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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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问题那就说说你的问题吧。”赵普干脆的说道。
“我们有一批产品，一装到载体上就老是测不准，想请您给我们想个办法……”
赵普沉吟了一会说，“原部长要不这样吧，你也别让我给你想办法了，我直接给你一个新方案，不用刚才我说的那种复杂机械结构，直接用液浮式，精度高，结构也简单，说实话，咱们国家的陀螺仪生产实在是太落后了，必须实现跨越式发展。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这两天就把设计图给你，不过你得付我点钱，不是我不仗义，知识有知识的价值，多少你得给我一点，这样吧，五万块，我给你全套技术资料，你不要觉得自己吃亏，这个陀螺仪将来的利润，足以让你们富得流油。”
原永亮一个劲的摇头。赵普心说你这个老抠，这点钱都不肯付，老子已经给了你友情价中的友情价了，老子也是要挣钱的呀，不挣钱老子怎么开工厂？
看到赵普一脸无以复加的鄙视，原永亮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原来红星厂确实遇到了财政困难，一大批陀螺仪卖了出去对方死活不肯给货款，反而天天闹着要退货，发完了上个月的工资，厂子里总共也就剩下两万块钱了，别说买技术方案，就是买生产材料都成问题了。
“不过……要是赵工能帮我们讨回这笔货款，我们很快就能给赵工支付这五万块钱，甚至，还可以再额外支付一些劳务费，你在陀螺仪方面比我们都强，兴许会有办法的。”原永亮很快给赵普戴了一顶高高的高帽子。
我擦？我是卖货的好不好，现在货还没卖呢却要先要当讨债的了！不过，这个老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儿了，我就帮帮他吧，俗话说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今天我就当当这个好人，给自己积点德吧。赵普下定了决心便问了一句，“是什么单位购买了你们的产品？”
“就是咱们市的4所，购买了两百多个陀螺仪，除了十几万块钱的订金，现在一分钱也没要回来，这还不说，现在4所过几天就来说退货的事，本来厂子就没钱，结果每次来我们还要花钱招待他们，哎……”原永亮越说越无奈。
4所？赵普心说尼玛这是冤家路窄啊，怎么哪哪都能碰到呢？两百多个陀螺仪，那就是将近一百万的货款呢。况且陀螺仪这种东西一旦生产出来现在的民用市场消化不了，要是对方真的退货的话，可能这个红星陀螺仪厂真的要从此跨掉。
如此说来，我还真要做一次活雷锋了。赵普琢磨道。
“他们为什么要退货啊？”赵普问原永亮。
“他们说我们生产的陀螺仪不合格……”
“我去！那你还说什么啊，你们生产的陀螺仪不合格这谁也帮不了你们啊，何况又是作为军品出售的，你们这可算是作死了！”赵普无奈的说道。
原永亮可能已经预料到赵普会这么说，赶紧讨好似的解释了一番，“这批陀螺仪的技术规格在地面试验台测试的时候是合格的，可装到载体上再测试的时候就不合格了。”
这种事情赵普经历过，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注定要扯皮，如此说来红星厂的这段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帮你们看一看，4厂买这个陀螺仪是用是什么上的你知道吗？”赵普问。
“是一款自行火炮上用的，现在他们打不出理想的精度就把责任都归结到陀螺仪上，这分明就是胡扯嘛。”原永亮说起来那是一脸的委屈。
自行火炮上？那应该是作为火控系统元件了，看来这个4所还知道探索，既然这样，那就帮一帮吧，于是赵普当场拍了胸脯，“那行，这事我管了，带我去看看，不就是帮人讨个债嘛，又不是没讨过！”
原永亮闻言立即领着赵普就往一处厂房走去。因为牵涉到没有列装的新型装备，赵普便让赵暄在原永亮的办公室等着，他自己一个人跟着原永亮走了过去。
进了这处厂房赵普才发现其实这里是个测试车间，桌子上有校准用的转台和高精度陀螺仪，还有一些电路板，示波器什么的。
看到原永亮领着赵普走了进去，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热情的问了一句，“老原，你怎么来了？”
“韦副厂长，我带来一个人，他兴许能解决咱们的问题。”原永亮说完又对赵普说，“赵工，这是我们韦副厂长。”说完又指着一个年轻人说道，“这位是4所的钱丰同志，钱工可是4所的一把好手，又是4所高经纬厂长的秘书，名校毕业，年轻有为，以后你们可以多多交流。”
听到钱丰二字，赵普心中咯噔一下，钱丰这个人赵普没见过，但是听宋大成跟他说过，自己被开除的事他可以说是功不可没。本来对他的感觉就不好，这下又见到钱丰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模样，更让赵普感觉不爽。这时听到原永亮拍马屁似的介绍，赵普恨不得去抽原永亮两巴掌，“你个马屁精！”
原永亮介绍完了韦啸韦副厂长和钱丰便开始介绍赵普，“这是赵普，赵工，他在陀螺仪方面的造诣比咱们红星厂任何人都强，说实话，这么年轻的人里面我还没见过这么能干的。”
听原永亮这么一说，赵普心里立刻舒服多了，对嘛，说话就是要这样客观实在，实事求是才对嘛，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技术部长，就应该这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个老原，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本质，不错不错，勉勉强强原谅了你吧。
