大鱼大肉，再搞了一罐酒在痛饮。酒酣耳热，他们的闲话马上多了起来。
一个八字胡须的汉子道：“大热天的，我们这样赶路真是累，南京还远着呢。谁让最近江湖又要不太平了！”
另一个浓眉环眼的汉子道：“许胡子，你说的不错！先不论长江北边的事情，南边近来都出了许多大事。”
原来那八字胡须的汉子叫做许胡子，我觉得这名字颇有意思，省心好记。
另一个肥壮汉子似乎不太赞同，道：“王铁脚，你就知道附和许胡子，有点主见行么？江湖动荡，由来已久，哪里是最近的事情？你说是吧？彭二叔。”他将话头转给了旁边的一个花白胡子。
花白胡子彭二叔显然是这群人的老大，他道：“眼下江湖风波丛起，纷争不断，大小势力相互兼并，早就不太平了。”
许胡子道：“彭二叔说的对，先提北边的事情，就象惊雷一般，河洛剑派现在不正风光着么？”
彭二叔道：“是啊，河洛剑派已定于八月十五日中秋佳节，在洛阳举行并派仪式，
正式将华山派、泰山派、太行派、黄河帮、渤海帮五大门派纳入麾下。如今北边除了少林派，河洛剑派隐然已统一中原武林了。”
那肥壮汉子道：“听闻中原并派之事，河洛剑派掌门曲子肃谋划多年，不料竟被他完成了，真是一代雄杰。我江胖子打心底佩服他！”
王铁脚掀起浓眉，睁大环眼，拍着桌子道：“曲子肃接下来定当趁势推进，可能有所行动，少林、武当两派恐怕不安稳了。现今武林之中，俨然是三国鼎立。”
彭二叔却道：“此语不尽然，依我看，现今武林就好比战国七雄时代。而这个河洛剑派，正是强秦。”此话甫出，另外三个人都是一惊。
彭二叔喝了一口酒，接着道：“河洛剑派曲子肃向来野心勃勃，他的三位师弟，个个皆是武林一流人物，做为其得力帮手。听说曲子肃效仿秦国治理之道，帮规谨严，赏罚分明，善于收买人心，收徒竟有上千人众。此番顺利的一统中原，势力更为强大，必然去垢留精，以进一步吞并江湖别派。
江胖子道：“河洛剑派如此发展下去，少林派难道不感惧意？”
彭二叔道：“这少林派就好比当年齐国，虽有宗匠风范，但千百年来陈陈相因，现今武功绝妙的僧人颇有几个，却固步自封。”
许胡子道：“少林派执武林牛耳已久，即便自高自大，也没人敢说甚么，日后却难讲。”
王铁脚亦道：“河洛剑派野心颇大，其总舵所在地洛阳，与嵩山少林寺相距甚近，不免有互争雄长之日。”
彭二叔道：“嗯，少林寺迟早要与河洛剑派发生摩擦。再说武当，自张三丰祖师创派以来，兴盛一时，如今传到虚清道长，这位先生只一心钻研武功，总觉过于淡泊，凡事爱理不理。前次武林大会议事的时候，没点主见，以免得罪人，未免有失大派掌门的气象。这种不思进取的作法，恰如楚国。”
江胖子道：“二叔说的好！那么丐帮、昆仑、峨眉、青城各派呢？”
彭二叔道：“那丐帮自从二十年前，神机长老‘烟丐’余西遥与功德长老‘蛇叟’周不宏出走之后，可谓自损实力，就好比弃用廉颇、李牧的赵国，徒有十万铁甲，却没有领兵的将才。丐帮现任帮主厉震，似乎才能一般，并没做出甚么大事来。”
王铁脚道：“丐帮上一辈之中，‘烟丐’余西遥与‘蛇叟’周不宏可谓文武双才，可惜都着了魔教的反间之计。”
彭二叔道：“听说这事情牵涉复杂。那魔教唤作天方教，相信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其行事怪异，不类中土，魔教之名由来甚久。自贺兰山与丐帮一役之后，已远迁西域，许久不来中原了。”
许胡子道：“那些都是旧事了，暂且不提罢，且听二叔接着讲昆仑、峨眉、青城，可比作战国的哪些国家？”
彭二叔道：“昆仑、峨眉、青城地处边陲，虽是大门派，就实力相论，就好比韩国、魏国、燕国，联合起来尚有生机，如期单打独斗，恐怕不是河洛剑派的对手。其余帮会，如崆峒、衡山、黄山云谷观等都只是蜷缩于地方，与上述七大门派相比，不值一提。”
江胖子道：“还是二叔见多识广，居然将天下各大门派比做战国七雄，有创见！”
彭二叔摇头道：“我这是借用别人说的话。”
王铁脚道：“哦，那究竟是谁人说的？”
彭二叔道：“上个月我去庐山东林寺烧香，会见寒云大师，私下里谈及武林大事，他老人家如此相喻。”
江胖子道：“难怪，寒云大师是个智者，所见果然有灼识。”
许胡子却叹道：“唉，不知何时，天羽帮也会被河洛剑派吞并？”
彭二叔变色道：“我们才入天羽帮不多久，怎么能说这种话？好歹南边的地盘，天羽帮也算是当年的吴越，亦有称雄的机会。”
王铁脚道：“好了，北边的事情讲得多了，再说说南边罢，那藏宝图…？”
彭二叔提醒道：“小点声。”
江胖子放低了声音，道：“另外，听说东瀛倭寇虽然派遣人众深入内地，却没有所获，反而惊动了官府。星月神教新近在江湖上崛起，行事诡异，颇有天方教的影子，大家都将其当作魔教看待，好象也在抢夺此图。”
彭二叔道：“据最新消息，最终是少林寺的济尘得到此图，已在潜返嵩山的路上，但如此大的肥肉，吸引了不少正邪人物，此处向北，想必处处都有埋伏。济尘恐怕有的苦头吃。”
许胡子道：“二叔，你说那图突然重现江湖，是否有诈？”
彭二叔道：“恐怕不假！我听说最早抢夺此图的人物，象伴梅庄的二庄主凌子丰、武夷剑派掌门杜泰和、铁叉会帮主龚为勇、海沙帮帮主袁直帆，雁荡派仇百鸣统统被杀，都传言少林寺济尘下的手。看来钱财面前，是凡人都会动心。”
