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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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大年初一,中午不能丢下铁牛一个人在家中,两人拒绝了在枫叶巷吃饭,坐着马车回到了酒铺。

    三人开开心心的吃着“年夜饭”,商议着下午干什么。最后决定还是和往年一样,待小石头给邻里拜完年,便去后山给逝去的长辈们拜年。这在北城,也算得上是一个风俗习惯吧!

    下午三人到处拜年回到家不久,家里也迎来了几位“客人。”

    来的人是前几日刚苏醒的孔大公子,还有孔二公子。

    这是阿落第一次见到正常活动的孔大公子,看起起色,想必是已经完全恢复了,也不知娅桃还做了些什么!

    “在下孔轩擎,多谢阿落姑娘出手相救,日后姑娘若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必当竭尽所能。”孔大公子说道。

    孔轩擎,孔轩苍,这两名字,对调一下倒是挺好的。阿落微笑道:“公子客气了,我也是看在香香的面子上,公子亦可感谢香香。”

    “话虽如此,但毕竟阿落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孔某必定涌泉相报。”孔轩擎弯腰对着阿落一拜。

    阿落连忙身体一偏,未受此礼。毕竟真正就他的还是娅桃,他与娅桃各救双方一命,如今看来,娅桃这恩也报了,只是不知她是回到江南深山中继续修炼,还是隐匿于池塘中,与孔苍擎人妖相隔。

    “二十八那日,若不是铁牛兄弟与小石头小兄弟到我府中寻你,我还不知阿落你悄悄的帮我大哥除了后患。”我孔轩苍在此谢过阿落了!”说着也对阿落作揖一次,又道:“倒是不知那日后,阿落去了何处,引得大家以为你出了事故!”

    “我即答应过你,便不会言而无信。”说着,阿落嘴角一咧,“铁牛哥已知我去了何处,这就不能劳烦您了!”

    孔轩苍笑了笑,“阿落平安无事就行了,哦,对了,我们刚从香香家过来,她说她家里这几日比较忙,不能过来拜年,还请你们见谅。”说着,又从袖中拿出一张帖子,“这时香香给你们的帖子,说是初五那日去她家做客。”

    阿落接过帖子,与小石头一同看,第一次见香香写字,这字.......,还真是不好说啊!“我知道了,多谢!”

    “二弟,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阿落姑娘,我们回府吧!”孔轩擎道。

    孔轩苍点了点头。

    “这就不打扰各位了,对了,这是我准备的一点谢礼,还请阿落谢纳,不要推辞。”一旁的侍从见一个不大的箱子放在了桌上。

    阿落不知里面有什么,但觉得这谢礼还真不能收,再说当日孔轩苍已送过一些银票,准备推辞,这时孔轩苍瞧着阿落的眼色,道:“阿落还是收着比较好,你若不要,我大哥必定寝食难安,且他以后肯定会送更大的礼过来的。

    唉!阿落总不能说你大哥不是我就好的,是你家池塘里的妖,我只是让他提前苏醒了而已,“那就多谢了!”

    这样,孔轩擎才告辞离开。

    小石头打量着这个小箱子,左看看,右看看的。

    阿落笑起来:“想知道,就打开看看。”

    小石头应声,打开了箱子,“哇!”阿落与铁牛凑近一看,啧啧,果真是北城的大户人家啊!整整一箱子的金银首饰啊!

    阿落拿起一根金孔雀钗子,这孔雀的的眼睛也不知是什么宝石,看着就闪闪发亮,后来香香告诉她说这是蓝宝石,这么小小的一只眼睛,就要上千两,这只钗子估摸着也要三四千两白银。看着这满满的一箱子的首饰,铁牛和小石头是眼花了,而阿落则想着如要每天带着些首饰,可得买多少件衣服呀!将箱子里的首饰一样一样拿出来看看,三人看得有些眼花缭乱,阿落决定初六那日就带那只金孔雀钗子吧!

    初六,北城城主宴请北城大户之家,好不热闹。但阿落却觉得挺累的,一整天下来,香香因着要忙着接待与北城的夫人小姐,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赵俨然虽然也来了吧,但他也被北城的官吏大绅缠着,二人也就席间看见了示意了一下,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阿落与小石头两人初次参加这样的宴席,一个无熟人、一个有些羞涩,只能不停的吃,还好,府中的零嘴都挺好吃的!临走时,香香倒是在此后的丫鬟的提醒下,给装了一盒零嘴给阿落打包回去,阿落也欣然接受。

    “阿落,狮子啊不好意思,今天人太多了,下次我就单独宴请你们,好不好!”门口,香香送阿落他们回家。

    “没事,你今天也辛苦。”阿落将手中的食盒提高,“你看,我们今天吃了那么多好吃的,很满足了!

    “恩!等我家中清闲下来,我就去找你们玩,铁牛哥,都说你做的饭菜好吃,到时候可得做好吃的饭菜等我哦!”

    “呵呵,好,都做你喜欢吃的!”铁牛笑道。

    “好了,我们走了!”阿落说道,赵俨然还被城主留在里面谈事,不能一起回去了!好可惜。

    三人坐着香香准备的马车回到家中,洗洗便睡了!

