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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瓒醒来时头疼欲裂, 茫然分不清身在何处。

    愣了几秒他才看清触着鼻尖的灰色条纹布是沙发背, 身体蜷缩僵硬,肌肉酸痛传来抗议,他想伸腿和胳膊但是动不了。

    上半身胸膛处和下半身小腿处好似被粗壮的绳子捆绑得很紧,导致他肢体整晚都伸展不开。

    后背贴着好似蒸笼的火热物体, 他转动脖子移动头颅,脸颊左侧正和江蘅高挺的鼻尖碰触。眼角余光瞥见熟睡的江蘅, 黑发蓬松的头发蜷曲着,有些凌乱、减龄,令他看上去像个无害的大男孩。

    李瓒信了有些人长得好看稍一打扮就能hold住所有年龄段。

    江蘅的眼型狭长、鼻梁高挺,就样貌而言绝对是直男如李瓒也不得不承认的出色。

    李瓒回神,观望眼下的境况。

    他们拥挤在狭窄的双人沙发里,李瓒自己的腿委屈的蜷缩在短了一截的沙发里。而江蘅一条腿伸出沙发扶椅,另外一条则挂在他的小腿上面。江蘅的左手还环抱住他,垂在他的胸膛旁边。

    李瓒心想怪不得他全身酸痛,就这么蜷缩在沙发里、手脚还被捆住, 整晚不动, 没落枕和扭伤腰就不枉他十年如一日造访小公园,同大爷大妈们取经锻炼来的柔韧躯体。

    李瓒闭上眼睛,按着太阳穴,在屋外飘来的晨练粤曲中捡起某些记忆碎片。

    黑暗里,如破碎的镜子,每块镜片倒映着昨晚的记忆。先是江蘅妹妹的视频,然后是啤酒、白酒倒满玻璃杯, 铝罐和玻璃杯轮流磕着一起灌下肚,最后是势均力敌、火花四溅的热吻——

    至此,丧钟鸣响枪声起,醉酒记忆戛然而止。留下难以收拾的一地鸡毛,不管是脏乱的客厅还是记忆截止后的吻。

    “……”

    手掌盖住脸颊,李瓒发出无声痛苦又尴尬的呻-吟,怎么就吻上了?

    他和江蘅?两个大男人?这比彗星撞地球世界大末日、分局换全新装备甚至是佟局他老婆跑了还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怎么就突然擦枪-走火了?

    江蘅先主动的吧?他是基佬?

    李瓒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是醉得分不清男女,误把江蘅当成女人吻了下去,正确思路应该是这样没错。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喝醉酒的男人就是禽兽,一时冲动可以理解。

    李瓒做好心理建设,淡定的掰开江蘅的手并一脚将他踹下去然后坐起身冷眼看他醒转。

    江蘅脸色不好看,他是有起床气的。良好教养令他克制冲旁人发火,但神色郁郁浑身低气压,他五指张开将额前的头发全都梳向后面,掀起眼皮看向李瓒。

    虽情绪低沉但还是打招呼:“早。”

    李瓒面无表情,等了一会发现江蘅没表露出异样,心想他可能是忘记昨晚的意外。心下稍定,他也应了声便进卧室,翻找出常服进浴室里冲洗。

    温水喷洒下来,李瓒突然头抵墙面,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什么一时冲动可是理解?

    纯属狗屁!

    他怎么就和江蘅接吻了?!

    李瓒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不太想面对此事和江蘅。他迅速冲完澡、换上衣服就出来,头发湿漉漉没吹干就跑了。

    江蘅煎好吐司,从厨房出来只见到李瓒匆忙离开的背影,想把人喊住都来不及。

    他眯起眼,琢磨李瓒那速度、那背影,怎么看都觉得是落荒而逃。

    江蘅嘴边咬着一片吐司,哼起随兴编的小曲,哼着哼着就笑了。

    昨晚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李瓒摆明逃避,估计还会把接吻的事当成意外。

    他不急着围堵人,青蛙都得用温水煮,何况紧要事一点都不迟钝的李瓒?

    赶太急,鸭子也会飞的。

    ..

    东城区分局。

    早晨7点30分。

    李瓒破天荒头一次提前半个小时上班,此事惊得刑侦办上下投以诚挚的问候。

    “滚。要不是靠爸爸勤劳工作怎么把屎把尿养大你们这群叉烧?”李瓒拉了张椅子坐下来,肌肉一松懈,骂人都懒洋洋不带劲。“你们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该学会孝敬爸爸。”

    刑警们嬉笑应答,一个女警问:“爸爸要不要来豆浆油条?”

    李瓒:“可。”他接过女警买多的豆浆油条,两大口吃掉一根油条填饱饥饿微疼的胃,然后问绿萝后面的王珰珰:“王同志,请问案件有没有进展?”

    王珰珰:“曾队有新消息。”

    这时老曾带着通宵的季成岭和陈婕踹门进来:“老大,您居然提早上班了?!是公园倒闭还是您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是,”李瓒不解:“公园倒闭可理解,为什么我早到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行事坦荡,为人光明磊落,受不了被污蔑的委屈。”

    陈婕:“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所有跑分局里来躲避啊!”她分析道:“一般人不敢来分局,因为公安局正气凛然,普通人进来报案都得小腿大腿、心里打颤,所以分局某种程度上也是个逃避现实和犯罪的最佳场所。”

    ……某种程度上,她说的倒是没错。

    李瓒:“老曾,王珰珰说你有新进展?”

    老曾:“对。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交通控制中心已经找到那辆涉事宾利。我们追查坑水街21日晚袭击你、之后又消失的几个陈三黑马仔,其中一个昨晚在坑水街一家迪厅露了踪迹,我方刑警同志一路尾随,发现他家里停了一辆宾利。”

    “车牌换了,但对照车辆型号应该就是涉事宾利没跑,现在在等物证分析和血液采集检验结果。还有件事,当时我方同志注意到这马仔是因为他在迪厅小姐面前吹嘘,他说他杀了个发廊女。”

    李瓒猛地抬头,手掌拍在桌面,身体前倾:“杀了谁?”

    老曾:“发廊女。他说因为发廊女拿钱不办事,帮死条子出卖陈三黑,所以被报复。”

    李瓒厉色,梅娟?!

    “尸体在哪?那个马仔在哪?关在哪——!”

    老曾知道陈三黑马仔口中的发廊女,她曾帮助过的条子就是李瓒。因此赶紧说:“连夜审问,他没杀人。但梅娟确实被其他人抓走了,应该还活着。”

    还活着,但不一定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通宵到9点了。

    这篇没存稿、码不完一章我就焦虑得睡不着。

    明天请假一天,看看能不能准备一章存稿再试一次调作息。(有存稿的话我不会太焦虑。)

    作息调整再失败的话,我就解v吧。

    太恶性循环了,没睡好就写不好、写不完,写不完就焦虑,焦虑就睡不着,睡不着就睡不好,睡不好就写不好……

    本来按正常速度现在应该进行到案件结尾了,但我精神实在太差了,没办法写快节奏的高—潮部分。

    第二个案件完结后会修文,已取消下周申榜。

    实在不行的话,我只能解v了。(解v也不是要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