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所谓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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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爆竹已经摆放妥当了。”有人来禀报李世民，恰好也给袁天罡争取了暂时的喘息。
李世民见那袁天罡的样子，眉头也是皱了皱，暗想这袁天罡怎么这般没出息，当初在太极殿劝说自己的时候，倒是头头是道，可怎么碰到了这人，就吓得面色铁青了。
暗自给了长孙无忌一个眼神，李世民转而笑道：“神仙，既然爆竹已经摆放好了，不如出去看看？”
兔校长虽说有近视眼，眼神不好，但是他的感觉是非常敏锐的，对于李世民的小动作，他了然于胸，但是也不打算揭穿，笑呵呵地点头答应。
这皇帝要走出太极殿，众人又是一阵忙乱。
“袁大人，尔莫不是病了？脸色为何如此难看？”长孙无忌趁乱也走到了袁天罡的身边，低声询问。
袁天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抬头又看了兔校长一眼，这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长孙大人有所不知，某，某怕是要倒霉了。”
此时的兔校长正笑眯眯地站在大殿的一侧，等待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移驾，期间还是不是与叶小俊和拉芳交谈几句，另外两人原本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此时居然也染上了笑意。
长孙无忌也抬头顺着袁天罡的眼神看了过去，心中一突，语速有些快了起来，“此话怎讲？”
袁天罡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长孙无忌其实是代替李世民来问话的，可是，可是这话叫他如何开得了口？当初是他说服李世民不要轻信所谓的神仙，可今日一见，竟然完全看不透那几人的面相。尤其是领头说话的那人，眼神如一潭深水，高深莫测的神情让袁天罡心中冒着寒气。
“尔倒是说啊。”长孙无忌越是见这袁天罡不说话，心中就越是焦急。程咬金鲁莽点燃了那爆竹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其他人知道，而那爆竹是不是还有其他潜在的危险，也是未知之数，如今陛下和皇后娘娘都要出去看燃放爆竹，可绝对不能出事啊。
“某，看不透那几人，尤其，尤其是领头的那一位。”袁天罡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某曾经断言那神仙之说必然是谎言，可，可……”
长孙无忌闻言大惊，连忙追问：“袁大人的意思是，那几人，真的，真是……”
袁天罡苦涩地点了点头，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几十岁一般。
长孙无忌心中暗道不好，那程咬金今夜早早就已经安排了禁军的人严密把守，一旦那几人有什么异动，又或者那爆竹真的出了什么事，就会立刻让军队包围他们。原本对付几个“失去法力的神仙”在他们眼里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们也未必就是真的神仙。再加上之前袁天罡言辞笃定，谁曾想他居然临时改了口。
“袁大人！尔，尔真是……某这就去禀告陛下。”长孙无忌心中后悔不已，若不是众人都觉得这神仙有太多可疑之处，他原本是主张安抚、拉拢的。这下好了，若是不及时补救，只怕要铸成大错。
而此时张小广也终于摆脱了长孙皇后，来到了兔校长等三人身边，一脸懊恼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会这样。”
从最初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到后来大殿上的一番对话，张小广也猜到了，那李世民就是故意的，只怕长孙皇后也脱不了干系。亏得平时还说什么有多么多么疼爱自己这个弟弟，居然连他的朋友都要为难。
兔校长抿嘴一笑，眼神里闪过危险的光芒，“关你屁事啊？现在谁主动撞上来，我就让谁倒霉。妈蛋，我最讨厌等人了，更讨厌人故意让我等。”
想来温文尔雅，白面书生一般的兔校长此时就如同恶魔附体了一般，全身上下散发这危险的气息。他的话一出，三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面面相觑，得出了一个结论——得罪什么都好，千万不要得罪气红了眼的兔子。
因为，那是会咬死人的。
而另一边，长孙无忌快步走到了李世民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之间李世民的脸色顷刻间变了几变，最后深深地朝兔校长这边看了一眼。
“让程咬金撤出去。”李世民闭了闭眼，最后睁开的时候，眼底一片清明，仿佛从长孙无忌那里听到的并不是什么大事。
转而，朝着兔校长他们走了过来，笑着招呼他们一起去殿外。
兔校长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就跟李世民并肩而行。
“神仙莫怪，朕这太极殿的宫人，怕是要换了。”李世民也不介意兔校长与他并肩而行，反而主动提起了那早早被拖走的内侍。
“哦？陛下说的是那个殿前失仪，吓尿了的内侍吗？”兔校长还作势捂住了口鼻，有些嫌弃地说着：“确实该换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竟然敢在陛下面前耍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啧啧。”
那内侍明明是被兔校长几句话给吓得屎尿失禁，可这时候他说起来，却仿佛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还诚恳地建议李世民将这些上不来台面的人给换了，否则啊，丢的可是大唐的脸面。
李世民如何听不出这兔校长话里的深意，稍稍侧头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长孙无忌和袁天罡两人，之间长孙无忌微不可闻地动了动嘴，这才又转回头去，继续跟兔校长说话。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事，朕也有过失。”李世民破天荒地居然先示弱了，“是朕，御下不严，让神仙见笑了。”
兔校长闻言突然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躬身谦逊地说：“陛下眼中了，不过是些奴才，我还没放在眼里，陛下何等尊贵，这话，以后还是不要说的好。”
