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笔记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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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人类，很少有异兽需要主动修炼。
极大部分的野生异兽只需要自然成长，就会变得强大，品阶越高，上限越高。
只是这个成长周期会很慢，有的异兽甚至可能需要一百年才能完全成熟，好在它们的寿命也极长。
除了最低等的黄阶异兽，像野生的玄阶异兽，大部分寿命都在百年左右。
地阶异兽基本也是可以活个两三百年，而天阶异兽更不用说了，轻轻松松活到四五百年不是问题，甚至有的可以活到千年。
但是寿命越长，就意味着它们的成长周期可能就越长。
而在和人类完成契约后，异兽的成长周期会得到大幅度的缩小，成长速度也会得到大量提升。
坏处则是有的异兽本就天资异禀，成长速度极快。
如果契约的御兽使自身修炼速度很慢的话，反而会拖累和限制战宠的成长。
之前的阿黄和柯昊就是如此，阿黄成长极快，几乎是压着柯昊的瓶颈在进步。
而现在因为新契约的缘故，阿黄不再被契约压制，所以接下来它的成长一定会让柯昊惊讶。
一人一宠安安静静地修炼着，而他们两个都没有发现。
在柯昊灵魂深处新的契约印记上，原本一滴血和一轮月亮的印记上，血的位置竟然覆盖了新的一滴血。
若是不仔细探查，就会忽视掉，而这滴血，正是从文墨手中逃脱的那滴血。
此时这滴血就像是与血印记在较劲一般，双方互不相让。
这滴血想要占据原本血印记的位置，而血印记想要吞噬掉这个“入侵者”，这一切的较劲都发生在柯昊不知道的地方。
次日清晨，叶不敌准时出现在柯昊的房间里，等柯昊修炼结束出来后，就带着他直接去到文道的实验室里。
文道和文墨俩人已经在实验室里早早等待着。
知晓两人身份的柯昊第一时间施礼，这是对强者最基本的尊重。
文道在自己实验室里一般不会披上院袍，爆炸的腱子肉也露了出来。
虽说脸看起来一把年纪了，身体却像青年一样健硕，看起来十分反差。
柯昊好几次忍住不去看文院长的肌肉，却好几次都没忍住。
他这点小动作在两位御皇和一位御圣眼中根本无处遁形。
特别是这么近的距离下，御皇强者是可以模糊听到弱者的心声，柯昊那些奇怪的想法也让叶不敌有些发笑。
文道虽然听不到柯昊在想什么，但是看叶不敌那表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时间脸都有些黑了，想了想还是把院袍披上，然后开门见山道：
“这本笔记的来龙去脉我弄清楚了，是九千年前的产物，十分接近初皇时期，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忙协助一些事情，而且你也有知情权。”
柯昊这才收敛心神，仔细听文道院长说话。
文道动作十分流利，转身从后面的实验台上拿起那块仿佛可以解析万物的【密钥石板】。
石板上有一小块黄色兽皮，看样子应该是那本笔记的封皮。
文道一边说，一边打开自己的召唤法阵，一道绚丽的蓝光过后，一本羊皮封皮的古老书籍出现在空中。
书籍打开，里面钻出一只等身大小的淡蓝色精灵。
柯昊见过，这是文道院长的战宠，是一只【翻书精灵】，叫呆呆，地阶高等，精灵族。
呆呆出现后，接过那块石板，石板上立即投射出一道光幕。
柯昊扭头朝光幕看去，光幕上立即出现一道道画面，正是他在梦中见到的那些画面。
画面是以一个人的第一视角展开的，在他眼中，先是一些身上有异兽特征的强大人类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再是一个头生独角的男子和他热情相拥，两人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
画面变化得极快，刚才还跟画面视角这个人热情打招呼的那些人转眼就带着憎恨的目光凝视着他。
而在他的视角里，那个独角男子完成血祭后却将自己的战宠们全部生吞了，然后他变成了一头活生生的异兽，在肆虐后就爆体而亡。
他在逃，和他一起逃跑的是一头没有虎纹，浑身发黄的虎兽，那应该就是。