赵普在心里夸原永亮的时候，原永亮还在继续夸奖他，“赵工的能力我确实是平生仅见，即使说他是天才，我都觉得是一点不为过。”
这个原永亮，怎么这么快就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什么天才一点不为过，说话还是要实事求是才好，把老子说成天才，这不胡扯吗，老子是超天才好不？赵普心里愤愤的想到。
原永亮说完，韦啸和钱丰同时‘哦’了一声，赵普发现韦啸的惊诧中有那么一丝喜悦和期待，而钱丰的惊诧中有那么一丝不屑。顿时，赵普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不过在同一时刻，钱丰心里也在琢磨，赵普？这个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4所前几天开除的那个家伙不就是叫赵普吗？怎么红星厂这个技术员也叫赵普？想起来4所昨天掀起的一场风暴差点波及到自己，钱丰立即就对赵普这两个字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再看到赵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顿时起了打压的念头。
“那小赵能解决咱们的问题不？”此时韦啸满含期待的问了一句。
“韦副厂长，您就放心吧，有小赵在保证药到病除，他知道咱们这是怎么回事。”原永亮笑呵呵的说道。
韦啸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普，“是个精干的样子，有道是英雄出少年，你要是真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一定好好感谢你。”
赵普指着桌子上的一个箱子问道，“就是这个东西吗？”
“对，就是这个测量模块，里面这个小的就是我们生产的陀螺仪。”原永亮指着一个小圆铁盒子说道。
赵普不知道4所的这个自行火炮到底是什么样的自行火炮，是自行榴弹炮？还是自行高炮？还是自行突击炮？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赵普知道自行火炮上装陀螺仪是为了解决自动瞄准和行进中射击的问题。自行火炮在行进过程中车体来回摇摆，这时候要想实现自动瞄准就必须测量车体姿态，适时调整身管方位，才能始终瞄准目标。
按照赵普的计算，这个时代测姿态角的手段还比较单一，陀螺仪算是最主要的仪器了，按照赵普的推算，一门自行火炮上至少要用两只陀螺仪才能较精确的解算出实时姿态，况且又有车载备份和维修备份的要求，二百只陀螺仪其实也就是四五十门火炮的需求量。只是，在这种小规模试生产之前，应该有定型样车实验才对，难道那个时候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赵普把这个疑惑告诉了原永亮以后，原永亮的眉头又拧成了一团，“别提了，几辆样车都没有问题，可一到小批量生产了，就出了问题了。”
“如此说来，应该是4所的问题。”赵普说了一句。
韦啸和原永亮同时问了一声，“你确定？”
“基本确定。”赵普说道。
“怎么可能？”钱丰插嘴道，“在几辆样车上都没有出现问题，说明我们的设计方案没有问题嘛。”
“既然几辆样车上都没有问题，那也说明红星厂的陀螺仪方案没有问题啊。”赵普说道。
经这么一说，钱丰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讥讽的说道，“行驶过程中测量到的姿态和实际姿态不一样，如果不是测量仪器的问题，这难道还是车的问题吗？刚才原部长还说你是天才，看来天才的逻辑确实挺与众不同的嘛。”
奶奶的，你小子敢讽刺我？赵普顿时觉得心里不爽了很多，不过讨债为主，赵普也不想跟他计较，只淡淡的说了句，“我没有说车有问题。”
钱丰轻蔑的笑了一下，“既不是车的问题，又不是陀螺仪的问题，难道是老天的问题？不懂就说不懂，还装的跟真的一样。”
“刚才原部长说你年轻有为，看来年轻有为的人逻辑确实与众不同啊。”赵普把钱丰刚才说的话给还了回去“难道除了坦克车本身和陀螺仪，就没有可能是其他的问题了吗？”
“切，我懒得跟你斗嘴，我只用事实说话。”钱丰依旧一脸鄙视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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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赵普一脸无以复加的鄙视，原永亮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原来红星厂确实遇到了财政困难，一大批陀螺仪卖了出去对方死活不肯给货款，反而天天闹着要退货，发完了上个月的工资，厂子里总共也就剩下两万块钱了，别说买技术方案，就是买生产材料都成问题了。
“不过……要是赵工能帮我们讨回这笔货款，我们很快就能给赵工支付这五万块钱，甚至，还可以再额外支付一些劳务费，你在陀螺仪方面比我们都强，兴许会有办法的。”原永亮很快给赵普戴了一顶高高的高帽子。
我擦？我是卖货的好不好，现在货还没卖呢却要先要当讨债的了！不过，这个老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儿了，我就帮帮他吧，俗话说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今天我就当当这个好人，给自己积点德吧。赵普下定了决心便问了一句，“是什么单位购买了你们的产品？”