原本想要先示弱，然后再安抚一下兔校长，可没想到这兔校长竟然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了，李世民面上顿时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自然，呵呵一笑，便带了过去，不再说话。
“还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说，还是……”兔校长确实想让李世民膈应一下，谁让他才是那个真正下令让自己等了那么就的人呢，所以说话也就夹枪带棒了起来。不过出气归出气，面对皇帝，还是不能太过分了，于是又给了李世民一个台阶。
“神仙有话，但说不妨。”说起来李世民也是个能忍的，明知道兔校长暗暗讽刺他身为帝王却听那些个奴才左右决定，心中虽然不快，但最终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耐心地表示自己愿闻其详。
“袁天罡，真人才也。”兔校长此时就像是给了一巴掌，又递上一颗糖的坏叔叔，一句称赞袁天罡的话从他嘴里非常自然地就说了出来。
李世民一愣，没想到这兔校长话锋转得如此突然，方才似乎还以为袁天罡的事情在生气，可此刻却……
“陛下疑惑？”兔校长没有看向李世民，而是略微低下了脖子，看着大殿的门槛，心中暗道，这门槛非要做这么高干什么。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抬腿夸了过去，走出了大殿。
“还请明示。”李世民当然知道袁天罡是人才，但是这话任何人说，他都不觉得惊讶，唯独这兔校长说，让李世民觉得其中不简单。
“陛下可曾听过一句话，天要下雨天留人，天留人不留。”走出大殿，一阵冷风吹了过来，让兔校长不禁缩了缩脖子，将衣袖又拢了拢，这才接下去说：“观天象，观的是国之大事，国之大运。没错吧？”
兔校长看似在问李世民，可他却并没有想要李世民回答的意思，又径自接下去说道：“大事，小事皆是事。大事可化小，小事会变大，就比如这天要下雨，那是想要留人的意思。可是这人若是不想留，任凭它雨怎么下，不留就是不留。陛下，您说是不是？”
此时大殿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跟着走了出来，而那一句“人若是不想留，任凭它雨怎么下，不留就是不留”则恰好被长孙无忌和袁天罡听见了。
李世民听完之后，许久没有说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面上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长孙无忌听到这句话，则是心凉了一半，暗想这神仙的意思，莫不是不想再留在大唐了？
反应最大的要数袁天罡了，此时他只觉得因为他的无知，很可能大唐将要失去三位神人，顿时两股打颤，也顾不得许多，整个人扑倒在地，高喊着“某有罪，某有罪，还望神仙原谅。”
李世民被袁天罡的高呼之声拉回了思绪，见他如此不顾形象，不禁眉头微蹙，冷声道：“成何体统！”
兔校长对于袁天罡的反应似乎有所预料，但是又有点出乎意料，面对这个情况也是一愣，再看那袁天罡跪着的时候手指也在不断搓动，这才笑眯眯的上去，亲手将他扶了起来，淡淡地说了一句：“袁大人严重了，你何罪之有？”
“天机，天机不可泄露，某，某有罪啊……”袁天罡搓动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相比方才的惶恐，此时竟然是真的悲从中来一般，眼角竟划过一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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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给了长孙无忌一个眼神，李世民转而笑道：“神仙，既然爆竹已经摆放好了，不如出去看看？”
兔校长虽说有近视眼，眼神不好，但是他的感觉是非常敏锐的，对于李世民的小动作，他了然于胸，但是也不打算揭穿，笑呵呵地点头答应。
这皇帝要走出太极殿，众人又是一阵忙乱。
“袁大人，尔莫不是病了？脸色为何如此难看？”长孙无忌趁乱也走到了袁天罡的身边，低声询问。
袁天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抬头又看了兔校长一眼，这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长孙大人有所不知，某，某怕是要倒霉了。”
此时的兔校长正笑眯眯地站在大殿的一侧，等待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移驾，期间还是不是与叶小俊和拉芳交谈几句，另外两人原本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此时居然也染上了笑意。
长孙无忌也抬头顺着袁天罡的眼神看了过去，心中一突，语速有些快了起来，“此话怎讲？”
袁天罡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长孙无忌其实是代替李世民来问话的，可是，可是这话叫他如何开得了口？当初是他说服李世民不要轻信所谓的神仙，可今日一见，竟然完全看不透那几人的面相。尤其是领头说话的那人，眼神如一潭深水，高深莫测的神情让袁天罡心中冒着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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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校长看似在问李世民，可他却并没有想要李世民回答的意思，又径自接下去说道：“大事，小事皆是事。大事可化小，小事会变大，就比如这天要下雨，那是想要留人的意思。可是这人若是不想留，任凭它雨怎么下，不留就是不留。陛下，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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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听完之后，许久没有说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面上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长孙无忌听到这句话，则是心凉了一半，暗想这神仙的意思，莫不是不想再留在大唐了？
反应最大的要数袁天罡了，此时他只觉得因为他的无知，很可能大唐将要失去三位神人，顿时两股打颤，也顾不得许多，整个人扑倒在地，高喊着“某有罪，某有罪，还望神仙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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