他一边逃，一边在自己身上割开无数道口子，似乎想要流干自己的血液。
而他的血液也无比强大，沾染了他血液的普通树木瞬间变成参天魔树，挥舞着树枝，凶戾无比。
而喝了带着他血的水的一些普通异兽，同样也像是完成了生命进化，个个都强大无比。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被一群人抓了回去，一个村长模样的人将他救活。
那些人强行把他绑在祭坛上，连同他的那头战宠。
那些人同样抓来他的亲属，有他的妻子，他的儿女，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一切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们被残忍地割开喉咙，鲜血顺着祭坛的纹路浸染了整座祭坛。
那些人开始施展秘法，从鲜血中提取一股力量，又将这股力量注入到他的身上。
他在绝望地哭喊，哭到声音嘶哑，哭到眼泪流干，哭到喉咙泣血。
渐渐地，在血祭力量的影响下，他眼中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等他清醒过来时，嘴里却生食着一条虎腿，眼前是一颗死不瞑目的血污虎头。
他也把自己的战宠生吞了。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人类的手变成了锐利的爪刃。
肉体也开始膨胀。
祭坛外的那些人见他并没有失控，而是冷静地站在那里，开始欢呼，血祭成功了！
村长老泪纵横，终于成功了一位，血祭后承受住了这股力量，没有爆体而亡。
可是很快这群人的噩梦就降临了。
整个村子都被他屠杀干净，连老弱病残都没有放过。
而这个过程却是整个画面至今他情绪最平静的时候。
说是村子，但是规模与现在的一座城没什么区别。
数万人和数千头战宠死于他的利爪之下，那些人与兽临死前的怨念开始缠绕着他，加上身体里的血脉不断在沸腾，让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痛苦万分。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找到了一本笔记，又返去祭坛，亲手剥下自己战宠的皮毛，然后他开始活炼自己。
直到所有的血肉，所有的皮毛，笔记与他的灵肉完全融合。
同样的，也将那份痛苦与怨念完全封存在了笔记中。
笔记的最后一页，他用最后的意识显现出一句话。
“血脉返祖是一个骗局，会死的，逃不掉！”
至此，这本笔记开始深埋于祭坛中，随着岁月的变迁，最后在三百年前被一些人挖掘出来。
但是除了封皮异常坚韧外，这本笔记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兜兜转转就到了文昼学院的藏书阁中。
一待就是两百年，直到柯昊发现了它。
看完这一切，柯昊只觉得又做了一场真实的噩梦，那种强烈的怨念和绝望实在是让人难以抵抗。
好在叶不敌在身边，帮他挡下了许多负面情绪的冲击，柯昊这才得以站住身形。
甩了甩有些疼痛的头，柯昊开口问道：
“这些和我梦中见到的差不多，应该是这本笔记携带的记忆，可是为什么我会唤醒它，它还要吸我的血？”
文道挥手收回了石板，他说道：
“因为你也经历过血祭，你是血脉返祖者！某种程度来说，你和画面中的那个人是一样的，而这本笔记上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你也看到了，这些怨念应该异常仇恨血脉返祖者。”
柯昊苦笑，身形有些踉跄。
“可是按这本笔记的记忆来说，血脉返祖者在血祭后不是会爆体而亡吗？”
文道点点头。
“如果笔记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血祭秘法应该是有缺陷的，通过直系亲人的血祭，将他们身体里的属于异兽力量那部分血脉激发，再引导到一个人身上，确实可以让一个人的血脉浓度提升到一个十分夸张的地步。但是这种力量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所以那些人都爆体了，至于你...”
