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七零之辣妈当家 > 第 54 章 狠女人

第 54 章 狠女人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薛老三以为这一天是他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天。

    他先是一早就被薛明春拖着到了麦田割麦子,累得头晕眼花歇息一会儿就继续干。

    往地上一躺想耍赖,结果薛明春一镰刀给他吓得继续起来割。

    晌午家人都到地里来送饭,壮劳力全部在地里吃饭,吃完饭铺着麦草睡一觉,下午就起来继续干活。

    小姑是这样,薛老三自然也不能特殊。

    薛老婆子过来送的饭,有细面馒头有黑面卷子,还有一汤罐儿伤力草蛋花汤。

    薛老三手也不洗就想去拿大白馒头。

    若是以前薛老婆子会主动给他吃白面馒头,这会儿却用汤勺敲他的手,“那是你嫂子给明春的,你敢吃?”

    薛老三哭丧着脸,“娘,我错了,真的错了,求求你,给我和嫂子求求情吧,我真的扛不住。割麦子太累了,又晒又刺挠。”

    小姑稍微洗洗手就坐下吃饭。

    薛老婆子看了闺女一眼,“明春能坚持,你咋不能坚持?不能坚持就是打轻了。”

    薛老三委委屈屈地吃黑面饼子,好在还有咸菜就着,他偷眼看小姑,觉得小姑不会真的拿镰刀削他,是他自己胆怯。

    下午他就继续躺地里,看小姑能真把他削死不成?

    小姑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冷的,却不搭理他。

    吃完饭大家都铺着麦草休息一会儿,一个个累狠了,躺下就能睡,半小时或者四十分钟就能起来继续割麦子。

    薛老三躺下就着,可他起不来啊,浑身酸疼不说,身上也是又痒又疼,汗水一浸火辣辣的难受。

    小姑起来要割麦子,就踢了他一脚,“起来了。”

    薛老三故意不理睬,看她能怎么办。

    这是要继续摆烂。

    小姑直接给他一顿捶,薛老三疼得再度屈服,拿起镰刀去割麦子。

    午后两点左右,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人也是又疲累又没精神,都有些犯困。

    头顶上日头火辣辣地烤着,麦芒扎在身上被汗水一冲,越发的刺挠难受。

    不到三点,薛明翔就坚持不住,他觉得自己肯定得死在这里。

    反正早晚是死在这里,干嘛要累死?

    干嘛要干几天活再死?

    不如现在就死!

    这会儿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懒汉!!!

    就摆烂了,你能怎么滴吧。

    薛老三往地上一躺,闭上眼死活不搭理薛明春的威胁。

    你拿镰刀削我?

    我闭着眼看不见,你削,我看你敢削!

    你打我?你打,不就皮肉疼吗?我忍着,挨打就不用干活,那我宁愿挨打。

    其他割麦子的社员都惊呆了,没想到薛老三这人是真的熊,还真能耍赖皮。

    薛明春总不能真杀了他,打死他吗?

    看来他这招是赢定了。

    不少人也直起腰来看看热闹,瞅瞅小姑怎么对付他。

    小姑割了一片,回头看薛老三躺在地上耍无赖,她脸色阴沉,提着镰刀大步走回去。

    “薛明翔,你给我滚起来!”小姑怒气勃发。

    薛老三蹭得跪在地上,“明春,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吧。不可能第一天就把我累死吧?我干半天成吗?”

    小姑拒绝:“嫂子没说让你干半天。”

    薛老三破罐子破摔,“嫂子嫂子,嫂子是老天呀?你爱咋咋地吧,打死我也不能割麦子了。”

    小姑一脚给他踹地里,冷冷地威胁他,“耍赖?不好使!薛明翔我告诉你,嫂子说让你割麦子你就得割麦子,死也得割麦子。”

    薛老三就死皮赖脸,“行,你弄死我吧,我死也不割麦子!”

    他累了一天,疲累和难受让他已经没有什么自尊、羞耻、面子,只要别让他干活,饿死他也乐意。

    累得他都不想馋的事儿了。

    地里的社员们都看热闹,有鼓励他的,有看他实在不行就让他歇歇的,大部分都嘻嘻哈哈看热闹。

    人家女人都能跟着割麦子,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不行?

