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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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1年-哥谭-

    在听到谢岐的惊呼后, 阿弗明显愣了下, 脸上掠过一抹不甚相信的怀疑。

    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谢岐的说法,跟戈登警探解释了一番,并约定马上前往警局。

    原本坐在沙发边的布鲁斯这会儿也蹭了过来, 一听这段话立刻表示自己也要去.最终,阿弗开着他那辆昂贵又闪亮的劳斯莱斯, 带着布鲁斯和谢岐一起前往哥谭警局。

    就像城内大部分市政机构一样,哥谭警局坐落在一栋颇具年代感的哥特式建筑中, 从外面巨大的拱门进入大楼, 再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后,就能直面整个警局的大厅。

    如同谢岐想象中的那样,整个大厅显得阴森又压抑, 高高的教堂式穹顶越发让室内充满了一股诡异的空旷感。有日光透过墙上的玻璃窗照入室内, 但这些惨淡的光线并没有改变厅内的气氛,明明灭灭的光影交错在一起, 让行走其中的工作人员都显得好似鬼魅。

    大厅的另一端、正对他们的墙壁下是一排有着铁栅栏的临时牢房, 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不少一看就是“犯.罪分子”的人,谢岐从那一排清一色的白色数字上扫过,却并没有看到史蒂夫的身影。

    在略略环视整个大厅后,谢岐不免暗自蹙眉,目之所及, 白色的数字远远多于绿色的加号,还有好几个警员的头上顶着数字“0”,不知道他们之后是不是要出什么危险的任务……

    在哥谭当警.察, 还真是一不小心就会干上一辈子的糟糕事业啊!

    警局内人声鼎沸,充满了焦躁的怒吼和各种可怕的咆哮,气氛非常让人不快,谢岐注意到阿弗皱眉,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以一种防护的姿态守在布鲁斯身前。

    就是这会儿,一个身着黄色风衣、头顶绿色加号的男人,大踏步地朝他们走来。

    那人的个子并不算高,不过身材健硕、孔武有力,行走间的身姿也显得轻盈灵活。他气质沉稳,目露精光,那张五官端正颇具英雄气概的面孔上,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奇异微笑。

    他径直走到一行人面前,开口时声音洪亮,格外中气十足。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谢岐,下午好。”

    这人无疑是未来的哥谭警.局局长詹姆斯?戈登――蝙蝠侠信任的伙伴之一,蝙蝠女芭芭拉?戈登的父亲――他作为“韦恩夫妻被害案”的负责警员,认识谢岐也很正常。

    在一一打过招呼后,他转身将三人往建筑另一边的回廊带去,那儿有一排小房间,看起来应该是审讯室和更密闭的羁押室。

    “我们之前进行了一次突袭行动,敲掉了奈何岛上一个涉嫌用毒.品控制未成年人进行色.情交易的团伙,那家伙是我们在建筑后的小巷中发现的。当时……”

    戈登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越发古怪的暧昧笑容。

    “当时他全身赤.裸,昏迷不醒,我们只能把他带回来。之后,我们发现他没有任何有效的身份证明。除了‘史蒂夫?巴恩斯’这个名字外,他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信息。”

    哦,“全身赤.裸”!谢岐情不自禁地脑补了一下美队那张金发碧眼的完美脸庞,和他让人血脉偾张的健美身材――怪不得戈登的神色那么诡异呢!

    史蒂夫那脸那身材,和他被发现时的地点和状态,活脱脱就是男.宠玩.物的感觉啊!

    相比于谢岐满脑子各种不可描述的奇思妙想,阿弗的脸色就要差得多了。他不动声色地睨了谢岐一眼,声音平板地问道:

    “那他为什么要找布鲁斯少爷?”

    “谁知道呢,他一开始什么都不说,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做笔录的卡尔警员就说他坚持要找布鲁斯?韦恩。”戈登说着一脸无奈地耸耸肩,伸手指向挂着“004”数字牌的房间,“也许你们可以亲自问他。”

    赶在阿弗回话之前,谢岐猛地一步窜到几人最前面,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

    在与屋内那人四目相对的第一瞬间,谢岐真的――惊呆了。

    那坐在屋内,一手还被铐在桌边的男人确实是史蒂芬?罗杰斯aka美国队长,他看起来很是狼狈,金发湿漉漉的,脸上和身上更是沾满了灰尘盒污渍,还有一些细小的剐蹭伤口。

    但让谢岐出离震惊的,并非史蒂夫此刻依然是上身半.裸、春.光无限的诡异造型,而是――

    他的头上,竟然顶着一个红色的叉!