“就是咱们市的4所，购买了两百多个陀螺仪，除了十几万块钱的订金，现在一分钱也没要回来，这还不说，现在4所过几天就来说退货的事，本来厂子就没钱，结果每次来我们还要花钱招待他们，哎……”原永亮越说越无奈。
4所？赵普心说尼玛这是冤家路窄啊，怎么哪哪都能碰到呢？两百多个陀螺仪，那就是将近一百万的货款呢。况且陀螺仪这种东西一旦生产出来现在的民用市场消化不了，要是对方真的退货的话，可能这个红星陀螺仪厂真的要从此跨掉。
如此说来，我还真要做一次活雷锋了。赵普琢磨道。
“他们为什么要退货啊？”赵普问原永亮。
“他们说我们生产的陀螺仪不合格……”
“我去！那你还说什么啊，你们生产的陀螺仪不合格这谁也帮不了你们啊，何况又是作为军品出售的，你们这可算是作死了！”赵普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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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这处厂房赵普才发现其实这里是个测试车间，桌子上有校准用的转台和高精度陀螺仪，还有一些电路板，示波器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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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原永亮这么一说，赵普心里立刻舒服多了，对嘛，说话就是要这样客观实在，实事求是才对嘛，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技术部长，就应该这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个老原，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本质，不错不错，勉勉强强原谅了你吧。
赵普在心里夸原永亮的时候，原永亮还在继续夸奖他，“赵工的能力我确实是平生仅见，即使说他是天才，我都觉得是一点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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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永亮说完，韦啸和钱丰同时‘哦’了一声，赵普发现韦啸的惊诧中有那么一丝喜悦和期待，而钱丰的惊诧中有那么一丝不屑。顿时，赵普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不过在同一时刻，钱丰心里也在琢磨，赵普？这个名字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4所前几天开除的那个家伙不就是叫赵普吗？怎么红星厂这个技术员也叫赵普？想起来4所昨天掀起的一场风暴差点波及到自己，钱丰立即就对赵普这两个字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再看到赵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顿时起了打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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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个测量模块，里面这个小的就是我们生产的陀螺仪。”原永亮指着一个小圆铁盒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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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把这个疑惑告诉了原永亮以后，原永亮的眉头又拧成了一团，“别提了，几辆样车都没有问题，可一到小批量生产了，就出了问题了。”
“如此说来，应该是4所的问题。”赵普说了一句。
韦啸和原永亮同时问了一声，“你确定？”
“基本确定。”赵普说道。
“怎么可能？”钱丰插嘴道，“在几辆样车上都没有出现问题，说明我们的设计方案没有问题嘛。”
“既然几辆样车上都没有问题，那也说明红星厂的陀螺仪方案没有问题啊。”赵普说道。
经这么一说，钱丰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讥讽的说道，“行驶过程中测量到的姿态和实际姿态不一样，如果不是测量仪器的问题，这难道还是车的问题吗？刚才原部长还说你是天才，看来天才的逻辑确实挺与众不同的嘛。”
奶奶的，你小子敢讽刺我？赵普顿时觉得心里不爽了很多，不过讨债为主，赵普也不想跟他计较，只淡淡的说了句，“我没有说车有问题。”
钱丰轻蔑的笑了一下，“既不是车的问题，又不是陀螺仪的问题，难道是老天的问题？不懂就说不懂，还装的跟真的一样。”
“刚才原部长说你年轻有为，看来年轻有为的人逻辑确实与众不同啊。”赵普把钱丰刚才说的话给还了回去“难道除了坦克车本身和陀螺仪，就没有可能是其他的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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