说到这里，文道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柯昊，柯昊示意他没关系。
文道这才继续说道：
“至于你，我想可能是你柯家嫡系们的血脉浓度本身就很低，即便通过血祭提升了你的血脉浓度，但是还没达到你无法承受的地步。而这个笔记的记忆我看过很多遍，这个村子中的人看起来都是普通人，实际上他们在一举一动中透露出的气息，至少都是御王起步，而那个村长至少是一个御圣。”
文道神色严肃。
“一个御圣连战宠都没时间召唤，毫无还手之力便被杀掉，而在这之前这个人明显不是村长的对手，所以血祭之后他的实力应该提升到了一个异常夸张的程度，加上他的兽化，我估算，他的血脉返祖程度至少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柯昊恍然，自己的血脉返祖程度才百分之三十，就已经有如此多怪异的事情发生。
“还有一点，笔记中那个人的血脉应该与他的战宠有关，甚至可能是同一个祖先，所以他才会同化掉他的战宠，你的情况不太一样，你血脉中那百分之三十的异兽血脉我至今也没有分析出来是什么异兽，我追溯了三百二十六条，不同异兽在上古时期的血脉源头，发现都无法对上，我想，这也是你可以活下来的原因。”
像是想到什么，文道难得补充一句：
“所以，你别再如此轻易求死了，你或许真的不一样。”
柯昊毕恭毕敬地施了一大礼，对于这个学识渊博，醉心研究，又帮助自己解开许多疑惑的院长，他心里只有尊敬。
文道坦然受了柯昊的大礼，接着说道：
“除了这本笔记的记忆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那天在你苏醒前，这本笔记中有一滴精血跑进你身体里，你后面找到它了吗？”
柯昊摇头，将自己这两天检查情况告诉众人。
文道眉头紧皱。
“虽说你身上有两位御皇强者的封印保护，但是让它在你体内始终是个定时炸弹，如果你也没有发现它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它跑到你的灵魂体上了。”
叶不敌站了出来，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你自己没办法把它逼出来的话，我就只能强行在你的灵魂上搜寻了，先不说可能会损失到你的灵魂，轻则变成白痴，重则当场暴毙，最重要的是，你的所有秘密都将在我面前展露无余，这对于一个御兽使来说，是大忌。”
柯昊毫不犹豫。
“我相信你，叶叔。”
三人对视一眼，没办法，只能用这个办法。
搜寻灵魂这种事，饶是叶不敌也没有做过，他深呼吸一口气，一道紫色光芒笼罩在他整个右臂上。
他伸出右臂，竟如没有实物般，直接穿过了柯昊的胸膛。
柯昊只觉得有一股清凉的触感从叶不敌手臂上传来，没有任何不适。
叶不敌也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力量，避免伤害到柯昊。
可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叶不敌已经满头大汗，搜寻灵魂这种禁忌的存在，除非是专精此道的御皇强者，不然连叶不敌也觉得有些吃力。
这可不是杀人，一掌拍碎就完事了，以他的力量，想要在一个九脉御者的灵魂上搜寻东西又不伤害他，难度不亚于用一把百米大砍刀将一根头发丝切成十份。
“不行，我也找不到。”
收回在柯昊灵体上摸索的手臂，叶不敌累得够呛，却一无所获。
这让文道都有些意外，找不到？
“难道说那滴血根本没在你身上？或者是力量已经消散了，不复存在了吗？”
文道眼中蓝光符文闪烁，这是他的思考模式。
想到一个点，文道开口：
“柯昊，把你的召唤法阵召唤出来。”
柯昊有些迟疑，因为他的法阵有些特殊，这件事虽然还没来得及跟叶不敌说，但是他刚刚搜寻自己的灵魂时应该也发现了。
单是在叶不敌面前召唤自然没问题，但是在文道和文墨面前，将自己这个秘密暴露出来，他其实也有些没底。
血脉返祖还能解释，法阵可是涉及到了最古老的初皇契约，这怎么解释？
“怎么了柯昊？”