    半夜,阿落梦中惊醒,梦里一个叫碧笠的年轻男子坐在树上,手里拿着一瓶酒,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喊大骂道:“阿落,你真傻,你这千年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谁,真傻!你不是答应我你只是去奈何桥看他每一世轮回经过吗!你怎么就那么蠢,竟然自毁元神,这千年,你有要让我去何处寻你!”

    阿落坐起身来,揉了揉胸口,如果感应没错的话,这个叫碧笠的应该以前与自己关系很亲密,估计也是他帮了自己一把,他说我自毁元神,原来是我自己将这一身的修为封印起来,可能这也是为了隐藏在人间吧!

    阿落睡不着了,念了个口诀,片刻后,一道黑影而至,是那大蛇。

    “上仙,可有吩咐!”蛇妖说道。

    “你可有名字?你叫什么?”阿落问道。

    蛇妖有些不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回上仙的,小妖很多年前,还未化作人形时,被一道士收养,那道士给我取名叫‘空法’。”

    “空法!”

    “对,道士说万物皆为空,万物皆有法。后来道士死了,再也没人这么叫过我了。我差一点也忘了。”

    “空法!”阿落默念着,看了看桌上的洋梅桃“走,我们去孔府。”

    又去孔府,上仙不是解决了孔府的那档事了吗?空法跟上阿落来到孔府。

    这一次目的地还是孔府池塘。一仙一妖隐身站在池塘前。

    “娅桃!”阿落喊道。

    不一会,娅桃从水中出来,空法是第一次见娅桃,但却感知娅桃修为已超他。遂跟在一旁,尽量不说话。

    阿落向二人介绍对方,“这时娅桃,洋梅桃,这时空法,蛇妖。”

    娅桃看了一眼空法,又像阿落道:“上仙,不知今日来可有要事?”

    “有,陪我喝酒!”

    娅桃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好。”

    于是三人又来到酒铺,阿落从铺子里拿来三瓶酒,一人一瓶,坐在屋顶上,聊望着北城夜景。

    “娅桃,你什么时候回江南?”阿落问道。

    娅桃想了想,“我不知道。可能过段时间,等一切安稳了,我再.....”

    “是等孔轩擎娶妻生子,还是等他年老垂暮!”阿落看着娅桃:“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我......”娅桃叹了一口气,“从那时跟在他身边准备报恩时,我就觉得他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成为我每天存在的意义,若要我离开,就像似要我抛弃灵魂,行之为尸。我想都不敢想,上仙,我离不开他了!”娅桃哭泣着,阿落想说什么,又有些不忍心。

    “自古人妖相恋,就没有好结果的。”空法在一旁说道。

    “空法说得对,且不说人间会有捉妖师,道士,孔轩擎现在还不知有你的存在吧!”阿落悲悯的看着面前已泪流满面的女子。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知道我,可那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陪在他身旁,这样就够了!”

    人世间什么都能强求,唯有真心,唯有两情相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钝还是太痴情?

    “我问你,如若有一天他知道了你,知道你是千年花妖,那是你当如何?如若他恐慌你这妖的身份,你又当如何?如若那是,他欲叫道士杀了你,你可悔之?”

    “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也只能说明我这一千四百年的修行毁在情劫,即是渡劫不过,又怎能怪他人!”

    阿落喝了一口酒,将瓶子递给旁边的空法,转身对着娅桃施了个法,一层光隐没在娅桃体内,“如果真有这么一日,到时,这保护罩会护住你的本元。”

    “多谢上仙。”

    “相识一场,明知你走错了路,却劝不了你,那就护你一命吧!好了,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娅桃准备走,突然转身道:“为情所付出的一切,值与不值得,只要我们自己觉得值得那就可以了!”说完,转身离开。

    阿落细想娅桃留下的那句话,摇了摇头,继续看着飘雪,喝着小酒。

    第二日一大早,阿落就被小石头喊醒。

    “阿落姐姐你快看,这是什么?”小石头拿出一张请帖问道。

    “什么,请帖啊!”阿落还是迷迷糊糊的。

    “你看,里面写的什么?”

    阿落拿起来,一看:正月十五酉时言朗阁,“这是?”

    “是刚才孔府送过来的帖子,叫我们十五那日晚上去言朗阁吃饭,言朗阁啊!阿落姐姐!”

    “哦,不去!”阿落知道正月十五是元宵,元宵会有灯会,那日可以与心上人逛花灯会。如此佳节,才不想跟其他人过呢!

    “可是阿落姐姐是言朗阁啊,我都没去过。等吃完饭,我就可以在楼上看灯会,那里的视线可好啦!而且孔府是当家,他们宴请我们,肯定很精彩的!”小石头说着双眼都已经泛光了。

    “真有那么好?”

    “恩!”

    “那,你去问问你赵大哥他们被邀请了没?香香肯定会去。”赵俨然去了,那就好说了

    “那我现在就去枫叶巷问问赵二哥!”小石头说完就跑出去了。

    打发走小石头,阿落又倒了下来,头还有些胀,蒙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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