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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间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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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扩军后,林字营防守区域扩大,压力骤增,如果能稳固阵地,那就彻底将天京围死。因此半个月内不断深沟高垒,缓慢前移防线。

    新兵及降兵,打散分布,如有叛变怯战者,阵前斩首!出战期间,饷银翻倍。

    围困日久,拜上次韩林盗粮所赐,太平军军粮告急,每日饮食供应减半。士兵面有饥色,疲态尽显。很少主动发起冲锋。只有精锐士兵夜间偷袭摸哨,造成少量战损。

    这才是刷经验的好机会。

    韩林发起“冷枪冷炮”运动,鼓励战士零敲牛皮糖,全力杀伤敌有生力量。大口径迫击炮对敌人聚集区重点打击。工兵连练习爆破掘进,为炸城墙积累经验。

    太平军被打的苦不堪言,手里的洋枪本来对付湘军的鸟枪占尽便宜,现在却动不动被爆头,前沿战士拉个屎都要两三个结伴,防止被摸哨,又不敢人数太多,怕引来炮弹。

    要说深沟高垒这套战法最初是太平军对战绿营兵时所创,后来就被湘军学了去。互相包围又互相反包围,经年累月的对峙,拼的就是双方的后勤供应和士气军心。谁先顶不住谁就败阵。

    眼见合围之势已成,李秀成下令,必须尽快打开缺口,让外地的勤王军运粮进来。看来看去,只有林字营兵力薄弱,容易突破。阵地冲锋死伤太大,就采用地道破壕沟的战法。

    林字营的壕沟足有两米之深,利于防炮防火防水,纵横交错利于形成交叉火力,之字型战线,防备炮弹冲击波。轻重火力搭配,重机枪设在高处,若是超越射击,甚至能打到中军大帐。

    是夜,太平军终于挖通地道,从地道鱼贯而出,集结后冲进壕沟便开始屠杀。“什么人?口令?”

    太平军开枪回击,依仗人数优势,很快便占领一条壕沟,捡起九五步枪,向着后方射击。不过到底是没有培训过,保险没开连烧火棍都不如。地面早已集结的太平军听到枪声后就立刻冲击过来。

    当值军官正是张苞。“放照明弹,敌我阵地都放!”所有机枪阻拦射击步兵,迫击炮发射半个基数燃烧弹,然后给我把炮弹打光。

    “一排长,给你半个时辰,夺回阵地,办不到军法从事!”

    接着给相邻的赵羽打电话“老赵,咱兄弟露脸的机会来了,来晚了,你可是屁都捡不着!”

    “你小子把菜给我留着!老子早就集结好人马了。”电话一撂对着手下发起狠来。

    “命令!三排留守,骑兵排在前,一排二排在后,三连炮声一停立刻冲杀!”

    “我再说一遍!畏缩不前者,杀!叛变投敌者,杀!乱我军心者,杀!”

    此战没有斩获的杀。出发!

    三连阵地,太平军将领深知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三军必须用命,亲手斩杀了几名怕火的士兵。“天王赐福,心诚者灵!为了天国,冲啊!”

    “一排长,妈的,磨磨唧唧,你收拾完没?”

    “报告连长,全歼敌军六十三名。我排正加固阵地,请指示。”

    “好,命令全连阵地前移,配合四连击溃敌军。通讯员,上报营长,请求弹药支援。老子到前线去了。”

    四连很快抵达战场,用火把打出旗语,停止炮击,我部即将绕后包抄。照明弹一发接着一发打向太平军上空。

    太平军冲了一个时辰,死伤无数,始终无法突破机枪封锁,早已支撑不住。忽听得马蹄,抬头望去,马刀已在眼前。五十匹战马一个来回就把阵型冲乱!步兵在后面疯狂扫射。

    张苞也不能闲着,下令“全体上刺刀!冲啊”拿着把砍刀就带头冲锋,通讯员生怕有失,不断射杀靠近连长的太平军。“小李,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给老子留两个。”

    赵羽那边早就盯上了太平军将领,丝毫不去想他是多大的官,这等土鸡瓦狗,打个仗还穿的如此鲜亮。简直插标卖首尔!单骑拍马赶到,夜色昏暗,护卫不多,一刀枭首,将首级收入袋中。

    这一夜直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直到天亮,双方方才罢休。

    硝烟滚滚,满地残肢断臂。恶风习习,皆是血污腥臭。伤者惨惨戚戚,降兵两股战战。将无再战之意,兵有贪生之念。

    只见太平军中出来一骑,手持白旗。行礼道:“将军,我方大王请求休战一日,容我方进入阵地收尸。”

    张苞道,“你家大王倒是挺讲良心啊,收尸队胳膊缠上毛巾,不得带武器。我方绝不开枪。”

    “谢将军,”

    “哎,等下,替我传达一下,你们都被围死了,留着战马也没什么用,如果有意,可以交换些俘虏,将校一人换一匹。兵卒十人。”

    “是,一定代为传达。”

    “老张,这种他妈的犯忌讳事儿你不上报就做决定啊?再被人扣上顶私通贼寇的帽子!”赵羽提醒道。

    “按咱营长的脾气,这买卖肯定得做。怕什么,真有那种打小报告的,我砍了他!再说,这事儿还不一定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