    天啊,她在未来见到史蒂夫的时候,对方头上可是绿色的加号……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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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开始的出离震惊后,谢岐很快回过神来,赶在史蒂夫说出什么暴露他们真实身份的话之前,她猛地向前两步,双手用力拍向桌面。

    “史蒂夫,你怎么……你受伤了吗?!你遇到了什么事?!”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谢岐的目光飞快地在史蒂夫裸.露的肩膀、胸肌和腹肌上转了一圈,要不是她有着极其强大的自控力和意志力,绝对没办法只看一眼就将目光重新定到对方脸上。

    也许是她的气势太过凶狠,也许是史蒂夫读懂了她表情中的暗示,就算一脸懵逼,金发的男人还是立刻闭上嘴,把想说的话直接吞入腹中。

    他只是看了看谢岐,又看了看站在阿弗身边的黑发少年,神色惊异又疑惑。

    在确定史蒂夫不会说出什么卖队友的话之后,谢岐这才转身,一脸诚恳地看向戈登警探和阿弗,语速飞快、一气呵成,瞬间就给史蒂夫编出了个完美的身份,以及与现在情况相符的故事。

    “……他是我在大都会的朋友……他知道我来韦恩家过感恩节,大概因为这才会指名找布鲁斯……我也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肯定是无辜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谢岐敢在几十年后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面前尬演技,这会儿面对阿弗却不敢托大,好在对方还是选择了相信她――或者说,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小主人。

    因为在听完谢岐的那番话后,一直站在一边的布鲁斯往前迈了半步,一脸严肃地冲戈登点点头。

    “谢岐是我们的客人,也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她,也相信她的朋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看戈登的意思,他也不想把这么个英俊又惹眼的麻烦留在警局――就是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门外都有不少女性和一两位男性警员“不经意”地路过,又“不经意”地往里看――在谢岐表示愿意付保释金之后,戈登爽快地叫来卡尔警员,让他去办保释手续。

    大概是看在布鲁斯的面子上,戈登还给史蒂夫找了两件衣服,看起来是警局举办什么活动时留下的纪念t恤,带着点仓库的霉味,不过应该是全新的。

    在史蒂夫穿好衣服后,布鲁斯这才走到他面前,面带笑意地冲他伸出手:

    “你好,巴恩斯先生,我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很高兴认识你。”

    看史蒂夫那猛然间僵硬的表情,谢岐就知道,他肯定刚刚才意识到,这个黑发的小正太就是他要找的那个布鲁斯?韦恩。好在史蒂夫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那抹惊诧不过转瞬即逝,他立刻露出一个标志性地、极具美国队长特色的灿烂笑容。

    “你好,叫我史蒂夫就行了,布鲁斯。真没想到我能――”

    就在这一瞬间,屋外突然响起一声爆炸般的巨响,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和随之而来的惊恐尖叫!

    “真他.妈――”

    伴着这声怒骂,戈登飞快地掏出手.枪,转身对向屋外。与此同时,史蒂夫也一把将布鲁斯拨到身后,目光警惕地向外看去。

    有人往大厅中丢了烟.雾.弹,子.弹扫射之后激起的水泥尘屑和灰色的烟雾混在一起,让他们一时之间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借枪.支开火时的闪光判断袭击者所处的位置。

    “――见鬼!”戈登一边怒吼一边开枪,“阿弗,你带他们躲好!不要让――”

    戈登想要阿弗带着布鲁斯、谢岐以及史蒂夫躲好,只可惜有人并不接受他的好意。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史蒂夫就越过众人,身形敏捷地向外冲去。

    他的速度非常快,在奔跑的同时放低重心,以滑跪的姿势避开子.弹,顺便捞起掉落在地的不知什么东西,大力向前丢去!

    烟雾中一个持.枪的人影应声倒地,史蒂夫顺势抓住掉落在地的步.枪,姿态潇洒地一个转身,放倒了往他们这边冲来的第二个匪徒,接着就地一滚,躲开了又一阵密集的扫射!

    谢岐对天发誓,她绝对听到戈登爆了不知是与“上帝”还是“魔鬼”有关的粗口。后者在骂完后猛地一跺脚,也毅然决然地向外冲去。

    屋外依然是一片混乱的枪声,烟尘四起,还伴着各式惨叫与哀嚎,谢岐本想看得更清楚些,不过阿弗没给她这个机会。

    据说曾经在英国特.务部门效力的男人在这一刻显出了极强的行动力,他一把将布鲁斯和谢岐推到审讯桌后,让他们躲在桌子下面的空间。自己则守在门后的死角,一脸警惕地提防着屋外的那些歹徒。

    这帮人竟然敢在哥谭警.局来上一场枪.战,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密集的枪声还在持续,突然之间,屋外爆发出一阵桀桀怪笑。这笑声尖利又刺耳,带着一股彻骨的疯狂,让人情不自禁地脊背发凉。

    屋外瞬间安静下来,继而陷入一片死寂。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谢岐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不管来的那人到底是不是“那位”小丑,一定是个有着j开头名字的人!

    这会儿,她正和布鲁斯一起躲在审讯桌下,察觉到对方想要起身一探究竟的想法,谢岐立刻毫不犹豫地压住布鲁斯的肩膀,食指压上嘴唇,冲他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别冲动,布鲁斯,现在还是危险状况。”

    “可阿弗、戈登警探还有你那个朋友……他们都在外面!”

    布鲁斯一脸焦急,好在他还记得压低声音。

    “稍安勿躁,小家伙,”谢岐神态坚决,越发加重手上的力道,“这种安静一听就不是好事,先等等。”

    果不其然,不过几秒之后,屋外响起一阵语调诡异的怪声,尖利又疯狂,听起来是个年轻的男人。

    “感恩节快乐,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干嘛都哭丧着脸,多笑一笑嘛!”

    “不过,我建议你们都放下枪,否则,你们的新局长可没火鸡吃了!她只能吃上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