    小姑也不和他废话,直接让人把铁锨拿来,她咔嚓咔嚓就开始刨坑。

    那些好热闹的青年喊着号子帮她挖,不几分钟就挖个深坑出来。

    小姑拖着薛老三就给他连脚带身体扔进去,只露个头在外面,然后开始填土。

    薛老三一开始还摆烂,”你埋,你埋,你有本事弄死我!我跟你说薛明春,我死也不割麦子。谁也别想逼着我割麦子。“

    等小姑真给他埋起来就露个脑袋在外面,他身体被泥土挤压着呼吸不畅,就开始哀求,“啊,救命啊,薛明春杀人啦。”

    社员们本来也挺累,这会儿看薛老三唱戏一样一个个倍有精神,继续割麦子。最后当然是薛老三求饶妥协,因为薛明春真的可能给他闷死在里面。

    她站在他脑袋那里,居高临下地打量他,眼神轻蔑得跟看一只蚂蚱,她甚至还拿起铁锨往他脖子上培了培,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脑袋也直接糊起来。

    “不敢了,不敢了,明春,我割麦子,我割!”薛老三彻底崩溃。

    小姑轻轻踢踢他的脑袋:“我挖你出来,你要是敢撒谎,咱嫂子也救不了你。”

    薛老三已经没力气,弱弱地求饶:“我保证,不、不再耍赖。”

    小姑就麻溜地给他挖出来。

    薛老三连爬出来的力气都没,趴在泥土里吭哧吭哧喘气。

    妈呀,这新鲜的空气才是最好吃的啊,什么鸡蛋什么偷懒,都不如活着好啊。

    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呜……”

    小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赶紧的。”

    薛老三只能爬起来去割麦子,动作慢了还被小姑催。

    他只能跟头被鞭打的老牛一样,吭哧吭哧地往前割麦子。

    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才收工,薛老三感觉自己魂儿都累没了,骨头、血肉都已经不是自己的。

    他真的要死了!

    回家以后小姑又给他拿一个黑面饼子,让他回去和宋爱花一起吃,也不给他喝水,直接就给他赶出去。

    懒货,在自家院子里站久了都容易把泥土给带累懒了。

    吃过晚饭,天都黑透了。

    小姑跟林苏叶说麦子要大片的熟了,到时候社员们都白天晚上连轴转,晌午、傍晚都不下工,全部送饭到地里吃。

    队长还得组织人手在村里、地里巡逻,俗称看青,免得有人偷粮食、失火等。

    到时候还要组织壮劳力连夜收麦子,晚上睡在麦田里,睡几个小时就起来割麦子,累了再睡会儿,早起家里送饭,吃完继续割麦子。

    这么连轴转个十天半个月,麦子差不多就能收回家,后面等于种玉米就能轻松一阵子。

    林苏叶不舍得小姑这么累,一个年轻女孩子,睡在地上不只是不安全,对身体也不好。

    她道:“明春,晌午给你送饭,在地里睡半个小时可以,晚上还是算了。晚上让娘给你送饭,吃完干到八点半天黑透再回来也差不多,大不了早上早点去。”

    这时候早上四点半就能看清干活儿,晚上八点半才黑透,足够了。

    小姑笑道:“行,嫂子说了算。”

    因为要早起割麦子,晚上就不干别的,林苏叶让她赶紧冲个澡洗洗头早点睡。

    小姑上炕睡觉的时候,薛老婆子犹豫一下,瞅着林苏叶好像出去了,她就进屋对小姑道:“你也别往死里使唤你三哥。他才干活,怎么也得适应一下。”

    小姑:“不往死里使唤他,我是哄他玩儿呢?他是三岁孩子?”

    可真逗。

    薛老婆子:“那怎么也是你三哥,给他改毛病,也不是要累死他。”

    小姑:“老太太你放宽心吧,他那身体比我大哥好,我大哥都能干,他有什么不行的?他就是太懒,把懒病治好以后还能给你养老呢。”

    大军在一旁看书,没吭声,小岭却笑嘻嘻地道:“奶,咋的,你心疼我三叔啦?”

    薛老婆子:“拉倒吧,我心疼他?我叫好呢,使劲累他,不给他改了这个懒病怎么行?”