看出柯昊的迟疑，文道有些疑惑地问道。
咬咬牙，柯昊想着，算了，反正他们都知道自己这么多秘密了，再多知道一个也没什么。
不像人类，很少有异兽需要主动修炼。
极大部分的野生异兽只需要自然成长，就会变得强大，品阶越高，上限越高。
只是这个成长周期会很慢，有的异兽甚至可能需要一百年才能完全成熟，好在它们的寿命也极长。
除了最低等的黄阶异兽，像野生的玄阶异兽，大部分寿命都在百年左右。
地阶异兽基本也是可以活个两三百年，而天阶异兽更不用说了，轻轻松松活到四五百年不是问题，甚至有的可以活到千年。
但是寿命越长，就意味着它们的成长周期可能就越长。
而在和人类完成契约后，异兽的成长周期会得到大幅度的缩小，成长速度也会得到大量提升。
坏处则是有的异兽本就天资异禀，成长速度极快。
如果契约的御兽使自身修炼速度很慢的话，反而会拖累和限制战宠的成长。
之前的阿黄和柯昊就是如此，阿黄成长极快，几乎是压着柯昊的瓶颈在进步。
而现在因为新契约的缘故，阿黄不再被契约压制，所以接下来它的成长一定会让柯昊惊讶。
一人一宠安安静静地修炼着，而他们两个都没有发现。
在柯昊灵魂深处新的契约印记上，原本一滴血和一轮月亮的印记上，血的位置竟然覆盖了新的一滴血。
若是不仔细探查，就会忽视掉，而这滴血，正是从文墨手中逃脱的那滴血。
此时这滴血就像是与血印记在较劲一般，双方互不相让。
这滴血想要占据原本血印记的位置，而血印记想要吞噬掉这个“入侵者”，这一切的较劲都发生在柯昊不知道的地方。
次日清晨，叶不敌准时出现在柯昊的房间里，等柯昊修炼结束出来后，就带着他直接去到文道的实验室里。
文道和文墨俩人已经在实验室里早早等待着。
知晓两人身份的柯昊第一时间施礼，这是对强者最基本的尊重。
文道在自己实验室里一般不会披上院袍，爆炸的腱子肉也露了出来。
虽说脸看起来一把年纪了，身体却像青年一样健硕，看起来十分反差。
柯昊好几次忍住不去看文院长的肌肉，却好几次都没忍住。
他这点小动作在两位御皇和一位御圣眼中根本无处遁形。
特别是这么近的距离下，御皇强者是可以模糊听到弱者的心声，柯昊那些奇怪的想法也让叶不敌有些发笑。
文道虽然听不到柯昊在想什么，但是看叶不敌那表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时间脸都有些黑了，想了想还是把院袍披上，然后开门见山道：
“这本笔记的来龙去脉我弄清楚了，是九千年前的产物，十分接近初皇时期，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忙协助一些事情，而且你也有知情权。”
柯昊这才收敛心神，仔细听文道院长说话。
文道动作十分流利，转身从后面的实验台上拿起那块仿佛可以解析万物的【密钥石板】。
石板上有一小块黄色兽皮，看样子应该是那本笔记的封皮。
文道一边说，一边打开自己的召唤法阵，一道绚丽的蓝光过后，一本羊皮封皮的古老书籍出现在空中。
书籍打开，里面钻出一只等身大小的淡蓝色精灵。
柯昊见过，这是文道院长的战宠，是一只【翻书精灵】，叫呆呆，地阶高等，精灵族。
呆呆出现后，接过那块石板，石板上立即投射出一道光幕。
柯昊扭头朝光幕看去，光幕上立即出现一道道画面，正是他在梦中见到的那些画面。
画面是以一个人的第一视角展开的，在他眼中，先是一些身上有异兽特征的强大人类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再是一个头生独角的男子和他热情相拥，两人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
画面变化得极快，刚才还跟画面视角这个人热情打招呼的那些人转眼就带着憎恨的目光凝视着他。
而在他的视角里，那个独角男子完成血祭后却将自己的战宠们全部生吞了，然后他变成了一头活生生的异兽，在肆虐后就爆体而亡。
他在逃，和他一起逃跑的是一头没有虎纹，浑身发黄的虎兽，那应该就是。
他一边逃，一边在自己身上割开无数道口子，似乎想要流干自己的血液。
而他的血液也无比强大，沾染了他血液的普通树木瞬间变成参天魔树，挥舞着树枝，凶戾无比。