江胖子道：“我们井木堂三个兄弟也遭到毒手，都死了。听他们万堂主说，下手是沈一钱，不过此人之前与济尘在一起。后来落了单，被万堂主撞见杀得遍体鳞伤，逃逸得不见踪影，估计也死了。”
我们三人在一旁低头吃饭，将这四位天羽帮的人众谈话听了一清二楚。现在谣言已经传遍江湖，迎接我们的前路恐怕比想像得要艰难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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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肥壮汉子似乎不太赞同，道：“王铁脚，你就知道附和许胡子，有点主见行么？江湖动荡，由来已久，哪里是最近的事情？你说是吧？彭二叔。”他将话头转给了旁边的一个花白胡子。
花白胡子彭二叔显然是这群人的老大，他道：“眼下江湖风波丛起，纷争不断，大小势力相互兼并，早就不太平了。”
许胡子道：“彭二叔说的对，先提北边的事情，就象惊雷一般，河洛剑派现在不正风光着么？”
彭二叔道：“是啊，河洛剑派已定于八月十五日中秋佳节，在洛阳举行并派仪式，
正式将华山派、泰山派、太行派、黄河帮、渤海帮五大门派纳入麾下。如今北边除了少林派，河洛剑派隐然已统一中原武林了。”
那肥壮汉子道：“听闻中原并派之事，河洛剑派掌门曲子肃谋划多年，不料竟被他完成了，真是一代雄杰。我江胖子打心底佩服他！”
王铁脚掀起浓眉，睁大环眼，拍着桌子道：“曲子肃接下来定当趁势推进，可能有所行动，少林、武当两派恐怕不安稳了。现今武林之中，俨然是三国鼎立。”
彭二叔却道：“此语不尽然，依我看，现今武林就好比战国七雄时代。而这个河洛剑派，正是强秦。”此话甫出，另外三个人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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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胡子道：“少林派执武林牛耳已久，即便自高自大，也没人敢说甚么，日后却难讲。”
王铁脚亦道：“河洛剑派野心颇大，其总舵所在地洛阳，与嵩山少林寺相距甚近，不免有互争雄长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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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胖子道：“二叔说的好！那么丐帮、昆仑、峨眉、青城各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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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脚道：“哦，那究竟是谁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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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胖子道：“难怪，寒云大师是个智者，所见果然有灼识。”
许胡子却叹道：“唉，不知何时，天羽帮也会被河洛剑派吞并？”
彭二叔变色道：“我们才入天羽帮不多久，怎么能说这种话？好歹南边的地盘，天羽帮也算是当年的吴越，亦有称雄的机会。”
王铁脚道：“好了，北边的事情讲得多了，再说说南边罢，那藏宝图…？”
彭二叔提醒道：“小点声。”
江胖子放低了声音，道：“另外，听说东瀛倭寇虽然派遣人众深入内地，却没有所获，反而惊动了官府。星月神教新近在江湖上崛起，行事诡异，颇有天方教的影子，大家都将其当作魔教看待，好象也在抢夺此图。”
彭二叔道：“据最新消息，最终是少林寺的济尘得到此图，已在潜返嵩山的路上，但如此大的肥肉，吸引了不少正邪人物，此处向北，想必处处都有埋伏。济尘恐怕有的苦头吃。”
许胡子道：“二叔，你说那图突然重现江湖，是否有诈？”
彭二叔道：“恐怕不假！我听说最早抢夺此图的人物，象伴梅庄的二庄主凌子丰、武夷剑派掌门杜泰和、铁叉会帮主龚为勇、海沙帮帮主袁直帆，雁荡派仇百鸣统统被杀，都传言少林寺济尘下的手。看来钱财面前，是凡人都会动心。”
江胖子道：“我们井木堂三个兄弟也遭到毒手，都死了。听他们万堂主说，下手是沈一钱，不过此人之前与济尘在一起。后来落了单，被万堂主撞见杀得遍体鳞伤，逃逸得不见踪影，估计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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