    小岭:“奶,我和大军可以匀个鸡蛋给他吃,毕竟他是你老儿子嘛。”

    薛老婆子立刻舍不得,“那可不行,你俩必须得吃鸡蛋。你俩读书多累呢,明天就要放麦收假,你俩也要跟着收麦子,吃鸡蛋才有力气。”

    老儿子哪里有大孙子香啊,薛老婆子瞬间不心疼老儿子了。

    林苏叶出了一趟门,她去队长家找薛明流,他负责安排村里巡逻呢,防止小偷、失火等事务。

    她找自己,给薛明流整得话都不会说,得亏晚上看不清他通红的脸。

    她就说了两句话,让薛明流他们快天亮的时候往老三家门口巡逻,别让他跑了。

    果然,三四点钟的时候,东边天际已经蒙蒙发青,薛老三穿好衣服鬼鬼祟祟地往外溜。

    他要逃出去躲起来!

    他受不了这样的虐/待!

    他宁愿去干别的活儿,一天赚六七个工分,一点都不辛苦。

    他受不了这样高强度的劳动,哪怕赚15个工分,他也不要!

    他已经和宋爱花商量好,他躲出去,小姑要干活,不可能去找他。

    等小姑去割麦子,他再去别的地里干别的活儿。

    结果他刚打开院门,就见薛明流在外面站着呢。

    薛明流笑道:“三哥,你干什么去?”

    薛老三:“明流,我、我闹肚子。”

    薛明流:“家里不是有茅房?”

    薛老三:“侄女、侄女在呢。”

    薛明流笑道:“走,去我家。”

    薛老三气得“砰”把大门摔上,气死了!薛老三到底没躲成,一早就被小姑赶去地里继续收麦子。今天熟的地块更多,劳动强度更大!

    不管是躺平、摆烂、下跪、装病,任何招儿对小姑都没有。

    你要想活命,只有割麦子一个。

    她阴恻恻道:“就算你想死,也只能割麦子累死,不信你试试。”

    薛老三彻底没辙儿,看来他只有累死在麦地里一条路。

    老天爷啊,为什么不打雷劈死薛明春啊,劈死他也行啊!

    在小姑的淫/威下,薛老三每天被迫去收麦子,速度还不慢,慢了就挨踹。

    然后他就受到了队长的表扬,给他和小姑一样,一天十五个工分,这是麦收、秋收时候对很能干的壮劳力的特别嘉奖。

    薛老三:我不想要十五个工分,我想躺平,我想睡觉,我想懒着!

    可惜没人听见他的心声,他注定只能累死在麦田里,没有别的出路。

    他不服也只能憋着,认命,每天生不如死,生无可恋。

    然后一天比一天哭的次数少,一天比一天挨捶的次数少。

    最后也被逼着跟全场。

    他每天都给自己唱一出“杨子荣败给了座山雕”的苦情戏,把给自己贴上杨子荣的标签,狠狠地自怜一番。

    聊以慰藉。

    转眼农田里的麦子大片大片的成熟,一夜之间原本绿色的农田就被暖风吹成了金色的海浪。

    风一吹,麦浪滚滚,金黄耀眼。

    麦熟一晌,必须抢收。

    昨天还看着青黄的麦子,一晌午的大太阳就能晒熟,就得必须赶紧收割,免得暴在地里白瞎了,还得提防这个季节突然下雨。

    壮劳力们连轴转在地里吃、在地里睡,就为了最短时间把麦子收回来。

    壮劳力割麦子、收麦子,次劳力在场院里晒场脱粒打场。

    学校放了麦收假,孩子们也要跟着去地里捡麦穗,都能赚工分。

    年老的妇女负责做饭送饭,然后在家里帮捡麦草。

    这会儿麦子脱粒都靠牲口拉着磙子满场院跑,俗称打场。为了方便打场,麦子是先拦腰铡断,底下麦秆连同一些小穗麦子就按照数量分给各社员家,让他们家里孩子和老婆子捡麦草里的麦穗。