而喝了带着他血的水的一些普通异兽，同样也像是完成了生命进化，个个都强大无比。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被一群人抓了回去，一个村长模样的人将他救活。
那些人强行把他绑在祭坛上，连同他的那头战宠。
那些人同样抓来他的亲属，有他的妻子，他的儿女，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一切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们被残忍地割开喉咙，鲜血顺着祭坛的纹路浸染了整座祭坛。
那些人开始施展秘法，从鲜血中提取一股力量，又将这股力量注入到他的身上。
他在绝望地哭喊，哭到声音嘶哑，哭到眼泪流干，哭到喉咙泣血。
渐渐地，在血祭力量的影响下，他眼中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等他清醒过来时，嘴里却生食着一条虎腿，眼前是一颗死不瞑目的血污虎头。
他也把自己的战宠生吞了。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人类的手变成了锐利的爪刃。
肉体也开始膨胀。
祭坛外的那些人见他并没有失控，而是冷静地站在那里，开始欢呼，血祭成功了！
村长老泪纵横，终于成功了一位，血祭后承受住了这股力量，没有爆体而亡。
可是很快这群人的噩梦就降临了。
整个村子都被他屠杀干净，连老弱病残都没有放过。
而这个过程却是整个画面至今他情绪最平静的时候。
说是村子，但是规模与现在的一座城没什么区别。
数万人和数千头战宠死于他的利爪之下，那些人与兽临死前的怨念开始缠绕着他，加上身体里的血脉不断在沸腾，让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痛苦万分。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找到了一本笔记，又返去祭坛，亲手剥下自己战宠的皮毛，然后他开始活炼自己。
直到所有的血肉，所有的皮毛，笔记与他的灵肉完全融合。
同样的，也将那份痛苦与怨念完全封存在了笔记中。
笔记的最后一页，他用最后的意识显现出一句话。
“血脉返祖是一个骗局，会死的，逃不掉！”
至此，这本笔记开始深埋于祭坛中，随着岁月的变迁，最后在三百年前被一些人挖掘出来。
但是除了封皮异常坚韧外，这本笔记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兜兜转转就到了文昼学院的藏书阁中。
一待就是两百年，直到柯昊发现了它。
看完这一切，柯昊只觉得又做了一场真实的噩梦，那种强烈的怨念和绝望实在是让人难以抵抗。
好在叶不敌在身边，帮他挡下了许多负面情绪的冲击，柯昊这才得以站住身形。
甩了甩有些疼痛的头，柯昊开口问道：
“这些和我梦中见到的差不多，应该是这本笔记携带的记忆，可是为什么我会唤醒它，它还要吸我的血？”
文道挥手收回了石板，他说道：
“因为你也经历过血祭，你是血脉返祖者！某种程度来说，你和画面中的那个人是一样的，而这本笔记上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你也看到了，这些怨念应该异常仇恨血脉返祖者。”
柯昊苦笑，身形有些踉跄。
“可是按这本笔记的记忆来说，血脉返祖者在血祭后不是会爆体而亡吗？”
文道点点头。
“如果笔记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血祭秘法应该是有缺陷的，通过直系亲人的血祭，将他们身体里的属于异兽力量那部分血脉激发，再引导到一个人身上，确实可以让一个人的血脉浓度提升到一个十分夸张的地步。但是这种力量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所以那些人都爆体了，至于你...”