    这样全村除了还吃奶的孩子,连莎莎这样的小孩子都能坐在小板凳上帮忙捡麦穗。

    为了给割麦子的劳力补充体力扫除疲劳,当地社员们都会采伤力草做鸡蛋汤喝。

    薛老婆子也在墙根种一些,每天掐嫩叶子做一锅鸡蛋汤,晌午晚上就给小姑连饭菜送去,薛老三也跟着沾光。

    小姑听林苏叶的,没有连轴转割麦子,而是早出晚归,中午还能在地里歇个小晌觉。家里给她吃得好,营养跟得上,她倒是不觉得怎么累,再累睡一觉好像也解乏了。

    薛老三却没这么轻松,他是真累,累得感觉魂儿都没了。

    七八天他就被烈日晒得脱一层皮,又疼又痒不说,还黑了两层。

    不是他不反抗,而是真的没用,他想起来就绝望,就生不如死!

    这日晚上八点半小姑下工,薛老三也才能跟着下工。

    他虽然也跟着小姑喝伤力草鸡蛋汤,可他累啊,累得他浑身酸疼、火辣辣的疼,就想找个地方昏天黑地地睡上三天三夜。

    馋,都没那么重要的感觉。

    他跟着小姑离开麦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累得他感觉一闭眼随时都能躺地上睡觉。

    他现在连抱怨、卖惨、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只要不干活,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睡觉!

    争分夺秒睡觉!

    他强撑着回家,鞋子衣服都没力气脱,一身臭汗和麦芒就那么往炕上一躺,屁股刚坐在炕上,不等脑袋碰着枕头呢,鼾声就响起来。

    他实在是累狠了。

    宋爱花也下地上工,但是做轻省活儿,负责棉花地。

    她七点多就回来,一直没做饭,等着薛老三回来给她做饭呢。

    可薛老三在地里跟着小姑吃过黑面饼子了,这会儿不饿就是又困又累,回家就倒头大睡,根本没有给宋爱花做饭这一个概念。

    宋爱花一开始还心疼男人这么累,这会儿喊了半天,推了半天,薛老三依然呼噜震天,半点要醒的迹象都没,她一下子就来气。

    她坐在那里抹泪,哭,哭了一会儿看他还没动静,就开始掐他。

    薛老三吃疼,翻个身继续睡。

    宋爱花怒了,就那指甲掐他。

    薛老三一下子疼醒了,蹭得坐起来喊道:“明春,我再也不敢偷懒睡觉了,别让蛇咬我!”

    宋爱花:“……”

    她嘟着嘴,委屈道:“三哥,我还饿着呢。饿死了。”

    薛老三看了她一眼,哦,是自己媳妇儿,不是座山雕一家子,他闭上眼睛,立刻就睡过去,“你自己做吧,我好累啊。”

    他咣当倒头就睡,任宋爱花怎么叫都不肯起了。

    宋爱花气得直哭,却也没有办法,只得自己下去做点吃的。

    家里没有什么粮食,她也只能对付一下,吃完以后她也不刷锅洗碗,就坐在炕上长长短短地哭。薛老三鼾声如雷,什么都不知道,倒是把薛大嫂气得够呛。

    孙展英忍了又忍,最后没办法,吼道:“嚎丧呢?明天还要早起上工!”

    宋爱花:“我没在你屋里嚎,你管得倒是宽!”

    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实在不行,自己男人要被林苏叶和小姑逼成个不知道体贴的木头了。

    第二天时间一到,天还没亮,生产队长就开始满村吹哨子,“起床啦,上工啦!”

    昨天晚上半夜开始刮风,一早起来天气就不大好,队长怕下雨,所以吆喝着社员们早点上工抢麦子。

    薛老三条件反射一样睁开眼,一骨碌翻身下地,穿着衣服找衣服,找不到就喊:“我衣服呢,爱花我衣服呢,晚了座山雕该埋我了。”

    宋爱花憋不住一下子哇哇哭起来,“三哥呀,我可怜的三哥呀。”

    衣服穿自己身上还在找,这是被薛明春给累傻了啊。

    薛老三却顾不得哄她,“爱花你自己做饭吃啊,我去割麦子了。”

    他蹭蹭就跑了,自己都没发现他动作比以前利索了很多,宋爱花都抓不住他。

    宋爱花:不能再这样了!

    饿死也不能这么憋屈!

    她要让林苏叶看看自己是个有骨气的人!

    她最近气死了,干啥都不顺。

    不就是想吃鸡蛋吃细面吗?林苏叶至于这样欺负她吗?