说到这里，文道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柯昊，柯昊示意他没关系。
文道这才继续说道：
“至于你，我想可能是你柯家嫡系们的血脉浓度本身就很低，即便通过血祭提升了你的血脉浓度，但是还没达到你无法承受的地步。而这个笔记的记忆我看过很多遍，这个村子中的人看起来都是普通人，实际上他们在一举一动中透露出的气息，至少都是御王起步，而那个村长至少是一个御圣。”
文道神色严肃。
“一个御圣连战宠都没时间召唤，毫无还手之力便被杀掉，而在这之前这个人明显不是村长的对手，所以血祭之后他的实力应该提升到了一个异常夸张的程度，加上他的兽化，我估算，他的血脉返祖程度至少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柯昊恍然，自己的血脉返祖程度才百分之三十，就已经有如此多怪异的事情发生。
“还有一点，笔记中那个人的血脉应该与他的战宠有关，甚至可能是同一个祖先，所以他才会同化掉他的战宠，你的情况不太一样，你血脉中那百分之三十的异兽血脉我至今也没有分析出来是什么异兽，我追溯了三百二十六条，不同异兽在上古时期的血脉源头，发现都无法对上，我想，这也是你可以活下来的原因。”
像是想到什么，文道难得补充一句：
“所以，你别再如此轻易求死了，你或许真的不一样。”
柯昊毕恭毕敬地施了一大礼，对于这个学识渊博，醉心研究，又帮助自己解开许多疑惑的院长，他心里只有尊敬。
文道坦然受了柯昊的大礼，接着说道：
“除了这本笔记的记忆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那天在你苏醒前，这本笔记中有一滴精血跑进你身体里，你后面找到它了吗？”
柯昊摇头，将自己这两天检查情况告诉众人。
文道眉头紧皱。
“虽说你身上有两位御皇强者的封印保护，但是让它在你体内始终是个定时炸弹，如果你也没有发现它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它跑到你的灵魂体上了。”
叶不敌站了出来，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你自己没办法把它逼出来的话，我就只能强行在你的灵魂上搜寻了，先不说可能会损失到你的灵魂，轻则变成白痴，重则当场暴毙，最重要的是，你的所有秘密都将在我面前展露无余，这对于一个御兽使来说，是大忌。”
柯昊毫不犹豫。
“我相信你，叶叔。”
三人对视一眼，没办法，只能用这个办法。
搜寻灵魂这种事，饶是叶不敌也没有做过，他深呼吸一口气，一道紫色光芒笼罩在他整个右臂上。
他伸出右臂，竟如没有实物般，直接穿过了柯昊的胸膛。
柯昊只觉得有一股清凉的触感从叶不敌手臂上传来，没有任何不适。
叶不敌也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力量，避免伤害到柯昊。
可是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叶不敌已经满头大汗，搜寻灵魂这种禁忌的存在，除非是专精此道的御皇强者，不然连叶不敌也觉得有些吃力。
这可不是杀人，一掌拍碎就完事了，以他的力量，想要在一个九脉御者的灵魂上搜寻东西又不伤害他，难度不亚于用一把百米大砍刀将一根头发丝切成十份。
“不行，我也找不到。”
收回在柯昊灵体上摸索的手臂，叶不敌累得够呛，却一无所获。
这让文道都有些意外，找不到？
“难道说那滴血根本没在你身上？或者是力量已经消散了，不复存在了吗？”
文道眼中蓝光符文闪烁，这是他的思考模式。
想到一个点，文道开口：
“柯昊，把你的召唤法阵召唤出来。”
柯昊有些迟疑，因为他的法阵有些特殊，这件事虽然还没来得及跟叶不敌说，但是他刚刚搜寻自己的灵魂时应该也发现了。
单是在叶不敌面前召唤自然没问题，但是在文道和文墨面前，将自己这个秘密暴露出来，他其实也有些没底。
血脉返祖还能解释，法阵可是涉及到了最古老的初皇契约，这怎么解释？
“怎么了柯昊？”
看出柯昊的迟疑，文道有些疑惑地问道。
咬咬牙，柯昊想着，算了，反正他们都知道自己这么多秘密了，再多知道一个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