    这会儿好了,三哥被小姑拖去割麦子,每天在地里累死累活,回家以后往炕上一躺,跟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薛老三没精力给她做饭,更没精力哄她,她闹情绪他都没感觉。

    以前她只要不高兴他就会哄她的啊。

    她就觉得这样不行,她得想办法把自己男人解救出来。

    结果她晌午下工回来就碰到去地里画画的林苏叶。

    林苏叶每天除了帮着薛老婆子做饭做家务,就是去地里写生,观察社员们的动作和神态,用笔记录下来,每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宋爱花仗着怀孕,不是肚子疼就是头晕的,每次上工都晚去早退,尤其现在薛老三赚工分多,她就更随意。

    规定是十一点半下工,大队、生产队会用大喇叭放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等歌曲通知,然后队长也会吹号子宣布下工。

    宋爱花自然不管那个。

    生产队一个她一个孙家宝,那是自由散漫惯了的,工分少也无所谓,只要能懒就行。

    她就算上工再少,那也比林苏叶能干吧?

    看着林苏叶背着挎包、水壶,包里插着一卷卷的画纸,手上拎着一个奶粉桶,里面插着几个毛刷子,还抱着块指头厚一尺长宽的木板。

    就这么点东西,都给她累得脸上见汗。

    “哎呀,这是我二嫂呀?要不是看着脸我都不敢认,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工农兵大学生呢!”宋爱花脸上笑着,那语气却分明是嘲讽。

    林苏叶拿手帕擦擦脸上的汗水,戴着草帽遮阳却不透风,格外热。

    她并不和宋爱花一般见识,已经分家,各过各的日子,不需要生气。

    她笑道:“弟妹,你怀孕三个来月了吧,一点都没害喜,还挺好。”

    孙展英悄悄找过林苏叶两次,要红香袋和攒的童子尿,林苏叶也不知道她干嘛,自己也不多问。

    孙展英这两天被宋爱花烦得不行,说她经常鬼鬼祟祟的,上工就装,不是害喜就肚子疼,回家能吃能睡也不见害喜肚子疼。

    林苏叶没多想,就是挺羡慕,毕竟她们第一胎的时候都害喜严重,连着吐三四个月呢。

    宋爱花脸色一变,觉得林苏叶话里带刺,她脚下一崴就往林苏叶身上靠过来。

    林苏叶忙往后躲开,“弟妹,你可站住了。”

    宋爱花:“二嫂,我脚崴了一下,你也不扶着我点。”

    林苏叶:“你看我身上又是笔刷子又是木板子,再磕着碰着你,我可担不起责任。”

    走了几步,林苏叶瞅瞅宋爱花:“弟妹,你也没那么瘦,怎么肚子不显怀呢?”

    一般四个月显怀,可三个多月总也能看出来吧?

    宋爱花这肚子瞧着也没比以前大呢。

    宋爱花立刻鼓了鼓肚子,“我整天饭也吃不饱,搁啥显怀呀?二嫂,你可把我们老三放回来吧,别折磨他了。”

    林苏叶淡淡道:“弟妹,我是为你好,你这孩子眼瞅着过几个月就要生,不多赚点工分,到时候吃什么?你要有奶水不也得吃点好的?什么都要用工分买,当然得让老三多出力赚工分。”

    宋爱花:“我不用你为我好,你把老三累死,我们还怎么……”她鼓着肚子有点累,一句话没说完就泄了气。

    林苏叶狐疑地瞅她,“你怎么了?”

    宋爱花:“没,我先回家了。”

    她拔腿就跑了。

    林苏叶:“弟妹你慢着点,有身孕不能这么跑,小心孩子。”

    宋爱花恨恨道:要你多管闲事!

    她一口气回到屋里,天气太热,便把褂子脱下来就穿着背心在炕上想办法。

    她要想一个绝妙的办法,让林苏叶放了老三,还得让林苏叶赔她一大笔钱,给她鸡蛋、细面吃。

    她在家里冥思苦想,林苏叶却也在琢磨她呢。

    林苏叶为人心细,毕竟生过两胎养育了三个孩子,对怀孕之类的事儿还是了解一些的,她总觉得宋爱花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